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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解鈴還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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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凌可不知道出城的時候,身后還跟了輛車。

  也沒發覺二禿子帶著鴿群在頭頂跟著,因為不是特意放鴿子的,也沒有綁鴿哨。

  他只是一出城,進了林場無人處,就把馬上攜帶的東西全收進了洞天,給馬減負。

  盡管這些東西的重量可能并沒有多重。

  但一旦馬兒跑快了,這些東西也讓會它感到不舒服。

  沒法兒放開了盡情的跑。

  把這些雜物收進洞天,又從洞天拿出一頂西部牛仔樣式的牛仔帽,往腦袋上一扣。

  小青馬又是一陣緊急提速。

  一般來說,從凌云往市里趕,要先繞道凌云北面的苦柳縣,從苦柳縣出來后,會有走一段相對平坦、相對寬敞的濱河公路。

  是王八城開礦的那些人斷斷續續修起來的,方便拉礦。

  濱河公路之后,然后才是連綿不斷的上下坡山路,坡度極陡,然后山路、土路,再是土路、山路,來回循環……

  但陳凌這次騎了馬,就不那么走了。

  直接各種繞小路,林場也走,村道也走,一些能阻擋車輛的溝溝坎坎,在小青馬面前根本不夠看。

  于是用極短的時間,殺到了濱河公路上。

  這邊拉礦的運輸車極多,所以住宿的飯店與汽修店也多。

  路難走,太趕時間的話路上是很煎熬的,因此也有很多從陳王莊游玩過后準備離開的外地人在此住宿。

  看到是陳凌騎馬沖上路來,一愣之后,就紛紛揮舞著招呼。

  “好家伙,是陳老板啊,你遛馬跑這么遠?”

  “哈哈哈,不是遛馬,有點事要去省城一趟。”

  陳凌沒有停下,甚至連速度也沒有降下來,只是同樣揮了揮手留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剩下這幫人好久沒回過神。

  “啥?沒聽錯吧,他要去省城?就這么騎馬去?”

  “他是這么說的。”

  “厲害的,前面的路那么難走,馬跑得起來?”

  “嘖,這年輕人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你們看上邊,他家那大老鷹還跟著呢,后邊還有一群鴿子。”

  這幫人吃著早飯議論著陳凌。

  也有剛剛趕過來要去陳王莊的人聽到他們談話,又看到陳凌這年輕小伙騎著馬帶著老鷹的,好奇之下就走過去問。

  問完才知道這就是傳聞中的那個人。

  一時間也是頓生聞名不如見面之感。

  “民間有奇人吶。”

  “我聽朋友打來電話說,他媳婦治療一些疑難雜癥厲害?”

  “不行了,他媳婦懷孕了,看不了了,村里的藥鋪都關了好幾個月了。”

  “對,你得找村醫的婆娘。”

  “是啊,我朋友說這就是從村醫婆娘嘴里傳出來的啊,說有的她看不了,這陳老板的媳婦能看。”

  “嗯,這話我們也聽過,不過我們沒病沒災的,一路平平安安,連那老太太都沒去找,別說人家陳老板媳婦了。

  你要有事情找,就趕緊過去,去的晚了,村里又住滿了。”

  “啊?”

  他們還在繼續議論陳凌。

  而陳凌一到這樣濱河的平坦大路上,一瞬間他更加放開了心胸。

  小青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漸漸地。

  道路兩旁零零散散的車輛、行人,以及河流、村莊、山野草木,各類景物在視野中飛快倒退。

  一時間,陳凌的耳畔全是密集的馬蹄聲,路人的驚呼聲和謾罵聲都聽不到了。

  陳凌的衣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小青馬長長的鬃毛隨風飛舞,狂放恣肆。

  說一句風馳電掣絕不為過。

  快速駛過這段濱河公路。

  前方的路漸漸陡起來了,山崗在眼前,小青馬速度未減。

  上坡、下坡,翻山、過河。

  如此一路疾行。

  到了接近中午的時候,竟然就到達了陳凌當初騎摩托趕路夜宿的那個小鎮上。

  可以說縮減了一半的路程。

  而這時,小青馬也露出疲憊之色了,漸漸放慢了速度,不過疲憊只是身體上的疲憊,精神上正處于十分振奮、斗志高昂的時候呢。

  光看那眼神中的喜悅和興奮卻快要溢出來似的,嗒嗒嗒的邁著輕快的步子,甩著馬鬃,神采飛揚。

  跑了這么遠的路,自然不能直接停下來的,陳凌就帶著它又圍繞這個小鎮轉了幾圈。

  等渾身熱汗稍微落了下去。

  鼻子噴出的粗氣也不那么熱烈。

  才讓它緩慢的停下來,開始休息。

  休息也不在外界休息。

  而是在無人處收進了洞天。

  這樣休息起來可比外界快多了。

  然后一看時間,“好家伙,這才不到十二點啊,嚴格來算,時速都超過五十公里了。

  行啊,小青,你這都快趕得上蒙古的鐵蹄馬了。”

  蒙古馬,號稱世界上耐力最好的馬匹品種。

  就算是國際上著名的純血馬,也難以與蒙古馬匹敵。

  那些純血馬雖然速度快,爆發力強,但奔跑距離極短,耐力是遠遠不夠的。

  而蒙古馬幾十公里的長距離比賽跑下來,也很少有肺出血的情況。

  據余啟安說,建國后有次比賽,比賽全程一百公里,比賽從早晨五點鐘開始,冠軍馬三個小時就完成比賽。

  而蒙古的鐵蹄馬更厲害,在當年59公里的那達慕大會上,58分鐘就跑到了終點。

  時速接近六十公里。

  而且這種馬從古代就很優秀了,披著甲,持續的高速也能奔襲八到十小時。

  當地有民諺:“千里疾風萬里霞,追不上百岔的鐵蹄馬。”

  余啟安剛開始也很喜歡這種馬,但買回小馬駒之后,養了半年多就不養了,覺得沒勁。

  陳凌當時聽說之后還挺納悶。

  按說蒙古馬耐力強,而且皮實、少病,能當騎乘馬也能當挽馬拉車用。

  是很好的馬啊。

  這老小子咋不養呢?

  余啟安就一臉無奈的說了。

  這馬雖好。

  但在專業人士看來,卻覺得養這種馬沒啥技術含量。

  很多人說這就是純粹的新手馬。

  一個外行人,喜歡馬,只會紙上談兵也沒啥,這馬買回去怎么養都不會出大問題。

  如果不是草原上的居民,這種馬買回去慢慢地只能當牲口,拉拉車罷了。

  簡單,好養,卻不會有太大驚喜。

  這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蒙古馬太矮,品相不突出,顏值也不突出。

  在古代行軍打仗的時候不用說,蒙古馬絕對是好馬。

  但在這太平年代這就不行了,現代人還是更注重品相的。

  如今的蒙古馬,比國際上那些高大、優雅,品相好的名貴純血馬實在相差太遠了。

  “嘖嘖,還是我這小青馬好,長得又好看,跑得又快,再鍛煉鍛煉,耐力也提上去了,嘿嘿,以后我也能開馬場。”

  陳凌撫摸了兩下小青馬的鼻梁骨。

  小青馬聽陳凌連夸它兩句,高興的直打響鼻。

  高高的翹著尾巴,嗒嗒嗒的圍繞著陳凌轉圈圈,隨后又在茅屋周圍撒著歡打轉,去養魚的水渠喝水,又探著腦袋,去夠著吃茅草屋屋檐下的花草藤蔓。

  開心的不得了。

  后邊還直接跑到了大湖里,渾身泡了進去,邊喝水邊洗澡。

  靈水匯聚而成的湖泊啊。

  這緩解起疲憊來,可不是快得很嘛,比泡溫泉還爽快。

  而洞天遠處的豺狗子和斷尾豹子則遠遠的看著這邊,眼神充滿了羨慕。

  陳凌見此沖它們跺了跺腳,作出拿石頭丟它們的姿勢,嚇得豺狗子和豹子落荒而逃。

  小青馬聽到動靜,從水下探出一顆大大的馬腦袋,好奇的四處望。

  “好了,你好好在這兒泡澡休息吧,我出去吃飯了。”

  稍后,陳凌自己也在洞天喝了口水,洗了洗臉,休息了一下,這才到外邊的鎮上吃飯。

  這個小鎮已經接近市區外的郊縣了。

  再往前路會慢慢好走一點。

  所以這個鎮上吃的不少,各類小廠子也挺多,比黃泥鎮看起來還要繁榮一些。

  陳凌點了一大碗羊肉饸烙,又切了點黃牛肉,配著小酒美美的吃了一頓。

  吃飯期間,他也在想著阿福阿壽兩只老虎的事情。

  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

  按理說就算見了血,激發了野性與獵性,也不會變得這么嚴重。

  何況他還給兩個小老虎開了智。

  實在不該。

  也不知道用靈水能不能治好。

  畢竟是精神上和心理上出問題,獸醫也沒轍。

  如果是身體上受傷了,或者得了什么病了。

  有洞天的靈水在,總有養好的時候。

  比如小青馬趕了這么遠路,就算肺出血了也不怕,進洞天休養小半天就能生龍活虎。

  “……難道我給阿福阿壽開智,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他搖搖頭,覺得心思有點雜亂了,之后付完錢,起身往外走,心想:“得趕緊去看看到底什么情況,自己有洞天在,情況不至于有多糟糕。”

  于是到小鎮外,牽出馬來,小青馬知道要再次上路了,已經在洞天休息好的它頓時精神昂揚,迫不及待的用前蹄刨著地面,不斷打響鼻。

  “走,出發,這次看看你能不能達到時速六十公里。”

  見到小青馬這個狀態,陳凌心中一寬,翻身上馬,“就算阿福阿壽不能在動物園待了,我想辦法把它們弄到洞天里不就好了,在洞天給它們多吃點好的,以洞天的神奇之處,總有恢復的一天。”

  而后又是一路風馳電掣。

  這里的路再往前漸漸好走了起來,但由于快到郊縣了,攔路設卡的車匪路霸也是不少。

  陳凌這次騎馬而來比上次騎摩托的時候舉動還要彪悍,見到這種人,根本不減馬速,從洞天抽出一桿鋼叉,口中大喝一聲‘賊將受死’,揮舞著就沖了過去。

  這家伙,這么快的馬,還有人在馬背上掄著‘棍子’發瘋,直接嚇得這群人渣到處躲避。

  陳凌走后他們才破口大罵:“大中午的,誰家的死毛孩子發癲,一會兒馬驚了,撞溝里摔死你。”

  也有人氣不過惡向膽邊生,想用槍打,這時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鷹啼,一道碩大的黑影直直從高空落下……

  路口頓時一片慘叫連綿響起。

  或許是洞天的休養比較給力,也或許是又在洞天吃了什么好東西。

  又或者,可能是渾身筋骨徹底活動開了。

  小青馬一直在路上持續高速奔馳,不像上午那樣又快又慢的時候。

  所以到了天黑之后,也不過才八點多鐘,就直接到了省城動物園了。

  陳凌在門外給老園長打了電話。

  老園長驚訝于他到來的速度之快,急忙帶人過來接他。

  出來之后,得知他是騎馬過來的,更是震驚壞了,一個個全都驚得合不攏嘴的圍繞著他和小青馬來回打量。

  “不是吧小陳,人家八百里加急也要換馬的,你這早上出發,晚上九點就到省城,還走了不少山路……你這么跑,馬真的沒事嗎?”

  老園長盯著小青馬,生怕下一刻,小青馬會口吐白沫,倒斃在地。

  “哈哈哈,沒事的,我這馬皮實得很,耐力堪比蒙古馬,一天跑個八九個鐘頭,完全沒啥問題。”

  陳凌摘下帽子,拍了拍小青馬的側臉道:“來,小青,給它們走兩步,證明一下你自己……說好了,可不能待會兒進了動物園被嚇得腿軟了。”

  老園長幾人也笑,說很多貓狗和牲口都不敢靠近動物園的,尤其是猛獸區。

  獅子老虎豹子狗熊的,都不是善茬。

  然后看到小青馬真的渾身無礙,就是一會兒功夫,四只蹄子下方,流了一灘灘的汗水。

  紛紛驚嘆,說這是好馬。

  老園長更是用手指點了點陳凌:“我算是知道了,小陳你絕對有點養獸馴獸的本事,狗養得好,馬也養這么好……走走走,趕緊跟我進園子里,咱們去看看阿福阿壽,他們這陣子可是受了不少罪。”

  “行,還是快去看看吧。”

  陳凌點點頭,早點知道是什么情況,自己也好早點想對策。

  把馬拴在大門口,匆匆向猛獸區走去。

  一路上,跟老園長過來的馴獸員和飼養員也跟陳凌仔細講述近期的情況,并且大倒苦水,從小看著長大的小老虎不認他們了,這實在很讓人難受,同時也更對兩只小老虎的病感到煎熬。

  想讓它們快速好起來。

  像往日那樣,活潑愛玩,跟著大老虎調皮搗蛋,或者纏著自己討食物吃。

  這跟家里養的貓養的狗病了是一樣的感受。

  總盼著喂點藥就又重新活蹦亂跳的,但事實上總是事與愿違,所以他們這些天也忍受著常人所不知道的煎熬與苦惱。

  “啊嗷,啊嗷……”

  有些沙啞的虎叫聲斷斷續續響起,在這夜色黯淡的猛獸區下,只有虎園還不平靜。

  為了讓這些動物們夜間好好休息,園區內是沒有路燈的,老園長等人打著手電筒在前方引路。

  對陳凌說道:“聽見了嗎?兩只小老虎這時候了還在叫,如果再不好轉,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隔離沒用,我們只能把它們從動物園轉移出去,畢竟獸醫沒辦法的話,我們也沒有什么其他太好的辦法。”

  陳凌點點頭表示理解。

  虎園越發的近了,手電筒晃過去,能看到遠處虎山的林子里,一雙雙暗黃色的熒光在輕輕晃動。

  并有沙啞的虎叫一聲接一聲的響起。

  忽然。

  虎叫聲聽不到了,兩雙暗黃色熒光的眼睛在快速接近這里。

  “嗯?咱們先往后退退……”

  老園長話沒說完。

  ‘哐——’

  高高的鐵籠墻壁在劇烈晃動,兩只老虎伸著腦袋直立起來,趴在籠壁上,眼巴巴的盯著外邊。

  更準確的說,是盯著外邊的陳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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