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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商議薛延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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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延陀首領夷男確實接到了頡利出征的命令,但是他并沒有立即動身。因為他不想去,他不想送死。

  前幾年南下并州,毛都沒搶到,還損失慘重。回草原后頡利不僅沒給他們休息時間,又強迫他們一起攻打什缽必。

  打是打贏了,可奴隸和牲口全都被阿史那家族奪走,他們薛延陀勇士白白喪命,屁也沒得到!

  今年,寒冬降臨,牛羊凍死,頡利又讓他們帶著牲口去征討什缽必,他當然不干!

  他厭倦了這樣被頡利壓迫。

  他要反抗!

  這個時候,唐朝使者秘密與他見面,讓他察覺到機會到來。不過他當時并沒有立即答應和唐朝結盟,而是要再考慮考慮。

  可是頡利要他的勇士和牲口,夷男就不想考慮了,他要反抗!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唐騎剿滅奧射設部落的消息,傳入夷男耳中,他決定派遣咄摩支去接觸一二。

  可惜,咄摩支帶回來的消息,卻讓他不滿意。

  “去長安?”夷男瞪著眼,嘴角忍不住冷笑。

  帳篷里面,火盆燒的噼里啪啦,溫度較高,一眾薛延陀貴族議論紛紛。

  “不能去!”

  “沒錯,去了肯定會被唐人關押,威脅我們和頡利死斗。”

  “我不贊成!”

  “我也不贊成!”

  夷男揮揮手,讓眾人安靜。

  “咄摩支,那個唐將真的是這么說的?”

  “是的,而且他們很強硬,好像并不在乎和我們結盟。”

  強硬?

  夷男面色陰沉,他從頡利那里聽說,現在唐朝的話事人好像不是李淵,而是新太子李智云。

  對這個李智云,他了解不多,只知道什缽必在他手里吃過敗仗,只知道當年并州一戰,突厥大軍寸步難進。

  或許,此人是個比李世民還難對付的家伙。

  “你可知道,他們有什么依仗?”

  咄摩支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夷男思前想后,說道:“你去告訴唐將,我已經離開,不能去長安,但是我可以讓長子拔灼去一趟長安,與唐朝密盟!”

  “可汗,真的要和唐朝結盟嗎?”有薛延陀貴族忍不住詢問。

  突厥可汗只有一個,那就是頡利,但是其余部族私下里,稱呼自家老大,有時候也是可汗。不過,這并不被允許。但話說回來,薛延陀是大部,自主性夠強,自然不用理會那些規矩。

  夷男嘆道:“只有唐朝能打敗頡利。頡利一天不死,我們薛延陀就會漸漸衰弱,直至最后被阿史那家族吞并。其他部族,我也有聯系過,除卻回鶻有抵抗之心,其余的,都是些羔羊,不足為援。”

  “可如果唐朝不答應呢?”

  “不會的,唐朝皇帝是聰明人,他明白頡利的野心,不會允許頡利一味壯大。”

  眾人見夷男主意已定,無法再勸,只能咬牙答應。

  十一月下旬,秦瓊率軍返回長安。

  他的練兵目的已經達到,如果繼續深入草原,說不定會被頡利圍殺。

  目前而言,朝廷對突厥的動向消息還比較阻塞,秦瓊生性謹慎不敢冒險,在請示太子之后,便率軍返回。

  拔灼帶著一隊薛延陀護衛,跟在唐軍之中,來到長安。

  他一路上沉默寡言,除了一開始見到秦瓊的時候說了兩句話,其他時候都保持沉默。

  進入關中后,他四處打量,驚愕的發現,在這冬月,唐人居然也在耕種。

  “他們種的是什么?粟嗎?”拔灼忍不住問身旁的唐軍。

  經過翻譯,拔灼得知,唐人種植的不是粟,而是冬麥。

  這讓拔灼心情很沉重,盡管他不知道冬麥具體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麥子是用來吃的。而唐朝原本就地大物博,糧食充足,如果他們冬天也能種植糧食,那草原還拿什么和唐朝抗爭?

  當然,他心里也有一絲高興,因為唐朝越強,就越有可能打敗頡利。

  抵達長安后,拔灼被鴻臚寺安排在宿館休息。

  太極殿、偏殿。

  秦瓊和徐世績歸來述職。

  一番詢問,李智云心情很好,連連夸贊秦瓊把輕板甲騎兵訓練的好。

  旋即,他目光又落在徐世績身上。

  “懋功,我們相見的太晚了。”李智云一嘆,“若是你我早點相遇,說不定懋功已經大放異彩。”

  對這位名將,李智云心里還是很喜歡的。將來,對付突厥,高句麗,徐世績是很好的人選。

  徐世績拱手,謙虛道:“現在相見也不晚,徐世績愿為殿下鞍前馬后,效忠大唐。”

  “好,好。”李智云笑著點頭。

  頓了頓,他問道:“那個拔灼是怎么回事?”

  秦瓊將咄摩支秘密與他們見面的事情講述一遍。

  聞言,李智云心里一動。

  什缽必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可薛延陀還不錯啊。如果能用薛延陀拖住頡利,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孤知道了,你們先回去與家人團聚,好好休息。”

  “臣等告退。”

  半個時辰后,李智云在政事堂會見幾位相國。

  在講述完拔灼的事情后,裴矩直接道:“太子殿下,草原人不可相信。在我看來,夷男自己不來長安,讓其長子來這兒,無非是想利用我朝和頡利斗的兩敗俱傷,他好趁機取利,絕不可相信他。

  不過,同薛延陀密盟倒不是不能答應。而且,臣覺得,可以先掩蓋拔灼在長安的消息,將來再透露給頡利,挑撥薛延陀與阿史那部族的關系。

  如此,可一箭雙凋。”

  嘿,姜還是老的辣。

  “裴相所言,大善。”李智云又跟著問道:“那裴相覺得,孤要不要去見拔灼?”

  “要。”裴矩道:“但不是現在。”

  這么一說,李智云就懂了。

  “好,孤明白了。”

  楊恭仁道:“殿下,臣以為裴相所言是對的,不過,我們也不能慢待這個拔灼。畢竟,我朝還沒有做好和突厥開戰的準備,若是能利用拔灼影響薛延陀,繼而使其內部分裂,當是最好。”

  李智云想了想,說道:“不必如何優待拔灼,你們記住,現在是薛延陀自顧不暇,希望我們救他,而不是我大唐求他薛延陀拖住頡利。何況,薛延陀自己也是包藏禍心。他若是真想反抗頡利,何不率領部族南下九原,歸順我朝。

  如此,這樣也能方便我們共同出兵對付頡利。

  現在來看,薛延陀心懷叵測,不過是想利用我們而已。他要利用我們,我們也要利用他。

  草原人,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不必對這個拔灼如何。一切,按照鴻臚寺標準即可。”

  聞言,楊恭仁點頭,“是。”

  接著,李智云道:“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從這個拔灼手里,拿到一些有用的奴隸。”

  “奴隸?”陳叔達不解。

  李智云頷首,“將來我軍出塞,須得帶路之人。”

  聞言,眾人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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