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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這人飄了,得讓他認清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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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軍團是城防部隊,專門擔負銀月堡的警衛工作,其中有4000戰士,兵種齊全,裝備齊全,且配套了隨軍法師,治療祭師,是一個成建制的職業軍隊。

  和這樣一支軍隊正面對抗,別說夏玻萊和羅森兩個人了,就算再加上500個銀月游俠,都未必有機會。

  硬來是絕對不行的。

  但也不是全無機會。

  最大的一個機會就是,這支軍隊一直由奧米希亞伯爵直屬控制,只忠于奧米西亞伯爵。

  雖然最近情況突變,伯爵重病昏迷,但短短一天時間,伏波斯肯定無法完全掌控住這支軍隊。

  最多也就是安插一些親信,對這支軍隊的掌控力度,肯定遠不如直屬他掌控的第二軍團強。

  趕往城防軍營的路上,羅森仔細向夏波萊介紹軍營現狀。

  “白天的時候,伏波斯找過軍團大統領班克斯騎士了。”

  “他直接許諾班克斯為新月鎮男爵,而班克斯很心動,但也有很多顧慮,目前正在搖擺當中,并沒有直接投靠伏波斯。”

  夏波萊頓時就被氣到了。

  “大哥真是太不要臉了,竟然把不是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做人情。”

  “這個班克斯也不要臉,竟然還敢心動!”

  “就算大哥把新月鎮給他,他一個小貴族出身的武夫,接得住嗎?”

  班克斯家族只是個小貴族,一直默默無聞。

  若不是坎普蘭.班克斯有極強的練武天賦,加上索菲亞伯爵的精心培養,班克斯家族幾十年前就沒落了。

  這樣的小家族,沒聲望沒人脈沒戰功,單憑一個大武士的力量,竟敢覬覦男爵之位,真是癩蛤蟆想月亮,夜里做夢呢!

  或許數百年前可以,但現在時代已經變了。

  羅森倒覺得這很正常:“成為領主是每個貴族的夢想,面對這樣的許諾,是人都會迷糊。”

  “而班克斯騎士沒有直接答應,只是猶豫,說明他腦子已經罕見的清醒了。”

  夏波萊聳了下肩:“好吧,你說得也不錯。”

  很快,兩人就到了軍營上空500米高空。

  從上往下俯視,可以看到軍營內燈火通明,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夏玻萊有些驚訝:“這什么情況?”

  “隨軍法師的緊急撤離,自然會驚動班克斯騎士。”

  “雖然沒猜到我們的計劃,但出于統帥的本能,大幅加強了營地戒備。”

  “那怎么辦?”

  “不怎么辦,按照計劃繼續就行。”

  如果軍營里有法師在,那是絕沒有半點潛入可能的。

  但現在沒有法師,還是黑夜,而且他也知道軍營各個偵測法術的位置,就完全沒有潛入的難度。

  看準軍團統帥的休息位置,羅森用了個蒲公英,兩人開始緩緩往地面飄落。

  飄落時,羅森念頭又一動,在自己和夏玻萊身上直接施加了一個極致靈巧度的高階法術荊棘護盾,再借用輔助施法手鐲,釋放兩記極致靈巧度的高階實物荊棘護盾。

  突破大師2級的法力強度,外加法力洪流法杖的強大作用,就讓這兩個高階法術的強度一下突破到了大師2級極致的水平。

  距離大師3級只差一絲絲。

  如果再用上氣定神閑手鐲,那妥妥能突破到大師3級。

  當然,氣定神閑是保命絕招,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使用。

  四個極致靈巧度的高階法術后,羅森的法力還有六成多,并以一分鐘恢復一成的速度在瘋狂上漲。

  “大叔,萬一班克斯騎士腦子迷糊了,鐵了心想當男爵,咱們就得動手干掉他,到時我會先出手,你立即跟上。”

  夏玻萊神情一凜:“班克斯成為大武士二年多了,據說最高攻擊強度突破到了大師2級,能干掉他嗎?”

  “放心,沒問題的。”

  武士和法師的力量是不一樣的。

  武士的力量爆發迅猛,幾乎招招瞬發,但卻缺少‘聚焦’這個關鍵步驟,爆發的戰技基本和體內力量強度沒大差距。

  但法師卻正好是另一個極端,在‘力量聚焦’這一道路上走到了極致,所以低階法師往往能爆發出遠超自身力量強度的法術。

  當然,代價就是施法速度慢,應變不足。

  但強大法師又可以使用各種技巧盡可能規避這個缺陷。

  比如羅森就有靈魂法術,氣定神閑技巧可以完美規避。

  這時,距離地面只剩下200米,羅森念頭一動,對著自己和夏玻萊分別用了一記非凡鏡像術。

  幾秒后,羅森的外形變成了必格法師的模樣,而夏玻萊則成了一個普通的法師隨從。

  鏡像術只是低階法術,哪怕改成非凡版本,偽裝能力其實也是一般。

  白天時候,普通人湊到近處仔細看,就能發現破綻。

  但現在是午夜,不僅光線黑暗,且人人精神困倦,就能起到近乎完美的偽裝效果。

  做完后,羅森拿出一枚法師徽章掛在自己胸口上,卻是從畢格那借來的普通中階9星徽章。

  “大叔,待會兒你別說話,就跟我身后。一切交給我。”

  “好。”

  高度繼續下降,很快落在一處偏僻的陰影中,距離統帥營房大概是50米。

  不是羅森不想靠近,而是統帥營房恒定了許多偵測法術,即使法師撤離了,也難以悄然靠近。

  按著必格法師提供的路線,羅森稍稍沉靜了下心神,就帶著夏玻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藏身處,朝統帥營房走去。

  走了幾十米,就遇上一隊巡邏衛兵。

  巡邏隊長看到羅森后,立即大喊:“站住!報出身份!”

  羅森停下來,壓低聲音道:“我是伏波斯的追隨者,中階法師必格,我得到元帥密令,有要事要見班克斯統帥!”

  說著,羅森從兜里掏出必格法師給他的軍團身份證明。

  衛兵隊長伸手接過,仔細檢查一番后,面露疑惑:“法師們不是有事走了嗎?怎么您又回來了?”

  羅森眉頭一皺,一臉不耐煩地催促道:“這是伏波斯元帥的緊急命令,時間非常緊。快帶路吧,衛兵!”

  一聽他這么說,巡邏隊長心中一驚,他雖然是基層,但隱約也知道情況,這時自然不敢得罪法師。

  “那跟我來吧!”

  他沖兩人一揮手,在前面帶路。

  不一會兒,就帶著兩人來到一棟巨大石樓前。

  這棟石屋就是統帥居住的營房,有三層,占地至少一畝地,大門口兩側站著兩個身材高大健壯的守衛。

  雖是凌晨,但依舊身姿筆挺,滿臉警惕。

  其身上的裝備也十分精良,外穿鋼制鎖甲,內穿瑟銀護胸,左手瑟銀盾牌,右手長槍,一看就是軍中精銳。

  兩人看見巡邏隊長帶著兩個法師過來,遠遠就出言喝止。

  “來人止步!通報身份!”

  巡邏隊長立即道:“是伏波斯元帥的親信必格法師,說帶來了元帥的緊急命令。身份已經驗證過了,沒有問題。”

  這倆守衛警惕心就高多了,如鷹隼般犀利目光在一群人身上掃來掃去,眼中很快出現了狐疑之色。

  “必格法師,我記得您不是剛離營嗎?”

  羅森點頭:“我剛接到法師行會的召喚,不得不應召。”

  “但我很快就接到元帥的密令,說行會的召喚很可能是夏玻萊的人干的。”

  “元帥就命我緊急趕回,以防萬一。”

  “另外,我還帶來了元帥的新口諭,要通報班克斯統帥。”

  守衛聽了,就道:“什么口諭,伱直接跟我說,我代為通傳。”

  羅森就冷笑:“我說,你膽子夠肥,竟敢窺探元帥的口諭?!”

  “這”

  見守衛面露猶豫,羅森抓住機會,朝他猛一瞪眼,低喝一聲。

  “軍情緊急,來不得半點耽誤,還不快帶路?!”

  倆守衛只是中階武士,在微妙的心靈功防上,一下就敗給了擁有半個大師之魂的羅森。

  他被羅森鎮住了。

  守衛只覺心中一陣膽怯,唯唯諾諾:“好好好我這就帶路。”

  他轉身打開了營房門,對羅森一揮手:“跟我來吧,必格法師。”

  羅森緊跟而上,夏玻萊也隨即要跟上。

  守衛立即阻止:“你留下,一個人進去就行。”

  羅森冷笑:“衛兵,別多事!這是我最倚重的親信隨從,我在哪,他就在哪!”

  守衛心中又是一怯,再次退讓:“那好吧。”

  然后,兩人就跟著守衛進了堅固的石樓。

  石樓里面不算寬敞,轉角處裝了法術燈,光線還算明亮。

  每個轉角都能看到精銳守衛把守,其力量普遍在中階,甚至是中階巔峰。

  羅森還知道,除了這些精銳守衛外,還里面還住著倆高階巔峰武士,是第一城防軍團的左右督軍。

  對傳統法師而言,這種缺乏回旋余地的狹窄地方,簡直和龍窟沒區別,真要起沖突,瞬間就會被殺。

  好在羅森不是傳統法師。

  石屋一層是議事大廳,二樓是秘密會議廳。

  這時自然是去秘密會議廳。

  到了秘密會議廳,守衛指了指椅子:“先坐吧,我去通報統帥。”

  說完,他轉身就去了三樓。

  羅森大赤赤坐在椅子上,夏玻萊則扮演隨從站在他身側。

  過了足足一刻鐘,廳外樓道傳來異常沉悶的腳步聲。

  ‘嘎滋嘎滋嘎滋’

  木質的樓道呻吟著,似乎下一刻就會被踩塌一般。

  一聽到這聲音,夏玻萊精神緊繃到了極點,手也不自覺搭在了刀柄上。

  羅森也清晰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迫力,而他從未在其他武士身上體會到類似的精神迫力。

  哪怕是當初在白馬鎮面對冰血武士團團長時也沒有。

  顯然,來者應該就是銀月堡第一戰士,號稱銀月劍神的大武士坎普蘭.班克斯了。

  不一會兒,一個至少一米九的高壯身影出現在秘密會議廳的門口,廳內搖曳的燈光映照在他身上,反射出藍汪汪的金屬光澤。

  這家伙,竟穿了一身厚重的瑟金板甲,全身上下都被牢牢包裹,只在頭盔上留下一個呼吸孔和一條狹長的觀察縫。

  而這么一身鐵罐頭一般的板甲,重量絕對超過80公斤,也難怪會發出那么可怕的動靜了。

  來人的武器則是兩把長度超過一米五的大劍。

  明明是雙手大劍,這人卻拿來當單手劍用,倒插在背后武器架上,顯得異常威武。

  總之,這是銀月堡第一猛男。

  他走進會議廳,目光在夏玻萊和羅森臉上轉了一圈,瑟金頭盔里就發出了冷硬的嗤笑聲。

  “浪蕩少爺夏玻萊和他那能干的法師小朋友,竟在午夜來我的軍營里裝神弄鬼,有趣真是有趣。”

  他一眼就看穿了羅森的法術幻象。

  羅森并不覺意外,因為他的鏡像術本就只能騙騙普通人。

  那既然被認出來了,就沒必要裝了。

  夏玻萊走前一步,凝聲問道:“班克斯騎士,我想問你,你現在仍舊忠于我的姑媽嗎?”

  班克斯騎士沒有直接回答,他走到會議大廳上首,站在會議廳的主位上。

  不是他不想坐,而是穿著板甲坐著不舒服。

  他眼睛透過觀察縫凝視夏玻萊。

  “夫人對我有大恩情,我當然忠誠于她。”

  夏玻萊就拿出伯爵傳位卷軸,走到燈火邊,將卷軸張開,展示給班克斯騎士。

  “姑媽昏迷后,曾在法奧大主祭幫助下短暫醒轉,并寫下了這份傳位書。”

  坎普蘭目力驚人,隔了七八米,也能看清密令上的字跡和徽記。

  他很是驚訝:“伯爵是犯了失心瘋嗎”

  夏玻萊搖頭:“我姑媽腦子清醒的很,既然她信任我,愿意傳位給我,我也不會拒絕。”

  “現在我想知道,作為第一軍團的統帥,曾發誓忠于奧米希亞家族的你,是否愿意遵從伯爵的命令,支持我成為新伯爵。”

  班克斯沉默,他雙手撐在會議桌上,陷入沉思。

  許久,他開口道:“白天的時候,伏波斯也問過我類似的話。而我也無法確保你這份傳位書的真假,因為這很可能是你伙同馬爾基里偽造的文書。”

  一聽到這話,夏玻萊眉頭緊皺。

  羅森立即知道班克斯被伏波斯說動了心思,但卻還沒有徹底倒向伏波斯。

  他現在這么說,大概率是想趁著這一波,為自己謀取更大利益。

  他直接道:“班克斯,你認為自己能當好新月鎮男爵?”

  班克斯騎士聳了聳肩:“我很想試試。”

  羅森就道:“恰好,我也想成為新月鎮男爵,而也是我,親手締造了現在的新月鎮。”

  “你如果想當男爵,便是我的死敵,同時也是楓葉鎮、方谷鎮、河畔鎮的死敵。”

  “相信我,就算你當上新月鎮男爵,你也會一無所有。”

  班克斯拿手指輕輕點著桌面,發出‘篤篤篤’的敲擊聲。

  許久后,他開口:“我認為,我的死敵可能只有你一個。你不在了,另外三鎮就不會同我翻臉,最多我陪他們些錢。”

  夏玻萊聽得又驚又怒:“班克斯,我姑媽十分看重羅森,你要敢動手,等她醒了,第一個要你好看!”

  羅森卻淡淡一笑:“其實你很清楚你當不上男爵,不然你現在早就動手對付我了,而不是說這些廢話。”

  班克斯攤了下手:“羅森鎮長真是明白人啊。”

  他轉頭看向夏玻萊:“我就直說吧,夏玻萊,我可以承認傳位書,并支持你成為新的高地大領主。”

  “但你大哥許諾的是男爵,那你呢,你能給我什么?”

  夏玻萊有些猶豫,因為他總不可能許諾給對方兩個男爵吧?

  正遲疑間,身側傳來羅森的心靈傳聲。

  “大叔,這個班克斯被伏波斯引起了貪念,變得十分驕縱,必須狠狠打壓他,否則以后就難以控制了。”

  如果單純給錢,雙倍三倍乃至五倍都可以,但這家伙卻對領主位置心生覬覦,甚至為此無視伯爵的傳位書,那問題就大了。

  若不及時打壓他,讓他認識到世事艱辛,而是滿足他的貪欲,那他的胃口就會越來越大,乃至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本來,羅森還想拿出費論死亡證明來說服對方的,但現在,他改主意了。

  夏玻萊一怔:“可怎么打壓?”

  “大叔別擔心,讓我來。”

  說完,羅森站起身,冷聲看著班克斯。

  “班克斯騎士,在我看來,你無視伯爵的傳位書,就說明你忘記了最初的誓言,已經被貪婪之心沖昏了頭腦。”

  “但我要告訴你,你沒那么重要,也沒你想象的那么強大。”

  班克斯怔了下,沒想到羅森態度會這么剛。

  他攤了下手:“所以,我們是談崩了嗎?”

  羅森搖了搖頭:“不,我只是要讓你認清自己的位置!”

  班克斯哼哼一笑:“怎么認清呢?”

  羅森就老神在在站著:“我們去校場,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接你六劍!”

  “你要是能突破我的法術防御,那你就是新月鎮男爵。”

  “否則,你就老老實實收起你的心思,當好你的城防軍團統帥,支持夏玻萊成為新伯爵。”

  “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吃虧。”

  “五萬克朗獎勵,一次性支付。”

  班克斯沉聲笑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

  “我成為大武士二年來,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狂妄之語,非常猛烈地激起了我的求勝之心!”

  “你今年才16歲,竟然能當著我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難怪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那我的話也撂在這。”

  “你要真能接我六劍,我一克倫都不要,全力支持夏波萊成為銀月堡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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