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的到來沒有驚起任何波瀾,除了身著白衣的一個女子上下打量了陳淵一眼,但也很快就將目光轉了回去。
似乎是在商談著什么事情。
很快,一壺酒被小廝端了上來,臉色含笑,道:
“這位爺,您算是來著了,咱家酒樓的酒都是上等佳釀,平常在外可喝不到。”
“真有你說的這么好?”
陳淵有些不太相信,這種官道上的酒還能有多好?
背靠著官道,幾乎就是躺著賺錢,不用擔心客流量。,自然也就沒那么盡心了。
“您嘗嘗就知了,不過還是提醒您一句,莫要喝的太多,這酒的勁可不小。”
“行了,我知道了,趕緊上肉吧?”
陳淵擺了擺手,吃過飯食之后還要繼續趕路呢。
“得,您稍等。”
小廝手上的抹布向肩膀上一撩,轉身去催促。
倒上了一碗酒,陳淵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只能算尚可,遠遠沒有小廝說的那么好。
陳淵抿著酒,瞇著眼睛,思量著接下來的事情。
巡天司是如何的?
加入巡天司之后,又該如何行事呢?
氣運祭壇所指引的楊家,怎么樣才能進入其祠堂呢?
在這個宗族觀念極強的世界,一般稍有實力的家族,對祠堂的守衛都很嚴,平日里除了祭祀祖先的時候,都不會向外開放。
門外,一個中年婦人帶著一個看似年歲不大的十幾歲少年走入客棧,一旁候著的小廝立刻上前恭維著說話。
少年目光淡然,在大堂內掃視了一遍,忽然將目光定格在了陳淵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眼熱之色。
隨后,那少年跟身旁的婦人眼神對視,似乎是在傳達著什么信息。
“就哪兒吧?”
中年婦人有些尖銳的聲音指了指陳淵的方向。
小廝連忙道:
“客官,樓上還有空位,哪兒的位子有人。”
中年婦人撇了他一眼,扔給了一塊銀子:
“還有問題嗎?”
小廝臉上有些猶豫,但看了看陳淵的背影,有看了看眼神有些不善的中年婦人,最終還是收下銀子,連忙退了下去。
中年婦人帶著少年,緩緩來到陳淵面前,十分和善的說:
“這位公子,樓下沒了空位,能否...”
陳淵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樓下沒有空位,樓上還有,在下不喜與人同坐。”
陳淵拒絕的很堅定,這種情況,如果接下來,待會兒指不定會出什么麻煩呢。
中年婦人的臉色微微一僵,沒想到這小子拒絕的這么強硬,與身旁的少年對視了一眼,直接坐下:
“公子別這么不近人情,我母子兩個就是想單純的吃些飯食。”
陳淵將筷子放下,平視著她:
“所以,樓上與樓下有什么區別?”
“你...”
少年目光閃動,直接伸手抓向陳淵放在一旁的包裹。
“滾!”
陳淵一擰眉,腳下用力,直接將那少年踹退數步,跌倒在地。
“你做什么?”
中年婦人頓時驚怒了一聲。
“做什么你沒有看到嗎?”
陳淵凝視著面前的人。
絕對不是上前吃個飯這么簡單,雖然是背對著,但他能夠感覺到,他們就是沖著他來的,否則,上面有空位為什么不去?
絕對有什么目的!
中年婦人將少年扶起,怒視著陳淵:
“他還是個孩子!”
“就算是luan子,跟我又有什么關系?你們有什么目的,直說就是了。”陳淵伸手緩緩握住了刀柄。
二人的爭吵立刻引得了客棧內所有人的關注。
推杯換盞的幾個大漢互相對視了一眼,緩緩站起身。
另外一桌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們也將目光投向了他們這里,其中一個女子立刻就要起身說什么,但被一個年歲有些大的男子摁住。
沖著她緩緩搖頭,示意不要惹事。
剛入江湖的愣頭青,因為多管閑事死的可不少。
“嘿,兄弟干的好。”
緩緩靠近的幾個大漢,其中一人沖著陳淵笑了笑。
“哦?”
陳淵眉頭一挑,他還以為這些人看不慣他欺負弱小,要拔刀相助呢,怎么似乎不按照套路來?
“青魔,你的模樣轉換的還真是快啊。”
為首的漢子看向婦人身旁的少年,眼中有些冷厲。
陳淵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身形確實壯碩,人人手持一柄九環大刀,為首的漢子臉色有些細碎的胡茬,目光深邃。
似乎就是專門為了面前的這個少年而來的。
婦人有些慌亂,連忙看向身旁。
“你們是誰?”
少年第一次開口,聲音異常嘶啞,像是干枯的樹皮在摩擦,一雙眼睛,逐漸開始泛紅。
“哼,一個月前,我兄弟被你所殺,我們兄弟四個就是來報仇的,只可惜,在這客棧附近轉悠了半個多月也沒有見 到你,
沒想到,今日你竟然現身了!”
陳淵眼睛一瞇,他的猜測沒有錯,這兩個家伙果然沒那么簡單,他現在唯一有些不解的是,為什么會盯上自己?
“一個月前...殺的人有點多,記不起來了。”
青魔微微歪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隨后,伸手猛然在下巴一撕。
“撕拉。”
一張人皮被生生撕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有些猙獰的臉龐。
臉色的皮膚異常褶皺,像是一個老人,雙眼凹陷,嘴角還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痕。
“哼,無關人等離開,今日,某要生撕了這魔頭!”
為首的壯漢,雙臂一撐,周身瞬間膨脹了一些,衣衫都有些撐不住被撕裂。
吃飯的行人紛紛慌不迭的逃離客棧,生怕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之前想要出手的年輕女子臉色有些紅,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差點冤枉好人,幾個人同樣站起身,準備離開。
“今天,誰也走不了!”
青魔雙目一寒,目露殺機,直接抓起陳淵吃飯的桌子扔在了客棧門口,擋在了眾人的出口處,有人慌忙跑上二樓,有人瑟瑟發抖。
陳淵眉頭一皺,這特么簡直就是烏鴉行為!
“包括你!”
青魔的目光猛然轉向陳淵,眼中有些熱切!
“我跟你有仇?”
陳淵俯視著面前的青魔。
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個侏儒。
“沒仇,不過,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青魔咧嘴一笑。
還沒有接近客棧的時候,青魔就有感知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似乎在召喚著他,那是一股嗜血的味道。
他所修行的魔功,需要定期吞噬武者的精血才能壓制住反噬。
是以,對于嗜血的感覺,他有異于常人的敏銳。
在陳淵的身上,他感覺到體內的血液似乎在沸騰,所以,才會來到客棧之中,一眼就發現了陳淵。
當然,他下意識的以為是陳淵身上的包裹在吸引著他,方才才會小心翼翼的試探。
“什么東西?”
陳淵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他的身上好東西不少,但似乎還沒有令這家伙心動的吧?
“等你死的時候,自然就清楚了!”
青魔嘿嘿一笑。
“哼,魔頭,受死!”
為首的大漢,長刀直劈向青魔。
“嘭!”
青魔腳下靈動,由于身形瘦小的緣故,十分輕松的便躲過了這一擊,那大漢的長刀將其身旁的一個桌子瞬間劈碎。
為首的大漢一動手,他身后的幾個三人也沒有閑著,立即動手。
四人從四個方向開始圍攻。
其中一人還轉頭沖著陳淵道:
“小兄弟,你先退到一旁,免得傷及無辜。”
陳淵點了點頭,拱手道:
“好,多謝。”
既然這幾個家伙與這侏儒有血海深仇,那他也沒有必要上趕著動手,隨即退到了一旁開始觀戰。
“轟!”
四個大漢出手大開大合,刀鋒凌厲,不像是江湖手段,倒像是...
軍中出來的功夫。
陳淵看出,這幾人的實力每一人恐怕都不弱于黃興,一起聯手異常勇猛。
也怪不得他們敢直接動手,也是自信于自己的實力要強過青魔。
但事實卻并非如此,青魔身形速度極快,似乎都能夠預判到那幾人的動作,顯得非常游刃有余。
“就這點實力,也敢截殺我?”
青魔猛然一躍,身形迅速閃避到其中一人的身后。
“你這侏儒,有種別躲!”
其中一人低喝一聲。
“你說什么?”
青魔雙目赤紅,周身殺機凝現,他最討厭別人叫他侏儒,雖然這是事實。
曾經叫過他侏儒的人,要么被他撕碎,要么...被他吃了!
“我說,你是侏儒,三尺大小的雜種!”
那人絲毫不怕,立刻再度罵道。
“混賬,給爺死!”
青魔腳下輕動,雙掌立刻泛起一抹青黑,抓向那人的頭顱。
那大漢一驚,立刻抬刀橫檔。
“叮!”
青魔的手掌與其發出一道金鐵交擊的聲音,手中精鋼煉成的九環刀,有些劃痕,似乎是另一件寶刀所造成的。
那人腳步朗蹌,青魔再度上前,一掌轟在其胸前。
小小的身軀卻蘊含著一股莫大的力量,將其身形大過他一倍有余的壯漢,擊退數步,嘴角溢出一抹血跡。
再扒開衣衫一看,一個青黑色的掌印,赫然印在上面!
大佬牛逼(破音!)
追定確實降低了不少,石頭多更,大家別養!
萬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