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陳淵!”
等到陳淵回到大堂之時,吳氏充滿恨意的盯著陳淵,顯然聽到了方才外面的話。
“怎么,夫人知道陳某?”
陳淵面無表情的坐在了上首。
“是你殺了晴兒?”
“當然不是,不過我其實很想殺她的,可惜沒有趕上機會...”陳淵笑了笑。
“那晴兒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跟你...”
“啪。”
王平一個大逼兜摔在了吳氏的臉上,將她抽翻在地:“是你在審問我們,還是我們在審問你?”
“你...”
吳氏捂著臉上通紅的手掌印,眼中閃爍著恨意。
如果說方才是害怕的話,那知道了陳淵的真是身份,那完全就是恨了,就算晴兒不是陳淵所殺,拋開事實不談,難道就跟陳淵沒有一點關系嗎?
當初可是陳淵將晴兒關在了牢中,才有了之后的悲慘遭遇。
“陳某沒興趣在這兒跟你掰扯什么,既然你不知道柳長風和柳云的下落,那留著你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陳淵擺了擺手,讓人將其帶下去。
“陳...”
吳氏還想說什么,但嘴里已經被人塞上了東西,根本說不出話。
“要追查嗎?”
王平問。
陳淵沉默了一瞬,道:
“既然數日之前就離開了,現在想找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派人去下發通緝令,并上稟府城,全府搜查...”
陳淵現在不可能動用人力物力的去找柳長風,只能動用通緝令,但效果確實不敢恭維。
“是。”
“在柳家都搜出了什么東西?”
“現銀一千零二十七兩,珠寶首飾字畫若干,還有一些修行所用的丹藥。”
“都有什么丹藥?”
“虎骨丹三十二枚,蘊血丹十五,壯陽丹...”
聽到壯陽丹三個字,陳淵不自覺的笑了,原來柳雙河不行啊...
經過盤算,在柳家一共搜出了價值約莫一千八百兩銀子的東西,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柳家的產業,這些東西帶不走,陳淵也沒時間去處理。
也就讓給了曹縣的那些家伙。
一半的銀子上繳,陳淵將剩下的東西大部分也都分了下去,只留下了修行所用的丹藥,這才是對他最有用的東西。
至于幾枚壯陽丹...
被王平以父親近來身體不太好的緣由給要走了。
對此,陳淵只是笑笑。
回到平安縣之后,陳淵立即將一半的東西交給了陸陽,并且將那代表身份的腰牌一并奉上,言語之中多有感謝。
而陸陽似乎對陳淵果決的性格也頗有些欣賞。
在巡天司內行事,就得有這么一副心性。
否則,如何能夠在江湖中立足?
江湖可不是人情世故,而是打打殺殺!
“你不跟本使一起離開?”陸陽眉頭微皺的看向陳淵。
“大人,陳某還有些私事...”
陸陽的行程太急了,陳淵根本來不及好好的道個別。
別的不說,像趙南山對自己幫助了數次,不好一次招呼都不打,至于其他的,倒也沒什么。
“也罷...既然你想自己走,本使也就不阻攔了。”
“多謝陸大人體諒。”
陳淵拱了拱手。
他還是習慣自己獨身一人,反正離開平安縣也沒有什么危險。
他現在的仇家基本能解決的也都解決了,不會留下什么后患,唯一有些不太確定的,其實還是無生教的那些妖人。
血煞刀的消息萬一被那枯瘦男子給泄露了出去,很可能會引來一些追殺。
而且,剛從柳家得到的一些煉骨丹藥,最好還是先修行一下為好。
巡天司里面高手不知凡幾,以他現在的實力過去,其實算不得什么,至多也就在筑基層次中算是一號人物。
可放眼府城...
陳淵需要迫切的增強一些實力,以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他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從來到這個世界便是如此。
陸陽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陳淵不跟著他一起走,他反倒是省卻了一些麻煩事,這一次唯一可惜的是,搜查到了李明啟的一些罪證。
但都罪不及抄家,上面也不會贊同他動手。
畢竟,剛剛宣揚出去的是縣尉李明啟死于無生教妖人之手。
之后,陸陽也沒有再多勸說什么,平安縣雖然距離府城的距離不近,但還是較為平安的。
不像是其他邊境的幾個州府,山匪路霸無數。
臨走之前,陳淵還拜托他向章玄那邊告罪一聲,必定盡快趕往府城。
送走陸陽之后,陳淵又匆匆趕往了縣衙吳青峰處。
大堂之內。
只余陳淵和吳青峰二人。
陳淵面色含笑的將身上的捕快服飾折疊整齊,并將佩刀一起放在了桌子上,李明啟死了,吳青峰就是陳淵的上司。
離開之前,按規矩確實要交接一下。
“陳淵...”
吳青峰有些復雜的看著陳淵。
他對陳淵初步有印象的時候,還是之前李明啟在校場設擂,決出捕頭人選的時候,那時陳淵初露頭角,一舉擊敗了眾人。
甚至能夠以煉血的修為在煉骨高手的面前不敗,前期還占盡上風,自己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下陳淵的捕頭之位。
原本覺得陳淵不過煉血修為,資歷又淺,一定無法掌控捕房和縣城之內的治安,甚至還能給李明啟造成一些麻煩。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幾次出手,就奠定了陳淵的名聲。
陳淵能夠坐穩這個位子,完全就是靠狠。
動輒殺人滅門,才震懾住了許多對他有想法的人。
之后又受命追查馬匪事宜,竟是又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將為禍縣城的韓飛虎等一眾馬匪鏟除,動動手段便將城北北海幫收入囊中。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成了平安縣的一號人物,令他也不得不重視。
說實在的,如果陳淵沒有調往巡天司,向他靠攏的,吳青峰一定會重用他。
只可惜,似乎陳淵并不信任他。
“大人。”
陳淵神色平靜的回應了一聲。
他對吳青峰之前也有些惡感,本以為還會給自己找些麻煩,沒想到一直很平靜,似乎將他給忘了似的。
陳淵對其也也就沒了多少敵意。
他的做事風格,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當然,身懷氣運的人除外...
“你年輕氣盛,進了巡天司要知道遮掩鋒芒,本官年輕時也在府城中當過官,知道里面的水很深。”
吳青峰輕聲說道。
“多謝大人提點,卑職定謹記于心。”
陳淵凝聲說道。
“嗯...日后閑來無事,可回平安縣找本官...”
吳青峰說了很多話,有提點也有將關系拉近一些的意思,陳淵有些不解,但也都凝神聽著,既然沒有恩怨,
那也沒有必要去結下什么恩怨。
而對于吳青峰來說,其實他也是覺得陳淵是個有潛力的家伙,日后指不定就上位了,說不定還會求他辦事。
陳淵今年也不過二十出頭而已,年歲尚輕,便有了此等實力,也怪不得章玄看重。
不多時,陳淵從吳青峰處離開臨走之時,吳青峰還送了陳淵一壺好酒,說是祝他有個好前程,陳淵推辭不過,也就收下了。
拜別吳青峰,陳淵徑直前往了城東。
三合拳館內,一眾弟子整齊劃一的習練著拳法,郭旭手持木棍,誰的姿勢不標準,便會抽上一棍子。
他抬頭一望,看到了陳淵的身形,連忙擺出一副笑臉,走上前,道:
“陳捕頭。”
對于陳淵的權勢,郭旭無疑是見過并且有些敬意的,知道自己和其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所以,不敢有絲毫不敬。
師父趙南山對陳淵的看重也只敢羨慕不敢嫉妒。
當人和人的差距有了一定層次的時候,其實嫉妒心并不會滋生。
“趙老呢?”
“師父還在后院歇息。”
郭旭笑著說。
陳淵點了點頭,心下也有些吐槽,趙南山還真是無事不出后院,每次前來都是在后院睡覺,好不自在。
穿過前院,陳淵走入了三合拳館的后院。
趙南山還是之前見過的模樣,躺在椅子上,微瞇著雙眼,右手還扇著風,旁邊的石桌上面茶水冒著熱氣。
走到近前,陳淵拱了拱手:
“趙老。”
“坐...”
趙南山拿著蒲扇放下,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陳淵一眼。
“怎么又來了?”
“趙老這話說的,難道陳某還不能來了?”
“你一來,肯定沒什么好事兒。”
趙南山有些無奈。
陳淵的身上似乎一直沒有平靜過,而且心思還很深,連上官都敢...
“這次是好事。”
“說來聽聽。”
趙南山坐直了身子,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要走了...”
“調令下來了?”
趙南山沒有多少意外,之前陳淵就曾向他說起過,將要離開平安縣前往府城巡天司的事情。
“之前就已經下來了,而我這幾日就會離開平安縣。”
“巡天司是個好地方,不過也很危險,現在朝廷的掌控力大不如前,各種宗門勢力也就冒出來了,甚至屢屢挑釁朝廷的威嚴。”
趙南山搖搖頭。
“趙老身居平安縣,也知道外面的情況?”陳淵有些詫異,總覺得老趙藏拙了很多。
“推斷而已,當年就已經有了趨勢,現在估計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