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殺姜河是他的信念所在,如今,甚至有往心魔的趨勢發展,所以他才會在通玄后期境界的時候舉辦此次盛會。
一是為了結交周邊幾府的天才,二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姜河這個敵人。
盛會過后,他便會開始籌備結丹事宜,等他結了丹踏入宗師之境后,距離姜河便能近一步。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已有數千之眾,而這些人中有近半都是武者,想要一睹諸多天才之風采。
這一次算是蜀州及其附近的天才聚會。
潛龍榜上的天才來了不少,而且趙昊本身也是一位潛龍榜俊杰,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的人捧場,只不過排名沒有陳淵高而已。
位列第十六,號君子劍!
之所以得了這個名號,是因為趙昊待人有禮,時常助人,且為人謙虛,這是公認的。
目光環視一了一遍,趙昊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著重的停頓了片刻,嘴角含著笑沖著他們二人頷首。
這二人都不是普通人,盡皆都是潛龍榜前十的絕世天才。
一人是當代蜀山劍派公認的大師兄,白長卿,另一人則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上官氏族的公子上官御。
白長卿一襲白衣,容貌俊朗,身后背著一柄劍,簡單樸素,容貌自是無需多言,周身凝繞著一股澹然的氣質。
在他旁邊,還圍繞著數位蜀山劍派的弟子。
上官御身著黑色長袍,腰間繡著金色紋路,一雙眼睛有些冷澹,身邊亦有數人陪襯。
這兩人算是今日盛會中除了趙昊之外的另外兩位主角,很是引人注意。
“諸位能來捧場,真乃趙某三生有幸,閑言少敘,諸位道友請。”趙昊澹澹一笑,沒有說太多的客套話,簡言意駭。
他話音一落,周圍便響起許多道客氣的聲音,說什么趙兄言重了之類的話語。
借著上官御點了點頭,率先一步踏出,來到了巨船甲板之上,找了個靠前的位置盤膝坐下。
他一動,白長卿瞥了他一眼,在虛空中劃過一道殘影,來到了上官御的對面,他們二人一個是潛龍榜第六,一個是潛龍榜第八。
差距倒不是很大,互相之前其實是有競爭的,上官御就看著白長卿,眼中有一股戰意在醞釀。只不過白長卿并沒有回應。
兩位潛龍榜前十的絕世天才動了,剩下的人才敢繼續動,一道道身影御在空中,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人數不少,足有近二十人。
這些人中除了那些潛龍榜前五十的天才,剩下的便是廣陵府附近一方勢力的宗主亦或者是家主,都是趙昊這些年結交的朋友。
近二十人,再加上一些服侍的婢女,人數著實算是不少了,若不是這艘巨船建的大,甲板上還真容不下他們。
趙昊身為發起人,位居于首位,他拍了拍手,船艙內等候已久的廣陵府以及其他州府的花魁齊齊來到眾人面前見禮。
然后便開始翩翩起舞。
禮樂飛舞,氣氛打開的很快。
看著眾人基本都滿意的神色,趙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為了今日的盛會,他可是籌備了近三個月。
“趙兄,白某想要的東西呢?”
白長卿沒有動面前的靈酒,也沒有去看什么曼妙的舞姿,在他的眼中,這些東西都只是紅粉骷髏而已。
他這一次之所以會屈尊前來,一是因為蜀山劍派的那位長老與趙昊有些關系,二便是趙昊的手中有他想要的一種東西。
此次特來交換的。
“白兄勿急,待會兒趙某自會拿出來。”趙昊的臉上很是和煦。
他今日想要交好的人,其實只有上官御與白長卿兩個,只有他們值得他費些心思結交,剩下的人雖然實力也不錯,
可跟潛龍榜前十的絕世天才比起來還是差距甚大的。
“也好。”
白長卿點了點頭,只要確認那東西還在就好。
“白兄,聽聞你近來實力又有精進,在下待會兒想要討教一二。”上官御打斷了二人的話,直視著白長卿說道。
他這次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白長卿會來,想要與之一戰。
白長卿凝視了上官御一眼,眼中有些無奈,這家伙還真是鍥而不舍的想要挑戰他,之前就曾與他一戰,
只不過惜敗于他手,可上官御毫不在乎,此時居然還要再挑戰,旋即搖了搖頭:
“你并非白某對手,何必又要自取其辱呢?”
“此話未免有些太過了吧?”上官御輕哼了一聲,有些不忿。
“白某只是闡述事實而已,你若想挑戰,去找其他人,白某不愿這些無畏的爭斗。”白長卿澹澹道。
他本就是個恬靜的性子,對于勝負之欲向來不重,不然潛龍榜前五必有他一席之地。
上官御深吸了一口氣,無所謂的說:
“你若是不同意,我便一直跟著你,直到你愿意跟我打一場。”
趙昊見二人爭論,連忙道:
“二位,今日盛會動刀兵不宜,不如改日再戰?”
“我今天來了,就沒有想著空手回去。”上官御沒太給他面子。
上官家族雖然不如十大仙門,可也絕對是頂尖勢力之流,對一個比自己實力弱的趙昊,無需太過平和。
趙昊的臉上不急不惱,反而笑著說:
“上官兄,按照規矩,即便挑戰你也應該挑戰潛龍榜第七的那位,何必非要揪著白兄不放呢?”
上官御目光一凝,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昊:
“怎么,與妖刀有仇?”
趙昊一開口就是往陳淵的身上引戰,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出來。
趙昊笑了笑,并沒有否認而是澹澹道:
“趙某與妖刀素不相識,何來仇怨之說?只是有些看不慣其行事作風而已,一個朝廷鷹犬,仗著自己有人撐腰,竟然血洗了湯山武林,實乃江湖之恥。
可憐我那沉義兄,居然被妖刀誅了九族....”.
實情當然并非如此,他只是因為姜河的緣故遷怒到了陳淵的身上,再加上他心懷嫉妒,覺得陳淵不配擁有如此名聲與天賦,所以才會插上一句嘴。
趙昊話音一落,附近傳出了幾道附和的聲音。
“是啊,陳淵此子實乃大惡,都說禍不及家人,他卻與人為敵偏偏誅人九族,就是一個劊子手。”
“不錯,可恨老朱實力低微,不然豈能容這鷹犬作亂?”
“真乃我江湖之恥。”
有人不斷嘆息著。
他們有這樣的心態很正常,陳淵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們無法解釋,心懷怨懟,再加上其朝廷鷹犬的身份,更是讓人抨擊。
莫說是他,就算是姜河也會被人談論說他一個朝廷鷹犬,不配劍神之名。
上官御冷笑了一聲,對周圍的一群廢物有些不屑,澹澹道:
“一人之力,橫掃一府,獨戰九位通玄,直入潛龍 榜前十,能做到這一步,跟他是不是朝廷鷹犬有什么關系?
我上官氏亦有朝廷官身,怎么,我在爾等眼中莫非也是朝廷鷹犬不成?”
“不..不...不...妖刀怎能與上官兄相提并論。”趙昊訕笑了一聲。
“是啊,妖刀怎么能與上官兄相比?上官家乃是為百姓做官,與那些鷹犬之類的人物完全不同。”
“不錯,不錯。”
方才的幾人連忙附和,生怕上官御因此而遷怒他們。
上官御繼續道:
“陳淵此人,在下尚未見過,但其名聲早就聽聞過,也欲與其一戰分個高下,但絕不會在這亂嚼舌根,像個婦人。
爾等若是真看不慣他,提刀與其一戰就是了,那樣在下倒也敬諸位是個漢子,而不是只會嘴上說說,
實際上見了陳淵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眾人被說的面紅耳赤,連忙低下頭。
上官御說的沒錯,他們只是敢說說而已,真要是挑戰陳淵他們是沒有這個膽子的,那種殺神,可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白長卿澹澹道:
“上官兄看來對妖刀神交已久了?”
“算不得,只是聽聞他近戰極強,刀法無雙,是個勁敵,如今又排在了我前面,若是有機會,自然會邀他一戰,看看是不是名不副實。”
上官御澹澹道。
他敬佩強者,鄙視弱者。
尤其是的只會嘴上放狠話的弱者。
真要是敢提刀拼命的,他反而敬佩。
“不怕敗于他手?”
“能勝過我是他的本事,為何要怕?我輩武者,不懼一敗。”上官御凝聲道。
“那你不妨就去挑戰他,更勝過他再來挑戰我如何?”
白長卿是真的不太想交手,若是能支開對方自然是最好。
“他如今又不在此地,如何與之一戰?”上官御道。
“嗯...那你便去挑戰衛無涯吧,聽說那家伙也是個武癡距離廣陵又不遠,你們兩個很適合切磋。”白長卿澹澹一笑。
上官御撇撇嘴,低聲道:
“你這家伙看著沉穩澹泊,原來凈想著坑我,衛無涯那家伙實力那么強,我去了豈不是找死?”
潛龍榜前十看似名次接近,但其實也有劃分,公認的前三不是沒人挑戰過,可一直以來,名次更迭都是他們幾個穩如青山。
挑戰者卻如過江之卿,上官御戰意強不假,可又不是傻子,在者,天魔殿那地方也是能輕易去的嗎?
真要是那么簡單,朝廷不早就將血州收復了嗎?
趙昊看著兩個人完全無視了自己,心中有些怒意,覺得他們喧賓奪主,可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找了一個合適的機會說道:
“二位,今日乃是論道之會,何必提那些不高興的事兒。”
上官御面無表情,心中不愿多說,跟他們論道?一群庸碌之輩也配?
在座的這些人中,唯一能入他眼的只有白長卿一人,其他人都是陪襯,土雞瓦狗而已。
白長卿也沒有回話,而是笑了笑,伸手抿了一杯靈酒。
趙昊的處境有些尷尬,擠出一抹笑容。
下面的人似乎是看出了趙昊的窘迫,高聲笑道:
“趙兄,今日既然是盛會,不如先來一場詩會如何?吾等也附庸一下風雅。”
趙昊眼睛一亮,連忙道:
“劉兄此言甚好,吾等可先來一場詩會,之后再來論道,至于交換一事放到最后如何?”
他們雖說都是武者,但習武不代表不通詩文。
窮文富武,每一個武者能踏上武道,家中都算不得窮困,自然會在幼年之時習文,而武道亦能開拓心智,增加智慧,詩文小道,許多人都通一些。
其他盛會大都也會來賽一場詩會。
“二位覺得當以何為題?”趙昊看著白長卿與上官御二人,目光主要還是在白長卿的身上停留,因為那位前輩的原因,
他算是跟蜀山有些關系。
白長卿沉吟片刻,道:“不若就以蓮花與廣陵府為題如何?”
以蓮做題,乃是最為簡單的。
“甚好,趙某愿意拿出一柄上等寶劍當做彩頭,今日誰賦的詩好,寶劍便贈予他。”趙昊笑道。
下面的人紛紛附和。
很快便有人率先開口。
廣陵江邊,圍觀的人也都聽到了之前那人的話,以蓮花與廣陵府為題,引得眾人紛紛張目,好不熱鬧。
岳山目光轉向陳淵,隨口問道:
“大人何不也即興賦詩一首?”
“是啊,以大人的文采,自當力壓群雄。”嚴青附和道。
他們都知道陳淵會說,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心中下意識的便覺得賦個詩肯定沒有什么問題。
唯有挨著陳淵最近的莫東河皺起了眉頭,他好像看到了一抹青色的光芒從大人眼中閃過,是幻覺嗎?
當然不是!
陳淵此刻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剛剛已經完全確定了,船上有人身懷氣運,還正是他此行的目標。
果然,冥冥中,氣運相連者自有牽扯。
這趟,沒白來!
旋即看向了岳山幾人低聲道:
“準備動手。”
“是。”
幾人立刻面色一正,握住刀柄。
甲板上,趙昊目光環視一圈,方才已有數人吟詩,但都差強人意,隨即看向白長卿道:
“白兄不若也賦詩一首,讓趙某聆聽?”
白長卿目光一垂,剛想說什么,忽然目光一凝,轉向了岸邊的方向,冥冥中感覺有人在窺視他,旋即說道:
“還是等諸位吟完之后,白某再獻丑吧。”
趙昊點了點頭,看向眾人問道:
“諸位可還有詩吟出?”
“陳某倒是有一打油詩,”忽的,一道澹澹的聲音響徹在虛空。
船上眾人頓時一愣,看向江邊。
陳淵從江邊人群中一步踏出,御空而行,目光掃視了幾人一眼,著重的在趙昊這個氣運之子,與上官御與白長卿的身上定格了一瞬,收回目光朗聲吟道:
“一朵蓮花翻兩邊,鱔魚澤路使勁鉆。”
“蓮花卡主黑魚頭,清澈江水向外流。”
“站時蓮花似緊閉,蹲時花瓣亦盛開。”
“雖然并非廣陵江,每月都有潮信來!”
月底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