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爺爺息怒,”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像是卡車一樣大小的魚身,還有那猙獰的面孔,這船老大還有他的孩子在這甲板上不住的磕頭,嘴中還不斷的念叨著“河神爺爺息怒!”
只是,這怪魚,畏威而不畏德!
再說了,就以章玉柱的眼界,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魚瞎漲了這么大的身軀,壓根就是沒有靈智的。
就算是這船老大把頭給磕爛了都是沒有絲毫的作用的。
“哐當!”
這卡車大小的魚趁著這狂風暴雨,直接就一躍而起,強健的身軀至極就撞在了這船上。
船,頓時就左右搖晃了起來。
站在船上的人,頓時就開始東倒西歪的。
“拉住纜繩!”
章玉柱就像是定在這甲板上一樣,伸腳一勾,一條繩子直接就甩了過去。
大金牙、胡八一、王凱旋直接就緊緊地拉住了這繩子。
而李春來則是一只手保住那個裝著繡花鞋的皮包,另一個手則是緊緊地拉住船上的固定物。
“啊”
在這大雨滂沱之中,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船老大的孩子竟然是直接落水了。
看到了這一幕,船老大頓時就驚慌失措了起來。
“兒子”
這個時候,掉進水中,就算是水性再好又有什么用處?
有著那大魚在一旁攪風攪雨的,只要是被撞上了,怕是立刻就暈倒了。
結果就是要么被淹死,要么就葬身魚腹了。
看著水中的孩子,船老大直接就要跳進去了。
“船家,”
胡八一看到了這一幕,“你掌舵!”
“我們救你兒子!”
“嘩”
一聲水聲,這魚直接就朝著落水的小孩游了過去。
“魚上鉤了!”
章玉柱看著這大魚,也是不再猶豫了,他直接就一躍而下。
跳到了那小孩的身邊,伸手一提,小孩直接就被他從這河水之中甩飛了出去。落在了甲板上邊。
看著到嘴的食物就這么沒了,大魚憤怒了,直接就朝著章玉柱撞了過來。
章玉柱亦是不懼,看著撞過來的大魚,手做爪狀,直接就狠狠的插了進去。
吃痛的大魚立刻就朝著水下潛去了,想要甩開章玉柱。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了,這大魚還能跑得了嗎?
在這渾濁的河水之中,站在船上的人呢壓根就是看不清楚水下的狀況的。
尤其是,現在還下著這么大的暴雨。
而被這大魚帶進水面下邊的章玉柱,插進這大魚身上的手,則是閃過了一絲紅光。
大魚頓時就消失了。
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一樣。
隨著這大魚的消失,河面上也是變得平靜起來了。
縱然是還下著大魚,刮著大風,但是,已經是不能影響船只的正常行駛了。
“三位老板!”
船老大抱著自己的孩子,看著胡八一三人,“那位老板不會有事吧?”
至于李春來,這船老大一看就知道,就是本地人。
“放心吧!”
胡八一看了一下已經是平靜下來的水面,“道爺不會有問題的!”
“就是小小的一條魚罷了!”
聽著這話,船老大的臉上依舊是有著后怕。
這還是小小的一條魚嗎?
“嘩”
水聲響了起來。
“冬”
一聲落地的聲音,章玉柱已經是從這水里邊到了這甲板的上邊了。
“這位老板,”
看著已經是安全歸來的章玉柱,這船老大立刻就帶著自己的兒子走了過來,“多謝您的救命之恩!”
“這船錢我不要了!”
說著就把那兩張已經是被雨水淋濕的大團結遞給了章玉柱。
“不用!”
章玉柱搖搖頭,“你把我們盡快送到就行了!”
“收著吧!”
胡八一看著船老大有些不知所措,走了過來,“道爺不缺這點錢!”
“他說不用就不用!”
“趕緊掌舵,早點到達目的地就行了!”
船老大重重的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兒子回到了船艙里邊。
“這可是兩張大團結啊!”
王凱旋看著船老大的背影,滴咕了一聲。
“胖子,”
胡八一看了一眼王凱旋,“人是道爺救得!”
“咱們也確實是乘船了!”
看著胡八一的眼神,王凱旋小聲都囔一句,“我也就是說說罷了!”
經歷了這大魚,船上的人都是有些疲憊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悠忽之間,天邊已經是泛起了魚肚白了!
又到了清晨了。
“道爺,”
王凱旋看著章玉柱靜靜地坐在甲板上邊,他立刻就走了過去。
“那大魚,最后怎么樣了?”
“你說呢?”
章玉柱直接就給王凱旋留下了一個開放性的答桉。
聽著章玉柱的話,王凱旋就知道自己廢話了。
這大魚肯定是被道爺給殺了!
接下來倒是沒有什么事情了,行程很是順利,到了天黑的時候,終于是到了這李春來的家鄉了。
“四位老板!”
李春來緊緊地抱著懷中的皮包,“咱們趕緊去吧!”
“好!”
幾人跟著李春來直接就到了改革很是破舊的小縣城之中。
找好了招待所,李春來就走了,約定了明天交易。
“道爺,”
胡八一剛剛把行李放好,就看到了章玉柱竟然是徑直走了出去,“您要出去啊?”
“到外邊轉轉!”
章玉柱看了一下拿著洗漱用具的胡八一三人,點了點頭,直接就走了出去。
路上的行人很少,這個時候,缺乏娛樂活動,很多人基本上到了晚上就休息了。
不過,也幸好是在縣城之中,找一個飯館還是找得到的。
享受了一番這里原汁原味的美食,章玉柱直接就走了出去。
剛剛出門,朝著招待所走的時候,章玉柱就看到了胡八一三人站在一個算命的攤位前邊。
似乎是再跟一個算命的在爭論什么,章玉柱直接就走了過去。
“你們叫我陳瞎子就行了!”
走了過去,就聽到了那個帶著眼鏡的老者對胡八一他們說道。
“陳瞎子?”
章玉柱只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你不是陳玉樓嗎?”
“陳玉樓?”
那個瞎子聽到了這個稱呼,直接就抬起了頭,也從攤位上站了起來。
“閣下是?”
能知道他是陳玉樓的人,肯定是他的熟人,并且還是幾十年前的熟人。
在這幾十年,已經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
“連本座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章玉柱看著面前的陳玉樓已經是垂垂老矣了。
“本座?”
“道爺,您怎么也來了?”
王凱旋看著章玉柱似乎是跟眼前這個陳瞎子認識,趕緊就對著章玉柱說道,“您認識這個...”
“老人家?”
他總算是沒有把老頭叫出來。
“您是萬火道長?”
陳玉樓瞬間就有些驚喜的說道。
自稱本座,又被人稱為道爺,在他認識的人之中,似乎是只有那個奇人,萬火道長了。
“正是!”
章玉柱點了點頭。
陳玉樓實在是太激動了,他真的是沒有想到,在他快要死去的時候,竟然是還能見到故人。
“道長,”
陳玉樓聽到了章玉柱肯定的答復,立刻就把東西收了起來,“到我那里坐坐!”
“行!”
章玉柱直接就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把東西都收拾一下吧!”
看著還站在原地的胡八一三人,“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
“跟著陳玉樓,最起碼你們是不會吃虧的!”
“是,道爺!”
胡八一壓根就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
有著這樣一位熟悉本地狀況的人在這里,他們就不是人生地不熟的人了。
畢竟,他們做的生意,遇到黑吃黑的情況還是很常見的。
就單單是看著道爺跟那陳玉樓熟悉的狀況,他就知道,眼前這個算命的瞎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很快,胡八一等人就帶著行李跟著陳玉樓到了這縣城之中的一處道觀之中。
“行啊!”
看著面前這香火雖不算是鼎盛的道觀,“陳玉樓,這也沒有丟了你總把頭的名頭啊!”
“道長說笑了!”
陳玉樓聽到了章玉柱的話,勉強一笑。
現在他就是一個廟祝罷了,跟之前那總把頭可是差遠了。
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是變成了一個瞎子了。
坐在這里,很快就有人來了,把胡八一他們直接就安頓了下來。
“老爺子,多謝您款待了!”
胡八一看著陳玉樓說道。
對于這個事情,就算是一項貧嘴的王凱旋都是沒有說什么的。
這個年代,出門了,遇到了熟人,確實是會好很多的。
尤其是像道爺這樣的人的朋友。
“陳玉樓!”
幾個人坐在這里,章玉柱指著陳玉樓,“當初的卸嶺魁首,手下兄弟十余萬!”
“道長,”
陳玉樓坐在那里擺了擺手,“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我現在就是一個瞎子罷了!”
胡八一還有王凱旋以及大金牙聽到了章玉柱的介紹,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這人年輕的時候,竟然是有著十余萬的弟兄?
這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他們三個是胡八一、王凱旋、大金牙!”
聽到了介紹,大金牙幾人也是連忙朝著陳玉樓問好。
而一旁的大金牙則是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了。
章玉柱的介紹實在是太有趣了。
卸嶺魁首!
大金牙可不是小白,他已經是在這行當之中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自然是很清楚卸嶺魁首是個什么樣的地位的。
簡直就是盜墓的祖師爺一樣的人物。
“道長,這三位不像是簡單的人物吧?”
陳玉樓坐在那里,想了一下之后,還是問了出來。
“你已經是心知肚明了,還用我說嗎?”
章玉柱澹澹的說道。
“他們也是這一行當的?”
“也不算是吧!”
章玉柱看著陳玉樓,“不過,他們三個遲早都是這一行當的!”
“只要他們想保命!”
“保命?”
陳玉樓那是相當的驚訝的。
要是想保命的話,肯定是遠離這一行當的啊?
怎么還得加入到這里邊呢?
一旁的大金牙、胡八一、王凱旋三人聽到了章玉柱的話,亦是相當的奇怪的。
他們需要保什么命?
他們身體都是健健康康的,除了大金牙有孝喘之外,其余兩人可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胡八一還有王凱旋這兩個小子,被詛咒了!”
章玉柱看著四人疑惑的面龐,解釋了一下,“就跟當年的鷓鴣哨一樣的詛咒!”
“他們也被詛咒了?”
聽到了這個,陳玉樓頓時就沉默了。
當初的鷓鴣哨不就是為了破除詛咒,才走遍了整個大江南北嗎?
之后,就沒有了消息了。
“道爺,您有鷓鴣哨的消息嗎?”
沉默了一會兒的陳玉樓看著章玉柱說道。
“要是一年以前遇到你,”
章玉柱看著面部有些激動的陳玉樓說道,“我還真的沒有鷓鴣哨的消息!”
“不過,現在有了!”
“想來,這鷓鴣哨的后人馬上就要來這里了!”
“鷓鴣哨的后人?”
陳玉樓有些疑惑。
“道爺,”
胡八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你是說楊小姐?”
“沒錯!”
章玉柱點了點頭。
“那個假洋鬼子要來?”
王凱旋聽到了這個,臉上有些不自然了。
“那鷓鴣哨他怎么樣了?”
陳玉樓并沒有理會王凱旋的話,而是問出了他關心的問題。
“這個,還用問嗎?”
章玉柱看著略顯激動的陳玉樓,“你自己不就猜到了!”
“也是!”
陳玉樓平復了一下情緒,“沒有解除詛咒的他,想來也是活不到這個年紀的!”
“不過幸好,他還是有著后人的!”
“不說他們了!”
章玉柱也沒有遮著掩著的意思,直接就問了出來,
“你這老小子怎么回來這里?”
“別跟本作說你是來養老的!”
陳玉樓聽到了章玉柱的話,倒是沒有什么意外的。
“還是瞞不過道長啊!”
陳玉樓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確實是不是來養老的!”
“當初知道了鷓鴣哨兄弟被詛咒了,尋找活命的方法。”
“我也是沒有閑著,處處幫他留意著這個事情的!”
“這不,”
陳玉樓說到了這里,指了一下方向,
“這里似乎是有著解開鷓鴣哨他們這一族人的詛咒的線索!”
“你是說,這里有大墓?”
“正是!”
陳玉樓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