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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眾愛卿為何發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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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銓選舉官可做事急從權之補。”

  李世民對這般手段只是略略點評了一下。

  畢竟摘開身為大唐皇帝的立場來看的話,中央最重要的便是要令出一處。

  令出一處方能朝堂穩定,朝堂穩定方能眾力合一,剔弊病除沉疴,使民生息。

  但這“阿武”因其身份和登基以及改國號方式,又注定難以被朝堂接受。

  朝綱動蕩不休,派系爭斗死去活來,最終便形成了此般眼前之景。

  但最終李世民也不覺得有什么好遺憾的,畢竟光幕如今看了兩年他也逐漸明白過來,縱覽千年得失與僅著眼當下所見之景,完全不同。

  “當時者多見迷惘,縱觀者方可見審。”

  “數年前朕自喜掌天下英才,亦未曾想這科舉竟有如此之功。”

  其他人皆拱手稱善,與李世民一起仔細觀察這以科舉入仕的人數變化。

  杜如晦最先關注的便是圖片下方綴著的皇帝稱呼:

  “終我唐一朝,也僅二十余帝乎。”

  房玄齡也是一樣不出所料:

  “武后之后,玄宗之前,果有兩帝也,且……”

  一邊說著,房玄齡一邊抄錄下了后世的感嘆,臉色有點微妙:

  “這孝和或乃李顯謚號,太平公主乃武后親女,武三思因李顯得勢造禍。”

  “但這悖逆庶人又是何人?”

  能參與到這個層次的禍事中,想也知道絕非普通人,多半是最終被廢庶人。

  但廢庶人就罷了,還特意追加悖逆以示貶損,房玄齡已經有點好奇這人究竟做了何等驚世駭俗之事。

  李世民站在那里心態平和,知安史之亂,再知武周代唐,如今的李家二郎表示已經沒所謂了。

  就連光幕說的皇帝皆在秀下限也付之一笑:

  “國都六陷兒孫九逃,避百官獨奔,留百姓酬敵。”

  “其德行比之田舍翁亦有不足也。”

  魏征不禁佩服,看看陛下這胸襟,這格局!

  長孫皇后抿嘴無奈一笑,言語說得灑脫,但籠在袍袖里的雙手恐怕已經攥拳了吧?

  但她也不戳破,而是與其他人一般稱善,打算等晚上再細問不遲。

  趙普捏了捏脖子,仰頭這么久讓后頸都有點酸痛了。

  趁著此刻的空當他起身活動了一下,然后繞到專心摹畫的小黃門身后,看著那科舉取士的圖表點頭道:

  “看來自陛下之后,我宋科舉改兩三年一次。”

  “這倒是個好法子。”

  畢竟這次圖表很簡單,結合自己所知,再看從太祖之后,每榜所取之士遠逾每年所取之士便能推測出來。

  而經過此前的貶黜,趙普也是對趕路有多麻煩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知。

  與其讓士子歲歲奔波,最終不得已只能在京師買房備考,確實不如隔三年一開,讓雙方都能喘一口氣。

  經過趙普的解釋,趙光義倒是也明白了,看起來這宋太宗說不得還是個英明之君?心下反倒是也愈加蠢蠢欲動,這個明君……他既知那便也能做!

  在那圖表末尾看到徽宗兩字讓趙匡重重哼了一聲,再想想那封禪為后世恥笑的真宗,心下也更加煩悶,直接換了個話題道:

  “好在如武后一般人物,我宋無有。”

  畢竟后世已經說了不止一次,以女兒身稱帝者,唯武后一人。

  趙光義仰著頭不去看兄長,只是據實所說道:

  “然觀前朝舊事,恐怕太后臨朝稱制之事依然難避。”

  趙匡瞥了一眼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弟弟,淡然道:

  “稱制便稱制,有武后前車之鑒,有公卿斧正朝綱,終歸還是要行還政之舉的。”

  趙普在旁邊只是笑,一言不發。

  神龍政變成功,李唐復立,舉朝上下歡欣鼓舞,但唯獨姚崇哭得聲嘶力竭,顯得特別刺耳。

  姚崇咱們此前聊到過,神龍政變的五王里有兩個都受他舉薦,張柬之事成后還特意去通知他。

  這一哭哭得張柬之就心發慌,問如今大喜的日子,您擱這兒不合時宜就不怕落罪?

  姚崇倒是振振有詞,稱無論如何他都是武則天的臣子,為阿武悲泣那是情發于衷,即便因此落罪那也是心甘情愿。

  這番話語讓重新坐上皇位的李顯很是不喜,干脆就遂了姚崇的想法,去相職,貶亳州刺史。

  張柬之等神龍五王無不哀嘆,認為老先生只是頭腦發昏說了胡話,等回頭咱們五王動動手接濟一下便是。

  但實際上姚崇乃是中唐名相,與張九齡宋璟齊名,民間皆稱賢相,這樣的人對于時局的把握,比張柬之不知要高出多少個房玄齡了。

  姚崇去了亳州遛馬釣魚日子過得很是愜意,留在京城的五王不到一年就連遭貶黜,最終無一善終。

  事實上神龍政變之后的朝堂政局沒人能看得懂,比如李顯完全不避嫌的效仿高宗時二圣臨朝,將韋后也請到朝堂上干預朝政。

  比如李顯去拜見武則天一趟之后,便飛速重新啟用武家人,武三思任司空,武攸暨任司徒,武家權柄相較于武則天在時反而更盛了。

  在這當中神龍五王都堅定的投了反對票,但這種行為對李顯來說反倒坐實了五王就是弟弟那邊的人,愈發不信任。

  讓后宮干政,并且再度啟用武家的李顯依然覺得沒有安全感,在跟武三思商議了一番之后,武三思拍著胸脯將這件事應承下來,隔天就打通了上官婉兒的關系。

  上官婉兒用咱們現在職位類比,約等于當時的第一秘書。

  李治還沒死時上官婉兒就被阿武召入宮中掌宮中詔命做了貼身秘書,后來稱帝后甚至連詔敕也交給她起草,因為政務能力太過強悍,后來即使犯了死罪也不過是在臉上刺字了事兒,連官職都不帶降低的。

  直到696年,七十幾歲的阿武干脆百司奏表都交給上官婉兒裁決,一人獨掌軍國謀略,同樣的也培養出了相當一批個人班底。

  這樣的人才是羽翼不豐的李顯所渴求的,經過武三思的撮合,上官婉兒進了李顯的后宮,拜為昭容,依然掌管詔敕文書之事。

  這樣的聯結算得上是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只不過這當中李顯的帽子需要稍微承受一點壓力。

  因為武三思搞定四十多歲且被刺面的上官婉兒用的手段是出賣自己的身體,而等到上官婉兒入了李顯后宮就基本就不加遮掩,史書形容兩人的關系是“淫亂”。

  你以為武三思是為了武家忍辱負重?格局低了,人家看上的是整片森林。

  經過武三思的勸說,李顯同意了后宮嬪妃皆可在長安設外宅,出入宮禁不需稟報,這樣確實讓李顯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了大片黨羽,雖然形式可能不是很好看。

  “上官氏及宮人貴幸者,出入不節,朝官邪佞者候之,恣為狎游,祈其賞秩,以至要官”

  李顯重新登基后的一年里,看著忠于自己的勢力不斷擴大,或許還是有點志得意滿的。

  雖然這個朝堂上有點發綠,但……問題不大!

  漢長安諸人目瞪口呆。

  張飛以拳擊掌心恍然大悟:

  “俺懂了!這李顯便是來展示做天子的下限的。”

  “這樣便顯得那女帝更有可取之處,倒是一片赤誠孝心!”

  龐統表示對三將軍的看法大受震撼,和魯肅感嘆道:

  “這李顯懂得屈身忍辱,倒是有孫侯之風也。”

  魯肅斜眼看著這個昔日同僚哼了一聲表示不同意:

  “孫侯非癡愚之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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