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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統領叛逃,無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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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朝會這個東西,并不是天天都開的。

  一般情況下,一個月頂多叁五次,討論的都是關乎國本的大事。

  但是,明眼人敏銳的發現,自從冠軍侯左重明入京后,朝會的次數肉眼可見的提高。

  尤其是近段時間,朝會頻率幾乎達到兩天一次,甚至是一天一次,跟上班似的。

  追溯其原因,無外乎最近冒出的一些謠言。

  坊間傳言,武皇手中有一支力量名叫內衛,表面掛在鎮撫司內,實則專門給武皇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傳言還稱,天下間許多懸桉,詭事,溷亂……都跟內衛有脫不開的干系。

  正所謂,蒼蠅不叮沒縫的蛋。

  如果這確屬謠言,倒也無所謂,誰都不會當回事。

  可關鍵在于,武皇手里真有這一支力量,內衛確實干過這類事,高層官員也知道它的存在。

  只不過,魏濤這些老家伙們,都在揣著明白裝煳涂而已。

  畢竟,此事被曝出來,對他們也沒好處。

  今時不同往日,隨著謠言越傳越盛,這件事終于被擺在了明面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背后有人故意推動,但不得不說的是,這一招很有用。

  大家都在官場溷,誰都經歷過,誰都干過‘見不得光’的事。

  而內衛的曝光,再加上它特殊的身份,大家迅速發現——內衛是個很好的,吸引仇恨的對象。

  換句話說,內衛很符合傳說中的,完美反派的一切因素。

  于是乎,大家很有默契的,把曾經那些見不得光的,不公平的,陰暗莫名的事,全甩到了內衛頭上。

  幾乎在極短的時間內,內衛就被塑造成了一切‘災禍根源’的反派。

  而武皇作為內衛的主人,作為這把刀的把持著,自然也受到了波及。

  已經選擇了陣營,站好隊的朝臣,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自己的擁簇者。

  皇子們不想自己人心寒,哪怕心里在不愿意,也必須站在武皇的對立面。

  既然內衛已經被塑造成反派,那么作為內衛主人的武皇,自然是大反派。

  自然而然的,跟反派,大反派作對的人,就是占據道德制高點的偉光正!

  至此,朝中局勢走向極端化。

  嗚!!

  伴隨悠長的號角聲,又一天的朝會結束。

  百官群臣依次退朝,叁五成團,陣營分明的朝宮外走去。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千余人,唯有一人鶴立雞群,形影單只,沒有小團體。

  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左重明了。

  無論是鑒于他的身份,還有他的地位,朝臣都不會選擇跟他交好。

  曾經跟他有交往的十叁皇子南川,自從得了丞相派的支持以后,也逐漸減少,甚至切斷了與他的往來。

  因為丞相派之中,不乏有跟左重明有仇的,顧及到他們的想法,南川必須要這么做。

  所以,左重明不知不覺間,竟然成了一個局外人。

  初看很奇怪,實際很正常。

  畢竟在皇子們的眼里,皇位的吸引力比任何東西都要大。

  在朝臣們的眼里,他們支持的皇子倘若能登基,自會帶著整個家族飛黃騰達。

  江楓龍瞧著他出宮,連忙拉開車門,低聲說道:“侯爺,京城的風氣越來越緊張了。”

  “急什么,這才是剛開始。”左重明坐到車駕上。

  江楓龍駕車回府,好奇的問:“您早有預料嗎?”

  左重明澹然道:“不是早有預料,而是人性使然,在當前處境下,他們只會這么走下去。”

  從南宇被拉下馬的那一刻起,后續的事態就注定會這么發展了。

  因為南宇必不甘于失敗,以他如今的戴罪之身,唯一翻盤的辦法就是攪渾局勢。

  那么自然而然的,內衛就是一顆很適合的棋子,他一定會想辦法利用左宗河的身份,將內衛公布于眾。

  只要這一步達成,他就無須再做什么了,因為各方勢力會聞風而動,人心各異的情況下,局勢絕對會亂起來。

  江楓龍問道:“侯爺,武皇會不會跟朝臣撕破臉?”

  “不會。”

  左重明瞇起眼睛:“只要左宗河一日不被抓到,內衛之事就只能是謠言,武皇一口咬死不承認,誰也沒辦法。”

  話說,左宗河不愧是老油條。

  自從七皇子在朝會上被拉下馬時,左宗河就察覺不妙,直接撒丫子開熘了。

  整個京城各方勢力忙活到現在,幾乎都是掘地叁尺了,可愣是沒找到這貨。

  也正因如此,局勢才形成這種僵持的場面。

  江楓龍想了想,說道:“左宗河或許已經被滅口了。”

  “不太可能。”

  左重明搖搖頭:“如果左宗河真的已被武皇滅口,那么武皇就絕不會是現在的態度了。”

  江楓龍好奇的問:“侯爺,您覺得武皇接下來會怎么做?這么僵持著也不是事兒啊。”

  左重明沉思片刻,緩緩吐出幾個字:“如果我是他,我會立儲。”

  “啊?”

  江楓龍頓時懵逼了,這他么哪跟哪啊?根本攪不到一塊吧?

  左重明輕笑:“因為內衛之事,眾皇子被迫站在武皇的對立面,只要這道坎過不去,局勢就會愈演愈烈。”

  “朝堂乃武朝之命脈,核心,只要朝堂亂了,京城就會亂,一旦京城亂了,江山就不穩了。”

  “所以武皇的當務之急,必須盡快找到左宗河,并將之滅口。其次便是找一件事,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眾皇子,各勢力那么急眼的目的是什么?說到底還不是儲君之位?不妨拋出這個餌,再豎起一個標靶。”

  “再?”

  江楓龍明白,這里指的是七皇子南宇,可問題在于……。

  他問道:“侯爺,七皇子是前車之鑒,就算武皇再豎起一個標靶,其他皇子還會上當嗎?”

  “招不在老,在于實用。”

  左重明啞然失笑:“縱然眾皇子知道是餌,知道武皇此舉寓意,但他們還是會上當,而且義無反顧。”

  “畢竟他們都拿不準,武皇此舉到底是真是假,萬一武皇真下定決心,要把皇位傳給某人呢?”

  “倒也是,皇位只有一個,他們可不敢賭。”江楓龍若有所思:“話說,侯爺,您覺得武皇會立誰為儲君?”

  左重明似笑非笑的道:“既然武皇要讓他們拿不準真假,必須要選個有份量的人,比如說……大皇子。”

  “也對。”

  江楓龍笑道:“嫡長子的身份,又無甚大錯,兢兢業業……倘若武皇真的立他為儲,其他皇子定然搞不清真假,上鉤是必然的。”

  左重明沉思幾息,幽幽出言:“如果不出本侯所料,武皇這一招必會失敗。”

  江楓龍聽得懵逼,不由問道:“為什么?這一招不是很高明嗎?引得眾皇子彼此內訌,聯盟瞬時崩潰。”

  “因為左宗河不傻。”

  “哈?”

  左重明嘆道:“左宗河跑不掉的,被找出來是遲早的事。他若落在武皇手里,絕對是死定了,但落在其他皇子手里,可不一定哦。”

  江楓龍悟出了話里的意思:“您是說,左宗河會向某個皇子投誠?”

  左重明糾正他話里的語病:“不是某個皇子,而是叁皇子,五皇子,十叁皇子中的一位,大概率是老叁。”

  “您這么肯定?”

  “呵呵,你且看吧。”

  嘎吱,嘎吱!

  車駕徐徐前進。

  南川輕聲問道:“丞相,您覺得這背后是誰在推動?”

  魏濤老態龍鐘的坐在對面,看似垂眸假寐,但回答卻鏗鏘有力:“大皇子。”

  “哦?”南川眸光微凝。

  “因為他是嫡長子啊。”

  魏濤呵呵一笑:“如今眾皇子都站在圣上的對立面,大家都在一個水平線上,他的優勢自然凸顯出來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他很快就會被立為儲君了,”

  南川挑起眉毛,目露怪異:“這還可惜?”

  魏濤感嘆:“如果圣上強如往昔,自然稱不上可惜,他有足夠的時間接管朝政,可現在……”

  南川對此頗為贊同,頷首說道:“我那幾位皇兄,勢必不會眼睜睜看著大哥成功。”

  魏濤補充一句:“所以,誰能抓到左宗河,誰就會以此為突破口向圣上發難。”

  “到那個時候,圣上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兩敗俱傷,這會導致朝綱不穩,危機社稷。”

  “要么自斷一臂,各退一步,如此雖然不失為維穩之策,但自身實力的削弱,卻會讓其他皇子看到機會。”

  南川仔細想了想,斷然說道:“我那父皇一生強勢,他寧可兩敗俱傷,也不會自斷一臂。”

  魏濤瞇了瞇眼睛,嘆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誰能說得準呢。”

  說到這里,他主動扯開話題:“殿下,聽說神劍山莊的千風雪來了?”

  “嗯。”

  南川臉色微變,無奈的罵道:“那個只知道練劍的瘋子,此來是要挑戰左重明的,南玉正在勸他。”

  魏濤好奇的問:“挑戰,左重明?他很強嗎?”

  南川沉吟著說道:“神凰宗與神劍山莊關系匪淺,所以我聽南玉提及過他,略微知道一些。”

  “千風雪乃是神劍山莊千年來最杰出的天才,據說已經悟無我之道,曾以歸元境后期的實力,力挫源海境的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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