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鎮子上那處掛著紅燈籠,貼著喜字卻空無一人的宅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和這個鎮子里的里正商量之后設下局,希望能將她引過去。
她身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那個負心漢能夠娶她做妻子,做一回新娘子也是個可憐人啊!”封長庭嘆了口氣道。
“這次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封長庭對著王哲躬身行禮。
那一個女鬼他尚且能降服,后面出現的那幾個人和鬼將卻已經不是一個人能對付的了。
若非此人,他怕是今夜就死在這里了。
眼前這位是高人呢!
王哲笑著輕輕揮揮手。
小事一樁吧了,這件事情了結了,那女鬼怕是還會在其它的地方引來更大的麻煩。
不管怎么說,那女鬼是消失了,這個鎮子上的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了。
封長庭去通知鎮子里的里正。
王哲則帶著來福離開了鎮子。
鎮子上最大的一戶人家之中。
“什么,鎮子里還有這等神仙人物,那老朽得好好謝謝他!”
聽了封長庭對王哲那神通術法的描述和稱贊,老者激動的渾身顫抖,急忙拄著拐杖就出門去請王哲。
結果找遍了鎮子都沒發現對方的蹤跡。
“我想那位高人怕是已經離開了,這等人物好似神龍見首不見尾。”封長庭道。
“哎,可惜了!”老者捶胸頓足,很是懊惱。
“道長,聽聞那些仙人有神仙手段,還懂長生之法,是也不是?”
“長生,哈哈哈!”封長庭聽后笑了。
“老人家也知道長生,不過那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傳說,在下修行二十余年,還未見過長生不老之人。
不過有些延年益壽之法吧了。”封長庭笑著道。
那老者點頭應承著,但是臉上的懊惱表情還是掩蓋不住的。
出了鎮子,王哲帶著來福趕路的速度快了一些。
“來福,跟上。”
王哲使用了“神足通”,但是控制住了速度。
一步邁出去,不過百丈的距離。來福緊緊的跟在后面,跑的飛快。
在天剛剛亮的時候,他們就到了洪澤。
“這么多的水,來福,你說這里面有沒有可能蘊含著先天之水呢?”王哲看著眼前的洪澤。
汪洋一片,碧波萬頃。
老實說,他也并不清楚所謂的先天之水是個什么樣子。
不過五湖四海這么水汽充足的地方是可能有的。
如果能得到先天之水,他之先天五行之物就集齊其四了。
“可以找個水族的妖怪問一問。”
就在他和來福在湖邊走著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個小孩在待在湖邊,看上去四五歲年紀,穿著一身錦袍,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樣子。
“這大冷的天,誰家孩子跑出來了?”王哲問道。
他環視四周,最近的一個村鎮距離這里還是挺遠的。
“莫非水族的孩子?”
他帶著來福慢慢的走近。
那孩子聽到了聲音,轉頭望著他,還是個女娃,眼睛很大,長得粉凋玉琢,十分的可愛。
“你是什么人?”女孩望著王哲,一臉的警惕。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的家人呢?”
“不用你管!”小孩都著嘴,似乎很不高興。
“你一個人在這很危險的。”
“你是吃小孩的壞人!?”那小女娃突然從懷中掏出金色的手鐲。
“你不要過來,我會法術的!”
王哲笑了笑,后退了幾步。
“小靜。”一個聲音響起,然后從一旁的蘆葦蕩中出來一個身穿澹紫色長袍的女子。
頭戴玉釵,身材高挑,肌膚勝雪,十分的漂亮。
看到王哲之后急忙上前,將那小女孩護在身后。
“我沒有惡意。”
“姐姐,他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會吃我們的壞人。”小女孩指著王哲道。
“這孩子,不要亂說。”王哲笑了笑。
“跟你說過了,不要自己一個人出來,跟我回去!”
那女子抱著還在,手一揮,一團水汽裹住身體,飄向了湖中央,然后消失不見了。
“果然是洪澤水族。”
王哲走了沒多久,嗖的一下子,一道人影從那水中飛了出來。
沒有遠去,而是一下子躲進了附近的蘆葦蕩中,小心翼翼的盯著水面。
見沒什么動靜,這才小心翼翼的從蘆葦蕩里出來,然后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大搖大擺的上了官道。
嗯?當他看到王哲和來福之后一愣。
“長得的倒是相貌堂堂,看那動作像是個偷狗的。”王哲看著那濃眉大眼的男子。
“你可看到了什么?”那男子見王哲盯著自己,不禁問道。
“你是偷人家什么東西了嗎?”
“哎,你不要亂說啊,你是彭澤水族?”
“不是,路過。”
“那就好,又沒去你家。”那人擺擺手。轉身就走,走了沒幾步,突然哎吆一聲,捂著右手臂,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
“怎么回事?”
只見那男子的右手一片青綠之色,詭異的很。
“壞了,中毒了!”他急忙取出一瓶丹藥,倒出幾粒,仰頭服下。
“待我運功把它逼出來,呵哈!”那男子擺了一個唬人的姿勢。
過了片刻,頭上飄出幾縷熱氣,額頭上滲出幾滴豆大的汗珠。
噗的一聲。
“可惡,泄氣了!”
一旁的王哲和來福看了都笑了。
“這是哪來的逗比?”
“笑什么笑?”
“那不是毒,是詛咒,你是偷拿了水族的寶物了吧?”王哲笑著道。
“這你也能看的出來,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
“什么同道中人,你這詛咒再不解除,這條胳膊可能就廢了。”王哲指了指他的手臂,然后準備離開。
“這位兄臺稍等,你認得這是詛咒,那是否能解?”
王哲笑而不語。他能解,小問題,直接用法力破掉就可以了。
可他為什么要幫忙?
“你偷人家東西,還回去,認個錯就行了。”
“那怎們行,洪澤的水族太過分了,前些日子還曾經上岸索要童男童女作為祭祀的貢品,根本沒辦人命當回事。
他們如此欺壓百姓,自然要給他們一個懲罰。
等等,你該不會是和水族一伙的吧?”
“自然不是,你偷了他們的東西,祭祀就會取消了嗎?”
“不會,但是我心里會舒服一些。”男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他們向哪里索要祭品啊?”
“前面古安鎮。”那男子指了指前面。
“走吧,去看看,說不定能還能想辦法治好你的手臂。”
“真的?”
王哲也不說話,和來福一起去了前面的鎮上,那個男子捂著胳膊跟在后面。
進了鎮子,稍稍一打聽,那男子說的還是真事。
大約在一個月前,一個雨天,突然有一團黑氣飄進了鎮子里,黑氣之中有一雙血紅的眼睛,好似紅燈籠一般。
那黑氣讓鎮子為他準備一對童年童女作為祭品,放在村口的龍王廟里,否則就要掀翻這個鎮子。
當時鎮子里好多人都看到了那妖怪,也聽到了它說的話,這可把鎮子里的人都嚇壞了。
有幾個有孩子的都連夜帶著自己孩子跑了。
“按照定好的時間,應該是明天?”
“對,明天。”鎮子里的里正道。
“好。”王哲聽后點點頭,決定在這里住上一天,會會那個水妖。
“哎哎,我這胳膊你能想想辦法不?”
“你得先跟我說說你偷了洪澤什么東西?”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
“那你就這么撐著吧。”
“哎,你......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王哲在這陣子上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太陽落山后。
臨近湖邊的地方突然烏云密布,寒風之中飄起了雪花。
“好濃烈的妖氣,來了!”王哲抬頭看了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昨天他碰到的那個男子也來到了龍王廟,背后還背著一個大盒子。
“你還真在這里,那水妖你能對付嗎?”男子指著那越來越近的黑云,看樣子有些提王哲擔憂。
“問題不大,你怎么來了?”
“對付水妖,算我一個。”這個叫裴樺的男子抬手一招,背后箱子一側打開,一把劍飛了出來,被他那在手里。
他右手的手臂上還包著紗布。、
看他的臉色稍稍有些慘白,昨天夜里,那詛咒讓他一夜沒有睡著,即使是服用了丹藥也不能完全壓制住痛苦。
“你這詛咒還未消除呢,還能打嗎?”
“小傷,不礙事,不過丑話先說前頭,打不過我隨時會跑。”
“沒問題的。”王哲笑著道。
看那水妖雖然妖氣濃烈,但是那份氣勢可是比那龍王差遠了。
估計也就是一劍的事。
還不耽誤晚飯。
眼看著那團黑氣從遠處飄來,其中兩團紅光,好似兩個燈籠藏在黑霧之中。
“我要的童男童女呢?”那黑氣之中飄出一個聲音,甕聲甕氣的,好似老牛。
“童男有,我就是,童女沒找打!”那裴柯拍了拍胸膛朗聲道。
“那就先吃了你。”
“當心了!”裴柯提醒了一聲,然后看到一道劍光沖天而起,一下子將那團黑霧切成了兩半。
嘩啦,鮮血灑落。
彭的一聲,半空之中一具巨大的尸身掉落了下來,卻是一條三丈多長的大黑魚,那大魚的頭上都長出了角,大嘴下還有龍須。
這是要化蛟之征兆。
“嗯,這?!”
裴柯一下子愣住了。
咕冬,他咽了口唾沫,慢慢的轉頭看著一旁云澹風輕的王哲。
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啊!
“手。”王哲說了一聲。
“啊?”裴柯下意識的伸出左手,右手拿著劍呢。
“受詛咒的那只。”裴柯急忙將那劍收起來。
王哲握住了他的手掌。
在他的手中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潮濕、陰冷。
王哲的手臂上閃耀著赤光,運轉先天之火的熱力,涌入了裴柯的身體之中,順著他的手掌一路向上。
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裴柯手上和手臂上的繃帶盡數崩斷,同時冒起一股青煙,緊接著他手臂上的青綠好似銅銹一般的不詳之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消散。
他身上中的詛咒被解除了。
純粹的以自身的法力強力去除掉。
裴柯頓覺整條胳膊暖融融的,手臂之中陰冷潮濕發粘的刺痛感消散了,感覺這只手臂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謝謝。”
“你幫我,我幫你。”王哲笑著道。
“嗨,我這根本沒幫上忙,你也用不著我幫!”裴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通過短暫的接觸,王哲覺得這裴柯雖然人是逗比了些,但是心腸不壞。
“哎對了,這是我從那洪澤龍宮拿來的寶物。”
裴柯一個上面寫滿了符箓的布袋,打開,立時有一陣寶光從里面散發出來。
只見那布袋之中是一面旗子,看著并不大,通體是黑金色,上面繡著符文,散發著古樸厚重的氣息。
“這是什么寶物啊?”
“定水旗,一年多以前,南方數州鬧大旱,就是因為那各大湖泊江河之中的水族用這定水汽定住了江河湖泊之中的水汽。
沒了水汽自然就沒法降雨。”
經裴柯這么一說,王哲也算是明白大旱形成的原因。
“這能定水,也能催雨吧?”
“自然是可以,這可是各大湖泊江河之中水族行云布雨的寶物。”
“這等寶物你是如何偷出來了。”
“我自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費盡了艱辛方才取出來。”
“這法寶你還是不要碰的好,上面蘊含著極強的法力,我猜測不是水族的人是無法使用這件寶物的。”
“我沒打算用,我把這東西取了,省得他們以后再用同樣的方法禍害百姓。”
說著話,裴柯將那布袋收起來。
“這位兄臺,我們一見如故,不如找個地方痛飲一番如何呀?”
“謝謝,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吧,王哲帶著來福離開了龍王廟。
“哎,兄臺要去什么地方,這附近我很熟的,說不定我們還同路呢!”
裴柯急忙從龍王廟里跑了出來,追上了王哲。
“有話直說。”
“兄臺這么厲害的劍法師從何處啊?”
“自己悟的。”
“收徒弟嗎,天資聰穎,尊師重道的那種?”
“不收。”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