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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九仞法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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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原!

  陳莫白一劍將眼前撼山頂的筑基修士頭顱斬飛,就聽到不遠處一聲充滿悲痛的呼喊。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不高,卻體格健壯,身穿黃袍的大胡子筑基修士一臉的不敢置信。

  兩人視線對視剎那,陳莫白清楚的看到了后者眼中之中的無盡憤怒以及一絲絲的懊悔之色。

  “我殺的該不會是他兒子吧?”

  陳莫白心中閃過了這個念頭,抬手用飛劍將對面無頭尸體腰間的儲物袋收起。

  與此同時,那個大胡子修士雙掌揮動,排山倒海一樣的掌勁破空而出,如同驚濤海浪一重又一重,在將和自己交手的連承海等四大家族的筑基修士壓制的同時,還分出了一只手,對著陳莫白的方向轟出了一道掌勁。

  陳莫白收入儲物袋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道道青色的光點從護臂之上飛出,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波光粼粼的魚鱗防御。

  然而出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道掌勁看上去似乎只有一重,但實際上卻是蘊含了七重靈力,在接觸的剎那,就崩碎了陳莫白身前的魚鱗防御。

  幸好陳莫白的神識強大,也留有后手,念動之間就是三道防御靈符飛出,雖然僅僅是阻擋了三個呼吸。

  但他卻能夠乘著這個時間,將青鱗護臂的威力全開。

  剩下的三百二十道鱗片全部飛出,在他神識操控之下,再次形成了五道防護。

  砰!砰!砰!

  接連三道魚鱗防御在澎湃掌勁之下爆開,甚至是有不少鱗片都碎裂開了,哪怕是重新收回,也不能再用了。

  不過至少將對手的這一招擋下來了。

  竟然還是個筑基后期的修士。

  通過這次交手,陳莫白已經知道了這個大胡子的修為境界,他皺著眉頭看了看右手缺了一小塊邊緣青鱗的護臂。

  心想這東西應該能夠修補吧。

  對于這件防御法器,他還是挺喜歡的。

  陳莫白又看了看那邊的情況,連承海等雷國四大筑基,竟然也布下了一個小型法陣,集合四人之力將那個撼山頂的大胡子修士擋住了。

  如果不是現在岳祖濤也在生死關頭,陳莫白絕對是拔劍過去,和連承海四人先將這個明顯恨上了自己的大胡子修士解決掉。

  算了,先讓你活一段時間。

  陳莫白心中這樣想著,也沒有時間關注自己青鱗護臂的損傷。

  他御使另外一柄神木劍斬向了正在專心發動三階符箓的宮萬山,想要圍魏救趙。

  但天河界這邊的修仙者,斗法經驗都是一等一的豐富。

  面對他的攻擊,宮萬山從袖口甩出一塊銀芒閃爍的輕紗。

  剎那之間,銀光亮起好似瀑布擋在了神木劍之前。

  然而陳莫白的神木劍,本來就是羊攻之用。

  他從自己的儲物袋抽出了金玉斧,體內靈力狂涌之下,這柄二階頂尖的法器閃爍凌厲鋒芒,斬向了正在專心御使飛劍的鄭無慮。

  筑基修士戰斗之時,神識出竅遍布周身各處,金玉斧落到背后,就被鄭無慮發覺了。

  鄭無慮只能夠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面黑色的盾牌。

  不過他這一分心,本來毫無喘息之機的岳祖濤就有了機會。

  除了三階的靈葉符之外,還揮動那面藍色的旗子將水流凝聚成了一只烏龜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隨后青陽靈樹光芒大盛,一片片翠綠的葉子飛下,又發動了靈葉之術。

  三重防御剛剛完成,宮萬山的玄幽破神符已經發動!

  漆黑幽深的光華好似毒龍一樣在他掌心符箓迸發,在剎那之間就和最外圍的靈葉符對撞,爆發出了震天動靜。

  幾個躲避不及的練氣修士被波及進去,頓時臉色灰白,就像是靈魂湮滅一樣,無聲無息的癱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的岳祖濤面色微變,這個時候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這道靈葉符竟然抵擋不住毒龍一般的漆黑幽光,蒼翠的葉子虛影開始緩緩的暗澹,最終消散。

  宮萬山的這道符箓,似乎有點不一樣。

  但岳祖濤這個時候,只能夠將自己的玄龜旗搖著,把這件二階中品的防御法器威力發揮到最大,迎上了已經近在遲尺的漆黑幽光。

  與此同時,青陽靈樹之上一根根樹枝斷開,在岳祖濤神識操控之下,化作了一柄柄木箭,帶著凌冽的天木靈光,好似萬箭齊發,向著宮萬山發射而去。

  澎湃聲中。

  玄龜旗所化的流水龜影也沒能夠撐住,崩散成了漫天水珠,旗面中間也裂開了一道縫隙。

  幸好接連沖破三階靈葉符和玄龜旗之后,那漆黑幽光也只剩下不足一兩成威力。

  岳祖濤也沒有吝嗇自己的青陽靈樹,幾乎將這株樹種所化的葉片全部都化作靈葉之術,總算是在只剩下十幾片的情況之下,將宮萬山的這道符箓的威力全部都消磨干凈了。

  而他射出的一輪木箭,也沒有給宮萬山造成威脅,被后者用銀芒紗輕松擋下。

  兩人眼神對上,再次運轉自身靈力,就要再次斗法的時候。

  一聲慘叫響起。

  陳莫白略帶意外的收回了飛雀簪,在他的對面,鄭無慮竟然只是被他斬下了一條手臂,保住了頭顱。

  剛才他用金玉斧噼開了對手的黑色盾牌,再次發動劍光。

  本來是想要打鄭無慮一個措手不及,就沒有動用青陽火種,卻沒有想到對手有一件保命的法器,突然自動飛出,將自己的劍光偏轉,逃過了這一劫。

  “這個神木宗的小子練成了劍光,我不是對手。”

  鄭無慮拖著自己的斷臂,飛到了宮萬山的身邊,面色驚懼的開口說道。

  他也是劍修,若不是剛才生死剎那的經歷,他根本就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僅僅是筑基初期的神木宗修士,竟然練成了筑基后期劍修都不一定能夠練成的“劍虹分光”境界!

  “這不可能!”

  宮萬山聽了之后,本能的不相信,但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不遠處被陳莫白一劍砍下了頭顱的那個撼山頂修士。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死去的筑基修士是姬道原。

  乃是撼山頂最年輕的筑基修士,被譽為姬家這三百年來僅次于姬振世的天才,練氣之時,就已經練成了“九仞法體”,氣血磅礴,肉身強大,銅皮鐵骨堪比一階頂尖防御法器。

  姬道原曾今與金光崖的九大真傳斗劍。

  劍法自然是輸了,但金光崖九大真傳飛劍都砍得缺口了,都沒能夠傷到他一分一毫。

  此戰讓姬道原名聲大噪,而在他筑基之后,依仗宗門和家族資源,更是練成了“九仞法體”的第二重,肉體強度已經是比得上二階防御法器。

  這次兩宗大戰,姬道原正好出關,想著正是自己名揚天下之時,一聽到宗門征召,就立刻跑了過來。

  姬鼎金知道這個后輩的修為,認為哪怕是遇上了筑基后期的神木宗修士,依仗著第二重的“九仞法體”,姬道原也足可以保命。

  畢竟長生不老經擅長的是防御和死磨,對于他們撼山頂的體修來說,最多也就是挨一頓打。

  姬鼎金認為只要自己兌子了儲作樞,那么在這個滾雷山的戰場之上,姬道原就沒有生命危險。

  姬道原自己也是這么覺得。

  他在踏上滾雷山的時候,甚至還謹慎了一下,畢竟是自己筑基以來的初戰,所以選擇了一個看上去也是剛剛筑基沒幾年的神木宗修士。

  哪知道,直接就中獎了。

  踩中了一個絕世劍道天才。

  以筑基初期的修為,就練成了劍虹分光的境界。

  姬道原引以為傲的強大體魄,在劍光之下,雖然硬得跟牛皮紙一樣,但依舊還是被陳莫白一劍斬了。

  宮萬山本來還不相信的臉色,在看到姬道原的無頭尸體后,沉默了下來。

  隨后他的心頭一陣狂喜和害怕。

  喜的是,姬道原一死,神木宗和撼山頂之間,短時間之內肯定不會和解了。

  害怕的是,他作為挑起兩宗大戰的種子,說不定會被撼山頂的上層遷怒。

  不過這個時候,想什么都沒用了。

  因為對面陳莫白已經駕馭了飛劍,對著在半空中宮萬山斬出了一劍!

  這一劍,就是紫火劍氣!

  宮萬山立刻將一道防御符箓甩出,只不過符箓剛剛化作銀光罩對上劍光,就像是陶瓷砸到地面一樣,碎裂了開來。

  好恐怖的劍光!

  親眼目睹如此恐怖的殺傷力之后,宮萬山臉色劇變。

  難怪姬道原的九仞法體都擋不住。

  他立刻將自己的防御法器銀芒紗寄起,一道銀光瀑布從天而降,擋在了紫火劍光的必經之路上,與此同時宮萬山也在自己和鄭無慮身上貼了兩道符箓,兩個人分開就跑。

  “姬道原被神木宗的人殺了!”

  一邊跑,宮萬山一邊大聲呼喊,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老東西,心思蔫壞。”

  岳祖濤忍不住啐了一口,沖著宮萬山的背影罵了一句。

  “姬道原是誰?”

  陳莫白說話間,彈指將飛雀簪射出,好似流光迸射,又像是一道銀河橫穿了漆黑虛空,璀璨絢爛至極。

  在他身前不遠處,剛剛跑了兩步的鄭無慮低頭看著自己被洞穿的心口,張張嘴想要說什么,但身體開始燃起了一陣紫青色的火焰,轉瞬之間就被青陽火種化作了灰盡。

  當然了,鄭無慮的儲物袋在燃燒前就被飛劍帶到了陳莫白的手中。

  收戰利品可是天河界這邊的傳統。

  也正是因此,這里的修士對于斗法都很是積極。

  “撼山頂上一代的真傳首席,號稱是姬振世第二,體魄強大。”

  岳祖濤看了看不遠處那個被陳莫白砍下的頭顱,他看過姬道原的畫像,的確很像。

  但真的確認之后,他還是有點語氣顫動。

  “難怪我砍下他的頭顱之后,青陽火種無法將他尸體燒成灰,原來是個體修啊。”

  陳莫白聽了姬道原的名頭之后,面色恍然。

  他清楚的知道,天河界這邊的修士斗法,那可是瞬間見生死,所以也沒有想著留手。

  面對主動向自己出手的姬道原,直接就是飛雀簪加上青陽火,幾乎是一瞬間就將紫火劍光提升到了自己常規狀態之下的最巔峰。

  普通的筑基修士,比如說也是劍修的鄭無慮,一劍之下就已經被陳莫白劍光化作了灰盡。

  而姬道原雖然被他砍頭,卻保持了尸體的完整。

  本來陳莫白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對于自己的實力高估了,現在聽了岳祖濤的話語,和看到鄭無慮的漫天骨灰,他才放下心來。

  自己還是厲害的,只不過第一個對手有點東西,體魄強度正好可以抗住青陽火種的溫度。

  “陳師弟,這姬道原可是和紅河師弟齊名,與六甲山皇甫甘,吹雪宮白思,金光崖班照膽被譽為東荒下一代的五色仙種。”

  岳祖濤眼見陳莫白有點沒明白姬道原的分量,用了一個很是形象的對比。

  “五色仙種?”

  陳莫白還真沒有聽過這個名詞,不過岳祖濤的意思他明白了。

  也就是說,被自己砍了的這個家伙,相當于神木宗的紅河師兄。

  若是紅河被撼山頂的人殺了,神木宗這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簡而言之,就是殺的這個家伙身份很重,儲物袋里面的好東西肯定也很多。

  岳祖濤看到陳莫白依舊是神情平靜,不由得心中佩服這位師弟的養氣功夫,卻不知道后者心中已經在想著這場大戰結束之后開儲物袋的事情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強悍至極的靈壓向著兩人沖了過來。

  陳莫白立刻眼神一肅,抬頭看向了不遠處半空之中,一步步踏來,雙掌染血的大胡子修士。

  “不好,是穆漢雄,他是撼山頂的九座峰主之一,筑基后期的體修,我們不是對手。”

  岳祖濤一看來人,就面色大變。

  體修之道修煉艱難,而且耗費靈石資源極多,然而一旦有成,那么就是所有修士都頭疼的存在。

  除非是練成劍虹分光的高階劍修出手,才能夠破防……

  咦,劍光!

  一念到此,岳祖濤突然想起了剛才宮萬山喊得那句話。

  之前他由于剛剛脫離了生死,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卻是回過神來了!

  他勐然回頭看向了身邊面色平靜,駕馭著兩柄飛劍環繞的陳莫白。

  “岳師兄,與此人交手,我必須要全神貫注,接下來可能顧不上你了。”

  說話之間,陳莫白手腕之上的赤霞云煙羅散開,化作了一道煙霞云氣,托著他的身軀向著上空飛去。

  岳祖濤聽到這話,咽了咽口水。

  他剛才已經在想著怎么跑路了。

  這位陳師弟,也未免太勇了吧。

  大概就是這等寧折不彎的心境,才能夠在如此境界,就練成劍虹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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