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輕聲呢喃。
不知為何。
這一刻夜玄并沒有什么情緒波動。
他很早就有了這個猜測。
如今算是印證了這一點。
“你說……”
“要是將第一原始帝路的絕地天通打破，環繞著第一原始帝路而行，是否看到整個世界盡頭的全貌？”
夜玄輕吞慢吐說道。
巡天使聽到這番話，仔細思索了一番，說道：“第一原始帝路與世界盡頭的邊緣，其實并未接軌，所以你這個說法也可能不成立。”
夜玄微微一笑道：“無妨，有機會去第一原始帝路走一走就好了。”
巡天使挑眉道：“你要離開第八原始帝路？”
夜玄微微抬手道：“暫時不急，我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你替我護法。”
巡天使頷首，表示沒問題。
原本的敵人，此刻反而像是一對主仆。
奇怪的是。
兩人似乎早已習慣這種相處方式。
巡天使主動退去，找到了這座堤壩世界的清道夫，不得打擾夜玄。
清道夫雖然疑惑，但既然是巡天使的命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
反正現如今也沒有人可以進入到原始帝路。
這座堤壩世界的發展，還需要一段時間。
眼下。
便只剩下夜玄一人站在那原始帝路的缺口位置，神色淡然。
夜玄看著這道缺口，若有所思：“這缺口不像是被世界盡頭的存在打爛的，倒像是老鬼打爛的。”
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為當初老鬼降臨第九原始帝路的時候，引來了另外的黑暗魔海。
那根本不是清道夫掌握的黑暗魔海。
走過這么多堤壩世界，夜玄已經很清楚，正常的堤壩世界，其實只有一座黑暗魔海。
都是被清道夫掌握的。
在葬滅紀元的時候，清道夫會操縱黑暗魔海，埋葬世間。
黑暗魔海的界域殘骸也是這么來的。
但在第九原始帝路的黑暗魔海，卻有兩座。
最開始出現的那座黑暗魔海，也是老鬼牽引而來的。
源頭正是來自現在這座堤壩世界的黑暗魔海！
夜玄抬頭看了一眼穹頂之上。
果然在那里，也有著一道鴻蒙裂口。
雖然不大，但在夜玄眼中卻極為清晰。
不用想都知道，那里可以直接通往第七原始帝路的第一座堤壩世界。
如果老鬼是從世界盡頭而來，祂是從第一條原始帝路一路而來，或許對應的第一座堤壩世界，都有一道鴻蒙裂口。
當然這只是夜玄的猜測。
畢竟在之前第九原始帝路第二堤壩世界的時候，也就是天虎所在的那座堤壩世界，同樣存在著一道鴻蒙裂口。
不過那道鴻蒙裂口極其狹窄。
而且通往的地方，是第八原始帝路第二堤壩世界（阿凰所在）下方的黑暗魔海。
這與眼下的情況截然不同。
因為這里的鴻蒙裂口，是直接處于原始帝路的缺口上。
這也是為什么夜玄會有此猜測。
夜玄注視著這道缺口。
缺口是直接貫穿了整個原始帝路。
但之前的鴻蒙裂口消失不見，反而是能直接看到下方的混沌。
曾經在這里，可以直接回到夜玄最初的那座堤壩世界。
現在顯然沒法從這里回去了。
“也不知道老鬼這家伙現在咋樣了……”
夜玄心中微微一嘆。
過了這么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讓我想想。”
夜玄盤坐在原始帝路，伸手在面前的虛空中畫了起來。
沒一會兒。
又是一副八卦圖浮現出來。
夜玄順著八卦圖外，沿著八卦圖又繼續畫了八次。
就像是九個八卦圖匯聚在一起。
畫完之后，夜玄開始推演起來：“九條原始帝路盡皆環繞在世界盡頭之外，如果按照這個說法，第二原始帝路比第一原始帝路更長。但按照之前與幼薇的交流來看，世界盡頭不能以這種情況來看，原始帝路或許也是類似的。”
“每一條原始帝路，都是一樣的。”
“盡皆環繞在世界盡頭之外，層層環繞，將世界盡頭完全封死。”
“世界盡頭的人想要出來，則需要通過一條條原始帝路。”
“假設之前阿凰那座堤壩世界的清道夫所說為真，當年第一原始帝路的生靈曾殺入過世界盡頭，可以把他們看做是對世界盡頭的圍剿，他們是鎮守世界盡頭這座‘囚籠’的獄卒……”
“現在的情況則是完全相反，世界盡頭的生靈反攻原始帝路，把原始帝路的堤壩世界圈養起來，收割真理之力。”
夜玄看著面前的八卦圖，慢飲一口老酒，眸子平靜：“信息還是太少，不能推演更多。”
不過眼下所掌握的這些，也足夠了。
改寫格局的唯一辦法，依舊是鎮壓世界盡頭。
將清道夫、巡天使都給鎮壓了。
沒有了清道夫和巡天使的干擾，原始帝路自然會正常發展，每一座堤壩世界都會誕生諸多強者。
但要完成這一點，何其困難。
首先。
實力問題。
事到如今。
一直都是夜玄一個人在戰斗。
勢單力薄。
單憑一己之力，如何去抗衡整個世界盡頭？
這些年巡天使一直跟在身邊，夜玄也了解了很多。
在世界盡頭，存在著諸多古老的勢力、種族。
這些存在，掌握著極強的真理序列之力。
清道夫、巡天使，都是從其中篩選出來的存在。
但并非最強。
這一點至關重要。
諸如當年老鬼麾下說出的什么無陣山，在世界盡頭并非什么古老的勢力。
無拘門在世界盡頭，亦是如此。
可就是這樣的勢力，都足以讓堤壩世界感到絕望。
若是真的想要鎮壓整座世界盡頭，需要何其強大的力量？
夜玄如今的實力已經成了一個謎，可夜玄有自知之明，憑借自己現在的實力，絕對完不成如此壯舉。
嗡————
下一刻。
夜玄將祖道塔祭出。
人皮從祖道塔下飄出。
詭異的灰霧彌漫。
在灰霧之上，卷起八個古字。
“世間一切，終將毀滅。”
夜玄早已習慣，淡淡地問道：“先前你說帝路的兩端是斷的，意思是存在著絕地天通是嗎？”
人皮之上，灰霧席卷，浮現出一段古字：“帝路兩端皆斷，唯有重鑄帝路，方可改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