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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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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圍著一具尸體靜默,迷霧籠罩,顯得格外的詭異。

  趙負云打破沉默,開口問道:“那個珈藍古語,是什么地方的語言?”

  文云剛剛已經將關于‘珈藍’的背景回憶了一遍,正等著人來問。

  “珈藍古語出自于珈藍神國,上古之時,珈藍神國的神主是諸天神主之一,但是在那波及整片天地大戰后,珈藍神主遇上了大敵,不得不斬斷到了與這一片天地的聯系,于天空之中隱去,所以這一片大地上,幾乎都要沒有珈藍神國的傳說了。”

  趙負云還真沒有聽過,雖然天都山之中藏書很多,但也未必有驪山多,天都山說到底其實是一個年輕的門派,相對于這一方天地來說,是后崛起的。

  而開派老祖自化神之后,便不見蹤影,元嬰掌門也幾乎沒有見過。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天都山有化神,也有人覺得天都山的化神元嬰什么的都是自吹自擂,都是假的。

  這時,其他兩峰的人也找過來了,文琪帶著李仕平,文意帶著鐘鼎風,她們都沒有遇上敵人。

  而當他們四人看到地上的道兵之時,一個個神色各異。

  鐘鼎風看到之后,卻是并不是很在意的說道:“妖獸還是道兵?”

  “是珈藍神國的道兵。”文云說道。

  “什么珈藍神國,區區道兵,諸位竟如臨大敵嗎?”鐘鼎風帶著幾分莫名笑意的說道。

  在他看來,不過是道兵,又能有多強大呢?犯不著讓大家如臨大敵。

  旁邊的鱗符子卻被他的不在意惹惱了,當即便冷笑道:“呵呵,愚蠢,這是界域之戰開啟的征兆,一旦出現了界域之戰必將生靈涂炭。”

  “而且這些道兵,都有著捕殺筑基修士的能力。”鱗符子大聲的說道,他這個時候,似乎說的這些道兵越厲害,便越能夠掩蓋他自己之前的過失。

  “鱗符子師兄說的沒錯,這些道兵確實非同小可,只看這一根銅棍便知。”文溪說道。

  鐘鼎風看了一眼地上的銅棍,看著便覺得沉重無比,其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符紋,他看著便想撿起來據為己有。

  “就算是如此,諸位皆是高門真修,可不是什么無名散修,竟也會怕?”鐘鼎風說道。

  這些怕的人之中,只有鱗符子怕了,他覺得對方的話刺耳無比,一句一句的在刺自己的肺管子。

  “哼!”

  鱗符子看到大家并沒有說什么,便只能是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迷霧之中似風在涌動,趙負云手里托著的燈光一閃,光線穿透了迷霧,迷霧洞開,有一道人跑了出來,是張同。

  “張同,你,堂兄呢”文溪快速的的問道。

  “我堂兄,他,他被突然出現的翼人給襲殺了。”張同驚魂未定,眼中滿是恍惚的驚懼之色。

  “大家小心。”趙負云突然說道。

  對于趙負云的話,不管是文溪還是文云都很認真對待。

  鱗符子也是凝視的看向迷霧,盡管他并未感覺到迷霧之中有什么。

  鐘鼎風也沒有感覺到什么危險,他自認為自己的靈覺敏銳,曾在山中靜修三年之久,感知山中走獸飛禽蛇蟻,以此來鍛煉自身的靈覺。

  他沒有感覺到,眉頭一皺,卻在一會兒之后,感覺到了迷霧之中有細微的波動,像是有猛獸正以捕獵的姿態一步步的靠近。

  而且,不僅是一個,是十余個,至于迷霧更遠處還有沒有,他卻無法確定。

  張同心中驚懼,他是知道這些道兵的強大的,道兵身上的符紋帶給這些道兵的能力,并不比筑基修士差。

  他不由的往趙負云的身邊靠近了幾分,他覺得這燈光能夠給自己多一些安全感。

  鐘鼎風看到大家似乎將趙負云當做主心骨一樣,卻是冷哼一聲,說道:“區區道兵,我鐘鼎風倒要去見識見識究竟有何能力。”

  他手里托著一盞燈珠,沖入一迷霧之中,燈珠上散發的光芒驅散前方的迷霧。

  而那李仕平卻也輕搖著手中的金骨扇,說道:“李某也想見識見識。”

  說著他也沖入了迷霧之中。

  文溪想要開口喊住他們,但是卻終未開口,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必須要自己見過了才知道。

  “我們也過去吧。”文溪說道。

  趙負云沒有說話,但是行動卻表明了他的意見。

  只見他伸手在燈光上一挑,有一縷燈光火焰竟是被其手指挑了起來,飄在空中,光芒閃爍,恍惚之間,化為一只火鳥飛上了天空,驅散一片迷霧。

  一連挑起四縷火焰,化為四只火鳥,朝著鐘鼎風與李仕平所在的方向沖去。

  趙負云他們也跟了上去,火鳥驅散迷霧,他們看到了鐘鼎風與李仕平兩個人居然被十余個高大似獸人般的道兵圍在中間。

  而且那些道兵與之前他們殺的又不一樣了,這些道兵之中,有四個手里持圓盾和刀,他們看上去矮小一些,但看上去身形更加的矯健靈動。

  每兩個刀盾兵中間,又有一個持長槍的高大道兵。

  再遠處,則是有兩個身體修長道兵,兩眼泛金光,手里各持一張大弓。

  總共十人,似乎是一個小隊。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鐘鼎風與李仕平兩人沖過來居然一個都沒有殺得了。

  這個十人的小隊,配合極佳,那手中盾牌居然可以抵擋法術,他們的身體堅韌強壯,一般的法術落在他們的身上,并不能夠帶給他們致命的傷害。

  趙負云看到,鐘鼎風左手持珠盞,右手持劍,珠盞上不時的爆發出耀眼的寶光來,每當這個時候,便會有一個或者兩個道兵凝止身體,像是被寶光定住了身形,或者是定住了神魂。

  這個時候若是單對單自然是可以斬殺的,然而他們這些道兵之間卻會有配合,每當這個時候,其他未被定住身形的道兵卻會猛攻過來。

  無論是鐘鼎風想要云殺之,還是李仕平手中的金扇扇出狂風,都無法有效擊殺。

  趙負云發現,這些道兵上的盾牌似乎有著定風玄妙,可以肯定這必定是戰場上的精銳道兵。

  傳說以前征伐洞天,需要用到道兵,便難免會有許多大型的法術,比如顛倒陰陽,布下滿天迷霧,讓這些道兵找不到方向,將他們困住,或是鼓起法風,將道兵吹走。

  于是有些道兵的武器上便被恒定了定風的符咒,有些道兵的雙眼能夠看破迷幻。

  又或者是辟水、辟火等符咒。

  突然,有一道金色的箭光從遠處射來,目標居然是李仕平。

  李仕平手中的扇扇出狂風,要將那箭矢吹開,然而那箭矢竟是有破風之能,直接洞穿了風,風在箭下潰散。

  “啊!”文琪驚呼一聲。

  千鈞一發之際,只見李仕平張口一吐,嘴里吐出一口金色的風,那一道箭矢在金風之中瞬間化為粉塵。

  金光吹散了箭光,還順勢吹在了一個持長槍的道兵身上,這個道兵想要趁機沖進來刺殺李仕平,然而迎面而來的金風卷過他的脖子,道兵的頭顱瞬間從頭上掉了下來,鮮血噴涌。

  “好,李師兄厲害。”文琪開口夸贊道。

  鱗符子聽著心中不是滋味,手里再一次的拿出那龍首散神鞭,剛剛這散神鞭因為被重擊過,讓他附于其上的法念崩散,從而傷到了他本身。

  現在拿著,靈光有些暗淡,又將之收回,然后拿出一道符箓。

  這符箓是他的得意之作,名叫山岳鎮神符。

  感悟一點山神之意,書畫于筆墨符紙之上,書寫神名,增添法性與神威。

  這一張符箓拿上有一層土黃光輝籠罩,拿出之時,虛空便似有了幾分沉凝。

  他微微凝神靜氣,法念隨手捏附于符紙上,法念灌注,揮出,那一道法符揮出一瞬間,竟是散化為十點土黃的光。

  每一點都落在了一個道兵的身上。

  只一剎那,每一個道兵身上都籠罩了土黃色的光,然后他們一個個都凝止,像是被鎮壓住了一樣。

  幾乎是一瞬間,李仕平再吐劍氣,瞬間便又卷過三個人的脖子。

  而鐘鼎風在這一剎那,整個人突然在他珠盞的光華之中晃出了三個人,每一個都拿著一柄劍,人影穿梭晃動,劍光過處,每一個道兵都身首分離。

  一轉眼之間,原本圍著他們的道兵都倒下了,只有遠處的兩個持弓的道兵。

  他再看之時,發現兩個持弓的道兵之中,其中一個身上燃燒著火焰,一個卻是被一個圓環法器給束縛住了。

  鐘鼎風臉上并沒有喜色,反而脹紅了臉,說道:“我何需要你們幫助,區區道兵,我只要看清其虛實,自能夠殺之。”

  鱗符子卻是說道:“等你看清虛實,只怕也已經被對方看透了法術。”

  趙負云卻沒有理會他,而是對文云說道:“你再問問這個,看看他們進來了多少人,是怎么進來的。”

  大家立即不再說話,與文云來到那個身體修行的持弓道兵面前,文云開口問話,可是對方卻一聲也不出。

  不但不回答,對方的眼神卻冷靜的詭異,明明躺在地上,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像是在審視著大家一樣。

  突然,他眼中的光韻變的詭異起來,像是漩渦一樣泛起,趙負云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危險感。

  他手中燈光一晃,燈上一團燈光涌起,朝著那道兵的身上撲落,尤其是撲在其頭顱上。

  張同看到這一幕,心中一急,說道:“怎么就燒了,不帶回去問話嗎?”

  只是他的話才落,文溪卻是接口道:“道兵都可以做為神降之容器,剛剛這道兵眼神冷冽,或已被其身后的兵主神降,我們若是冒然帶回只怕將是為他引路,一個不小心,我們這里或還會有人中其法術,那便是大麻煩。”

  張同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只是神色之間,多了幾分凄然,想到了自己的堂兄,在家族也是倍受寵愛的,卻不曾想死于這天府秘境之中。

  “之前殺死我堂兄的那一個翼人道兵沒有出現,不知其躲在何處。”張同想到了這里,大聲的說道。

  眾人心中一驚,看著這迷霧,只覺得迷霧之中處處都有危險。

  “有什么可怕的,我鐘鼎風正要去會一會他,能殺張和,可殺不了我鐘鼎風。”鐘鼎風大聲的說道:“你們在這里繼續采集,離天府開府還有數日,我去尋那個甚鳥人。”

  鐘鼎風說完居然持寶珠燈盞走入了迷霧之中。

  文意卻是喊了一聲,不見鐘鼎風回答,她卻是立即跟了上去。

  在驪山的傳統里,請人來保護自己采集天府之中的各種資源,可不能夠讓別人死在里面,是寧愿自己死在這里,也最好不要讓請來的人死在里面。

  看到這一幕,文溪心中大急,迷霧之中還有危險,大家當然是最好聚在一起才好。

  “我去找他們,你們在這里小心一些,免得被各個擊破。”趙負云說完持燈追入了迷霧之中。

  剩下的人相顧,剛才也都感受到那道兵的厲害之處,一時之間,也都沒有要分散的想法。

  “我們不如就在這里一邊采集,一邊等他們吧。”文云說道。

  “也好,有趙師弟在,他們應當不會有事。”文溪說道。

  旁邊的李仕平卻是問道:“不知這位趙兄,究竟是何來歷。”

  李仕平其實并沒有看到趙負云出手,剛剛驚鴻一瞥般的見他拿下了兩個持弓道兵,卻又不能看出多少東西來,因為那是一種時機的把握,他也在道兵被定身之后,一剎那便殺了三個。

  文溪則是看了看文云,文云則是沉吟了一下,說道:“抱歉,趙師弟的身份現下不方便透露,若是伱想知道,可以直接問他,他若是肯說,自然會回答。”

  “竟是如此神秘嗎?”張同驚訝的說道。

  而鱗符子則是對于趙負云的法術,生出幾分驚艷的感覺,他是見到趙負云將那個把自己打得逃跑的道兵殺死的。

  那幾道舉重若輕的法術,威力巨大,御寶術同樣的玄妙,明明大家都是筑基的修為,可是對方施法時的樣子,卻讓他感覺對方深不可測。

  趙負云追了上去,但是并沒有追的很緊。

  他要給對方機會,要不然的話,這滿天迷霧,一個會飛的人,又如何能夠尋得到呢。

  有時候,獵物,大家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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