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嗎？哦，說了，耐磨紙又是什么？”
張洋笑起來：“就是非常耐磨的紙唄，很薄，現在市場上常見的有四十六克、三十八克、三十三克這么幾種，價錢上分高低。
四十六克超過國標轉數，但實際上三十八克用的是最多的，它能達到四五千轉，無限接近國標，家庭使用也夠用，并且成本低一塊。”
林姐眨了眨眼晴：“四十六克，三十八克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一平方米的重量。你們公司這宣傳頁是一五七銅版紙，一平方米重一百五十七克，就是這意思。你們公司挺有錢哪。”
“啊？為什么這么說？”
“做這種宣傳頁九十克銅版就足夠用了，嫌薄用一零八也行，價錢差不少呢。”
林姐看了宣傳頁一眼拿了一張在手里捏：“那，你說選什么樣的好？算了，你肯定說你推薦的都可以。你就說買什么樣的吧，寬板窄板，我看有一種樣子特別像實木的，好不？”
“不好。”張洋又笑起來：“寬板窄板，仿實木，都是咱們國內廠家的獨家發明，用的都是國產耐磨紙以及耐磨涂層，你又不差那點錢。”
“按你說的也耐磨呀，夠用。為什么不好？”
“縫太多了，不好打理，實木地板的形狀受材料限制溝縫多，深，積灰，頭發呀紙屑呀，瓜果皮，時間長了越積越多，還是大光板鎖扣式的好，一抹就干凈。”
“我買臺大功率吸塵器不就完了嗎？我就買小板。”林姐把手里的宣傳頁摔在會議桌上。
“行，行，你高興就行，有錢就有道理。”張洋抱拳作揖，笑起來。
林姐想了想也笑了，白了張洋一眼，又拿起材料單。
“你這上面的家電價格是認真的？確定？”
“確定，我又不傻，買不來我搭錢哪？”
“裝修公司不是經常報低價吸引人嗎？套路。完了等簽了合同干上了找后賬，別以為我不知道。”
“要是那樣我至于兩頁紙嗎？那些東西我又掙不著錢，有發票的大姐。”
“哦對，家電要開發票。那怎么差這么多？二手的？跟你說你要是給我弄二手的我，我和你沒完哦，撓死你。”
“你還咬死我呢，家電都是在專賣店交錢提貨，人家送貨上門安裝，哪個品牌專賣店還有二手交易？你說說我聽聽。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不起你。”
林姐噗哧一聲笑起來，斜了張洋一眼，“反正我也說不過你，你怎么說我就怎么聽吧。”
張洋說：“電線用鴿牌，水管是偉星，弱電這塊線全部采用秋葉源，千兆網線。后邊材料什么的買的時候林姐你最好都要去一下，和我一起，到時候心里也有數。”
“所有的？”林姐揚了揚手里的單子：“你不怕我看來點什么？”
“你想看出什么？這上面全是我的拿貨價，你好好看看，哪一樣這個價你自己能買出來的？”
“到是挺便宜，那你掙什么？幫我忙啊？我信不？”
“我掙的寫在這了，”張洋過去翻到利潤管理費稅金那欄指了指：“光明正大，掙在明面上，其他的所有東西都是采購價，咱們心里都亮亮堂堂的，省著以后鬧矛盾。”
“三萬哪？多了不？”林姐抬頭看著張洋。
“你感覺呢？你算算所有材料這些，我能幫你省出來多少，還得給你管著現場，來回跑腿，我天天跑坐車吃飯的不花錢哪？”
“我對這個又不了解。”林姐有懷疑的看著張洋。
“你去問唄，隨便找個賣什么材料的和他講價，看你能講到多少，試幾家不就心里有數了嗎？那家電家具都是明碼標價，也不給你講價啊，還有空調。
空調這一項我就給你省了一萬下來。”
“中間不加錢？”
“不加，可以寫在合同上。我把報價預算做成這樣就是不想整那些事情，麻煩。”
“那要是做一做，發現算低了怎么辦？你花錢？”
“只要按照我給出來的這些材料工藝來，就不會超，如果你中間買材料的時候非得買貴的那我也沒辦法，那就合唄，超出部分你自己付。
我最耽心的是什么你知道不林姐？就是買材料的時候你現場改主意，聽信那些售貨員的話非得要哪樣貴的，真的林姐，你一定得相信我，很多東西不是貴就好。”
“比如呢？”
“比如木工板材，烤漆板我這上面給你的是一百八，但是市場上三五百的也有，明白吧？”
“他為什么那么貴？”
“他感覺他自己值唄，有人愿意買呀，感覺花五百買張板子就比別人牛逼了。那東西裁完釘上誰知道你用的是什么呀？”
“環保應該能好一點兒吧？”
“沒有任何區別，我敢拿腦袋來擔保。板材的好壞，一個是漆面，別外一個就是裁開以后，看里面，沒有空心爛頭，沒有填膠，這就是好板。
軟硬木那些其實差別都不大。你就放心，能拿來做板材的木料不管他怎么吹，那也肯定都是不值錢的雜木，成本全在人工和運費上。”
“為什么？”
“姐，你有小葉紫檀能拿來壓板子啊？那得長多大的心？不說小葉紫檀，就是普通紅松大料，你舍得不？為什么不直接出大材？那是多少錢？”
“也是哦。”林姐想了想點點頭，看了看手表，放下預算拿起圖紙：“這是我家的效果圖？”
“對，輕歐，沒弄那么嚴肅，整體是歐式感覺，里面加了些現代元素，清爽，整潔大氣。”
林姐歪著頭看了一會兒：“做出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會有點細小的差別，整體來說，就是這個樣子，只要中間你不要求改來改去。”
“你做好了我為什么要改來改去？”
“整體概念。我們看圖就知道裝出來以后大概是什么樣子，你們看不出來，所以中間的時候你們就會懷疑，或者嫌不好看。這是業主最容易干出來的事情。”
“就是，要考慮整體效果，不能只看局部，是吧？”
“對，局部全都做的特別漂亮，整體效果就不一定漂亮，還有個協調搭配和主次的問題。”
“懂了，放心吧，做起來我有沒有時間去都不一定，我屋頭那個說什么你不用理他。”
重慶女人，就是這么霸氣，張洋在心里比了比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