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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 奸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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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你要這么玩是吧?

  此刻,曹髦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家伙挫骨揚灰。

  真的很想給他看看“天子之怒,流血五步”。

  司馬師言語里滿是恐嚇的意味,他想要嚇住自己!

  他用劉路,楊綜,郭責,甚至以整個元城的百姓來要挾。

  司馬師說起束完,這不是在跟曹髦商談縣令的人選,而是在提醒他,你過去所保護的所有人,隨時都會因為你的緣故而被殺的干干凈凈,生不如死!

  曹髦的內心忽然平靜了下來。

  他不再害怕了。

  司馬師沒有賞賜給自己一杯毒酒,反而是開始恐嚇自己,這說明,司馬師暫時還不想殺了自己。

  他說在毌丘甸府內的故人,卻沒有說出是誰,也沒有帶著劉路的頭顱前來,說明他并沒抓住劉路。

  而提起毌丘甸,那自然就是毌丘儉給司馬師上了書。

  如此看來,自己的謀劃是成功了。

  站在司馬師的角度來看。

  他肯定知道,廢立的事情一定會引起地方軍頭們的不滿,有可能引起他們的叛亂。

  他也不知道此刻直接開戰的話,會有多少人站在他這邊。

  因為曹髦提前與毌丘儉的聯絡,使得毌丘儉上書為曹髦開口背書。

  殺曹髦很容易,這不過是一個小宗室而已。

  但是,若是這個小宗室得到了軍頭的認可,認為他可以繼承大位,那你再去殺,這就是直接故意逼反了。

  在沒有充足把握能鏟除不服從的軍頭的情況下,司馬師不會急著殺掉曹髦。

  司馬昭覺得曹髦太能惹事,心里對他忌憚,想要處死他。

  可在司馬師的眼里,曹髦算個什么呢?

  瞎蹦跶的跳梁小丑,隨手就能捏死,司馬師有信心讓他翻不起半點的風浪。

  司馬師壓根就不覺得曹髦是自己的威脅,從心底里就沒看得起過他。

  既然如此,那曹髦就知道該怎么去應對面前這個大將軍了。

  只見曹髦額頭滿是汗水,雙手顫抖的更加厲害。

  曹髦看穿了對方的恐嚇之計,本該是鼓足勇氣,與這人對峙,不被他所震懾。

  可是,與其跟司馬師做這種對抗,倒不如入他的局。

  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了讓我害怕,想要嚇唬我?

  好,那我就害怕!

  此刻的曹髦,仿佛憋著極大的怒火,卻又不敢發泄,胸口一起一伏,臉漲的通紅,將那種敢怒不敢言的情緒演繹到了極致,就是司馬師也看不穿。

  這不是因為曹髦的演技太好,完全是他本色發揮,敢怒不敢言,這不就是他最真實的狀態嗎?

  他只是卸下了偽裝,露出了真實面目而已。

  看到曹髦這般模樣,司馬師收起了冷漠,臉上帶上了一絲自以為溫和的笑意,卻不知這讓他更加可怖。

  “陛下...您還年幼,是非對錯,您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治理天下,本來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有朝中賢明的大臣來為您治理,您當高枕無憂。”

  “那洛陽與此處不同,皇宮多奢華,有百丈高樓,美味佳肴,您只管安心享樂,其余的事情,自有臣等來為您解決。”

  曹髦遲疑了許久,方才怯生生的說道:“楊公此人,您可自行處置,只是郭君是我半個老師...”

  “哈哈哈,陛下放心吧,臣絕非狹隘之人,陛下請回去準備,不日當前往洛陽。”

  司馬師安撫了幾句,就讓曹髦離開了府內。

  曹髦低著頭,剛走出了府邸,就看到賈充,賈充滿臉微笑,親昵的拉著他的手。

  “陛下,大將軍對您極為寵愛,您不要相信那些小人的挑唆,請您回去休息吧,不要擔心,諸事有臣!”

  “有諸多賢才輔佐,將來,陛下也定然能開拓一番偉業!不負天下厚望!”

  曹髦感激的點著頭,離開了此處。

  賈充轉身走進了內屋。

  “大將軍,還是殺了吧。”

  “我已經試探過了,府邸內外,都沒有人愿意出賣他,提供對他不利的消息。”

  “這廝不死,終是大患。”

  司馬師沒有理會他,賈充又說道:“方才他拋棄了楊綜,說要保下郭責的性命,這廝絕對是裝腔作勢,他真正想保全的人是楊綜,而不是郭責!”

  “當然,他也可能故意這么說,想讓我們這么想,以此來保護郭責。”

  “又或許,他是知道我能看穿,因此故意這么說,想讓我想錯,來保護楊綜....”

  看著面前開始無限套娃的賈充,司馬師再次搖了搖頭。

  “這些都不重要。”

  賈充再次說道:“無論怎么說,大將軍最好還是殺了他,反正毌丘儉是遲早要反的,無論曹髦死不死,他都會謀反,倒不如干掉這個禍患....”

  司馬師平靜的說道:“你怎么能說出這般駭人的話來。”

  “毌丘儉乃是天下聞名的賢臣,而陛下更是千古難遇的明君。”

  “如此明君,豈能殺害呢?”

  “要讓他回到洛陽,繼承為皇帝,還得讓他繼承烈祖皇帝的嗣,成為烈祖皇帝的繼承者。”

  “啊??您不殺他就算了,還要幫他立名???”

  賈充完全不能理解司馬師的想法。

  司馬師好奇的問道:“伱說,若是毌丘儉這個天下聞名的忠臣,遇到這樣賢明的皇帝,他會聽從命令嗎?”

  “啊...大將軍的意思是?”

  “倘若陛下對這位重臣極為寵愛,下令讓他前來廟堂擔任三公,你說,這位大忠臣,他會不會前來洛陽?”

  賈充頓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他敢不來嗎?這個皇帝,可是他認可的,他自己親口說要輔佐當今天子的,若是當今天子下令,他豈敢不從?”

  “可是他敢來嗎?他若是來了,還能走嗎?離開了淮南,軍權旁落,他又算什么?”

  這一刻,賈充看向司馬師的眼里滿是火熱與敬佩。

  “不愧是大將軍啊!”

  “這曹髦還真的是個寶貝啊,他的名聲越大,得位越正,在我們手里的作用就越大!”

  “是明君!明君!不能殺!絕對不能殺!”

  看到賈充醒悟,司馬師又說道:“我是不在意這個豎子,可是,豎子狡詐,后患無窮,今有與他親近者為要挾,不必擔心其他。”

  “不過,公閭,若是有一日,我病重,你不必等待我的命令,可以直接殺了曹髦。”

  “唯!!!”

  賈充當即領命,司馬師隨即又點了點面前的奏章。

  “諸葛誕養了數千死士...正在積極拉攏地方的士子。”

  “一旦他與毌丘儉聯手,那后果就很嚴重了。”

  “而車騎將軍,雖說與我家甚是親近,可因為他發妻的事情,終究是有些不滿,況且,他位高權重,這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兩個人若是不能解決,就不能冒然對毌丘儉動手。”

  “車騎將軍病重,聽聞清醒的時日不多,也吃不下什么飯菜了,以玄伯來繼承他的位置,還是可行的。”

  “就是這個諸葛誕....”

  賈充皺著眉頭,心里也是憤恨這些奸賊使得廟堂不安,他低聲說道:“聽聞諸葛誕與前將軍文欽極為不和,兩人交惡,而毌丘儉卻很偏袒包庇文欽....”

  “或許可以從中做文章,使得兩人決裂。”

  司馬師還是沒有說話,可他心里大概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留在這里,明日,你就打我的旗號,帶著皇帝前往洛陽吧。”

  “盡快讓皇帝登基,讓他變成名正言順的皇帝。”

  賈充滿臉的擔憂,“大將軍,不如讓安世帶著他去吧,我就留在您的身邊,您的身體....”

  司馬師的眼疾越來越嚴重,最近這些時日里,更是疼痛難忍,司馬師憑借著強大的毅力,一聲不吭,可是醫者卻并不樂觀,他們認為司馬師這情況不能再遲疑了,必須要動刀子。

  而在這個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時代,手術割瘤的風險...實在是太大。

  司馬師為了平定好國內的事情,一直都在拖延,如今又風塵仆仆的前來元城。

  想到這些,賈充眼里便滿是惱怒。

  這些奸賊!!

  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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