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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貪婪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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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律所得到的瞄準鏡是定倍的,沒有調整倍數的復雜。

  校準歸零后,并不是說只要瞄上一打就中,還有其它不少因素的影響,比如瞳距——瞳孔和瞄準鏡的距離。

  這個位置把控不好,透過瞄準鏡看到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剛才那一槍命中棕熊了,但卻沒有致命,彈著點偏下了,就是因為瞳距沒有把控好,他注意到了瞄準鏡里出現的陰影區。

  而且,和目標之間的距離把控,也需要適當做出調整,在歸零點之外需要稍稍瞄下,在歸零點以內,則需要瞄上,這是很微妙的變化,都需要自己找感覺。

  他不是專業使用狙擊槍的人,只是知道瞄準鏡歸零的法子和一些基本操作而已,想要依靠瞄準鏡做到遠距離百發百中,還需要他自身不斷的經驗積累。

  呂律現如今面對獵物的心態,已經非常穩定,因此,一槍不中,他沒有絲毫驚慌,見棕熊朝著自己這邊怒吼著狂奔而來,他一槍接一槍地打著,完全將熊霸當成一個移動靶,以此為目標,練習自己的狙擊技巧。

  接連四槍過后,子彈終于命中棕熊的腦袋,棕熊應聲而倒。

  就這四槍的時間,發狂的棕熊都已經迎面跑過來好幾十米,呂律之所以不懼,那是因為,棕熊再近些,他完全可以不用瞄準鏡也能將它打死。

  元寶它們早在聽到槍聲的時候,就準備往雪屋外邊鉆了,可是被呂律趴在入口處擋著出不去,只能在里面急得嗚嗚叫,不斷地甩著尾巴在一旁來回竄。

  張韶峰等人也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但知道是熊霸,而且見呂律接連開了那么幾槍,神色多少有些驚慌,因為那意味著沒打死。

  所以,在呂律出去的時候,元寶它們第一時間鉆了出去,張韶峰等人也提著半自動接連出來。

  幾人看到的是遠處雪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棕熊。

  “打了?”張韶峰長長舒了口氣。

  “沒經驗,狙擊槍也打不準,還得多練練!”

  呂律看著朝熊霸在雪地里躥跳著跑過去的元寶它們,趕忙走到自己停放爬犁的地方,將爬犁從雪層中扒拉出來,然后找出木馬雪杖,忙著穿戴。

  “這雪太大了,清子和大哥留下來準備柴火燒水,其余人過去把熊膽給取了……至于熊皮,等風雪停了再說!”

  得先把最有價值的東西給取出來。

  至于熊皮,那么大的棕熊,就即使所有人全都上,也需要不少時間。

  而以現在的溫度,對于呂律等人來說,在外面呆久了,也是一場冒險。

  太冷了……當身體的核心溫度降到一定程度,是非常致命的。

  任務一安排好,幾人立刻分頭行動,都開始扒拉爬犁,尋找自己的木馬。

  呂律先一步朝著棕熊滑了過去,給棕熊腦袋上補了一槍,保證熊霸死透了,他這才打量著熊霸身上的槍傷,回想自己剛才進行射擊時的情形,腦袋中開始分析射擊時該做的調整,又是一小波經驗。

  想明白后,呂律拔出獵刀,開始打理熊霸。

  很快,趙永柯等人也接連趕了過來。

  只是花了十多分鐘,棕熊的肚子被剖開,熱氣騰騰的腸肚和那一攏心肺被提了出來。

  但這些東西,被取出來以后,很快就變得硬邦邦的。

  呂律快速用獵刀將那比一個拳頭還大的銅膽從肝頁上分割出來,用張韶峰遞來的麻線扎了膽管,然后將那些心肺割小喂給元寶它們。

  出來打獵,從來不缺肉,呂律在幾條狗子瓜分了那些心肝肺以后,又割了不少熊肉下來,讓他們吃個飽,也讓梁康波割了些熊肉回去焅油,他這才叫上幾人返回雪屋。

  陳秀清和雷蒙已經找來不少柴火放入雪屋中,將雪屋中的火加大了些,上面架著的銻鍋中,雪已經化得差不多,在不斷地升溫。

  呂律等著水燒開了蘸燙熊膽。

  其余幾人則是重新將帳篷和爬犁都給扒拉出來,找了帶來的糧食給馬匹喂上,這才鉆進雪屋烤火。

  大煙泡在臨近中午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但注定今天是啥也干不了,只能是在雪屋里貓著。

  好在到了傍晚的時候,天空陰霾散去,太陽又露了出來,到了晚上,更是繁星點點。

  呂律外出看看天氣,回到雪屋后說道:“明天可以狩獵了,這山里的情況不同小興安嶺,要危險得多,咱們這次人員不分散,抱團行動,還是之前的老方法,一邊設誘捕陷阱,一邊打,找著值錢的打,以掏熊倉子、打紫貂、狐貍、水狗子、狼、貉子、獾子為主。

  對了,明天就由大哥二哥在這里給那頭熊霸剝皮,大哥狩獵經驗少,二哥要多照顧一下,也得看好咱們的馬匹和東西,別的都不怕,尤其要小心狼群和豺群,在做事兒的時候,好好在旁邊燒一堆火。”

  “好!”梁康波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將事情答應下來。

  雷蒙除了槍法好以外,滑雪只是勉強,經過這場大煙泡,外面的雪太厚了,對于他來說,穿行起來會非常困難。

  而在大興安嶺,尤其是在這種山谷草地中,狼群出沒的幾率,要比在小興安嶺大得多,已經是屬于呼中地界了,狼群活動頻繁,另外就是里面還有不少豺。

  對于豺、狼這樣比較喜歡群體活動的野物來說,它們盯上的獵物,往往會更危險。

  尤其是豺,別看著形體上比狼小了不少,機動性能可比狼還要好得多,戰斗力并不弱于狼,關鍵是,它們幾乎不會單獨對獵物發動攻擊,總是在呼朋引伴,召集足夠多的同伴后,才會發動進攻,三五米范圍內進行襲擾,越戰越勇,而且擅長背后襲擊,真的是防不勝防。

  至于狼,大興安嶺的狼和大荒里的狼,其實還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區別。

  就比如,大荒里的狼,經常能看到單獨行動的,時不時碰到集群的,也不會特別多,十多只的樣子。

  大興安嶺的狼則恰恰相反,一般出動也是群體出現,反倒很少看到一頭狼單獨獵殺的情況,而且出現的群勢會更大,甚至一個群勢能達到四五十只狼的情況。

  換句話說,大荒里出沒的狼,有不少是常年生活在原始森林中的東北狼,而在大興安嶺和NMG出沒的,則主要是草原狼。

  東北狼體型要比草原狼稍大一些,呈小群活動,食物豐富時,經常單獨捕獵,通過叫聲、表情之類進行狼與狼之間的交流,也就是東北俗稱的大灰狼。

  而草原狼就不一樣,是通過嚎叫交流,有狼王狼后共同領導狼群,電視上經常看到站在高處發出悠遠深邃狼嚎的,就是草原狼,非常擅長長距離追襲。

  關于狼,在臨出發之前,趙團青來找呂律,還特意說過他從草原牧民那里知道的“橫風三日,頂風三日,順風三日”的說法。

  意思是,草原狼在捕食前會向橫切(垂直于)風向活動數日,嗅到合適的獵物氣味后,頂著風向向氣味來源方向追蹤數日,成功捕食后,順風退走。

  憑這一點,就足見草原狼的狡猾。

  它們確實有貪婪的資本。

  在這方面,呂律是非常相信的。

  冬季大雪鋪地,難以尋找到獵物的時候,草原狼那是很容易將目標定位為牧民飼喂的牲畜的,比如說羊群。

  在尾隨羊群數日后,通過嗅覺、觀察分辨羊群排出的糞便等活動,它們甚至能分辨出,羊群有無疾病。

  若是有傳染病的羊群,不會成為草原狼的攻擊目標。

  所以,牧民中還以狼群是否攻擊自己的羊群來作為判斷羊群有無傳染疾病的傳統做法。

  正是因此,經驗豐富的成年狼在襲擊羊群的時候,會選擇性地攻擊一到兩個目標,老牧民通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然了,也出現過漫無目的攻擊撕咬造成較大危害的情況,還有狼群報復性攻擊的情況  而在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山谷草地交錯的地方,正是兩種略有不同的狼交疊地方。

  呂律在嘮嗑的時候,也順便給幾人說了這種情況。

  至于豺,呂律、趙永柯和陳秀清曾經正面遭遇過,遭到二三十只豺的圍攻,那樣的兇殘程度,說出來給幾人一聽,直接就讓雷蒙、張韶峰和梁康波都傻眼。

  “反正若是發現有狼或是豺出沒,就要相當注意了。”呂律叮囑道:“無論是狼還是豺,他們的狡猾兇殘程度,超乎咱們的想象,防不勝防,千萬不要不當回事兒,尤其是這種大雪天,缺食物的時候。

  還是那句話,家里都有老有小,好好地活著,安安全全地回去,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好。另外,槍不離身。”

  幾人聽完,都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在冰屋里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雷蒙和梁康波兩人弄了一大堆柴火在棕熊旁邊的雪地上點燃,開始著手給棕熊剝皮。

  整頭熊凍的跟個冰塊似的,剝皮變得相當困難,這事兒做起來,需要不少時間。

  而呂律等人則是綁了木馬,帶上各種獵具,領著狗子和白玉,朝山里進發。

  他們還特意帶了些狍子肉作為誘餌,用于各處設置陷阱。

  缺食物的時候,每一小塊肉,對于不少野物來說,都具有極強的誘惑。

  陷阱主要由陳秀清和張韶峰兩人負責,去年冬季,兩人在這方面已經變得嫻熟,他們知道在什么位置適合設置什么樣的陷阱,知道什么樣的獵物,該有什么樣的獵具。這一點上,呂律教過他們不少東西,也看過不少他們的操作,很是放心。

  而呂律和趙永柯則主要以尋找紫貂、飛龍、熊倉、獾子洞穴,根據腳印追蹤狐貍、貉子,在遇到河流、水泡子的時候,則注重尋找水狗子。

  當然,他們相距都不是太遠,保持在彼此能看到的距離,好在有情況的時候,相互救援。

  無論哪一種野物,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事情開始有序地進行起來。

  到了傍晚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收獲,也是相當喜人。

  就這一天的時間,四人出去一趟,打到和陷阱捕捉到的紫貂就有十三只,貉子弄到兩只,打到四只飛龍,另外找到個獾子窩里面居然還有同住的狐貍,也是被一鍋給端了,那又是十來張皮毛。

  在這一點上,不得不提一下元寶、白龍和黑嘴的作用,三條狗子一路在前,哪里有個洞,都被探查得一清二楚。

  哪怕昨天才下過暴風雪,各種動物的洞穴被遮掩,但依舊能被它們找到,并將洞口給扒拉出來。

  另外還發現一個地倉和一個天倉,都是熊瞎子。

  得到的東西太多,四人沒法帶回來,只能是剝了皮毛,將肉就沿途掛高處樹枝上,有這許多血氣吸引,呂律相信,這一路過去,明天還會有不少野物找過來,到時候得趕上一架爬犁,去打熊瞎子,拉東西,不然,單是熊皮的分量,依靠木馬就不容易帶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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