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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苦一苦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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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袞服受尊號?”

  趙普聽著聲音中的訝然,微微側目只看到了官家那黝黑的臉色。

  好吧,本來就黑,此刻自然是看不出來什么的。

  不過趙普也理解官家的驚訝,畢竟都不消說如今了,那唐經安史之亂后風氣與貞觀開元便已大不相同。

  這種情況下臨朝稱制不令人訝異,但能公然著袞服稱尊見朝,那確實是令人難以想象了。

  至于什么朝臣公然上表請行武后舊事,趙普也只是聽聽就過了。

  這一封上表中有幾分試探有幾分真心,恐怕有相當大的商榷余地。

  趙光義則是心態又輕松少許——看看兄長這小子嗣,可稱道處皆非為天子之分內事,焉非昏君?

  于是趙光義順口贊同了一下光幕:

  “此言較恰當也,這武后治國與其說高調,不如說頗類唐太宗為秦王時。”

  “闖陣沖殺爭先,余威凜然奪人,把持朝政之策略何其烈也。”

  瞥了長篇大論的弟弟一眼,趙匡換上親切的語氣道:

  “則平通曉這交子務否?”

  趙普一邊低頭思考一邊在心中哂笑,晉王之言也太過直白。

  若是將武則天比秦王世民,那后世稱這劉娥與武后截然相反,那該比誰?命喪玄武門的太子建成?

  不值一論也,不過想起來此前聽官家所談這真宗厚顏封禪,以及說到結盟歲幣等事時的閃爍其詞,趙普也是心生幾分無力之感。

  此刻聽聞趙匡詢問,最終也還是收攏了幾分心思,認真道:

  “益州自古便富商貿窮金銅,蜀商生財有道,唯患劣鐵惡錢。”

  “臣于河陽亦有聽聞,蜀地購絹一匹需馭騾載百斤鐵錢,多有不便。”

  這樣一說趙匡也懂了,一匹絹不過斤半,竟需要百斤鐵錢相易,那從商者何不以絹綢計錢?

  而這薄薄一頁紙的交子若可抵斤半絹綢,等同百斤鐵錢,那商賈們恐怕更沒有不用的道理。

  只是問題倒也同樣突出:

  “信用貨幣?超發濫發?收割百姓財富?”

  字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便完全不懂,再兼之這光幕毫不留情面的評價曰“實體貨幣體系都搞不清楚”,趙匡此刻反倒是有點心急了。

  這種感覺就好似見金山卻不得門而入,尤其難受也。

  旁邊被晾著的趙光義也不惱,只是將歲幣、天書、鬧劇、封禪等等詞記了下來,打算細細琢磨并試試看拼湊出一個完整脈絡。

  這些事兄長為何不與他說呢?

  眼見光幕中那交子的樣子,劉備第一時間便緊張起來:

  “孔明,益州所出之金票……”

  “主公勿慮,金票印發已絕,且用劃有度。”

  “如今從都江堰至東海,商賈莫不求益州金票以便商貿也。”

  孔明首先便是給主公吃了一顆定心丸,同時朝著魯肅努努嘴。

  魯肅無奈,但還是一起站起道:

  “誠如孔明所言,出江東前肅業已聽聞,正旦賀歲時,顧氏便有斥資購金票作壓勝錢。”

  事實上此刻魯肅對后世所言的“信用貨幣”感觸頗深。

  畢竟就算那金票再難以仿制,歸根結底也依然還是紙,非金非銅亦非絲。

  江東大戶能用,一來是因為此物所購之蜀錦蜀糖轉賣皆有數倍之利。

  二來自然便為玄德公戰績所懾服了,荊州敗曹,益州漢中連定。

  如今又定關中,魯肅已經可以想象得到,名義上忠于孫侯的江東大姓,恐怕私下皆會許重利以購這金票。

  信用便是讓民信而用之,由此看來孔明不聲不響所籌謀之金票,倒是由此可看有多少人信于玄德公。

  孔明沒有魯肅心里這般復雜的心思,只是看著那宋朝交子留存之圖樣覺得或是可以再開印制一版金票。

  不過這樣的決定自也不是輕易能下的,需要收記江陵成都漢中等地的官市數據,以算學察錢幣之缺口,再衡算田地工坊之產,方可提議。

  事實上孔明對這嘗試印制的紙幣也極為慎重,既有成都庫存物產錨其值,又有玄德公麾下官市作保,再輔以主公戰績名望,且還需精通財貨的劉巴坐鎮成都,方可小心翼翼的推行。

  “這紙幣之策,竟非白鹿幣一般奪財之手段也?”

  李世民眨著眼心思逐漸活絡起來,但同時心中的本能也迅速摁滅了這股心思:

  后輩對宋頗多詬病也依然贊其商貿繁華,但這樣還是被說不懂貨幣。

  那他這唐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后輩也說了,這江淮后來有惡錢為禍,但畢竟眼下還無此憂患嘛不是?

  至于這交子與白鹿幣的區別眾臣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后世也點明了這交子之衰敗乃是因超發濫發。

  一時間皆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但很快,長孫無忌便嘆了一口氣,房杜兩人也是對視一眼,一起搖頭。

  “若能設司管控,未嘗不是一利民之策。”杜如晦肯定道。

  “然這濫發之弊,絕難除也。”房玄齡說的更加斬釘截鐵。

  長孫無忌冷笑連連:

  “若行此策,需天子能明察社稷,百官無利己之心,胥吏有勤懇之才。”

  “若不然,稍起災兵,則此物毒民更甚惡錢,于國雖有一利,但有百害。”

  一利百害,這便是長孫無忌對這信用貨幣的斷言,房玄齡亦有贊同。

  但杜如晦反倒是少見的堅持己見道:

  “依臣之見,如今我唐若得占城稻,若開海利,若平四方,則國之用度較前漢所增不知凡幾。”

  “金銅所用亦多數番,然良幣所增不過爾爾,如此方積惡錢之患。”

  “且觀此言,此等以國信譽作保之幣方為上道,如今知之,若恐其惡而棄如敝履,與因噎廢食之輩又有何異?”

  雙方少見的各持己見讓李世民定奪,但對大唐皇帝來說,若是讓他談談如何直趨敵首破陣那即便是萬言也是等閑。

  但若談到財賦就登時有點抓瞎了,看著雙方各不相讓也是覺得有些為難。

  長孫皇后看良人這般茫然,便溫聲道:

  “依吾之見,既然其中利害難以定奪,陛下何不于云內馬邑等地開市貿羊,尋一市試行一兩歲,察其成效便可明得失利弊,再行定奪。”

  李世民頓時眼前一亮:

  好不好讓突厥父老評說便是。

  只嘆今有超世之策,卻只能苦一苦大唐百姓,讓突厥兄弟先領略一下這后世之策了。

  李家二郎頓時覺得腦袋上那個天可汗的稱號也更加閃耀了:

  “便依皇后所說。”

  將這件事定下來之后,大唐皇帝對這大清表示了十二萬分的好奇:

  “對萬國宣戰?這清國情況何以如此詭異?”

  如果是尋常時知曉這對萬國宣戰之說,李世民會驚嘆。

  但如今知曉從明起,華夏便與西方有國力之差,且此前更有說這清被區區萬余人海軍打的舉國投降,后世寥寥所言稱是閉關鎖國之禍。

  綜合心中所見,李世民覺得這清國之萬國宣戰更似夜郎自大。

  而且掌權至此竟不過一文盲更讓他看不懂。

  畢竟這劉娥也被贊嘆說出身雖寒微,但依然能勤學不輟,最終雖穿袞服被比武后,但還是成功留下賢名。

  如今在宮中二的武氏女也是一樣,學習異常勤奮。

  這清怎好似越活愈倒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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