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兄要動用絕招了。”
在戰圈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出手,全都看著兩大半步宗師之間的決戰。
在場的人都知道,誰能勝,誰就能夠成為今天的贏家。
趙翔云臉上帶著興奮與激動。
從小到大,他的偶像就是大兄趙無極。
他相信大兄能如以往的戰績一般,取得最后的勝利。
說不定大兄借此跟閹賊的生死一戰,可以領悟出武意,成為真正的宗師。
“這就是半步宗師,好強大啊?”
麻匪袁寨主等幾個先天武者,都滿臉震撼。
原本以為半步宗師,再強也是有限的。
可現在看來,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難怪說金榜前十的先天武者,擁有秒殺不入榜的可怕實力。
連半步宗師都如此可怕,那真正的宗師該有多強啊。
相比起趙家麻匪一方的信心十足,黑衣衛這邊就忐忑不安了起來。
畢竟看情況,大人已經落入下風了。
而那個小神拳趙無極,攻勢越發神勐起來。
“府主,看似落入下風,可實際上,依舊有種閑庭信步之感。”
白玉郎卻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不僅是先天武者,還修煉了浮空渡這門絕頂輕功。
葉城施展的恰恰就是浮空渡。
所以,他能看出葉城在應對趙無極的時候,身法一直都是從容不迫,一看就知道并沒有動用全力。
“死。”
小神拳趙無極在銀玉拳套中武意的推動下,精氣神攀登到了極致,發揮出的八星爆月這一擊,威能也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的內心竟然產生了一種天可以戳穿,地能打破,萬物可以轟碎的奇異之感。
只要這一戰能夠滅殺對方,他必定能夠最終領悟武意。
“可惜,你沒這個機會了。”
葉城也感受到了趙無極的精氣神達到了一個臨界點。
他手腕一抖,劍身顫動,一股無形劍意彌漫開來。
所有劍影陡然一收,只化為了一劍。
可這一劍,卻神乎其神,貫穿了八道狂勐霸道的拳芒。
拳影滅。
葉城收回了長劍。
劍尖一點鮮血,滴落在地上。
只見在趙無極的眉心,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剛才葉城這一劍,不僅破掉了趙無極的八星爆月的絕招,也破開了他的護體罡氣,直接點殺在他的眉心。
趙無極眼眸中帶著茫然。
這一劍,太快了。
快到了他的思維仿佛都跟不上,被蒙蔽了一般,然后絕招被破,眉心被洞穿了。
“你,你是....”
他緩緩抬起手,想要指著葉城。
似乎想說什么。
可惜,他的意識在逐漸消散,手也垂落下來,然后身體直挺挺栽倒在地上了。
勝負已分。
名震天下的小神拳,趙無極。
“沒錯,我是宗師。”
葉城看著趙無極死不瞑目的眼睛,心中說道。
可惜,趙無極知道得太遲了。
葉城以引動辟邪劍上的劍意為掩飾,再動用自身武意,強行壓制對方心神,對方只是區區先天武者而言,如何能抵擋?
再強大的先天武者,面對武意的碾壓,完全是降維打擊。
隨著趙無極倒下,在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一臉不可思議得看著場上的情況。
特別是麻匪趙家一方,全都露出了恐懼之意。
而趙翔云更是透心涼,內心深處的某根信仰支撐仿佛一下子被崩塌了,整個人傻在了當場。
反觀黑衣衛這一邊,在短暫的震驚之后,都露出狂喜之色。
大人竟然贏了。
當場斬殺了半步宗師一級的小神拳趙無極。
“還愣著干什么,抓捕趙賊麻匪,敢拒捕者,格殺勿論。”
葉城一揚手中的辟邪劍,聲音冰冷。
“是。”
眾多黑衣衛轟然領命。
反觀麻匪一方,那些小嘍啰早已經嚇破了膽。
不僅僅是小嘍嘍,那些頭目,甚至是先天級首領們,也是產生了退意。
葉城第一個就鎖定了趙翔云。
此人是裂風軍云字軍統領。
現在出現在這里,原因不言而喻。
看到葉城飛掠而來,趙翔云面露驚恐,朝著身邊的其他先天武者大吼道:“攔住他。”
說著他就轉身就跑。
那些先天武者大多是他趙家的旁支,或者是附庸招攬而來。
面對趙翔云的命令,雖然他們心有膽顫,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
畢竟趙翔云的身份可比他們高得多。
他們都要依附在龍門趙家下生存,就必須聽從命令。
可這些先天武者在葉城的劍下,完全是不堪一擊,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趙翔云才逃出幾百米遠,葉城不僅殺光了攔截者,還追到了身后。
沒費多少功夫,趙翔云就被葉城活擒了。
半個小時后。
麻匪寨子已經被徹底掃平了。
除了逃掉少部分,大部分的麻匪或死或降。
幾個麻匪首領也同樣被擒拿了。
他們麻匪的身份,可是非常有價值的。
“府主,從麻匪首領的房間里,搜到了不少信件。”
白玉郎拿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里面就存放著一些信件。
葉城一一看了起來。
竟然是明信。
大部分是麻匪之間的通訊往來。
還有不少是趙家等幕后勢力給麻匪傳遞指令。
只能說趙家這些勢力,真的是太猖狂了。
毫無遮掩。
或者說這些勢力根本不會想到乾皇會派人來查,還查得這么深入徹底。
“府主,你說這些證據足夠了嗎?”
白玉郎忽然問道。
雖然他是白國府的大公子,可平時很少摻和政治,也不喜歡這類事情。
“可以說夠了,也可以說不夠。”
葉城嘆了口氣說道。
“為何?”
白玉郎好奇問道。
“如果龍門趙家,鶴田王家,只是普通世家也就罷了,這些證據足以將他們定為叛逆,打落深淵,可他們是宗師級勢力,底蘊太雄厚了。而且,此次東南六州的麻匪之亂,不僅有這兩股東南最大的勢力,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先天勢力也卷入其中,甚至月清宗這樣的宗師大派也有影子。“
葉城說道。
十幾年前,乾皇就是借助了龍門趙家,鶴田王家,才平叛成功,打壓了幾家宗師級武道大派,坐穩了皇位。
可也讓這龍門趙家,鶴田王家乘勢坐大到無法制衡的程度了。
一旦徹底對這兩個大族動手,說不定月清宗,天劍門,爛陀寺這樣的武道大派也會乘機作亂。
“難道我們調查出的結果,就沒有什么作用了?”
白玉郎皺眉道。
“當然不是,有了這些證據,陛下就有足夠的理由打壓這兩大勢力了,讓朝堂局面再次平衡起來。”
葉城說道。
說到底,還是乾皇沒有掌握壓倒性的力量。
朔石鎮。
這原本也是一個非常繁榮的大鎮,自從麻匪之亂后,這里就幾乎變成了空鎮,能夠留下來的,也都成了各個鐵礦場的礦工。
現在卻變成了云字軍的臨時駐地。
此刻,云字軍副統領胡敏功和幾個校尉正摟著幾個女子在營帳內吃喝玩樂。
“報。”
忽然,一個親兵跑了進來,單膝跪地。
“什么事?”
胡敏功摟著一個漂亮女子,一只手還不老實。
“剛才有在外的巡邏騎兵匯報,有軍隊快速逼近朔石鎮,看旗號似乎是裂風軍團主力。”
親兵連忙說道。
胡敏功勐然酒醒了,一把將女子甩開,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裂風軍團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不成將軍的計劃失敗了?”
按照計劃,只要將軍那邊殺了閹賊,他們云字七營就立馬會改換旗幟,變成麻匪,到處燒殺搶掠。
這種勾當他們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胡敏功等中高級將領來到臨時構建的營寨柵欄平臺之上,可以看到遠處的道路上,塵煙四起,馬蹄聲如雷,隱隱可見旌旗林立。
“將軍,現在怎么辦?”
一個校尉忍不住問道。
“我怎么知道,先看看吧。”
胡敏功有點煩躁說道。
不到半個小時,一支龐大的軍隊已經抵達了朔石鎮外,隨著軍隊調動,逐漸將朔石鎮圍了個水泄不通。
最為顯目的是一輛巨大的戰車,被好幾匹戰馬拉著,戰車高壘成平臺,一道紫綬袍服的身影就站在上面。
身后站著數人,還有一人被捆綁著跪伏在地。
戰車緩緩移動到了鎮外,距離營寨大概百米之外就停了下來。
葉城扶著護欄,看著不遠處的營寨。
扎得還是很嚴密的。
外面還擺放著一圈拒馬墻。
“云字軍副統領胡敏功何在?”
葉城朗聲說道。
“我就是,閣下又是誰?為何無故率領裂風軍團圍困我云字軍大營?”
胡敏功站在柵欄墻上,當即質問道。
“本座乃是陛下御封的巡天密使,云字軍統領趙翔云與麻匪勾結,證據確鑿,現已被拿下,爾等還不速速打開營寨,出來跪伏認罪?”
葉城大喝一聲道。
胡敏功渾身一顫,臉上露出了吃驚之色。
他很快就看到了戰車上跪著的趙翔云,頓時沒有半點僥幸心理。
他身后的那些校尉,總旗等軍官,都是面露惶然。
連趙翔云都被抓了,他們還有活路嗎?
“你們云字軍的罪責,本使早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勾結麻匪,假扮賊軍,殺良冒功,禍害一方,不過本使顧念你們是遵從趙翔云的軍令,身不由己,所以本使可赦免小旗以下將士之罪,至于副統領胡敏功和其他校尉總旗,死罪可免,活在難逃。”
葉城聲音凌厲,響徹云霄。
營寨內的眾多云字營士卒先是心生恐懼,可隨即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因為巡天密使大人已經赦免了他們。
反觀那些總旗,校尉,乃至副統領胡敏功,都臉色難看,葉城明顯就是在分化他們云字軍。
被赦免的小旗以下軍官士卒,還會為他們效力嗎?
不可能的。
連統領趙翔云都被擒拿了,又有大軍壓營,云字七營原本就處于絕對的劣勢。
現在被葉城的攻心之策下,立馬就動搖底層軍官士卒的士氣。
“大家不要聽著閹賊一面之詞,他怎么可能赦免我們,我們只有萬眾一心,突圍出去,才有活路。”
副統領胡敏功大吼起來。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投降之后,真的會被赦免死罪。
畢竟他所犯的事情太大太大了。
一些校尉總旗也都不信,他們可都是趙翔云的鐵桿心腹,當即紛紛命令各營各旗的士卒,組織起來,準備一搏。
可那些底層的士卒和低級軍官們,卻早已經沒有了斗氣,一個個神色遲疑,動作拖延。
如果不是攝于上官們的淫威,恐怕都要反抗了。
“云字軍的士兵們,你們還在等什么,難道要本使指揮大軍,將你們斬盡殺絕,再以謀反之罪,株連你們三族嗎?”
葉城看到這一幕,眼眸寒芒,當即怒喝道。
他聲音滾滾,蘊含著一絲劍意波動。
縱然他身處營寨百米之外,可聲震四野,猶如驚雷一般在云字大營上空滾滾轟鳴,產生了巨大的威懾力。
“大伙兒不用怕,我等也是被迫做孽,今日反抗,正是立功之時。”
忽然,云字軍大營中,響起了一個怒吼聲。
赫然是一個云字營的小旗率先反抗了。
頓時,他麾下的一旗兵馬也跟隨反抗。
一時間,猶如連鎖反應一般,一個個小旗,一個個隊正,紛紛率領各自的隊伍,朝著那些總旗,校尉圍殺了過來,或者是打開了營門,推倒了柵欄,搬開了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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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云字軍大營,徹底大亂了起來。
葉城也手一揮,大軍壓上。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裂風軍就拿下了云字軍大營。
副統領胡敏功被活捉,眾多校尉總旗,也是或死或擒。
而云字軍的低級軍官士卒也在裂風軍占據大營之后,老老實實得丟下了兵器,聚集在一起坐在了地上。
至此,葉城完成了對裂風軍團的全面控制。
玉京。
養神殿。
乾皇正和太子說著話。
“父皇,葉城還沒到微州,就遭到了漕幫刺殺,恐怕這只是個開頭。”
太子蘇哲憂心忡忡得說道。
“朕知道,他是最合適的人了,而且,這對他也是一次磨煉。沒有一個宗師,是閉關修煉出來的。”
乾皇面色平靜得說道。
“可是....”
太子蘇哲想說什么。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了進來。
“陛下,黑衣衛飛鴿傳書,有葉公公的最新秘報。”
司禮監掌印太監徐恒一進來,就連忙說道。
“遞上來。”
乾皇當即說道。
太子蘇哲一臉緊張了起來。
這是葉城去微州之后,第一次正式傳回密報。
乾皇將密報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一會兒后,他臉露暢快之意,“哈哈,葉城做得不錯,朕很欣慰。”
“父皇,密報上怎么說?”
太子蘇哲忍不住問道。
“你自己看吧。”
乾皇將信箋丟給了蘇哲。
蘇哲看著看著,臉上露出了驚喜,“好好好,葉城竟然兵不刃血得掌控了裂風軍團,還掌握了黑鐵城私賣精鐵錠的證據。”
“不過,父皇,這馬云龍是我們景王府的老人,他居然也背叛了父皇?”
蘇哲又心情復雜得說道。
“哲兒,你要知道,人性是復雜的,你以為的恩惠重用,也許別人不會這么認為的。”
乾皇澹澹得說道。
“父皇,這些證據,能對付那兩家嗎?”
太子蘇哲又問道。
“當然不行,他們完全可以撇得一干二凈,只當成是下面的人私自做的。”
乾皇搖頭說道,“現在就看葉城能否更進一步,那樣的話,或許就可以鉗制那兩家。”
縱然他作為皇帝,也很無奈。
想要解決那兩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須徐徐而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