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看著鐵青花,語氣略微上調,好似已經猜透了鐵青花的思緒。
“既然你什么清楚,為何不立刻動手,反而要解釋這么多?”鐵青花沒有被猜透時的惱怒,反而強撐著鎮定。
能掌控偌大基業,逼的宋老六只能出些下三濫的手段,鐵青花怎么可能時如宋老六說的那般只是個妒婦。
其中雖然有其兄鐵玄在背后撐腰,可鐵青花的心智也不會弱于常人,很快便從陳淵的話語中捕捉到了東西。
“鐵夫人果然是個聰明人,呵呵,不錯,袁某并沒有想著要殺鐵夫人,宋老六的打算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將我當成一柄刀,等殺了鐵夫人之后,恐怕立刻就會跳出來將我殺死,以此來給你的兄長鐵玄當做交代。”
“袁某混跡江湖也有些年頭了,怎么可能猜不出他的打算呢?”陳淵沉靜的說,絲毫沒有什么得志猖狂的意思。
“那...閣下的打算是放過我?”鐵青花眼中閃過一抹寄希。
能活著,誰想死呢?
“這就要看看鐵夫人能出什么條件了...”陳淵嘴角一勾。
“姓宋的出一百兩要我的命,那青花就出二百兩買命,閣下以為如何?”鐵青花沉聲道。
陳淵搖搖頭:
“不妥...”
鐵青花眉頭一皺,低聲道:
“青花只能拿出這么多銀子,幾個賭坊,妓館,看似日進斗金,但真正大頭,是要上交給兄長打點這平安縣大大小小的官員。”
“還要留下一部分用做修行,再者,城南并不似城北被北海幫一統,還有數個勢力互相掣肘...”
陳淵擺了擺手,制止了鐵青花的訴苦:
“二十枚虎骨丹,換你一條命!”
“虎骨丹...”鐵青花看著陳淵眼中沒有遲疑的眼神,似乎已經不耐煩再與她討價還價,連忙點了點頭:
“可以!”
“但...需要時間,虎骨丹不似平常丹藥,平安縣根本無人能夠煉制。”
“需要多久?”
“一個月。”
“二十天。”
“好!”
鐵青花沒有絲毫的遲疑。
“為了讓你我之間的合作更融洽一點,相信,不用袁某多說了吧?”陳淵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
上面沒有任何的紋路,就像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瓶子。
但鐵青花卻不敢小覷。
陳淵將瓷瓶扔到了鐵青花的身上,她將瓷瓶打開,倒出一枚黑黝黝的丹藥,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
沉默了一瞬,鐵青花將丹藥吞入腹中,隨后盯著陳淵。
陳淵將長刀從鐵青花的勃頸處拿開,低聲道:
“鐵夫人可不要想著找人解毒,這是袁某意外得到的劇毒之丹,世間罕有,會潛伏在臟腑之中,無法被驅逐體內,而一月之內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就會侵入經脈血液之中。”
“當然,若是鐵夫人找到了什么解毒圣藥,倒也不是沒有希望。”
“多謝袁兄提醒,青花明白。”鐵青花深吸了一口氣。
“如此甚好,袁某如此也是讓你我都放心。”
鐵青花從地上站起,無視了陳淵的目光,用一根絲帶將身前被劃開的衣衫束緊,跳脫的**,顯了出來。
“我想知道,宋老六為什么要殺我?”
“宋兄只是說,鐵夫人是個妒婦,誕不下子嗣,也不許他納妾,養的幾個外室都被夫人給殺了。”
“他不想再受這種憋屈的日子,呵呵,當然...具體是什么情況,袁某并不知曉!”
鐵青花眼中充滿怒火:
“我為何誕不下子嗣,還不是曾經...”
鐵青花話說到一半,忽然止住,顯然是意識到了還有陳淵這個外人在。
陳淵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家庭倫理什么的,他最喜歡看了。
“宋老六此刻在什么地方?”鐵青花身上籠罩著殺意和一股悲涼。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更何況他們十多年的夫妻情分。
宋老六竟然絲毫不顧,想要殺了她。
沒有她的幫助,現在宋老六可依舊是那個混跡于賊道的小混混,如何能擁有現在的地位權勢?
城南地界,提起宋老六,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現在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守在不遠處,只要我這邊一得手,他恐怕就會立刻殺出!”
陳淵說。
“我要當面質問他,還請袁兄相助。”鐵青花低聲說。
陳淵點了點頭:
“好,袁某一向樂于助人。”
走到門前,陳淵蓄力,一掌轟在了大門之上,發出了一道巨大的聲響,這道聲音好似是暗號一般。
不過瞬息時間,宋老六的聲音便出現在了不遠處,高喊著:
“有賊人強闖,速去保護夫人!”
緊接著,三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開始朝著鐵青花所處的小院而來,宋府的護院們,也被驚動。
火把升起,呼喊聲不絕。
聽著這樣的聲音,鐵青花的臉上愈發的鐵青,這個姓袁的說的是對的,宋老六就是想要她的命。
否則不可能這么快就反應過來。
之前姓袁的說起之時,鐵青花其實還是有著一絲期望的,期望宋老六不是那么絕情的人。
但現在...
陳淵沒有離去,緩緩走入房間,抱著刀站在了屏風后面,準備看戲。
現在被驚動的宋府戒備森嚴,陳淵很難悄無聲息的離開,當然,他倒也不怕鐵青花反悔。
以他如今的實力,只要不是煉骨境界,或者煉血層次中極強的存在,絕對是攔不下他的。
金剛琉璃身這門神功,帶給陳淵的增幅,可不是說說而已。
煉皮境界之時就能匹敵煉血,眼下雖然只是煉血了一次,第二次煉血還沒有成功,但在煉血層次中已經屬于強者的行列。
單論實力而言,陳淵甚至覺得自己足以匹敵鐵手。
至于煉骨層次的武者,陳淵還沒有交過手,但想來自己現在應該還不是對手。
不過沒關系,宋府也不可能擁有煉骨層次的武者坐鎮,那樣的高手也不會屑于當一個看家護院的存在。
牢頭鐵玄更是不可能生活在宋府。
對于自己的安危,陳淵還是非常看重的,不會將自己置于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