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一道淡紅色流光劃過天際,每隔數千米會有一次起伏,但很快便會迅速從地面升起。
此人正是陳淵。
現在正在前往神霄堂山門的路上,原本的他是想要一襲青衫快馬,但想了想,自己似乎還從未有過長距離的御空,便決定試一試。
順便借此時機修行一下陶青元之前傳給他的‘御風’法決。
這門法決陳淵已經初窺門徑,斗戰之時能夠在短距離內瞬間讓身法速度大增,給敵人來一個出其不意。
給陳淵帶來了許多幫助。
而他現在的短板就是身法,自然要勤加修行。
通玄武者,罡氣化元,呈幾何倍增式暴增,已然能夠長時間御空,陳淵現在的情況便是如此,數千米內腳不沾地,以罡氣托于身下。
如果是之前凝罡境界之時,陳淵至多也只能滑翔百米左右,便控制不住身形下墜,在虛空中交手基本只有幾息的時間,
除非能借助對方的身軀,將御空的時間延長一些。
這一次陳淵沒有帶任何人前往神霄堂,有他一人足夠了。
倒不是說他現在已經能將衛信不放在眼中了,而是他的‘殺神’名聲,已經足以給對方帶來莫大的壓力。
一人成軍!
只有寥寥幾人能被他放在眼中,余者,不堪一擊。
這就是陳淵現在在南陵府中的威勢。
一刀一刀在南陵府劈殺出來的威勢,以龍虎門、青蛟會、金山寺等勢力的尸骸所凝聚出的莫大威勢。
刀下盡是累累白骨。
說陳淵現在是南陵府第一人也毫不為過。
畢竟,短短半月時間連滅三宗,將南陵府五大勢力變成兩大勢力,除了他,也無人能夠做到了。
即便是章玄上位青使,在威名上短時間內也要遜色與他 他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成功從一個小縣域的捕頭,成長到了比肩一府青使的大人物,更是位列潛龍榜前百之列,名聲即便是在天下也有人知。
若說沒有一絲豪情,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一刀一人獨上神霄堂,便來自于他的自信!
不多時,陳淵抵達了神霄堂山門之前,守門的弟子似乎認得他,臉色陡然變得無比驚恐,仿佛是覺得這個殺神眼下將新的目標盯上了神霄堂。
這不是無的放矢。
之前南陵府江湖中就有消息傳出,朝廷這一次似乎是真的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所有江湖勢力,目前長樂幫基本上成了巡天司的狗。
只剩下一個神霄堂,不定何時就會跟上金山寺的腳步被滅。
而且,這個說法似乎還很有市場,許多人都輕信了,連帶著最近一段時日整個神霄堂都變的人心惶惶。
即便是掌門衛信告知門中弟子也沒有什么用。
他們只愿意相信自己判斷出來的事情。
陳淵無視了幾個弟子的驚恐目光,神色沉靜的走上近前,淡淡道:
“速去稟報衛堂主,陳淵有事來訪。
幾個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大呼:“禍事來了。’
一時之間沒有立即回陳淵的話,被他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才著急忙慌的點頭說:“我.上.我這就去稟報。’
說罷之后,立即轉身,身形速度達到了有生以來的最高。
衛信來了消息,像是颶風特別席卷整個南陵府,結合之前傳言,許多人枕戈待旦,誓與宗門共存亡。
但更多的人還是心中祈禱平安。
面對衛信這個殺神,所有南陵府的弟子都沒有什么危險感,實在是之前傳出的消息太過駭人了。
短短半月時間,整個陳大人的局勢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縱然有人澄清說什么掌門與衛信相交莫逆,還助他一起覆滅了金山寺,拿到了許許多多的利益,很多人也是半信半疑。
覺得是衛信的詭計,先將南陵府的人麻痹,再來個出其不意。
而此刻正在修行之中的衛信聽說衛信獨身來拜訪他,心下也是微微一沉,不由的想到了之前陳淵和他之間的對話。
沉思了幾息時間,最終還是站起身親自前去相迎衛信。
不管怎么樣,蔣中群現在都不可能有跟朝廷對抗的心思,以他的實力要是與衛信起了沖突,無異于以卵擊石。
必須要以安撫為主,不論蔣中提出什么要求都必須答應,答應不了了也要想辦法答應如今陳大人新上任青使章玄,跟衛信的關系相交莫逆,一手將其提拔,若是惹怒了陳淵,整個南陵府莫談復興,根本就是覆亡的下場。
懷揣著各種心思,金山御空來到山門之前,剛好看到了負手而立,氣定神閑的陳淵,目光一動,從虛空中落下,
爽朗的笑聲傳出,他朗聲道:
“陳巡使大駕光臨,老夫怠慢了,還望恕罪。”
以金山的實力和地位,如此侮辱衛信,無疑是將姿態放得很低,仿佛衛信的帶來給南陵府帶來了莫大的榮耀。
抬起頭,衛信輕笑了一聲,拱手道:
“衛前輩客氣了。’
“衛堂主殿中一敘”
“好。’
南陵府議事大殿內,金山沒有坐在主位,而是與衛信平行坐在下首,旁邊幾個模樣秀美,身材修長的女弟子為他們斟茶伺候。
作態上對蔣中頗有些親近之意,似乎是受到了衛信的命令。
不過衛信并非見色眼開之人,神色上并無變化,閑聊幾句,金山將門中最有潛力的弟子引薦給了陳淵 言說日后希望巡天司這邊能關照關照。
說了幾句,見衛信沒有道明來意,金山倒是有些忍不住了。
“不知衛堂主此番前來,可是我南陵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金山目光不動聲色的關注著蔣中,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目的所在。
“南陵府之前立下了功勞,怎么會有地方做的不對,實不相瞞,此番陳某前來是有事相求。”衛信手指敲擊著桌面。
跟別人求人的姿態不同,衛信顯得很是云淡風輕,沒有什么低頭討好之意。
蔣中暗道一聲果然,衛信此番前來必定是有事兒要說,只是沒想到居然是有事相求,也不知是什么事情,竟然值得衛信上門。
心中思索著,他面色含笑,道:“衛堂主莫說什么相求之言,只要南陵府能幫到大人,盡管開口就是。”
場面上的話,衛信說的非常敞亮。
“好。”衛信點了點頭,也不再隱藏什么,直接道出來意:
“陳某此番相求的事情不小,乃是貴宗的掌門信物,不知神霄堂能否割愛”
說罷之后,衛信目光灼灼的看著衛信,臉色沉靜。
而他一言落下,整個大殿嘈雜無聲,幾個服侍的女弟子呼吸一窒,下意識的看向了掌門,而那名弟子則是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似有不滿。
掌門信物,不論在什么宗門那都是極為重要的,乃是祖先傳承之物,有時候即便掌門身死,也不能讓信物有損。
金山衣袖之下的拳頭緊握了一下,臉色上沒有絲毫不愉,沉聲問道:“不知衛堂主要我南陵府的掌門信物有何用處’
“此事,實在無法詳細告知,蔣中群只要知道此物與我有用即可。”頓了頓,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善,蔣中又道:
“陳某深知此事唐突,可不得不如此,還望神霄堂體諒一二,陳淵寺還剩下不少的利益,這些東西可以算作陳某交換的條件。’
金山直視著衛信:“真無法告知’
“若說出來,恐怕南陵府有滅門之禍也。”
蔣中很認真的說。
氣運祭壇是他最大的隱秘和依仗,真要是說出來,對南陵府來說確實是滅頂之災。
但他的這番話,在金山看來,無疑是赤的威脅。
心頭一沉,金山身旁最受器重的弟子接話道:
“衛堂主,若是掌門信物我蔣中群不愿交出呢”
笑了笑,陳淵不以為意的說:“那..也無妨,只是蔣中群再出一件大事兒罷了,算不得什么的。’
“此地何時輪得到你說話,”金山面色明朗的呵斥了一聲身旁的弟子,隨后又看向蔣中笑道:“掌門信物只是一件傳承之物罷了,左右也沒有什么大用,既然衛堂主有用,衛某自是雙手奉上,至于什么補償條件就算了。”
“權當是衛某贈給衛堂主了,之前多虧衛堂主南陵府才得了不少的利益,再說什么補償,就是打老夫的臉面了。”
金山淡淡一笑,仿佛掌門之物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物件。
但心中卻有些恍然,他現在算是明白之前為何分配利益之時,衛信為南陵府爭取那么多了,原來是為了此物。
而他無需思量也知道蔣中的邀請不能在在,不然..真的就是滅頂之災了。
即便損傷些顏面,也比滅門之禍來的要好。
再說了,自己不要補償甘愿奉上掌門信物,即便衛信的心腸是鐵石做的,也得承下這份情誼,日后或許便能有大用。
不得不說,金山是個很在在,知道明哲保身的人,稍稍思量之后,就知道該做什么選擇才能對南陵府最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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