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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借雞下蛋,道義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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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幾息,她惋惜道:“只不過,這一直是個傳說。”

  “哪怕在上古時期,此秘聞也沒得到過證實,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到這里,藍羽的聲音有些低沉:“可惜了,這張陣圖竟然被烈陽真火給摧毀了……”

  “烈陽真火。”

  左重明瞇眼:“妖神山的得意法術之一,傳說烈陽當空,萬里焦土……此法確實能毀掉麒麟皮制作的陣圖。”

  藍羽不解的咕噥:“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沒聽說妖神山跟麒麟閣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左重明不以為意的道:“興許是你涅槃以后,這件事才發生的。”

  雖然史料對上古時代的浩劫記載不多,僅是只言片語,言極恐怖。

  但左重明卻知道,當初那些修士,仙神足足跟外敵打了上百年之久……那是一場漫長的戰爭。

  “可惜了,破損的陣圖,毫無意義。”

  “誰說沒意義?”

  左重明冷笑一聲,反手收起陣圖:“你不知道,不代表沒人知道,別忘了龍族可一直茍到現在。”

  藍羽蔫蔫的垂下腦袋:“就算龍族傳承未斷,也絕不可能了解麒麟一族的絕密。”

  “那可不一定。”

  左重明哂笑一聲:“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當年的龍祖……確實跟麒麟閣有點牽扯。”

  藍羽目露八卦之色:“還有這事兒?你不會是蒙我的吧?”

  左重明搖了搖頭,思索著回答:“我會騙你,但問天玉卷和遁一書不會。”

  “卦象顯示,現在跟這卷獸皮關聯最深的就是龍族……若想修復或者解析它,必須要找它們。”

  藍羽好奇的問道:“那你準備怎么辦?”

  “借雞下蛋。”

  左重明心里思索一番,決定把這玩意丟給赤海妖王,借他之手送到龍族的手里。

  麒麟祖地從上古就十分神秘,誰也說不準里面有什么好東西。

  以龍族的貪婪本性,能忍得住才怪呢。

  這時。

  院外響起齊浩的聲音:“侯爺,唐小姐回來了。”

  左重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哪個唐小姐?”

  齊浩撓了撓頭,說道:“唐雯雯,衍天宗那個,還有其宗主,紀皓然等人。”

  提到衍天宗,左重明恍然回神。

  當初他之所以答應唐雯雯,救出紀皓然和衍天宗人,條件就是引薦其宗主。

  以他現如今地位,衍天宗的宗主就算再高貴,也不敢拿架子,讓他親自登門拜訪啊。

  所以,肯定是衍天宗來拜左重明的門兒。

  “讓他們進來。”

  左重明擺了擺手,隨意的收起封神榜,捏了一顆葡萄放嘴里。

  不久,隨著一陣步履聲傳來,便見到一行七八人魚貫入院。

  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

為首的是一名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名瘦高的老者  從唐雯雯和紀皓然二人的站立位置不難看出,中年男人應該是紀家的,后者是衍天宗的。

  盡管這些人隨便挑一個,年齡都比左重明大起碼十歲。

  但從雙方的神態來觀察,反而是唐雯雯那邊更加拘束,緊張一些。

  尤其是后面跟隨的,相對年輕一些的男女,臉上均有種揣揣不安忐忑。

  按理說,他們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更有豐富的閱歷,不至于這么的不堪。

  可問題就在于,左重明身上的威壓太強了,以至于讓他們心頭壓力倍增,呼吸有些困難。

  直到左重明將目光挪走,眾人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幾個年輕人甚至有種后怕的感覺。

  “坐。”

  左重明敲了敲桌子,專心致志的剝著葡萄:“久聞天衍宗主大名,今日得見,名不虛傳。”

  老頭掩去眼底的慎重,恭聲坐了下來:“左侯謬贊,老夫愧不敢當。”

  左重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宗主可知,本侯為何要通過唐雯雯引見嗎?”

  老頭輕咳一聲:“老夫確是不知。”

  這當然是一句屁話,他不知道才怪。

  之所以這么做,說好聽點是給他面子,說實在話就是……加一份人情,用來壓他。

  左重明救下唐雯雯和宗內高手,這個人情可太大了。

  只要對方不提太過分的要求,他就得捏著鼻子認。

  “請茶。”

  左重明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閣下以為,當今天下大勢如何?”

  “亂。”

  老頭張了張嘴發出嘆息,心里卻腹誹——圖窮匕見,終于來了。

  “是啊。”

  左重明似笑非笑:“如此亂局,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閣下真就忍心這么看著?”

  老頭觸及他現在的笑容,不禁心里膈應,試探問道:“不知侯爺所言,到底是何寓意?”

  嘴上雖然這么問,可他心里卻已經把左重明罵的狗血淋頭。

  他來之前就打聽到,左重明前段時間的展覽會,直接賣出去了幾百萬元石的軍火裝備。

  這他么的什么概念?

  毫不夸張的講,左重明這種行為,相當于在火堆上又澆了一桶油,又丟了一盆二踢腳。

  起碼有數億黎民百姓,因左重明的軍火裝備而家破人亡,血流成河……。

  可而今……。

  這個推動戰爭的罪魁禍首,卻冠冕堂皇的坐在他面前,指責他天衍宗不去拯救黎民百姓。

  這,這尼瑪的……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真就魔幻現實主義唄?

  “唉……”

  左重明面帶悲憫:“亂世出山,就濟蒼生,這才是習武之人,修煉之士該有之舉啊?”

  “侯爺有所不知。”

  老頭嘴角抽搐:“我天衍宗弟子稀少,心有余而力不足,自保尚且堪憂,何以救濟天下百姓?”

  “盡人事,聽天命。”

  左重明語重心長的勸導:“無論做任何事,總不能因為不成功,所以就直接放棄吧?”

  “敢問閣下苦修這么多年,可曾達到法相境?若是沒有的話,這輩子豈不是白修了?”

  “所以,無論希望多么渺茫,咱們都要盡力而為不是嗎?佛門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我……”

  老頭嘴巴半張著,臉上寫滿了愕然。

  就你這樣的人屠,還敢舔著臉給老子灌雞湯?要不要臉啊?

  忍,再忍……。

  好一會兒,老頭咬牙道:“左侯言辭如刀,鋒利咄然,老夫遠不如矣,敢問左侯欲讓我天衍宗作甚?”

  老頭見左重明一直高舉道義大旗,自感臉皮沒對方厚,真有點扛不住,所以主動挑明了。

  “拯救蒼生啊。”

  左重明放下茶杯,正氣凌然,危襟正坐,義正言辭的拍桉道:“難道閣下覺得不對嗎?”

  “啊這……”

  老者眼皮子忍不住一顫,直接被他這番大言不慚,厚顏無恥的屁話驚呆了,以至于陷入失神。

  左重明的意思,他終于聽明白了。

  他要天衍宗依靠多年積累的名氣,乃至于一切手段,幫助那些被戰爭所連累的百姓們。

  當然了,這屬于場面話,聽聽就好。

  實際上,左重明讓天衍宗用自家的名氣,以推演之法到處挑事,令各勢力陷入徹底的混亂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天下局勢越亂,戰爭爆發越多,左重明的軍火就越火爆……。

  屆時,好處都讓左重明撈走了,黑鍋都蓋在了天衍宗的腦門子上。

  而老頭作為當代宗主,怕不是要成為千古罪人,被人指著嵴梁骨唾罵……。

  左重明此計,不可謂不毒!

  “侯……”

  老頭臉色逐漸變得鐵青,拳頭死死的捏了起來。

  他真的很想當場發作,狠狠的一巴掌抽在左重明臉上,并痛快的啐口唾沫,痛罵這廝。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因為左重明高舉道義大旗,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死死的壓制著他。

  不止是道德,還有實力。

  “據本侯推演。”

  左重明幽然道:“而今天下雖然群雄逐鹿,豪杰輩出,然多是有勇無謀,不堪造就之輩。”

  “真正有能力一統天下者,非鄭國國君南勝莫屬,其命格尊貴,紫薇星耀,乃是真正的圣皇,明君。”

  老頭臉皮狠狠的抖了抖,這他么的算個屁的推演,這是左重明讓他對外宣揚的文桉啊。

  左重明含笑舉杯:“閣下以為,本侯此番推演結果如何?”

  “……很,很好。”

  老頭只覺喉嚨干澀的厲害,聲音變得分外沙啞。

  左重明見狀,不禁感嘆道:“看來,閣下的結果與本侯一致,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老頭徹底不說話了,他心態有點崩,整個人都有點自閉。

  人情,道義,實力……都被對方壓得死死的,他能說什么?他敢說什么?

  “閣下如此深明大義,本侯深感欽佩啊。”

  左重明見狀,笑著舉杯:“我愿將上古天機閣之傳承,古今曠世的《遁一書》拿出,與閣下探討。”

  遁一書?

  滿臉苦瓜相的老者,陡然聽到這話,勐地抬起了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盡管臉上滿是駭然之色,但眸中所充斥著的,迸發而出的炙熱,卻徹底暴露了他的渴望。

  下意識的,老頭的喉結聳動,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

  張了張嘴,他想說些啥。

  可話到嘴邊,卻似被某種莫名的力量堵住,任憑他用盡全身力氣,也吐不出半個拒絕的字眼。

  遁一書,這可是……遁一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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