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谷上下不留,殺!”
沒有什么值得廢話的東西,說句實在的,整個東山谷中能值得他高看一眼的,也不過就是谷主田文敬而已。
其余人,完全不被他放在眼中。
而即便是對于田文敬,他也只是高看一眼而已,本身是想著他的身上或許可能會有氣運存在,能讓他收取。
結果卻沒有。
陳淵實際上是有些失望的。
自然沒有什么其他的話要說,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另一個對手的身上。
而伴隨著百丈鬼面之中所說出的話,那些東山谷的弟子頓時慌作一團,瘋狂的朝著四面八方去逃命。
田萬通仍舊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之前依偎在他懷中溫柔恭順的吳穎,則是絲毫不再去管他,立即調轉開始往回跑,連谷主都死了,她們留著還有什么用?
但,他們逃命的希望,迅速就被打破,滾滾無盡的黑色黑云,不過短短片刻間,便籠罩在了東山谷的四周。
燕王大旗矗立于山巔,迎風招展。
“虎!”
“虎!”
“虎!”
無數的黑甲騎兵猶如洪流一般,直接將東山谷包裹,伴隨著一道轟鳴聲炸裂在虛空,東山谷的大門直接被轟開。
下一刻,無盡的黑甲騎兵開始沖鋒!
他們的甲胃之上刻畫著銘文,氣血煞氣與之勾連,強大的氣息開始升騰,直接在此時,結成的戰陣,開始絞殺那些東山谷的弟子。
誠然,東山谷弟子的個人實力,是遠遠超過這些黑甲士卒的,但他們實力再強,終究也只是一盤散沙。
且還被打碎了膽子,根本沒有一戰的氣魄。
接下來,幾乎就是一邊倒的開始屠殺。
而要說最為尷尬的,那還是莫過于那些前來應邀參會的南州江湖各方勢力的宗主族長了,一刻鐘前還在興致勃勃的談論著自立。
結果一刻鐘后,盟主就被瞬息誅殺。
那恐怖的存在更是下達了必殺東山谷弟子的命令,讓他們心中駭然,想要慌不擇路的逃命,卻在此時不敢動。生怕一動就被那恐怖的存在盯上。
看著下面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和廝殺聲,在場的所有宗主族長都是心中凜然,有些驚懼,目光下意識的望向了身邊唯一一位陽神真君。
他是南州武林盟的副盟主,只在盟主田文敬之下,實力比他們都要強,也只有他尚且有些資格能夠與那立于虛空中的存在交談。
打,他們是不敢的。
現如今,他們只想活命。
即便是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看著數十道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副盟主深吸了一口氣,心知躲不過去,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面含敬畏的看著虛空中的那道身影,拱手道。
“敢問閣下可是燕王殿下?”
“何事?”
一道威嚴的聲音,自天地八方傳來,那百丈鬼面緩緩潰散,一襲黑色鎏金甲胃的陳淵一步一步的從虛空中落下。
腳下似有臺階一般,既有規律。
一步一步的都踏在了眾人的心口,威嚴霸氣的眼神,俯視著這些放在其他人眼中都是人上人的存在。
但在此時,此刻,此地,他們這些普通人眼中所仰望的存在,連目光都不敢與他直視,紛紛低下頭顱。
“見過燕王殿下。”
副盟主聽到其承認,連忙再拜。
其他人也隨之齊聲道:
“見過燕王殿下!”
“見過燕王殿下!”
“本王聽聞田文敬在南州聚集了一些高手,想要對本王出手,想來,就是你們吧?”
“不...不...我們,我們怎敢對燕王殿下出手。”
“是啊,是啊。”
“燕王殿下明鑒啊。”
眾人惶恐不已,他們可沒有哪個膽子跟現如今如日中天的陳淵作對,即便是田文敬,所想的也是在亂世之中自保。
繼而待機行事。
無論是南宮烈還是陳淵,他目前都不敢有什么抗衡的心思。
天下前十的強者,陳淵麾下占了一小半,豈是他一個天榜二十余名的陽神真君所能夠作對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田文敬其實就很有自知之明,但....欲加之罪,根本不容人反駁,說他有異心,那他沒有也有。
“爾等之罪,不必辯解,難不成,爾等是覺得陳某誣陷你們?”
“不,不....沒有。”
“不敢不敢。”
“呵呵....本王平生雖殺人無數,但本王其實生平不好斗,只愿化解紛爭,喜好和平....現今問爾等一句,
可是愿與本王和解?”
陳淵澹澹道。
看著殺人狂魔說平生不好斗,眾人心中此刻突然跑過了一萬匹草泥馬,但臉上卻是松了一口氣,紛紛道:
“王爺真乃是宅心仁厚,不愧被中原百姓稱頌。”
“是啊,多謝王爺。”
聽到陳淵的話,眾人連忙附和。
但隨之陳淵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面色大變。
“不過本王千里迢迢趕來南州,軍餉還差一些,諸位便拿出一半的浮財,讓本王犒賞三軍吧。”陳淵臉上掛著澹澹的笑容,十分和藹的說道。
聽到要拿出一半的身家,眾人均是有些驚恐,他們清楚,陳淵說的浮財,可不指的是金銀財寶一類的俗物。
而是能夠輔助修行的資源。
這東西他們雖然也積攢了不少,可....實在是不舍得拿出來,怪不得之前田文敬說陳淵一旦來了,他們將會遭到大難。
此言果真不虛。
“怎么,諸位不給本王這個面子?”
看著眾人面露難色,不再開口,陳淵直接問道。
“不...不是,可....一半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王爺能否寬容一二?如此,我們也好給宗門一個交代。”
有人低聲說道。
“是啊,王爺。”
“還請王爺開恩啊....”
“本王倒是沒什么,但本王麾下的這些兒郎恐怕就不愿意了,再者,諸位都是德高望重之輩,難道不愿意助本王再造乾坤?
亦或者,諸位覺得本王不配?”
“不...不是,不是,王爺自然配的。”
“那就這么定了,本王給你們三日時間回去籌措,要是時間一到,資源沒有送來,那本王可就親自讓人上門去取了。
哦,還有,諸位可還有意見?要是覺得本王說的不對,盡可說出來嘛....哈哈,本王可是廣納賢言的。”
陳淵笑道。
“王爺,在下....”
“彭!”
那人還沒說完,便被朱淮一掌鎮殺,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
陳淵面不改色,呵呵一笑:
“繼續,繼續....”
“嘶!”
看著朱淮一言不合就殺人,眾人皆是面色驚恐,下意識的離遠一些,根本不敢靠近朱淮,生怕他再動手。
“王爺說的有理,這些將士千里迢迢助我南州除去東山谷這個禍患,吾等身為南州人士,自當表示一二。
愿為王爺犒賞三軍。”
“是啊,是啊...”
眾人的態度再度變化,紛紛點頭應承下來。
“好,那諸位就先走吧。”
陳淵點了點頭。
眾人則是忙不迭的表示感謝,接著,迅速離開了東山谷,化作一道道流光遠去,幾乎是用出了畢生力量,生怕跑的慢,而陳淵又反悔。
“王爺真要放他們離開?或許會成為隱患啊....”朱淮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
“朱淮。”
“屬下在。”
“你也算是滅了不少的門,怎么就搞不清楚呢?這些勢力都是有底蘊的,有時候不榨干他們的底蘊,只是殺了他們的話,可是會減少很多損失的。”
“呃....屬下明白了。”
“還有,本王已經對南州動手,正是需要他們替本王宣揚的時候,如此,方能更快的掌控南州局勢。”
“王爺高見。”
“等到榨干了他們的價值,再滅了他們之中不識相的。”
“這....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王爺您是親口答應他們,要是傳揚出去,恐怕會對王爺您的威名有所折損。”
“哼,本王只是讓他們拿出資源,他們卻想著替本王犒賞三軍,這天下是他們的,還是本王的?”
朱淮眼前一亮,連忙道:
“王爺高見!”
“好了,進去吧,也快殺的差不多了....”
陳淵澹澹一笑,緩步踏入了東山谷內。
東山谷內的交鋒結束的很快,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而已,東山谷的弟子便被誅殺的差不多了。
他們這些人雖然算是精銳,但還不是陳淵麾下數萬大軍的對手,戰陣一結,就算是化陽真人也得隕落。
這也是陳淵培養兵馬的主要原因,相比于很難突破的化陽真人,還是這些軍隊更為容易控制招募。
不僅能夠沖鋒陷陣,還能夠鎮守城池,維護治安。
人多,總歸是有用的。
而且,軍隊的實力并非是一成不變,若是陳淵將他們所有人的裝備都提升到最高,修為最低也踏入筑基境界。
龐大的戰陣一結成,除了仙人,即便是天榜前十的存在也能夠一戰。
而這樣的存在極其稀少,且都是修行了數百年的存在,哪有軍隊來的快速?
將東山谷大部分的有生力量誅殺殆盡后,一部分士卒在搬運尸體,一部分士卒在對著尸體補刀,讓他們所有的血都流干。
另外一部分,則是分成了兩半,軍隊去搜尋東山谷的底蘊資源,錦衣衛的士卒,則是做著別的事情。
當陳淵踏入東山谷內的時候,東山谷的弟子便只剩下了寥寥幾人,其中一人,便是陳培祿曾經的女人,吳穎。
她跪在地上祈求著陳培祿的原諒,聲淚俱下的訴說她當初其實是被逼的,是田萬通強迫他,為了不讓其針對陳培祿,她才不得不委身于他。
現在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見到了希望。
“王爺,您怎么看?”
朱淮看著遲遲下不去手的陳培祿,眼神中的不屑更加濃郁,要是換做他的話,早就將那賤女人給凌遲了。
“是個不苦逼的女人啊。”
陳淵笑了笑,看著周圍的士卒已經快將尸體搬走,那些錦衣衛也已經將準備做好,旋即緩緩走了過去。
“培祿....”
“王爺。”
陳培祿聽到這聲音,迅速轉身單膝跪地,連忙行禮。
“見過....見過王爺....”
之前跪伏著的女人見到這恐怖的男子過來,連忙跪在地上身軀顫抖,但陳淵能夠看到,這女人時不時的抬起頭,沖著自己露出笑容。
似乎.....是在勾引.....
“你就是吳穎?”
“回王爺的話,正是小女子。”
吳穎連忙抬起頭,將自己的容顏完美的展現在陳淵的面前,露出一些楚楚可憐的神情,腦海中卻是在幻想著陳淵看上她的容貌。
據她聽聞,這個燕王殿下可是喜好人妻的....
要是能夠上位....
但她在妄想,陳淵卻沒有多看她一眼,確認她的身份后,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問道:
“你在遲疑什么?”
“屬下....屬下....”
“本王帶你打入東山谷,不就是為了報仇嗎?”
“屬下,屬下明白了。”
原本還在遲疑的陳培祿,聽出了陳淵話語中的意思,原本還想要求情的念頭,迅速掐滅,看著吳穎抬起了手掌。
而吳穎卻是臉色一白,有些驚恐的祈求道: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女子以后愿意侍奉王爺,求王爺....”
陳淵撇了一眼陳培祿。
他立即會意,迅速揮動了手掌,一股強大的天地元氣瞬間打在了吳穎的身上,當初將其誅殺,癱倒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
“呼....”
陳培祿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似乎是放下了什么擔子,朝著陳淵立即單膝跪下,沉聲道:
“多謝王爺給了屬下報仇的機會,日后屬下一定以性命報答王爺,此誓,終生不改!”
陳淵呵呵一笑,示意陳培祿站起身,接著走到其面前,緩緩拍著他的肩膀道:
“不,應該是本王謝謝你,謝謝你幫本王布置這個局。”
陳培祿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
“王爺,您....您這是何意?”
“本王可是想殺南宮烈而不得,本以為得正面硬拼,沒想到還是借著你的手,把他引入了甕中。”
“王爺,屬下....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呵....”
陳淵笑了笑,附耳道:
“你馬上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