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帳篷,小紅雀看到了一條小狗,這原本是蠻族營地中的一條看門小狗,前幾天被一個人族孩子小布頭收養。
小布頭跟了一位很特別的老師,初級騎士犬牙·丹特,犬牙是大家公認的領主親信,每天下午會跟著領主去打獵。
同時犬牙的家族也是出名的獵戶,犬牙和父親灰犬把所有占領營地中,蠻族養的看營犬和獵鷹都集中起來一起飼養。
奔馬平原不僅僅生產黒鱗馬,平原上的黑敖犬、雪敖犬、虎頭雕和灰頭隼也被人族貴族所鐘愛。
其中黑敖犬被認為具有風系魔獸風狼的血脈,對氣味更靈敏,雪敖犬有霜狼血脈,在雪地、冰上行走如履平地。
虎頭雕兼有水系和風系魔獸血脈,灰頭隼有風系魔獸血脈,這幾種鷹犬相對于普通品類更有靈性,也更強健,蠻族中有一種特殊的祭祀,可以與鷹犬在簽訂血脈契約之后共享視野和其他感官。
小布頭非常喜歡這些鷹犬,經常在犬牙出去打獵的時候去犬牙的帳篷附近看他們,并且小布頭很懂該如何跟這些動物打交道。
小布頭會帶一些碎肉,慢慢的接近這些食肉動物。他還會主動幫助犬牙洗衣服,每天晚上小布頭會去犬牙的帳篷,取來犬牙當天換下的衣服,小布頭會盡可能當著動物們的面拿到犬牙的衣服,然后會套上犬牙的上衣在接近動物們,讓鷹犬認為他是犬牙的家人。
終于犬牙發現了小布頭正在打自己寵物們的主意,犬牙很喜歡機靈的小布頭,把其中的一只小雪敖犬專門交給小布頭養著,小布頭也就成了犬牙的學徒,幫助犬牙每天給營地里的動物們喂食、鏟屎。
不僅僅是犬牙,尼爾也很喜歡小布頭,讓小布頭學習照顧馬匹,還專門照看尼爾最喜歡的一匹名叫烈火的黑鱗馬。
腳邊上的小奶狗嗚嚕嗚嚕的叫著,小紅雀看到了追過來的小布頭,“你的小狗不應該很聽話嗎?怎么到處亂跑?”
“我的小狗說,你不是身上藏著一塊肉?”
這時候小紅雀想起來,她帶著的布袋里確實有一節肉腸,這是前天妮拉大人給她的,讓她快點長身體,隨即拿出了肉腸,“它真的說,我帶著肉?”
“當然啦,我現在已經能懂她的意思了”
“真的?太神奇了,那她會告訴你別人帳篷里都有什么嗎?”
“這做不到,它只能告訴我哪有吃的,哪里危險,其他的他也說不出來”
“那你豈不是能夠知道哪里有地薯?”
“嗯,啊?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事情,小雪瑞也沒有溫過地薯,不過你說的對,我可以讓它找地薯,這樣大家就不用非得挖地了。”小布頭非常高興,帶著小狗就離開了。
小紅雀覺得身邊比較熟悉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愛好,而這些愛好小紅雀并不擅長,小紅雀想找到自己的愛好。
小紅雀在左營中閑逛,看到了在學習馬夫技巧的孩子、學習紡織的孩子、學習打鐵、制陶、編織葦簍的孩子。
小紅雀都想嘗試,可是沒有哪個技術是嘗試之后她還想深入了解的。
“這不是小紅雀嗎?”說話的是領地熟悉騎士羅大人,身邊還站著蘭特領主的叔叔學者亞伯特大人。
“羅爾大人好、亞伯特大人好”
“小紅雀這是在做什么?”亞伯特說著,手上拿著一張紙,紙上用鉛筆寫著領地中馱獸、馬匹、長毛羊、帳篷等等數量,這是真琴剛剛統計的,自從被蘭特嘲諷過之后,亞伯特也在逐漸了解領地內的具體事物。
雖然他仍然反對讓所有無魔者認字,可他同意作為領主應該更細致的了解領地的財富。
“亞伯特大人,我想找真琴老師學算術。”
“哦,算數嗎?”亞伯特來了興致,“那小紅雀,你看看這張紙上的字你能讀懂嗎?”說罷亞伯特把手上領地財富的單子交給了小紅雀。
“唔,左營財產統計。。。黑。。馬。101,馱獸。。。237頭,長毛羊。。。532只。金幣。。”小紅雀讀的磕磕絆絆,但是考慮到她的年紀以及亞伯特不算清晰的筆記,這已經很好了。
“好了,小紅雀,你做的很好,去找真琴好好學習吧”
“是,謝謝亞伯特大人”小紅雀去進入了真琴的帳篷。
“你怎么看?”亞伯特有些憂慮的看著羅爾。
“什么怎么看?”羅爾莫名其妙。
“小紅雀認字認得真快呀”
“他爺爺以前是位領地管家,人家里有底子”羅爾已經知道亞伯特要說什么了,故意打哈哈。
“可是現在咱們的營地里可是每個孩子都在認字,如果其他領主知道了,會怎么看我們?”亞伯特終于說出來了。
羅爾談了一口氣,他其實也知道,普及認字是其他領主的忌諱,因此不想跟亞伯特討論這件事情。“亞伯特,你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想問問你,咱們奔馬領地,這些年發展的怎么樣?”
“當然快了,哈克帶著去行商,咱們才有了那十來匹黒鱗馬。”
“那么咱們跟羅特比、跟蠻族比呢?咱們比他們發展快嗎?”
“嗯。。。你直說吧”
“我是個粗人,不知道你手上那張單子價值多少金幣,但是我知道8年前的那次蠻族入侵,沒現在這次厲害,雖然這8年奔馬也強大了,可是你我們趕不上其他人,反而被落的更遠了。”
“這跟蘭特教孩子認字有什么關系”
“我在龍牙城待過一陣,我知道那些大貴族是怎么對付小貴族的,如果奔馬一步一步按照大貴族們的彎彎繞來,那永遠和發展不起來。”
“可是如今我們的發展,也不過是一個子爵領,咱們能避開大貴族的彎彎繞嗎?”
“要我說,咱們大不了就在奔馬平原上過了”羅爾說道“你們家總號稱是奔馬的王室,可是真正敢來奔馬平原上闖蕩的,只有蘭特一個”
“你說的或許對,可你有沒有想過,蘭特的那些手段、那些歌曲、那些收服蠻族的想法,都是從哪來的?”
“從哪來的?蘭特自己不是說了嗎?神皇保佑呀!”
“什么?”亞伯特一下子愣住了。
“你這個學士怎么會越學越糊涂,如果是一位邪神信徒,怎么敢亂言神皇名號?”
其實蘭特并不知道神皇祂老人家真的能聽到蘭特領民的祈禱與誦念,因為在蘭特家鄉,沒有神祇可以真正回應信徒,蘭特想當然的認為阿利維亞的神祇也不過是更強大的生物。
而對于亞伯特來說,恰恰是擔心帝都的純凈之塔會看上蘭特,因為如今的蘭特太過弱小,真的被他們看上,只會成為巨龍王國內強者的公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