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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209詠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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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美國,華盛頓。

  一處占地數千平方的古堡中。

  香味繚繞。

  女仆端著熱氣騰騰地咖啡緩緩走來,放在了正在下棋的艾倫·格林斯潘與亨利·艾爾弗雷德·基辛格面前。

  桌子上擺著圍棋。

  兩位高盛合伙人約翰.溫伯格和沃倫.巴菲特接過咖啡在旁邊做著看客。

  很快,格林斯潘的棋局就處于不利一面,被基辛格重重包圍,輸掉只是時間問題。

  知道掙扎無宜。

  艾倫·格林斯潘說道:“看來這一局我又要輸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積土成山,非斯須之作。

  低生育,老齡化,通脹居高不下,消費能力持續下滑,國民長期債務壓力,社會稅金年金增長,階級矛盾問題,政黨斗爭,財團交手,以曰本人的聰明能做的選擇實在不多。”

  基辛格拿起咖啡說道。

  雖然他沒說外有冷戰天平傾斜,美元迫不及待加息抽血全世界,歐美因東芝引發的制裁等等因素。

  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知道曰本這個時候根本就沒得選擇。

  政治,從來都是陽謀而沒有陰謀。

  何況70年代自民黨合并一來就提出科技立國,通過教育和科技進步應對老齡化,而在這個問題迫切需要解決的當下,如果再反對就是置大和民族未來于不顧。

  哪怕橋本龍太郎知道三重野康目的并不是為了解決人口老齡化問題,戳破房地產也泡沫也不可能讓當下環境變得好起來。

  但大義就是大義。

  果然。

  基辛格的判斷正確。

  話音剛落,秘書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并且帶來了大洋彼岸的最新消息。

  日銀自兩天后100個點的加息決議被通過。”

  在場四人都沒有什么意外之色。

  只是在提及如何打破曰本財團之間的團結卻不免有些麻煩。

  正如喬治.索羅斯在中所寫到那樣,再沒有一個國家像曰本人那樣團結,而且他們堅信曰本會再次崛起,實現輝煌。

  這是非常可怕的精神。

  也因此。

  量子基金在曰本市場損失慘重,還是靠著做空美元血賺了一筆。

  摩根不信邪,虧損了幾十億美元,所羅門兄弟公司不信邪,現在正在和旅行者財團商談被并購的事情。

  整個曰本市場都控制在幾大財團手里,又是一個半封閉的市場,想要做空經濟,驅逐資本,吸收養分,實在是太難了。

  “再堅固的堡壘,總是從內部擊破的。

  孫子曰: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兵者,詭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當下的曰本就如困獸,如果沒有希望他們就會困獸爭斗,但如果給他們希望,人性就必然會去抓住希望。”

  “何況,一個仍舊強大的曰本才符合我們在亞洲地利益”

  “蘇聯那邊怎么樣了?”

  “立陶宛已經”

  因為時差的緣故。

  東京仍舊是白天。

  但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天空像是籠罩了一層黑幕,遮住了太陽的光輝,看起來陰沉沉地,非常壓抑。

  不過長野直男的心情卻非常不錯。

  事情忽然就變得順利起來了。

  井田橫在關鍵時刻抗住了所有的壓力,也因此研究院的身份不再是問題。

  不爽嗎?

  有那么一點點。

  但談不上怨恨和不滿。

  身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人家又不是自己親爹,在需要棄子的時候丟自己出去很正常。

  能夠在這種時刻再次把壓力扛下來,已經是最好的關照了。

  至少說明自己還是很有價值地嘛!

  長野直男心情相當不粗。

  被逼著差點下跪。

  調查組入駐,三堂會審,還被臨時停掉了職務。

  警示廳還繼而連三的來找麻煩。

  這些壓力壓在身上,那種朝不保夕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好吧!

  不僅僅是糟糕,還有一種恐懼。

  跨進了這個圈子,他早已經體會到這個圈子的恐怖,進一步天天上人,退一步粉身碎骨。

  如果他出事,蹲上幾年小事,但家被無數餓狼覬覦,天知道再出來她們會怎么樣。

  這跟愛情無關!

  隨著成長,長野直男早就不相信愛情。

  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無論多么奇怪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卻終究是多了一種牽掛,依賴,還有眷戀。

  現在好了,來自西武集團的大部分壓力被會社抗住,感覺和壓在身上的石頭被搬開沒什么區別。

  吱呀!

  一聲刺耳地剎車聲,傳入耳朵。

  跟著一輛豐田皇冠停在旁邊。

  雨水被濺射而起。

  嶄新的皮鞋和褲子也因此被濺射了一層水漬。

  “你這個白癡是故意的吧!”長野直男望著車里一身警服的家伙罵道。

  佐藤健一露出一個笑容:“明知道是故意的,為什么還要說出來呢?這樣會傷害我們的友情地。”

  “白癡!”

  罵罵咧咧。

  長野直男上了車。

  一支香煙被遞了過來。

  藍色地盒子和平peae,天皇地最愛,也是曰本最貴的香煙,360円一包。

  感覺挺怪異的。

  佐藤健一這家伙很摳門,從來不會給人遞煙。

  “你小子發財了?”長野直男接過香煙,隨口問了一句。

  佐藤健一嘿嘿一笑:“是啊!阪急到今天已經漲了一點五倍呢,怎么樣,你一定沒少賺吧?”

  “糟糕,都忘了這事呢!”

  “納尼?”

  長野直男不顧佐藤健一的疑惑,連忙拿起電話打了出去,很快倉田妃梨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妃梨,把阪急的股票全部清掉,然后融券賣出西武地產。”

  “哈衣!主人你還好吧!”

  “沒事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

  掛斷電話。

  佐藤健一立刻問道:“要賣掉股票嗎?發生什么事了?”

  “央行明天會加息100個基本點,你說呢?”

  “混蛋!怎么不早說。”

  一個電話打出去。

  佐藤健一說道:“千鶴,馬上賣掉我們的股票,是的。對了,融券賣出西武地產。放心吧,聽我的一定不會錯。”

  “千鶴?聽起來是個女生的名字啊。”

  “我女朋友。”

  “什么時候認識的?”

  “也就前段時間,是我高中時候的老師,沒想到她還沒結婚呢。”

  “你牛逼!”

  和平peae。

  怎么說呢,長野直男一般抽日兔,150円,倒不是為了省錢,主要曰本煙草不是奢侈品,不會用煙草來區別階級。

  和平peae也不是沒抽過,但還是比較喜歡日兔。

  主要是這個名字,覺得舒服嘛!

  當然。

  和平peae的味道也確實不錯。

  有淡淡的酸梅子味道,味道很正,抽起來也特別順。

  兩人一陣騰云駕霧。

  車里就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長野直男問道:“那個案子怎么樣了?”

  “煤氣管道爆炸嘛,昨天已經結案了。”佐藤健一隨口說著,一點都像是正直的警察。

  長野直男心里感覺挺怪異的,明顯不適應說道:“這樣也行?”

  “為什么不行?難道說出有人丟手雷啊,總店不要面子的嗎?”

  “有道理。對了,這次叫你過來是朝你打聽一個人。”

  “誰?”

  “經濟調查課的海部緒子。”

  “經濟課之鬼?”

  “納尼?”

  “你說的是不是她?”

  什么她?

  長野直男愣了下,然后就順著佐藤健一視線看了過去。

  有一輛迷你日產在自己車子旁邊,透過車窗可以看到一個身穿警服的女警,精致而又冷厲地臉,不是海部緒子又是誰。

  尼瑪!

  這是跟老子耗上了?

  “怪不得叫經濟部之鬼,這女人什么來頭?”

  “海部家的女人啦!很麻煩的,你惹上她算你倒霉。”

  “海部家?你別告訴我是內閣的海部!”

  “很不幸!你猜對了。”

  佐藤健一說著,一臉陰損的看笑話惡趣味。

  長野直男臉黑的一批,帶著不耐煩說道:“這女人最近盯上我了,有沒有辦法讓她放棄?”

  “強奸她。”佐藤健一一臉嚴肅說道。

  “納尼?”

  “除了這個辦法我也不知道了,被成為經濟部之鬼的家伙,如果那么好對付就不會有這種綽號了。”

  “我是說真的,她已經盯著我有一段時間了,從神戶追到這里。”

  “我也是說真的!栽在她手里的人可不少,曰本銀行上一任總裁就是她親自逮捕的。”

  望著那輛迷你日產。

  長野直男感覺又煩躁起來。

  最近出了這么多事,海部緒子卻一直緊咬著他不放,天天在周圍打轉,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抓到什么把柄。

  “這種人怎么會進經濟部的!”長野直男郁悶憋了一句,能抓曰本銀行總裁,這種人想象就知道多難搞了。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佐藤健一卻吐了一個煙圈說道:“當然是和我差不多的原因了,總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們這種人去踩雷,但她的世界里只有黑白。”

  世界是什么顏色?

  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

  這世界明明不是非黑即白啊!

  雨水從萬里高空落下。

  佐藤健一開著車子無聲遠去。

  長野直男踩著雨水走到了自己車子旁邊。

  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看了過來,卻帶著嫉惡如仇的敵意。

  長野直男抹了下臉上的雨水說道:“海部小姐,每天都有人在洗黑錢,在貪污受賄,權財交易,你干嘛非要盯著我?”

  “承擔著公共資管責任,卻用骯臟的手段獲取利益,你這種人的卑劣必須得到懲罰。”

  “懲罰嗎?”

  長野直男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等到對面接通便說道:“瀨戶,建立一筆西武地產的空頭,央行明天會加息,借機將價格打下去。”

  “哈衣!”

  掛斷電話。

  迎來了一雙噴火的眼睛:“混蛋,你想賄賂我?信不信我現在就逮捕你?”

  長野直男很干脆,直接將手伸到了海部緒子面前。

  “來啊!我等著!正如你聽到的,我正在進行內幕交易。”

  海部緒子氣的咬緊牙關!

  然而這種內幕交易,她就算聽到也無可奈何。

  也許是沒有了壓力心情確實不錯,看著海部緒子被氣到噴火的樣子,長野直男忽然在她臉上摸了一把然后飛快閃開。

  萬萬沒想到這個家伙敢調戲自己。

  海部緒子直接被氣炸了,下車攥著拳頭帶著深深的怒火咬牙說道:“混蛋!你是想找死嗎?”

  “海部小姐看起來很生氣啊!但你咬了我這么久,從神戶追到這里,讓我不得不懷疑是因為你愛上我,所以才一直在追著我不放。”

  “你這種混蛋,我只會將你送進監獄。”

  “是嗎?那就來吧,可以用非禮起訴我。”

  “為什么不報警?哦,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是警察。但既然你不選擇報警,那不就是說正是在等著被我非禮?”

  “無恥!”

  “海部小姐是說你自己吧!站著是個一,蹲下笑瞇瞇,滿嘴沒有牙,能吃硬東西,不正是無恥是什么?”

  長野直男開車離去。

  海部緒子呆在雨水里愣了許久許久,都沒明白他走時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忽然。

  她臉上一熱,朝著已經只剩下尾燈的方向氣急敗壞咆哮起來:“混蛋!變態!你給我等著,我海部緒子一定會親手懲罰你這個混蛋!”

  呵呵!

  當老子怕你啊!

  長野直男不屑笑了下。

  既然不想做朋友,那就做敵人好了!

  回到東京,已經是第二天。

  連日來的壓力忽然得到釋放,歸家的感覺讓人迫不及待。

  “直男你回來了!”

  像往常一樣的習慣性招呼。

  回家的感覺真好。

  就像是回到了避風港,心里的煩躁和不安都隨之遠去。

  特別是長野佳柰子身上那種由內到外的柔軟,總會讓人感覺特別心靜。

  “卡桑。你買了大白鵝嗎?”

  “沒有啊!怎么會問出這么奇怪的問題?”

  “那為什么我剛才聽到你房間有大白鵝的聲音呢?”

  “是因為我在教卡桑詠鵝啦!”

  “那是什么?”

  “華夏詩,千雪要不要學。”

  “好啊!”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ha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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