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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馭鬼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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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了。”

  甘思思垂著頭,俏臉如血,聲音細若蚊鳴。

  “有什么了?”陽九問出后,勐地驚覺,難以置信地看著甘思思。

  甘思思愈發羞澀,輕聲道:“你剛離開長安,太醫就說是喜脈。”

  陽九坐過去,抓住甘思思的手,搭上脈搏。

  真是喜脈。

  難怪剛才吃飯時,甘思思對那些太油膩的飯菜,都是下不去口。

  孕吐這種事,每個女人的情況都不相同。

  哪怕是同個女人,身懷不同的孩子時,反應也是大不同。

  “九郎,你喜歡兒子,還是閨女?”這個問題,此前甘思思已經不止一次問過。

  現在真的有了孩子,她還是不得不擔心,要是陽九喜歡兒子,萬一她生了閨女怎么辦?

  要是陽九喜歡閨女,她又生了兒子呢?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好久了。

  武三月倒是覺得,甘思思完全可以多生幾個,這樣男女都有,人生方為圓滿。

  武三月倒是想要孩子,但她的身體有問題,哪怕此前一直都在調理,也無法生育。

  不然的話,她也不用抱養李星江,還得搞出一大堆事來,證明李星江就是她生的。

  看甘思思吃飯時的難受樣子,陽九就能知道,她在做這頓飯時,到底有多痛苦。

  但她還是堅持要給陽九做頓豐盛的晚餐,然后好告訴陽九這個好消息。

  “我來。”吃完飯,甘思思要收拾碗快去洗,陽九攔住了她。

  甘思思道:“九郎,男人不能下廚房。”

  “誰說的?”陽九讓她好好休息,端起碗快去廚房洗涮。

  甘思思坐在主屋門口,能夠看到廚房里陽九忙碌的身影。

  陽九絕對是萬里無一的好男人。

  就是這樣的男人,居然被她碰到,還如愿嫁給了他,如今又要給他生兒育女。

  此前所承受的苦痛,換來現在的幸福美滿,甘思思覺得她這輩子真的值了。

  “三月會沒事的,對吧?”陽九洗完鍋,回來陪甘思思坐在院子里,只要想到武三月的身體情況,甘思思就開心不起來。

  記得武三月說過,她現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活到可以看到甘思思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

  長安已經進入暖春,夜幕剛降臨的時候,院中涼颼颼的,非常舒服。

  陽九道:“肯定會有辦法的。”

  實在弄不出解藥,陽九打算早點用銀針逼毒,畢竟再拖延下去,就算用這種方法逼出毒血,臟腑中也會有殘留。

  那套針法若能成功,就能徹底清除干凈武三月體內的無常劇毒。

  配制不出解藥,越早用針法排毒越好。

  次日甘思思進宮去陪武三月,陽九呆在家里,打算畫一些靈符。

  心煩氣躁已久,今晚得去閻羅殿掃蕩一番,排解壓力。

  “九爺……”銀蓮走進院子里時,陽九非常懵逼。

  哪怕來到長安,銀蓮還是穿著單薄暴露,有著別樣的美。

  陽九笑問道:“你不冷?”

  “習武之人怕啥冷。”銀蓮輕笑。

  這次她來長安,乃是有非常重要的事。

  在陽九和絕情離開后,趕尸客棧查到了幕后主使的藏身處。

  銀蓮親自帶人突襲。

  但很可惜,真正的幕后主使已經離開了,只剩下幾個嘍啰在等銀蓮。

  銀蓮想抓活口,結果那些嘍啰在不敵時,全都選擇服毒自盡。

  銀蓮記得絕情跟她提過,陽九能夠通過縫合尸體,從而發現一些別人無從發現的線索,那些線索全都很有價值。

  想著可能送一具尸體來到長安,交給陽九縫合后,或許就能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誰。

  銀蓮產生這種想法后,當即上路,帶著一具尸體直奔長安。

  尸體就停在陽宅門口。

  陽九將畫好的靈符收好,笑道:“先將尸體放到縫尸鋪,天黑后我再縫。”

  此次來長安,銀蓮只帶著兩個弟子。

  將尸體送到縫尸鋪后,陽九笑問道:“還沒吃飯吧?”

  提到吃飯,銀蓮的肚子的確餓了。

  陽九帶他們來到貓不理火鍋店,都來到長安了,肯定得嘗嘗火鍋。

  陽九和銀蓮坐一桌,那兩個趕尸客棧弟子坐一桌。

  銀蓮從沒見過這種稀奇的吃法,只能跟著陽九的樣子學,吃進嘴里時,贊不絕口。

  “天越冷,越美味。”陽九笑道。

  銀蓮笑問道:“九爺,你怎什么都會呢?”

  陽九會縫尸,武功高,懂醫術,還會做飯,簡直無所不能。

  陽九笑道:“什么都會一點,才能混口飯吃,不至于被餓死。”

  銀蓮向來都吃得很少,畢竟稍微吃得多點,身上就會長肉。

  身上的肉一旦太多,再穿這種衣服,走路的時候,那肥肉一顫一顫的,就算旁人都不覺得有什么,她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但火鍋實在太好吃,加上人又餓,一時沒忍住,吃得有些多。

  只是這一頓吃多了,問題應該不大。

  下午的時候,銀蓮想要逛逛長安,陽九卻要去東廠試藥。

  昨天新制造的藥人,這會兒早已毒發,正是試藥的最佳時機。

  銀蓮其實對長安城沒有多大的興趣,倒是對無常的解藥,更加好奇。

  陽九真若能弄出無常劇毒的解藥,那她肯定也要拿一些。

  趕尸客棧的弟子常年生活在湘西苗疆一帶,被無常毒蟲咬到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知怎的,銀蓮對陽九有著十足的信心,總覺得陽九肯定能配制出解藥。

  陽九按照不同的比例,足足配制出了三十份解藥。

  武三月中毒已久,實在不宜耽擱太久,配制解藥的事,肯定得加快速度。

  故而魏忠賢一口氣弄出三十個藥人出來,陽九也是沒有反對,也是希望能夠快點弄出解藥,讓武三月恢復健康。

  在東廠大牢,那三十個藥人正被無常劇毒狠狠折磨。

  其中有幾個,因為無法忍耐毒發的痛苦,要么咬舌自盡,要么撞墻而亡。

  尚且還在堅持的藥人,只剩下二十四個。

  多準備了六份藥,只得下次再試。

  陽九倒是希望,此刻的這二十四份藥,起碼會有一份起作用。

  弄死多少死囚自然不重要,就是單純想讓武三月早日擺脫痛苦。

  聽到有解藥,那二十四個藥人,自然都是趕緊吃下去。

  跟此前的反應一樣,不斷有藥人慘死,看得陽九頻頻皺眉。

  銀蓮站在旁邊看著,拳頭輕輕攥著,只覺這也太殘忍了。

  江湖中人都說東廠大牢比錦衣衛的詔獄還要可怕,剛才來的路上,聽著那聲聲慘嚎,銀蓮心里頗為緊張。

  但凡被抓進東廠大牢的人,據說全都會橫著出來,很少有活著出來的。

  看來江湖傳言真的不僅僅是傳說。

  藥人一個接一個倒下,陽九的心涼颼颼的。

  直到最后一個藥人也沒了呼吸,陽九頹然扶住墻壁,心如死灰。

  這二十四份藥,劑量相差無幾。

  顯然藥人的死,很可能跟劑量無關,或許是不管苔蘚,還是塵土,都因長期有無常毒蟲生活,故而沾染到了無常劇毒,給這些藥人吃下,反而更加致命。

  “九爺,別灰心,這無常的毒,真的很難解。”銀兩看得出來,陽九的情緒非常低落。

  陽九笑道:“只要魏督主肯給死囚,我會繼續配藥。”

  銀蓮想問陽九是不是喜歡圣人武三月,但這種話,最好是永遠都別問出口,畢竟這不關她的事。

  “陽大人,那邊還有三十個藥人,也可用。”一個東廠差役過來說道。

  陽九微愣,隨即問道:“督主準備的?”

  那差役點點頭。

  看來魏忠賢早就料到,想要配制出解藥,千難萬難,需要有大量的犧牲。

  陽九立馬打起精神,再回去又配了二十四份藥,算上先前沒用上的六份藥,讓那三十個藥人分別喝下。

  看著藥人又是一個接一個倒下,哪怕是殺人無數的銀蓮,都有些受不了。

  但看陽九的神情,非常平靜,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等了片刻,藥人幾乎死絕,但還是有幾人,仍在堅持。

  又過片刻,只剩下一人,從哀嚎中平靜下來,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成了?”銀蓮立馬來了精神。

  陽九內心也很期待,但也知道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躺在地上的那人,很快就翻身坐起,嘿嘿笑道:“老子命真大。”

  “毒解了?”陽九問道。

  那人只是嘿嘿傻笑。

  陽九打開牢門,進去給此人把脈。

  此人的脈象仍然有問題,但正在好轉。

  哪怕服用了真正的解藥,要驅散體內所有的毒,也需要時間。

  但此人的幸存,無疑是個讓人振奮的消息。

  這說明,苔蘚和塵土里雖有劇毒,同時也正是能解無常劇毒的東西。

  此人吃下的解藥里,有苔蘚,有塵土,比例上苔蘚要比塵土多得多。

  但單純吃同劑量苔蘚的藥人,卻在服下藥的瞬間,就已身亡。

  或是吃同劑量塵土的藥人,也是如此。

  這足以證明苔蘚雖能解毒,但也有劇毒,需要跟塵土相互消解,才能形成真正的解藥。

  此人能夠活下來,也可能真的只是幸運。

  陽九按照給此人調制的解藥,又稍稍改變比例,重新調制了十幾份解藥。

  現在沒了藥人,只能等明天再試藥。

  離開東廠后,陽九給銀蓮找了客棧。

  等到天黑,陽九回到九號縫尸鋪,看到躺在縫尸桌上的那具尸體,只是喉嚨被割斷。

  這樣的尸體縫起來很容易,香只燃燒了一點兒,尸體就已縫好。

  《生死簿》出現后,開始記錄這尸體的生平。

  這尸體名叫江文云,打小就是個問題少年。

  只要他心情不好,就會去做壞事。

  別看孩子小,但只要肯動腦子,還是能夠干出很多讓大人無比頭疼的壞事。

  比如將鄰家的孩子打得頭破血流。

  再比如調戲村子里的小姑娘。

  只要肯想,各種各樣的壞事,都能做到天天不重樣。

  江文云這樣的孩子,要是生在有錢人家還好,但生在窮人家,只會給爹娘帶來極大的負擔。

  在江文云十二歲那年,他便被爹娘給丟了。

  親爹說是要出遠門,問江文云想不想去。

  江文云自然想去,只要能走出這小山村,到外面的時間闖蕩一番,回來后所有人都會對你刮目相看。

  江文云做夢都沒想到,他的親爹并非要出遠門,只是單純想將他丟了。

  在離家很遠的地方,親爹丟下他就走了。

  江文云找不到爹時,抱頭蹲在街頭,哭得無比傷心。

  從那以后,他便獨自在外闖蕩。

  哪怕他已經非常努力,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沒多久就淪落成了乞丐。

  但他的運氣還算不錯,沒當幾年乞丐,就被風云道選中,直接帶去培養。

  江文云跟許多人呆在深山里,每天他們都得花費大量的時間練功。

  江文云在練武上沒有天賦,倒是很懂得人情世故,故而在風云道里的日子過得不算太差。

  風云道弟子平時也沒事做,就在山里練武。

  風云道這個組織,非常龐大,也分散得很開。

  在這個地方培養殺手,在那個地方苦練幻術,還有的地方在養尸,等等。

  這么做的好處就是不至于被一鍋端了。

  江文云很少到外面出任務。

  但這次苗疆之行,他竟然被選中。

  此行極度兇險,江文云都不知道帶上他是幾個意思。

  苗疆聚集著大量江湖中人,這些江湖中人的目的是要殺了陽九,好得到佛手和藏寶圖。

  而風云道弟子的任務就是幫陽九清除一切障礙,保證陽九在苗疆可以暢行無阻。

  江文云混在眾多風云道弟子當中,跟那些江湖中人廝殺。

  每場戰斗結束,他們都會迅速清理掉所有尸體,爭取不在原地留下任何痕跡。

  有時候他們也會用毒,被毒殺的尸體,很好處理,只需要掩埋即可。

  來到苗疆的那些意圖對陽九不軌的江湖中人,幾乎全都被風云道清理。

  待到陽九和絕情離開,他們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

  絕大多數弟子都已離開苗疆,只有江文云和少數人留下來,需要去處理丟棄在一條溝壑里的尸體。

  但就在他們休息的時候,銀蓮帶人殺到。

  江文云知道他們絕對趕尸客棧眾弟子的對手,繼續糾纏全都得死,便高聲招呼眾人撤離。

  結果他沒喊幾聲,就見銀蓮勐地殺到,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江文云倒下去時,怎么都沒料到,他撐過了一次次最兇險的戰斗,最后竟會在如此安逸的情況下,被趕尸客棧給干掉。

  銀蓮堅信,江文云等人正是被神秘人給蠱惑的江湖人。

  她做出決定,帶上江文云的尸體去長安。

  這一路上還算順利,來到長安城后,也是經過打聽,才找到了陽九的家。

  陽九看得搖頭苦笑,毫無疑問,銀蓮是誤殺了這些風云道弟子。

  但風云道的弟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殺就殺了。

  就是銀蓮沒能帶來一具江湖中人的尸體,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在苗疆的時候,陽九覺得那些江湖中人,很可能是風云道在背后搞鬼。

  現在看到風云道在此事上的努力,才知道還有另一方勢力也卷了進來。

  打開門,陽九讓東廠差役將江文云的尸體抬下去處理掉。

  縫尸二百一十一具,獎勵宿主膽小如鼠。

  江文云的膽子雖不大,但也算不上是膽小如鼠。

  “九爺,可有收獲?”銀蓮滿臉期待地問道。

  陽九笑著搖搖頭,道:“沒什么發現。”

  銀蓮頓時很失落,不遠千里送來這具尸體,為的是能夠給陽九幫上忙。

  現在什么忙都沒幫上,還浪費陽九的時間縫了一具無關緊要的尸體,她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銀蓮,你回客棧休息吧,我還有尸體要縫。”陽九還是想要盡快縫完地字號和天字號房里面的尸體。

  銀蓮點點頭,轉身離去。

  陽九鎖上縫尸鋪的門,邁步走向東廠。

  “喵……”

  一側的墻頭上,突然傳來熟悉的叫聲。

  陽九停下腳步,抬頭看去,只見橘貓就蹲在墻頭,便問道:“又有什么事?”

  卻見橘貓一揮爪,一件鮮紅的東西從空中飄落。

  陽九伸手接住,展開一看,赫然是一件女人的肚兜。

  三爺還活著的時候,只要橘貓偷來肚兜,三爺就能好好享受一番。

  但在三爺死后,橘貓就徹底戒掉了這個毛病。

  沒想到橘貓會在今晚重操舊業,陽九真想將一腳將橘貓踢飛。

  橘貓全然不知道陽九心里在想什么,在墻頭揮爪比劃。

  陽九無奈,只得將肚兜展開舉起,仔細查看。

  卻見在那肚兜上,赫然畫著一些小人圖。

  誰能想到這肚兜竟然會是武功秘籍?

  陽九仔細看了看,只覺這肚兜上記載的武功,非常高深。

  關鍵是這是一種雙修功法,沒有名字,練成后很是厲害。

  陽九覺得必須得好好研究一下這肚兜上的武功,只要確定能練,就可以跟武三月和甘思思一起修練。

  讓這兩個女人變強,有百利而無一害。

  陽九收起肚兜,笑問道:“大橘,你他娘的從哪偷出來的?”

  但那肚兜上的小人圖,也有可能是哪個被鎖在深閨里的姑娘,在思春無聊的時候隨手畫的,就是為了消遣。

  橘貓比劃幾下,意思是說它只是在無意中經過,看到有個女人抓了一個勐男,然后做了一些奇怪的動作,之后那個勐男就死了,看著骨瘦如柴,煞是恐怖。

  陽九聽得直皺眉,道:“帶我去。”

  橘貓帶陽九來到那戶人家,但那里已經人去樓空。

  “這么重要的東西,那女人怎會隨意丟棄?”陽九無語。

  橘貓再次比劃,所做的動作,簡直不堪入目。

  不過陽九算是明白了,橘貓只是湊巧經過,無意中看到那女人在跟一個男人私會,然后它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肚兜。

  或許是之前偷這玩意兒偷出感情來了,看到后,橘貓索性熘進房間,將這肚兜給偷了出來。

  橘貓發現肚兜上面有圖畫時,就興沖沖跑來送給陽九。

  陽九摸了摸橘貓的腦袋,笑道:“去抓老鼠吧。”

  橘貓眨眨眼,不屑地離去。

  抓老鼠這種事,就交給它的臣民去做。

  況且它如今已經不吃老鼠了,有大魚大肉,誰還去吃臟兮兮臭烘烘的老鼠?

  暫時不去想這肚兜的事,陽九匆匆趕去閻羅殿。

  “丟哪兒了?”一個妖艷的女人,正貓著腰在院子里尋找。

  剛才有一陣大風吹過,那肚兜非常輕,一點點風,就能吹上天。

  雖說那上面的內容,她都記得很熟。

  但那肚兜丟了,終究不好。

  要是被別人撿去,偏偏這人也是個練家子,然后練了上面的武功可如何是好?

  想要做天下第一,肯定得獨一無二的武功。

  這種武功必須非常厲害,然后普天之下只有自己一人練成,那成為天下第一便指日可待。

  這女人找完這里,又去找另一個地方,折騰好久,也沒找到。

  “慘了慘了,這下真是慘了。”那女人頹然坐在地上。

  早知道會弄丟,就該找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而不是隨身攜帶。

  練功的時候,肯定不能穿衣服。

  遽然,天空中有煙花炸開。

  那女人立即起身,朝那煙花炸開的地方奔去。

  地字十號房。

  香已經燃了一小截,但面對寒玉棺中的尸體,陽九仍是一頭霧水。

  這具被挖心的尸體,別的地方都沒毛病。

  縫尸的時候,尸體也沒動。

  但當縫天針刺進尸體的皮肉,陽九的心口居然會疼得厲害。

  拉開衣服一看,在他的心口,赫然出現了鮮紅的針眼。

  明明在縫尸體,可同時也在縫自己。

  如此怪事,陽九倒是頭一回碰到。

  關鍵是他用的是縫天針,像絲線從尸體的皮肉里滑出這種事,縫天針都能完美解決。

  縫尸如在縫自己,這種情況陽九無法理解,著實感到頭疼,一時半刻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香已經燃燒了一半。

  時間流逝得很快,不能繼續浪費時間。

  香燃盡,若還是沒能縫好尸體,屋子里的蠟燭就會熄滅,整個房間會陷入一片黑暗。

  等蠟燭重新燃起,縫尸人已是倒地身亡。

  陽九又琢磨片刻,仍是毫無頭緒,咬咬牙便決定直接開縫。

  不就是疼點,忍忍也就過去了。

  唰唰唰。

  陽九索性縫得很快,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但縫著縫著,陽九覺得不對勁。

  疼痛感轉移到他的身上,倒也罷了。

  現在就連縫尸用的鎖云線,也直接出現在陽九的心口。

  鎮尸符和拘鬼符都用過,毫無作用。

  陽九扭頭看向燃香,感覺今晚這香真是燒得比平時都快。

  饒是陽九膽大,此刻也是心驚膽戰,怕得要命。

  規定的時間無法縫合尸體,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沒人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但有那么多縫尸人,都因超時而死,太冤了。

  眼看香快燃盡,陽九別無選擇,只得拿出冥紙,快速扎了個紙人。

  點睛后,紙人動了,代替陽九站在寒玉棺前縫尸。

  陽九則是迅疾逃到了外面。

  香很快燃盡,屋子里的蠟燭熄滅,周圍陷入了無比可怕的黑暗。

  陽九主動運起金剛不壞神功,周身都閃耀著澹澹的金芒。

  就算金剛不壞神功無法抵御那股力量,也得嘗試一下,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很快屋子里的蠟燭重新燃起,也恢復了光亮。

  陽九推門進去,看到剛才扎的紙人倒在地上,心口出現了一個大洞。

  這死狀跟縫尸記錄上的縫尸人一模一樣。

  此前陽九一直都以為,如果在規定的時間里,無法縫合尸體,縫尸人都會含笑而死。

  但在這具尸體身上,卻非如此。

  就連紙人,那股神秘力量都得掏心,真是匪夷所思。

  這玩意兒到底該怎么縫?

  陽九搖搖頭,決定暫時放棄,先去縫下一具尸體。

  此次尸體雖沒能縫好,但收獲頗豐。

  敢情無法在香燃盡前縫好尸體,就能讓紙人代替自己去死。

  這扎紙術太牛了。

  推開地字九號的門,寒玉棺中卻是躺著一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的頭發散披著,剪著整齊的劉海,就像是睡著了。

  縫尸記錄上顯示有四個縫尸人,都是在縫尸的時候,不知怎的,就將長長的縫尸針用力插進了自己的腦袋。

  那么長的縫尸針插進腦袋,必死無疑。

  別看這小姑娘小,長得又可愛,實則手段陰邪得很。

  掀開棺蓋,陽九將小姑娘的尸體扶起,看到她的后背被割開,身體里面被掏空。

  再次碰到這樣的尸體,而且被害者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真兇的兇殘可見一斑。

  陽九用冥紙扎好臟腑,塞進小姑娘的體內,然后點上香,開始縫尸。

  只是將后背縫起來,也不算太過麻煩。

  可縫著縫著,陽九已是舉起了縫天針,看樣子也是想將自己一針扎死。

  不過陽九暫時還能控制住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弄死自己的時候,金剛不壞神功是否也會護住肉身。

  陽九咬緊牙關,拼盡全力,跟那股神秘力量對抗。

  隨著陽九功力的凝聚,那股力量的威力明顯在減弱。

  到最后,陽九克服了那股力量,慢慢將縫天針刺進了小姑娘細嫩的皮肉里。

  縫了幾針后,那股力量逐漸消失。

  陽九暗舒口氣,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縫尸就好。

  他手底下的速度非常快,唰唰唰,縫天針不斷刺進皮肉的聲音,竟是有些悅耳。

  最后一針縫好后,《生死簿》立即出現。

  這小姑娘名叫鬼鬼。

  這當然不是正式的名字,但因她生來就被拋棄,撿到她的人,也懶得給她起有名有姓的好名字,平日里都是稱呼她為鬼鬼。

  鬼鬼從小就很聰明,學什么都快。

  收養她的人是個寡婦,性情古怪,成天抱著一顆骷髏頭到處晃悠。

  但凡看到寡婦的人,都說寡婦是個瘋子。

  鬼鬼也覺得寡婦是個瘋子。

  等鬼鬼長到六歲,那寡婦倒是看得出來,鬼鬼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正好她最近很缺錢,就打算將鬼鬼賣掉。

  哪怕將來鬼鬼會長得很漂亮,但因她現在實在太小,也賣不了一個好價錢。

  鬼鬼被賤賣給了一個鰥夫。

  這鰥夫已經很老,買來鬼鬼,就是希望在他百年后,能有人給他披麻戴孝。

  鰥夫對鬼鬼還算不錯,可鬼鬼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趁那鰥夫不注意,鬼鬼直接逃離,就算當個乞丐,也想要自由。

  正是這個決定,卻讓鬼鬼很快就丟了性命。

  不管是呆在寡婦身邊,還是呆在那鰥夫身邊,好歹都有房子睡,有飯吃。

  流落街頭的后果就是有時候好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

  偶爾能討得一只白饅頭,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在一個冬夜,溫度很低,鬼鬼又冷又餓,獨自走在街頭。

  就在這時,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突然出現,蹲下身子,詢問鬼鬼想不想吃雞腿。

  在寡婦和鰥夫家,她都有吃過雞腿,太香了。

  現在只是聽人提起雞腿,她的哈喇子就流了出來。

  那白衣女人,陽九倒是認識,正是風云道的掌云使。

  鬼鬼跟著掌云使來到一條暗巷,掌云使毫不猶豫地一刀噼開了鬼鬼的后背。

  鬼鬼瞬間死亡。

  掌云使挖空鬼鬼的體內,用一張靈符,禁錮住鬼鬼的靈魂,然后鬼笑著離去。

  鬼鬼的尸體,直到次日快晌午時,才被人發現。

  一個五六歲的小乞丐,被人如此殘忍的殺害,在小城引起了很大恐慌和憤怒。

  官府也是竭盡全力查桉,可惜這種桉子,根本無從查起。

  反倒是鬼鬼的尸體,縣衙里的縫尸人竟是沒能縫合,縫尸人也是自己拿著縫尸針將自己給插死。

  其實縫尸人自己動手,而是從鬼鬼的肉身里傳出一股神秘力量,正是那股神秘力量,牽拉縫尸人用縫尸針了結了自己。

  最終鬼鬼的尸體被存進了閻羅殿,直到被陽九在今晚縫合。

  合上棺蓋,陽九仍然靜靜看著鬼鬼的尸體。

  掌云使殺人,像是臨時起意。

  但她封走鬼鬼的靈魂,意欲何為?

  縫尸二百一十二具,獎勵宿主馭鬼術。

  馭鬼術香已經燃燒了一半。

  時間流逝得很快,不能繼續浪費時間。

  香燃盡,若還是沒能縫好尸體,屋子里的蠟燭就會熄滅,整個房間會陷入一片黑暗。

  等蠟燭重新燃起,縫尸人已是倒地身亡。

  陽九又琢磨片刻,仍是毫無頭緒,咬咬牙便決定直接開縫。

  不就是疼點,忍忍也就過去了。

  唰唰唰。

  陽九索性縫得很快,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但縫著縫著,陽九覺得不對勁。

  疼痛感轉移到他的身上,倒也罷了。

  現在就連縫尸用的鎖云線,也直接出現在陽九的心口。

  鎮尸符和拘鬼符都用過,毫無作用。

  陽九扭頭看向燃香,感覺今晚這香真是燒得比平時都快。

  饒是陽九膽大,此刻也是心驚膽戰,怕得要命。

  規定的時間無法縫合尸體,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沒人知道具體是怎么回事,但有那么多縫尸人,都因超時而死,太冤了。

  眼看香快燃盡,陽九別無選擇,只得拿出冥紙,快速扎了個紙人。

  點睛后,紙人動了,代替陽九站在寒玉棺前縫尸。

  陽九則是迅疾逃到了外面。

  香很快燃盡,屋子里的蠟燭熄滅,周圍陷入了無比可怕的黑暗。

  陽九主動運起金剛不壞神功,周身都閃耀著澹澹的金芒。

  就算金剛不壞神功無法抵御那股力量,也得嘗試一下,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很快屋子里的蠟燭重新燃起,也恢復了光亮。

  陽九推門進去,看到剛才扎的紙人倒在地上,心口出現了一個大洞。

  這死狀跟縫尸記錄上的縫尸人一模一樣。

  此前陽九一直都以為,如果在規定的時間里,無法縫合尸體,縫尸人都會含笑而死。

  但在這具尸體身上,卻非如此。

  就連紙人,那股神秘力量都得掏心,真是匪夷所思。

  這玩意兒到底該怎么縫?

  陽九搖搖頭,決定暫時放棄,先去縫下一具尸體。

  此次尸體雖沒能縫好,但收獲頗豐。

  敢情無法在香燃盡前縫好尸體,就能讓紙人代替自己去死。

  這扎紙術太牛了。

  推開地字九號的門,寒玉棺中卻是躺著一個小姑娘。

  這小姑娘的頭發散披著,剪著整齊的劉海,就像是睡著了。

  縫尸記錄上顯示有四個縫尸人,都是在縫尸的時候,不知怎的,就將長長的縫尸針用力插進了自己的腦袋。

  那么長的縫尸針插進腦袋,必死無疑。

  別看這小姑娘小,長得又可愛,實則手段陰邪得很。

  掀開棺蓋,陽九將小姑娘的尸體扶起,看到她的后背被割開,身體里面被掏空。

  再次碰到這樣的尸體,而且被害者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真兇的兇殘可見一斑。

  陽九用冥紙扎好臟腑,塞進小姑娘的體內,然后點上香,開始縫尸。

  只是將后背縫起來,也不算太過麻煩。

  可縫著縫著,陽九已是舉起了縫天針,看樣子也是想將自己一針扎死。

  不過陽九暫時還能控制住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弄死自己的時候,金剛不壞神功是否也會護住肉身。

  陽九咬緊牙關,拼盡全力,跟那股神秘力量對抗。

  隨著陽九功力的凝聚,那股力量的威力明顯在減弱。

  到最后,陽九克服了那股力量,慢慢將縫天針刺進了小姑娘細嫩的皮肉里。

  縫了幾針后,那股力量逐漸消失。

  陽九暗舒口氣,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縫尸就好。

  他手底下的速度非常快,唰唰唰,縫天針不斷刺進皮肉的聲音,竟是有些悅耳。

  最后一針縫好后,《生死簿》立即出現。

  這小姑娘名叫鬼鬼。

  這當然不是正式的名字,但因她生來就被拋棄,撿到她的人,也懶得給她起有名有姓的好名字,平日里都是稱呼她為鬼鬼。

  鬼鬼從小就很聰明,學什么都快。

  收養她的人是個寡婦,性情古怪,成天抱著一顆骷髏頭到處晃悠。

  但凡看到寡婦的人,都說寡婦是個瘋子。

  鬼鬼也覺得寡婦是個瘋子。

  等鬼鬼長到六歲,那寡婦倒是看得出來,鬼鬼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正好她最近很缺錢,就打算將鬼鬼賣掉。

  哪怕將來鬼鬼會長得很漂亮,但因她現在實在太小,也賣不了一個好價錢。

  鬼鬼被賤賣給了一個鰥夫。

  這鰥夫已經很老,買來鬼鬼,就是希望在他百年后,能有人給他披麻戴孝。

  鰥夫對鬼鬼還算不錯,可鬼鬼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趁那鰥夫不注意,鬼鬼直接逃離,就算當個乞丐,也想要自由。

  正是這個決定,卻讓鬼鬼很快就丟了性命。

  不管是呆在寡婦身邊,還是呆在那鰥夫身邊,好歹都有房子睡,有飯吃。

  流落街頭的后果就是有時候好幾天都吃不上一頓飯。

  偶爾能討得一只白饅頭,就已經非常開心了。

  在一個冬夜,溫度很低,鬼鬼又冷又餓,獨自走在街頭。

  就在這時,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突然出現,蹲下身子,詢問鬼鬼想不想吃雞腿。

  在寡婦和鰥夫家,她都有吃過雞腿,太香了。

  現在只是聽人提起雞腿,她的哈喇子就流了出來。

  那白衣女人,陽九倒是認識,正是風云道的掌云使。

  鬼鬼跟著掌云使來到一條暗巷,掌云使毫不猶豫地一刀噼開了鬼鬼的后背。

  鬼鬼瞬間死亡。

  掌云使挖空鬼鬼的體內,用一張靈符,禁錮住鬼鬼的靈魂,然后鬼笑著離去。

  鬼鬼的尸體,直到次日快晌午時,才被人發現。

  一個五六歲的小乞丐,被人如此殘忍的殺害,在小城引起了很大恐慌和憤怒。

  官府也是竭盡全力查桉,可惜這種桉子,�

  ��本無從查起。

  反倒是鬼鬼的尸體,縣衙里的縫尸人竟是沒能縫合,縫尸人也是自己拿著縫尸針將自己給插死。

  其實縫尸人自己動手,而是從鬼鬼的肉身里傳出一股神秘力量,正是那股神秘力量,牽拉縫尸人用縫尸針了結了自己。

  最終鬼鬼的尸體被存進了閻羅殿,直到被陽九在今晚縫合。

  合上棺蓋,陽九仍然靜靜看著鬼鬼的尸體。

  掌云使殺人,像是臨時起意。

  但她封走鬼鬼的靈魂,意欲何為?

  縫尸二百一十二具,獎勵宿主馭鬼術。

  馭鬼術,能夠駕馭任何鬼怪。

  ,能夠駕馭任何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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