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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回歸的劍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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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春戲。

  魏王如是。

  大梁,洪水宮。

  魏王豹狂歡三日之后,才自稍微清醒一些,想起來自家丞相。

  要外面的衛士進來,拖出去身上滿是鞭痕、巴掌印的三名美人尸身。

  又要瑟瑟發抖,低頭不敢抬的貌美宮女收拾宮中狼藉。

  貌美少女矮身應聲,拿著掃帚清掃酒器、陶瓷殘片時,趁四下無人注意自己,握了一個碎片在手中。

  又待魏王轉首叫宦官,背對自己時,三步并作兩步穿了上去,三米距離迅速跑過,舉著手中的殘片就沖魏王扎了下去。

  魏王豹是會武功的,恰逢亂世,就連平民都知道習武自保,家國兩滅,立志復魏的魏豹又怎能不習武?

  若是往常,光憑宮女帶起的風聲就能側身閃避,迅猛反擊。

  可這大半個月被陳平誘導到荒淫無度,身體早就是一副空殼子,遠沒有從前那般機敏。

  什么風聲是一點沒聽到,只一雙烏黑眼圈見得宦官驚悚撲救,一雙沾染了不知多少美人口水的耳朵聽到宦官吶喊。

  再有感覺時,就是脖子傳來的痛處了。

  魏豹一下就清醒了,迷蒙的醉酒狀態迅速被死亡陰影打破。

  終是有武功底子,知曉這時候不能回轉脖子,以防利器造成更大傷害。

  他腦袋沒回,拳頭先向著劇痛來襲方向打過去了,身體則反方向躥出,口中則大喊:

  “護駕!護駕!”

  宮女胸前中拳,悶哼一聲,倒回半尺,跌落在地。

  咬牙切齒,握緊瓷片正要再沖上去殺了這個狗魏王,三四個宦官已是填充了她所有視線,占據了她所有空間。

  手腕痛,刀被奪。

  脖子痛,被掐住。

  身體壓力巨大喘不上來氣,這幾個不會武功的宦官全都壓在了宮女身上,以泰山壓頂的姿態要宮女難動一分。

  少頃,驚魂未定的魏王豹頂著一張蒼白失精的臉,眼瞼下盡是青黑,審問宮女。

  “你是何人派來行刺本王!”

  雙臂被反綁身后,被迫跪在地上的宮女不答話,只是用一雙仇恨無比的雙眸看著魏王豹。

  她只恨自己沒殺過人,只恨自己不是男兒身,只恨自己沒學過武功不能一擊致命。

  暴怒的魏王一雙大手猶如鐵鉗,夾上宮女兩頰,死力捏緊。

  “說!快說!”

  “呵忒!”

  一口血唾沫砸在魏王臉上。

  主動要美人親吻臉頰,舔舐耳朵弄得滿臉口水的魏王豹,卻對臉上被迫新填的口水不歡喜。

  他神情越發癲狂,從地上抓起瓷片,一片一片地塞進了宮女口中!

  “不說!喜歡瓷片!寡人給你!寡人都給你!好不好吃!啊!”

  塞完了上面的口,那瓷片填得滿滿,本來極為美麗的宮女嘴巴鼓起,支楞巴翹,那都是瓷片鋒銳處頂出來的,全是血跡!

  死命按住宮女的衛士都移開了雙目,不忍直視這慘狀,手上力度卻是加了不少,宮女掙扎越發劇烈了。

  魏王豹病態得狂笑,原地打晃。

  “美!美極了!”

  笑夠了,看到宮女疼的滿臉扭曲,有瓷片銳角穿透臉頰,那雙眼睛卻還是仇恨無邊,沒有半點求饒的意思,魏王怒火再生。

  “剝光!把她給我剝光!”

  他嘶喊著,裝若瘋狂,生死一線的大恐怖始終在他心間縈繞。

  衛士心間不愿,卻只能無奈聽令,將面前熟知相識,經常見面頷首點頭,同是服侍魏王的宮女衣衫盡皆撕扯開。

  撕碎,而不是脫掉,是魏王后加的命令。

  不看臉的話,這是一具曲線玲瓏,細膩光滑,很是美麗,如一具大白羊的身體,引人犯罪。

  魏王目光陰冷,猶如毒蛇。

  “岔開她雙腿!”

  衛士聽令,宮女拼命掙扎,結果就是她的嘴巴兩側新增了幾個窟窿。

  啪嚓啪嚓啪嚓~

  魏王砸碎房間桌案上新放的瓷碗、酒器,地上新增碎片無數。

  撿拾著這些碎片,魏王豹在宮女從仇恨變為驚恐的眼神中,笑得大為歡喜。

  “上一口沒吃夠,下兩口繼續吃。”

  魏王豹溫柔地說著,左手捏著一塊錦帕輕柔地捂住宮女嘴巴,右手拿著碎瓷片猛然插了下去!

  宮女上半身用力后彎,挺過了一百八十度,雙眸瞪大到險些裂開,瞳孔放大,渾身冷汗有如下雨一般,瞬間濕身。

  兩個習武有成的衛士竟沒壓住女人雙腿,被蹬了出去。

  雖然只是錯了一瞬,就再度壓下。

  但這點時間女人胡亂兩腳,一腳正中魏王豹胯下。

  捂著褲襠的魏王豹在原地緩了好一會,漲成紫色的雙臉才恢復正常顏色。

  他狀若瘋狂,第一時間沒叫醫者,要隨侍立的宦官拿著瓷片喂宮女,滿地的瓷片都要喂完!

  這傷害很痛,劇痛,不是人能承受的痛,卻不至死。

  宮女也只是一個長得貌美的普通女子,沒受過什么特殊訓練,三口還沒填滿,受刑不過。

  因為舌頭被割的血肉模糊,嘴里的瓷片都拿出來了可傷害還在,一講話就滿是劇痛還講不清楚。

  一件事,宮女足足講了三遍才講明白。

  她和姐姐一同被選為宮女。

  昨夜魏王蹂躪美人,中途猶感覺人少不盡興,一把抓來她的姐姐加入戰局,她姐姐結局自然是死,參加洪水宮戰斗的女人沒有不死的。

  親眼目睹姐姐受到虐待,看到姐姐從生到死的她憑著一時的憤怒、仇恨,遞出了瓷片。

  如今經歷這非人折磨,熱血早已被瓷片割的稀巴爛。

  她重新意識到了眼前的人是王,是魏王,是掌管魏國生死的天之子!

  凡人怎能殺王呢?

  怎能與天作對呢?

  她眼中滿是恐懼、哀求,只求速死。

  死亡的恐懼,要三口的瓷片擠得無影無蹤,她真的太痛了。

  “賤人!賤人!”

  魏王豹破口大罵,在洪水宮中來回踱步,摔爛了一切能看到的物件!

  心中的憤怒,加宮中的地龍,熱的他敞開雙襟猶不解暑,此時的他,哪里還記得大梁城外那驚濤駭浪,水淹過來的冰寒徹骨!哪里還記得洪水宮是為了勿忘國恥!

  裸露著胸膛的魏王豹坐在床上,盯著磕頭如搗蒜,只求一死的刺殺宮女,突然道:

  “把這些瓷片都插到她身體里,孤的洪水宮中正缺一個瓷人。”

  “奴知錯!奴知錯!求大王啊啊啊啊啊!”

  宮女絕望哭喊,話沒喊完,嘴中再度填滿了碎瓷片。

  半個時辰后,洪水宮一角。

  一個跪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都是瓷片,只見瓷片不見人的瓷人靠在墻壁上。

  鮮血流淌,染紅了墻角,浸泡了丹墀。

  一同死去的,還有沒按住宮女雙腿的兩個門外衛士。

  “抓回來!把陳平給孤抓回來!”

  魏王豹驚慌失措,情緒比先前被刺殺的時候還要劇烈。

  丞相府一地死尸,他賞賜給陳平的武功高強,明里做飯,暗地監視的庖廚也是其中一員。

  丞相三日前夜經東城門外出,至今未回,不知所蹤。

  這一個多月,放棄了腦子,對自家丞相言聽計從的魏王豹,在失去了陳平以后,腦子卻找不回來了。

  他先是喃喃自語,一臉不知所措,沒人能聽清楚他在叨咕什么。

  隨后驟然猙獰展現,露出獠牙,沖除了以外盡皆跪在地上聽令的魏官吼道:

  “殺殺殺!那天晚上何人守東門!都殺了!都給孤殺了!”

  拿到陳平黃金的守門士卒盡皆身死。

  陳平給的不是黃金,是買命錢。

  白晝盡,黑夜臨。

  魏豹再召美人入洪水宮。

  又是一夜絕望尖叫,又是一地美人尸身。

  大梁城內,寧陵君府。

  一個儀表堂堂,肌肉塊壘的壯漢一臉憤恨,卻壓抑著性子盡量陳述。

  “君上,王上又抓了八個女人入宮,如今大梁民情洶洶,畏懼王上比畏懼虎豹還要更甚,陳平這個奸人已然逃離。”

  壯漢身前,就是寧陵君府的主人,和魏王豹是手足兄弟的寧陵君,魏咎。

  “我知道了,且先退下罷。”

  壯漢猛一拍桌案,牛眼瞪得滾圓!

  “君上還要等到何時!非要等到魏國不復即亡的時候嘛!”

  魏咎大怒,不如壯漢身體結實的他,拍桌案的聲音比壯漢還要大。

  “周市!你要造反乎!”

  “市正要造反!魏豹豈是興魏之君!君上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事!荒廢朝政,荒淫無度,朝野盡是怨聲,君上是聞不到還是有意不聞!”

  魏咎臉色煞白,一時就是被問住了,好久,才澀聲道:

  “此皆是陳平奸人所為也!奸人既亡,王上不日即能復英明之姿。君且多侯幾日,莫忘了王上往昔功績。莫要因為旦月之事,將王上經年累月臥薪嘗膽,忘個一干二凈。”

  周市深深地看了魏咎一眼,張開口,思索片刻又閉上了。

  再說今日奸相已走,魏王還是荒淫也沒有用,寧陵君會說時間尚短,再等等。

  “敢問君上,市要等多久?言語之前,君上先想想大梁的黔首百姓還能等多久?大魏,還能等多久!”

  魏咎痛苦地閉上雙眼,魏豹再不是,也是他的兄弟。

  而且在一月之前,魏豹真的是所有人公認的明主。

  一個人,怎么能變化這么大呢?逼得領軍作戰處當前魏國頭位的周市都投奔了自己!

  “周市,你言陳平奸相,可你今日所逼迫咎殺弟謀反,與你口中奸相何異?”

  “市若不忠,何必來尋君上?市大可攻入洪水宮,造反而自立!大梁兵馬節制,大半盡在市之手中也!”

  魏咎無話可說,這是事實。

  周市是魏國公認的忠貞,和之前魏豹公認的賢名一樣。

  大梁兵馬第一調動人是魏王,接下來就是周市。

  但以魏王豹如今情況,周市怕是已為第一調動人。

  周市見魏咎一言不發,繼續趁熱打鐵。

  “天下混亂,忠臣才能顯現出來。如今天下共同反叛秦王朝,依此道義,必定要立故魏國國君的后裔才行,大魏方能再起。周市只忠于大魏,只要王位上坐著的是魏君后裔,不忠于魏豹一人!誰能復魏,周市忠誰!”

  許久,許久。

  周市看著魏咎,魏咎看著身前桌案,兩人都不發一言。

  不知過去幾時,魏咎深深呼出一口氣,艱難開口道:

  “一月為限,如何?”

  “三日!”

  “放肆!”

  魏咎大怒,霍然站起,食中二指指著周市腦袋訓斥道:

  “咎已讓步,你周市何故苦苦相逼!王上一月變成這副模樣,三日怎回得去!”

  周市也站起身,一臉冷酷,鐵血將軍模樣盡顯無疑。

  “這三日不是給王上的,是給寧陵君,告辭!”

  他轉身就走,嘴角冷笑連連。

  一月時間,魏豹能不能轉變過來不一定,但只要不造反,他周市的軍權一定能被奪下來。

  以信陵君的仁義,必然會告知王上,一月不是等魏王轉變,是在等死。

  手里沒有兵,他談個鳥蛋,不如抹脖子自殺!

  魏咎臉色鐵青,許久不曾說話。

  再抬頭時,面前已是多了一襲身影。

  白衣勝雪,身如利劍。

  魏咎苦笑一聲。

  “要蓋先生看笑話了,蓋先生親眼所見,魏國內務,已是一團亂麻,實在是無力去管趙國的事了。”

  蓋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一雙眸子靜靜地注視著魏咎。

  張耳自立為趙王、立陳馀為丞相,收攏著本就與秦人有血海深仇的趙人,趙國成功復國。

  蓋聶不認張耳這個趙王,這個趙王除了給趙地帶來了動亂,什么也沒有帶來。

  這不是王,是公子說的瘋狗。

  蓋聶嘗試著刺殺張耳。

  可惜,他不是荊軻,他正面作戰鮮有敵手,刺殺卻連張耳三十步以內都進不去。

  這次來大梁,是受他人指點,要魏國把這條瘋狗牽回去,訓狗還需狗主人。

  “三日。”

  劍圣冷言冷語。

  “什么?”

  魏咎疑惑反問。

  剎那間,一道雪亮劍光驟然自身前亮起,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快這么猛的劍光!

  待目光重新聚焦,再次能看清事物,他就只見到了背身,瀟灑離去的劍圣。

  腰間寶劍懸掛,好似沒有出鞘,魏咎剛才確實沒看到劍。

  嘩啦~

  魏咎按著桌案正要斥責,瞬間桌案四分五裂,他倒在了一地碎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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