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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父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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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晉建業一年,一月二十六日。

  人間的大亂仍在繼續,東至海外,北至草原,西至西域,南至南疆。

  東南西北,都在混亂中度過。

  除此外,還有中.

  現如今,整個中原的局勢便是邊境強,核心弱,除了陳淵等擁兵數十萬,真君數位這等勢力,其余的反王只是占一個名頭而已。

  有甚者,區區化陽真人便敢自立為王,禍亂一地。

  不過倒也有那么幾個勢力還能上得了臺面,一為古家為首的世家聯盟,二為并州前晉大將,三.則是如今大勢已去的司馬皇族。

  自紫金山之戰后,朝廷的下場便已經注定。

  精銳盡失,強者盡隕,就是一只掉了牙的老虎。

  誰都能上去摸兩把。

  只不過,在真正的天下共主還沒有決勝出來前,所有人,所有勢力,都選擇性的遺忘了中州的大晉朝廷中樞。

  而建業帝司馬恪,也深知自己目前的情況,既然無法反抗,那不如就將自己的姿勢擺好一些。

  在陳淵擊退妖族百萬大軍后,司馬恪‘忽然’打通了渠道,運送了大量的資源和糧草兵甲,送給了陳淵。

  這一次,他勢必要助亞父上位!

  陳淵上位,以他跟母妃的道友關系尚且能夠保得住他一家富貴,其他人上位,剛開始他或許也很富貴。

  但用不了幾年,他一定會‘突然暴斃’!

  皇城內,觀星樓上。

  點點雪花從九天落下,整片天地都被染成了白色,銀裝素裹,天地間在此刻,異常的寂靜,異常的安逸。

  一襲白色狐裘的建業帝司馬恪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手掌的溫度迅速將雪花融化,掌心變得有些濕潤。

  他的目光,則是有些.恍惚,愣在了原地。

  “沙沙.”

  在其身后,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音響起。司馬恪沒有回頭,似乎是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輕聲問道:

  “皇姐,你說這一場大雪,是不是在為咱們司馬家的落幕而下?朕總感覺,這是朕最后一次在皇宮賞雪了.”

  平陽公主也是一襲白色狐裘,唯一的區別是,她的身上有些飾品,氣質也與常人截然不同,高貴,雍容。

  她不似司馬恪這般,時不時的會感傷,而是始終都能夠認得清自己,司馬氏族的落幕已經無法阻止。

  何必再像是女兒家一般哀婉嘆傷?

  “陛下何出此言?”

  “北蠻舉兵數十萬,時隔不到一年,再次來犯,海外倭奴一統諸國,襲擊東海,西域三十六國聯軍,已下蘭州。

  南疆妖族雖然被打退,但其力量仍然恐怖,并未將其重創。天下各方勢力之局面,已然清晰,未來勝者,無過于東南西北四方勢力而已。

  現今,四方皆有壓力,互相敵視,開戰只是時間問題,只要一戰能定勝負,便基本上決定了未來天下的走勢。

  有時候.真的很快。”

  司馬恪長出了一口氣,倒是并非不甘,只是感嘆一聲而已,真給他實力,他自覺也斗不過那些存在。

  “陛下,倒是看的清楚。”

  “呵呵.正是因為看的清楚,所以朕才說,這大晉朝廷或許見不到下一次大雪了,兩百多年基業,也快要送出去了。”

  “放心,有母后在,你怎么也能得個逍遙王爺,富貴一生。”

  “那皇姐你呢?聽說陳淵可是已經立下了燕王妃,伱以后.”

  “我的事,便不勞陛下操心了。”

  平陽公主淡淡道。

  “皇姐勿怪,是朕僭越了.”

  平陽公主沒有回答他,緩緩行至于觀星樓扶手處,眺望著漫天的大雪,輕聲自語道:

  “這大雪,或許不止是宣告著司馬皇族的落幕.”

  相比于中州,萬里之外的云州下的雪更大,一道黑衣身影踏雪而行,腳不留印,若是仔細觀看的話,便能夠發現,黑衣身影的雙腿始終都是懸空的,距離下面的雪,有半指距離。

  黑衣人抬起頭,劍眉星目,目光深邃,豐神俊逸,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正是陳淵。

  既然項千秋已經出了招,那他自然要接下,做好了一切準備后,他便開始動身了。

  抬起頭,看著前方巍峨的神女山,陳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景色不錯。

  這是他第一次來神女宮,以前都只是聽聞,現在來看,景色的確不錯,是個逍遙的好地方,當然,這指的只是景色。

  大雪還在下,陳淵的身形也拔越來越高,腳下似有臺階,一步一步的朝著高處攀爬,氣息內斂,竟無一人察覺。

  當行至高空時,陳淵俯瞰著鋪滿銀色的仙山,朗聲道:

  “陳某應邀而來,請寧王現身一見!”

  浩蕩的聲音猶如雷震,傳遍方圓數十里,所有神女宮的弟子,皆在此時下意識的抬起頭向著上空望去。

  “燕王親至,乃我神女宮榮幸。”

  鳳九歌的清澈聲音隨之響起。

  玉竹林。

  此地卻與外界不同,仍然是綠意蔥蔥,碧青色的玉竹隨著寒風緩緩搖動,李素清神情凝重的抬起頭,望向高空。

  雪.停了。

  在鳳九歌喊出那一句話的時候,漫天的大雪便自行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七彩花瓣,猶如雪花般落下。

  一道道曼妙的身姿隨之而起,數十名神女宮的弟子扭著婀娜的身姿,身上穿著非常涼快的衣衫,為陳淵來了一出,仙女接客。

  仙女迎客。

  幾十位神女宮弟子依次排開,面含淡笑,容貌艷麗,身上的氣息最弱也是通玄,在陳淵的面前絲毫不怯場。

  一襲大紅色長袍,身姿修長,將大西瓜擠成半圓的鳳九歌緩緩現身,氣場強大,自信的看著陳淵,指著身后的神女宮弟子,問道:

  “陳兄,如何?”

  陳淵凝視著她,搖搖頭:

  “換一批。”

  鳳九歌:“.”

  她本意是想讓陳淵評價一下神女宮真傳弟子的資質,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冒出來這么一句話,雖然有些聽不太懂。

  但她總感覺有些別扭。

  像是在青樓的男子在選花魁一樣。

  “陳兄,數月不見,風采更勝往昔。”

  “寧王殿下的風采也一樣,說吧,邀陳某前來,想談什么?”

  “此地并非談事之地,陳兄不妨入我神女宮大殿內再說?”

  鳳九歌淡淡一笑。

  “不必了,陳某的事情還很多,寧王殿下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拐彎抹角,可不像是一位當世女王能做出的事情。”

  鳳九歌眉頭一蹙,總感覺陳淵話里有話,凝視了他片刻,見他始終保持平靜,旋即朝著身后的神女宮弟子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后,這千丈高空中,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鳳九歌一揮手,在周圍設下屏障,欠身一禮,滿懷歉意的說道:

  “今日之事是神女宮有些過分了,逼燕王殿下前來實屬無奈之舉,希望陳兄大人大量,切莫與我一介女子一般見識。

  九歌已經讓人去請素清妹妹了,陳兄勿怪。”

  “呵呵,本王已經來了,寧王殿下想跟陳某談什么條件,便直言吧。”陳淵的身下,迅速以天地元氣凝成了一張紋龍大椅。

  緩緩坐下,平視的鳳九歌,氣勢很足。

  “陳兄快人快語,九歌佩服。”

  “講。”

  “而今天下之勢,在東南西北五王,實力強大,擁兵數十萬,強者如云,高手如雨,割據州府,雄踞一方。

  我神女宮身處中原腹地,乃接連中州青州東州之所,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陳兄以為呢?”

  陳淵笑了笑:

  “除了交州這個兵家不爭之地外,中原十二州,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中原十三州內,交州的存在感是最低的,資源也是最為貧瘠的,緊挨著血州,地處偏僻,除了與蘭州接壤外,幾乎沒什么外出的通道。

  里面也向來都是名義上服王化,實則半自治。

  不像是其他州府,要么資源充沛,與外通商,例如涼幽東州和南州,要么就是身處于腹地,中原百姓生存之根基。

  是以,鳳九歌說的根本不成立。

  “神女宮乃十大仙門之一,底蘊深厚,實力強大,雖不如燕王,但也絕對是天下間靠前的勢力,不知燕王愿意給出什么拉攏的條件。

  若是可以的話,九歌并非不能考慮歸順。”

  鳳九歌繼續道。

  陳淵再度搖頭:

  “人間十大仙門中,以神女宮墊底,不論是勢力還是實力,都遠不如其他仙門,實力方面,似乎只有鳳道友一位養神真君,談何靠前?

  至于底蘊被朝廷打壓了這么多年,陳某還真不知道神女宮有什么底蘊,現在不是陳某要拉攏神女宮。

  是你,拿素清作為要挾逼著本王前來,本意上,陳某是不想來的。

  你,想要投靠本王,想要讓神女宮中興,愿意拿出什么條件,說來聽聽,若是可以的話,本王也并非不能考慮接納。”

  鳳九歌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笑問道:

  “這么看來,陳兄是瞧不上我神女宮?”

  “是啊。”

  “這話,未免有些太過直白了吧。”

  “陳某快人快語,只是不愿意浪費你我之間的時間而已,說吧,你有什么底氣,可以讓本王接納。”

  陳淵半仰著,似乎并沒有將鳳九歌放在眼中。

  “第一,神女宮相助陳兄拿下江山后,朝廷需要扶持神女宮,成為國教。第二,神女宮愿意拿出一半的資源送給陳兄,但等到陳兄成功后,需要以雙倍返還。

  第三,陳兄乃當世豪杰,天命眷顧,未來不知上限,所以.希望陳兄能夠納我神女宮弟子亦或者長老李素清為正妻。

  如此,神女宮與陳氏可為一體,永不背叛,豈不妙哉?”

  “呵呵.”

  “神女宮內的女弟子可任由陳兄挑選,無論是誰,都可以。當然,陳兄若是看上了多位也無妨的。

  反正,神女宮內就是女弟子多。”

  “據陳某所知,神女宮內的弟子都是不外嫁的吧?”

  “那也要看是對誰,普通庸人自然是不配娶我神女宮弟子,可陳兄不一樣,以你的實力地位,也沒有人敢說什么的。”

  “神女宮弟子、李素清、長老.嗯.這里面可算上鳳道友了?”

  陳淵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鳳九歌。

  “呵呵,沒想到妾身蒲柳之姿,竟然還能入陳兄的法眼,嗯若是陳兄強求,九歌也并非不能同意。

  只不過條件要再加幾個。”

  “為什么?”

  “神女宮養我長大,教我修行,自然要多為宮中爭取一些東西,而且九歌不喜歡跟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你想要我,可以,先把你的那些妻妾都給休了,還”

  “停。”

  陳淵抬起手,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

  “嗯?”

  鳳九歌凝望著陳淵。

  “我就隨口問問,鳳道友不必說這么多浪費口舌。”

  “這么說,陳兄是不希望九歌侍奉了?”

  “不止是你,你剛才說的那些條件,陳某一個都不答應。”

  “這么說,陳兄是不想好好談了?”

  鳳九歌眉頭一蹙。

  “跟你的確沒什么好談的,你這個女人就是太過高看自己,高看神女宮了,你們算是什么,也配跟我講條件?”

  陳淵呵呵一笑。

  “在我神女宮門前這么說,陳兄就不怕九歌悍然動手,將你留下?”

  “你行嗎?”

  陳淵身子向前一俯。

  “九歌自然是不行,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行,陳兄也太過高看自己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跟你說這么多嗎?”

  “為什么?”

  “因為我一直在等著項千秋出手偷襲,結果說了這么多,他還是能夠沉得出氣,要是所料不錯的話,

  他現在應該是在布陣吧?”

  鳳九歌的臉色猛然一變,面帶驚駭的看著陳淵:

  “你早就知道?”

  “當然。”

  “那你.還敢來送死?”

  “是送死,只不過是送其他人去死罷了。”

  “呵呵.呵呵”

  虛空中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一道身著黑袍長袍,與陳淵有三分相似的男子緩緩凝現于虛空之中,渾身上下籠罩著一股強大的氣勢,凝視著陳淵,淡笑道:

  “咱們父子,又見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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