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域，一層層星云環繞著那座巍峨無盡的祖塔。
祖塔屹立在那里，仿佛處于無盡時空外，看得見，摸不著。
從無盡古老的過去，它就在這里，所蘊含的力量，卻能夠滲透至九域時空每一處。
“呼！”
昏暗虛空中，原本恍若沉睡的吳淵，倏然睜開了眼，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旋即才收斂恢復了正常。
“無涯至尊的絕學《天涯》。”吳淵心念一動，腦海中便浮現出無數記憶。
兩大本尊記憶相通，剎那間，煉氣本尊便也盡皆明悟了這一至尊絕學。
“這是隸屬于‘虛界有序’的絕學，蘊含著三大逆天手段——命運！沉淪！劫滅！”吳淵心中暗自驚嘆。
此三術合并在一起，便是完整的至尊絕學《天涯》，乃是無涯至尊在虛界有序上的最高成就。
命運，乃是心神沖擊之術，可以夢宇域為基礎施展。
沉淪，乃迷惑之幻術，和吳淵煉氣本尊修煉的《心夢輪回》類似。
劫滅，則為神魂滅殺之術，有些類似心器滅殺，但又有本質不同。
“我的《心夢輪回》，比之《天涯》中的命運、沉淪兩大秘術，差的很遠，但可以借鑒，能夠一窺到‘虛界有序’的終極奧秘。”吳淵心中思索著。
而‘劫滅’這一術，便完全不同的，它不同于心器攻擊，反而更偏向于吳淵煉氣本尊所悟出的另外一重手段‘心夢域’。
“這一招劫滅，恐怕是無涯至尊，以‘虛界有序’和部分‘虛界無序’相結合，所創造的攻擊秘術吧。”吳淵暗嘆。
就像心夢流，若夢宇域足夠強大，照樣能夠直接滅殺至圣，當年的女媧娘娘便是如此。
“我，完全能參考‘劫滅’，再將輪回劍悟透，創出屬于我的神魄滅殺絕學。”吳淵暗道。
忽然。
吳淵意識到一件事。
“當年，女媧娘娘，能夠那般快崛起，創出多門逆天的神魄絕學，或許也是來到祖塔時空，選擇了《天涯》這一至尊絕學。”吳淵心中掠過了一念頭。
有先輩借鑒，站在巨人肩膀上。
和憑空創造，是兩碼事。
“只可惜。”
“和《毀滅五式》相比，天寒山所蘊含的傳承更為完整，有著那位領袖‘寒’親自留下的道意，就仿佛一次次觀摩他的施展過程。”吳淵微微搖頭：“而這《天涯》，只有絕學傳承，無法觀摩到那位無涯至尊是如何施展的。”
只得到絕學，和觀摩創造者施展絕學，那是兩個概念。
畢竟，參悟絕學奧妙的過程，難保有缺漏。
“雖弱些。”
“也足夠了，至少彌補了煉氣本尊的不足，未來能走的更快、更穩。”吳淵心中也平靜下來。
這次來到祖塔時空，收獲非常大。
實際上，像吳淵煉氣本尊、煉體本尊，記憶相通，都能參悟全部擁有的絕學奧妙。
只是，己道唯一，永恒之心運轉下，很難施展另一本尊所擅長的手段。
如吳淵煉體本尊，若耗費漫長歲月，以他的己道根基，也有望開辟出夢宇宙來，但那也就是極限了，不可能再開辟出夢宇域。
“吳淵。”一道溫和聲音忽然響起。
“前輩。”
吳淵轉身，呼喚他的正是天域使者，他似乎一直等在這里的。
“看樣子，你已在無涯谷中選擇了前路。”天域使者微笑道。
“無涯谷？”吳淵先一愣，緊跟著便反應過來：“是我意識所進入的那座山谷？”
“嗯。”
天域使者輕輕點頭：“取名無涯，一來意指‘大道無涯’，二來是偉大領袖為紀念‘無涯至尊’。”
紀念無涯至尊？吳淵暗驚。
難道，無涯至尊死去了嗎？
至尊，也會死去？忽然，吳淵想到了谷中四大絕學中的《九煉遺法》，用的是‘遺’。
“難道，那位九煉至尊也隕落了？”吳淵心中生出一絲猜想。
對這無盡時空，不由生出一絲敬畏。
“大道無涯。”
“連那位偉大領袖‘洪’都有諸多遺憾，更何況是我？”吳淵先原有的喜悅，也不由散去了幾分。
“吳淵。”
“既已得到了指引，接下來，你若是愿意，可以嘗試掌控祖塔了。”天域使者微笑看著吳淵。
掌控祖塔？
吳淵眼前一亮，他剛剛還在困惑，雖在祖塔時空得到了巨大好處，但并沒有涉及到祖塔本身。
祖塔原者的本質，還是祖塔掌控者候選。
“前輩，我該怎么做？”吳淵詢問道，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之處。
“靜下心。”
“你已進入了祖塔時空，便已得到了祖塔本源認可。”天域使者緩緩道：“只要伱靜下心，透過永恒之心，便能感應到祖塔本源之所在。”
“便能嘗試掌控。”天域使者道。
吳淵輕輕點頭。
實際上，若給吳淵一段時間，他也能察覺到這一點，只是他的意識剛回歸，內心還沒完全寧靜，才要天域使者提醒。
“嘩！”
在吳淵煉體本尊體內，那蘊含著廣袤時空、浩浩蕩蕩的永恒之心中，己道光輝綻放，黑與白交織，近乎無窮盡的法力在運轉。
“意識！祖塔！”吳淵運轉永恒之心，剎那間，他的意識擴張。
直接便感應到了。
一股無形偉岸的力量，隱隱籠罩著永恒之心，意識循著這股力量，迅速滲透至了另一方神秘時空。
又或者說，不是單純的另一方時空。
而是凌駕于域海層之上，超脫一切的更高維度。
就如域海層，相較于宇河層處于更高維度，從宇河層到域海層，是質變。
那么。
這一刻，吳淵的意識同樣跨入了更高維度。
吳淵能察覺到，當自己進入這一維度中，意識運轉速度暴漲了萬千倍，但是，自己身軀在域海中的時間流速，卻已近乎于零，仿佛徹底靜止了。
“近乎超脫時空。”
“我的這道意識，已近乎超越了時空束縛，在這里，時空都幾乎沒有了意義？”吳淵立刻明白了這一點：“從無盡遙遠的時空，到無窮未來，無論哪位至強者，意識滲透至這里，基本都會交匯于此。”
當然。
吳淵也察覺到，意識在這方時空維度，但自己的身軀仍在域海層，所以并沒有徹底擺脫時空之束縛。
“而且，時間流速仍然存在，若處于不同時間節點，意識進入這方時空維度，也會有細微差別，仍會有前后之分。”吳淵暗道。
雖近乎超脫時空。
卻終歸無法逆轉時空。
“這里？”吳淵的意識彌散開，想要滲透了解這方神秘時空維度。
但太難了。
吳淵的意識雖能滲透，卻只覺受到層層阻礙。
“己道光輝。”吳淵心念一動，卻發現自己的己道光輝仍能夠運轉。
剎那間，無盡黑霧、浩瀚白光同樣化出，沖擊向四面八方，蘊含著無窮毀滅、無盡生機……黑與白交織，令吳淵意識蘊含的力量大大增加了。
他也終于窺伺到一絲這神秘時空維度的全貌。
“這？”吳淵徹底震撼了。
因為。
他終于感應到了，一股股無形力量，從一處處奇異之地，超越時空，傳遞到了他的意識所在時空維度，交匯于此。
“是大道本源的力量。”吳淵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時空大道本源！”
“造化大道本源！”
“無量大道本源！”
“五行大道本源！”
“陰陽大道本源”
過去，互不交織的十條大道本源，竟然盡皆匯聚交織到了一處，且完美融合，形成了一股浩瀚偉岸的力量。
“原初。”
“十條大道，共同融合，便是原初！乃萬物之起始。”吳淵終于明白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原初規則本源之地。
這里，便是無盡域海中，眾多至圣口中的傳說——原初層。
原初之地。
“透過祖塔，便能降臨原初之地？”吳淵心中已有些猜測，但仍有些不敢相信。
他的意識還在探索。
下一刻。
吳淵就‘見’到了。
十條大道本源交匯，形成了原初本源，這，便是道之終極。
而原初本源浩浩無盡，在本源之上，便屹立著一尊巍峨無盡的黑色塔樓。
祖塔！
此刻，祖塔再沒有給吳淵那種相隔無盡時空之感，而是近在咫尺。
這里的祖塔，不是虛影，不是化身。
而是——本體！
“難怪。”吳淵徹底清楚了：“難怪祖塔的力量無處不在，難怪祖塔偶爾會吞噬永恒強者的道痕，難怪祖塔的氣息和原初類似……哪里是類似，祖塔便是原初本源。”
又或者說，祖塔的力量，便是原初規則運轉的一種顯化。
原初規則籠罩到哪里，祖塔的力量便能夠滲透到哪里。
“也難怪，天域使者會說，祖塔才是一切之源，原劍和天鼎不及。”
不過。
吳淵不敢完全確定，祖塔到底是凝練的原初本源，還是和原初規則本源融合的外來器物。
至少，以吳淵現在的實力，還看不透。
“掌控祖塔？”
“我該如何掌控？”吳淵心中剛生出一絲困惑，下一瞬。
吳淵只覺自己意識，循著己道光輝，迅速便攀升涌入祖塔之中。
嘩啦啦 己道光輝運轉，毀滅和創造交織，立刻和那一股股原初規則開始結合。
這一切過程，根本不必吳淵去做什么，就仿佛是順理成章般。
“轟隆隆”
一股澎湃的力量涌動，吳淵的意識也仿佛透過己道光輝，徹底滲透至原初本源，滲透至十條大道本源，乃至擴張到了整個九域時空的每一處。
共鳴！
己道融入祖塔！意識融入原初！一切都是來的這么水到渠成。
剎那間，無數感悟涌上吳淵心頭。
就如原初洗禮時，意識融入原初中，參悟速度是正常修行的無數倍。
現在的吳淵，也是如此。
“威壓。”
當吳淵的意識徹底融入原初，終于，他感受到了一股股壓力，就仿佛一座大山徹底壓來，這是整個原初本源的反噬。
“還能承受。”吳淵內心寧靜，還在不斷嘗試掌控祖塔。
仿佛是一瞬，又仿佛是億萬年。
正當吳淵以為，自己即將徹底掌控祖塔時，忽然他感受到了一股股虛幻的、浩瀚的力量，猛然沖擊向了自己的心神意識。
這股力量，瞬間就覆蓋了自己的己道光輝，將一切黑霧、白光盡皆湮滅了。
“虛界！”
“是虛界的力量！！”
“原來如此。”吳淵瞬間明悟，他連忙匯聚意識，想要從祖塔，從原初本源中抽離。
但虛界規則的力量，是無視真實，真正超越時空的，剎那間就將吳淵的這股意識徹底湮滅了。
“嗡”
在意識湮滅的瞬間，一縷無形波動，卻也直接傳遞至吳淵煉氣本尊中。
蘊含著一道特殊訊息。
星云之上。
“噗”
閉著眼的吳淵，猛然睜開眼，緊跟著氣息大變，整個人變得萎靡不振。
仿佛受到了重創，他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后怕。
“不夠。”
“我最初的感應，錯了！錯了！”
“除了原初規則，除了十條大道本源的力量，構成祖塔本源的，還有著虛界的力量。”吳淵已明白了這一點。
“是了！”
“在無涯谷中，都已得到了提醒，真實和虛界同在，原初規則籠罩一切，那么，便不可能只有十大本源力量，還應該包容了虛界有序、虛界無序的規則力量。”吳淵暗道。
他已認清原初規則的本質。
也明白了掌控祖塔的難度。
“只可惜，虛界規則的力量，超越時空，我的意識竟沒有一絲察覺。”吳淵暗自搖頭。
直到最后意識被湮滅，他都無法確認，那股神秘的虛界力量來自何方。
神秘無比，不留痕跡。
“不過。”
“掌控雖失敗，倒也不算完全沒收獲。”吳淵腦海中浮現出最后傳來的那道訊息。
是一指引。
“這？”
“吳淵？你？”一旁的天域使者頗為震驚的看著吳淵。
“失敗了。”吳淵坦然道。
“失敗很正常。”天域使者道：“像之前的幾位祖塔原者，就沒一個能夠成功的……但是，你的意識怎么會受傷？”
“之前的祖塔原者，都沒受傷？”吳淵一愣。
“沒有。”天域使者搖頭：“至少，他們第一次來到祖塔時空，第一次嘗試掌控，都是迅速失敗，沒人會受創。”
“你是第一個。”天域使者道。
吳淵頓時陷入沉思。
剛開始，自己意識感應到原初規則，沒任何變化，直到感應到祖塔存在，乃至意識嘗試滲透入祖塔……最終才遭到反噬，那一部分意識被虛界之力湮滅。
“難道說。”
“像女媧娘娘、萬宇至圣、山道人、天虛道人……他們第一次嘗試掌控時，連祖塔都沒感應到？”吳淵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若連祖塔都沒感應到，那么，恐怕都意識不到進入的那方神秘之地真相。
“不過。”
“以女媧娘娘后來的強大，應該能感應到的，不過肯定是很久之后，而非第一次。”吳淵心中明白。
自己看似特殊，和己道有很大關系。
“其他至圣，實力再強，所開辟的己道即便圓滿，依舊不及真正的原初。”吳淵目光落在那仿佛在無盡時空外的祖塔上：“而我的道，大毀滅和大創造交織，已逐漸將諸多大道融入其中，這本就是最強大的己道！”
“也是最正確的路。”
“和原初最為相似，自然而然，便能夠滲透到祖塔之中。”吳淵暗道。
最終失敗。
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自己的己道還不夠，僅踏出第三步，還不及至尊層次。
第二，便是自己煉體本尊的己道，再是完美，也始終是‘真實’這一面，并不涉及到虛界規則。
“若能夠煉氣本尊的意識，一同進入原初規則本源中，或許，能夠讓我成功掌控。”吳淵心中浮現這一念頭。
但他也只是想想。
兩大本尊雖記憶相通，但生命本源是相互獨立的。
況且，在己道根基上，煉氣本尊和煉體本尊有著天地之別。
“一步步來吧。”
“能感應到，便有希望。”吳淵露出一絲莫名至少：“至少，我已見到跨入至尊層次的希望。”
這一路修行來。
從天寒山，再到祖塔時空，見諸多至圣絕學、至尊絕學，尤其是經過偉大領袖洪對四條至強路的講述。
直到剛才，意識短暫的滲透至原初規則的每一處。
“我的己道，和洪主口中的‘完美之道’很類似。”吳淵已徹底看清：“雖然，我不像天寒山開辟者那般，一開始就走在最正確的路上，但同樣能逐漸接近。”
“我完全能將十條大道，逐一融入己道中，令己道徹底圓滿。”
“若有朝一日，能將十條大道徹底融入己道光輝。”
“應該，就是我踏出己道第四步時。”吳淵暗道。
必能成就至尊！
到時，以己道之強，再來嘗試掌控祖塔，或許便能夠成功。
時間如水。
吳淵煉體本尊意識受創，并沒有著急離去，而是繼續留在這里。
他直接盤膝坐在虛空中，靜修了起來。
轉眼，便是三百多萬年過去，吳淵煉體本尊方才徹底恢復。
他也向天域使者辭行。
“要走了？”天域使者微笑道。
“嗯。”吳淵點頭：“欲要掌控祖塔，我的實力還不夠……等我自認有足夠實力時，自然會再來見前輩。”
“哈哈，不必再來這里。”天域使者淡淡一笑。
“嗯？”吳淵一愣。
“其他祖塔原者，如那萬宇至圣，他每次都要來這里，是因九域時空中，原初規則壓制之下，至圣們很難突破束縛。”天域使者笑道：“這也是，為何祖塔時空會在黑暗之域中。”
“在這里，祖塔原者們，才能更容易去嘗試。”
“不過。”
“按你所言，你已感應到祖塔本體，意識甚至能進入，那說明你已足夠強大……有祖塔印記，即便你回歸九域時空，你的意識也會很輕松滲透至原初規則本源之地。”
吳淵恍然。
這就是說，自己不必來到祖塔時空，便能夠循著感應，去一次次嘗試掌控祖塔。
“謝前輩提醒。”吳淵道。
“不算提醒，待你回歸九域時空，自然也會明白。”天域使者道：“只是，一旦失敗你的意識便會受損，所以，若沒有大的進步，還是不要輕易再嘗試。”
“嗯。”吳淵點頭。
“晚輩告辭。”
吳淵拱手，化為一道流光沖入了星云中，那些星光再度化為守護者，試圖攻擊吳淵。
不過，它們哪里攔得住？
最終，吳淵徹底消失在了天域使者的感應之中。
“竟然，直接感應到了祖塔。”
“當年，女媧也沒做到。”天域使者暗嘆：“希望，這吳淵能夠功成。”
他很期待有人能成功掌控祖塔。
“主人？”
在星云外等待了數百萬年的天蟾至圣，見層層星云忽然暴動，緊跟著便見到一道黑色流光劃過虛空，來到了自己面前。
“天蟾，久等了。”吳淵微笑道。
“才幾百萬年。”天蟾至圣搖頭道，他活了何等漫長歲月？
幾百萬年，根本不算什么。
“主人，可功成？”天蟾至圣頗有些期待。
“失敗了。”吳淵笑道。
“失敗也正常，那祖塔乃第一至高神物，哪那么容易掌控。”天蟾至圣點頭：“以主人的天賦實力，未來再來嘗試，定會成功。”
“借你吉言。”吳淵一笑：“你是繼續待在這里，還是隨我回九域？”
“回去！”
“回去！”天蟾至圣連道：“我繼續待在這里，也無用。”
“好。”吳淵點頭：“別反抗，我收你入洞天世界，我們回去。”
吳淵揮手，將天蟾至圣收入了洞天法寶中，這洞天法寶內還藏著吳淵法身和源身。
唰！唰！
吳淵法身、源身相繼飛出，而煉體本尊則被收入了洞天。
如此一來，即便遭遇什么大危險，煉體本尊也有足夠反應時間。
“黑暗之域？”
吳淵目光幽暗：“幸好，沒深入太遠，應該不會徹底迷失。”
“現在，便直接去毀滅之域，奪取下一件玄黃道寶吧。”
吳淵法身、源身，化為兩道流光，向著那永恒的黑暗中一頭扎去。
血夢境，籠罩著無盡域海。
那一方特殊位面‘昌風界’，呼一道黑袍身影憑空出現。
不遠處，一位白袍老者正悠閑坐著。
“天虛前輩。”吳淵恭敬行禮。
“哦？這么久過去，終于來了。”天虛道人微笑看著吳淵。
忽然他眼眸一亮：“吳淵，你的進步很大啊。”
就像一個人，經歷多了氣質會變。
修行者也是如此，數十億年過去，吳淵經祖塔時空洗禮，氣質同樣有了變化。
若說過去的吳淵，看似氣息厚重，但仍隱隱會透出一種霸道感，如同一柄收入刀鞘的戰刀，只是藏而不露。
那么，現在的吳淵，就更為內斂，已完全看不出是一柄刀。
更如同一汪水，深不可測。
“在祖塔時空有所收獲。”吳淵微笑道。
“哦？已經去了？”天虛道人微笑道：“如何？”
“失敗。”吳淵搖頭道。
“失敗了很正常，你才至圣，若現在便成功，那就太匪夷所思了。”天虛道人感慨道：“像女媧，大概率踏出第五步，依舊未能成功。”
吳淵輕輕點頭。
“只是沒想到，第三位祖塔原者，竟會是萬宇。”天虛道人笑道：“我原本以為是巖陀……但想想也正常，若非祖塔指引，他恐怕得不到永恒冊。”
“你現在離開祖塔時空。”
“可以要去尋玄黃道寶？”天虛道人微笑看著吳淵。
作為曾經的祖塔原者，天虛道人很清楚祖塔原者的秘密。
“前輩英明。”吳淵笑道：“我正帶著一位至圣追隨者，趕往毀滅之域。”
“按祖塔留下的那一道訊息指引。”
“那一件玄黃道寶，應該就在毀滅之域中。”吳淵道。
沒錯！
之前血帝、夢帝的一些猜測沒錯，成為祖塔原者，即便掌控失敗，也會得到一道關于‘玄黃道寶’的訊息指引。
不過。
原劍原者、天鼎原者，是否也會得到類似指引？吳淵便不確定了。
“竟在毀滅之域？是偏向攻擊的玄黃道寶？”天虛道人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凝重。
“應該是。”
“不過，具體是什么玄黃道寶，還得去了方才知曉。”吳淵道。
“嗯！”
“以你的實力，又有指引，得到玄黃道寶應該沒問題。”天虛道人點點頭：“總歸你還是得小心些。”
“天帝，就在毀滅之域。”天虛道人看向吳淵：“他，應該是原劍原者。”
“天帝在？”吳淵略感驚訝，這是他之前不知的訊息。
“你倒不奇怪他是原劍原者。”天虛道人一笑：“看樣子，你也得到了其他一些消息。”
吳淵不由一笑。
從血帝、夢帝口中，自己已知曉這一隱秘，不只是之前承諾過血帝、夢帝，不泄露關于原劍的事情。
因此，吳淵也不便和天虛道人說。
“別大意。”
“很長時間來，天帝都是待在毀滅之域的，你若闖進去，一旦被他察覺，你們或許就會交戰。”天虛道人道：“你的生機是強，但千萬別小覷他。”
“他的實力，恐怕比你想象中更強。”天虛道人頗為鄭重道。
吳淵心中微驚。
自己，倒不是輕視天帝，而是有造化源甲……按理，至圣之中，幾乎不可能有強者能擊殺自己。
自己也見過后土祖巫出手，的確可怕，但也難殺死自己。
難道，天帝會比后土祖巫強得多？
“那里，是毀滅之域。”天虛道人搖頭道：“反正別大意。”
“謝前輩提醒。”吳淵點頭。
在離開祖塔時空不到一個月后，吳淵便跨越了遙遠時空，抵達了毀滅之域。
他并沒有通知血帝和夢帝。
畢竟，這次是去奪取玄黃道寶，而非去嘗試成為原劍原者。
“毀滅之域？”吳淵站在虛空中，遙遙望著無盡昏暗虛空中。
那遮蔽了小半個虛空視界的龐大黑霧風暴，就如毀滅之源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