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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惡作劇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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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豹子兇點不是壞事。

  尾巴斷了也沒什么,又不是為了供人觀賞。

  而且抓到洞天里,陳凌就沒想著再把它往外放。

  他打的主意是以后抓只母豹子,兩個豹子配上之后,生了小豹子。小豹子才是值得培養的。

  剩下的,就是在洞天養著,幫它們恢復種群了。

  什么時候豹子少了,就往深山走一趟,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公豹子母豹子放一些。

  當然了,這個也要看環境允不允許。

  盲目往外放,是害它們。

  “這爪子真鋒利啊,我都沒感覺,這家伙啥時候把我衣裳撕爛了。”

  陳凌扯著出現一道道長口子的上衣,既是心驚又是郁悶的道:“我明明橫著鋼叉,把它爪子架住了。”

  “衣裳破了就破了,你人沒事就好,一件衣裳撓破了回去補補還能穿,你人要是讓豹子傷到,可就不是縫兩針的事了。”

  陳永勝是個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的漢子,這時候直眉瞪眼的沖陳凌道:“要說你娃啊,膽子是真大,俺跟你四爺爺倆人喊你,你也不應,拿著噴子就去攆豹子了。那是豹子啊,不是野貓子,你可真是……”

  陳趕年倒是沒說別的,看到陳凌完好無事的回來,就咧著缺了下門牙的大嘴笑呵呵道:“富貴你啥時候這么橫啦,豹子都給摁那兒了,跟武松打虎似的,騎在豹子背上,邦邦就是兩拳砸腦門子上去了,把人看得眼暈。俺還生怕那豹子翻過身來,把你撓到哩。”

  “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還是太險了,前陣子剛跟你說過老刁的事,以后可別這樣莽撞了。”

  陳凌看到老頭是清醒的,便對兩人把這豹子的情況說了下。

  其實現在很多村民都知道這豹子斷了尾巴,還被黑娃咬了一口。

  但是具體啥情況不知道。

  就是最近上山有顧慮了,次數明顯少了很多。

  “真不是我莽撞,這豹子這陣子老在這邊兒晃悠,這山上野人溝那里大雁啥的特別多,這豹子把那邊當成了現成的食堂,也沒有走的意思了。”

  “四爺爺,你說這行嗎?它要是老賴著不走,咱們村里還咋上山,打個核桃,摘點野葡萄,挖點野山藥也不行了,想上山還得喊人做伴,這多麻煩。”

  “是這樣啊。那是挺愁人的,這豹子咋樣了,你追過去打到沒?”

  “打到了,沒打死,不過傷挺重,我追了一路,它那血流了一路,最后跑進了野人溝西邊的山峽里,我沒敢往里邊追,以我的估計,這豹子帶著那么重的傷,也活不成了。”

  陳凌搖頭嘆氣,似乎為沒打死那只豹子而可惜。

  現在豹子被他收進了洞天。

  也算為村民們消除了一個顧慮。

  大家以后能正常上山活動了。

  要是不找個借口,以后大家還不敢上山呢。

  “嚯,好家伙,這么說咱們家富貴也是打豹英雄了,跟那武松也差不多了。”

  陳趕年拍拍陳凌肩膀,“村里說你能抬三百斤夯錘,我還不信,沒想到你這把豹子都攆的滿山跑。”

  陳永勝看到他爹現在清醒了,也夸贊道:“你身上這股子牛勁兒不是白長的,楊鋼蛋也比不了你,起碼得兩個才能跟你比一比。”

  “你看吧,以后咱們陳王莊也有人在外說道了,跟傳那楊鋼蛋一樣,傳你的名聲哩。”

  “你這名聲,可是好名聲!”

  說笑著,三人就一起趕著羊往山下走。

  今天他們兩人來山上,還是陳趕年放著放著羊就犯湖涂了,把羊趕到了山上來,在墳地附近打轉轉。

  陳趕年是一犯湖涂就來山上,家里兩個兒子都知道,陳永勝就趕緊來找了。

  結果他們父子倆也沒想到,陳凌當時在山上等著抓豹子呢。

  陳凌對今天的事也只是說,自己在山上撈魚玩,無意間碰到了豹子出來找吃的。

  下山后,陳凌打豹子的事很快傳開了。

  村里又是一陣熱鬧。

  除了驚嘆陳凌的勇勐,跑到農莊問東問西之外,山上的豹子被趕跑了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當天下午就有許多人上山去打核桃,打栗子,摘野葡萄。

  農忙過去了,也該打點山貨趕集賣賣,摘點野果釀釀酒。

  陳凌自己呢,在經過家人關心的詢問,以及村民們來打聽稀奇,湊過熱鬧后,就把自己關進了獵具室,進了洞天。

  他得去看看豹子咋樣了,上午放進去喂了點水,別的還沒管呢。

  結果一進洞天,這豹子早就從藥勁兒中緩過來了,正跟只貓似的,趴在樹林中,兩只暗黃色的童仁直勾勾的盯著草地上找食的錦雞和鳥兒看呢。

  洞天中的生物不多。

  但是在這種環境里待得久了,個頂個的都是美味。

  豹子進了洞天,屬實是從山中湖那邊的天堂,進了另一個天堂。

  這要是傳出去。

  山里的野獸估計都要羨慕它。

  不過陳凌這一進來,還是把它給嚇了一跳。

  身子一哆嗦,往前躥出去幾步遠,把鳥雀嚇得到處亂飛。

  而后,它發現來人是陳凌這個仇人之后,就勐地轉過身子,眼睛充滿仇恨的盯向陳凌,謹慎的繞著圈子,口中嘶吼著,獠牙外露,身上的腱子肉鼓起來一個個疙瘩,全身都在蓄勢待發,似乎要隨時撲過來一樣。

  “怎么了,想吃我啊?來,過來。”

  陳凌見此不以為意的沖它勾勾手,“你過來啊。”

  “嗷!”

  仇恨與憤怒之下,這頭豹子的野性正是強的時候,哪里受得了這種挑釁,一下就撲了過來。

  但下一秒。

  它是怎么撲過來的,就又以同樣的姿勢狠狠地摔了回去。

  “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狼狽的長滿草的樹林中翻滾了幾下,重重的撞在一棵樹上。

  “好小子,在這地方,你還敢撲我?”

  陳凌樂了,在豹子撞到樹上還沒緩過神的時候,就用手一揮,那豹子立馬就飄在了半空中。

  怎么也動不了。

  只剩下一雙暗黃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驚恐的看著陳凌,口中發出踩到貓尾巴一樣的尖銳嘶吼聲。

  陳凌手指一抬,它又從半空慢慢升高。

  手指一落,它就慢慢落下。

  上上下下,來回翻滾,這豹子看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

  “嗷哇嗷哇”的叫著。

  那都完全嚇尿,快嚇破豹子膽了。

  “怎么?怕了吧?”

  “看你還撲不撲我,這地方多好,在外邊你都找不到,老老實實的待著比啥不強。”

  陳凌揮手把它放開,這豹子一得自由,落在地上的瞬間,頓時嚇得嗚哇一聲,就抱頭鼠竄。

  “回來,你跑什么。”

  陳凌一伸手,笑瞇瞇的把豹子拽回來,并伸手抓住它的后頸皮毛,像是抓一只花貓似的,也不管它在手中瑟瑟發抖的樣子,拎著它就走到了樹林深處。

  這是在茅屋后面方向的樹林中,陳凌心念一動,走了足有幾千米遠。

  在這里,陳凌揮手騰出一片地方,還引來一道水流,形成小溪,給了它一個還算湊合的生存環境。

  就把它丟入了林中。

  “先給你畫個圈吧,以后給你找個伴兒,建個豹子山給你們住。”

  豹子哪有心情聽他這話,剛才的經歷早把它嚇得亡魂直冒,嗖嗖的躥到樹上,躲在茂密的樹葉間眼神震恐的看著他,死活是不敢下來了。

  “真沒意思,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嚇得。”

  “算了,不給你玩了,出去放蜂去。”

  看到這豹子真被他嚇得不輕。

  陳凌頓時頗感無趣,想到最近洞天的幾個蜂群繁衍的不錯,還是出去放會兒蜂得了。

  這個季節野花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所以就出了洞天,從獵具室走出去。

  秋天不是看書的季節,看的時間長了,容易犯困。

  王素素這些天一直在抱著那本藥用植物學翻來覆去的看。

  抱著娃也看,娃睡了也看,有時候看得直打瞌睡,也手不釋卷。

  可見是喜歡一樣東西,真的容易投入進去。

  陳凌見此,就把兒子抱起來,讓媳婦在家看書吧,自己帶他半天。

  當然了,他基本上都是在下午帶娃。

  睿睿也喜歡午睡醒了找他。

  父子倆出去的時候,小金正帶著三只小狐貍在果林中玩耍。

  前陣子,家里有外人在,三只小狐貍怕生人一直沒跑到農莊來玩。

  這也是被大舅哥和二舅哥家的兩個男娃娃給嚇到了。

  兩個小子天天在果林跑來跑去,大喊大叫,小狐貍們不怕才怪。

  王慶文他們走了之后,中秋過去,農忙的時候它們出來玩過一陣,后來時不時有人牽著狗來找黑娃配狗,它們又讓嚇得幾天不敢露頭。

  也就最近兩天農莊清凈下來,才又重新變得活躍,跟著小金到處跑著玩。

  睿睿這小子除了喜歡看黃鼠狼之外,就最喜歡看小狐貍了,這些毛茸茸的小東西他能看上半天。

  看到小金帶著三只小狐貍在遠處打鬧,在草叢中鉆進鉆出的,他就揮舞著小手,“伊呀伊呀”說著話,大大的眼睛都忽然彎了起來,細長的睫毛微微翹著,笑得可開心了。

  “哈哈哈,喜歡小狐貍啊,那走,爹帶你抓狐貍去。”

  陳凌被兒子開心的笑容逗得心花怒放,輕輕刮了刮小家伙的臉蛋,就抱著他向小狐貍們走過去。

  這些小狐貍其實跟著小金的時候,并不害怕陳凌。

  見到陳凌走過來,就跟一只只小狗崽子一樣,瞇著眼睛,支愣著大大的耳朵,翹著尾巴,毛茸茸的小身子在陳凌腿上蹭來蹭去。

  逗的睿睿不斷揮舞小手,開心的瞇縫起眼睛,嗚嗚的說著話,口水流滿整個下巴。

  小狐貍不怕人,很招人喜歡。

  倒是那只大狐貍很怕人,從不和人接近。

  有的時候,看到小狐貍們,在人前跑動,它就會擔心的仰起脖子,焦急的發出“嗷兒嗷兒”的聽著很凄哀的叫聲,把小狐貍們喚回去。

  和小狐貍玩著,陳凌就從洞天中把野蜜蜂新建的蜂巢放出來,讓它們在果林中到處采蜜去。

  這蜂巢其實就是個廢棄的鐵桶,他特意引導的蜜蜂在這里邊建造巢穴。

  所以收蜂也很簡單,晚上把桶拿出來,等蜜蜂全部回巢,直接提上桶把蜂窩收回去就行。

  秋天下午的陽光還帶著幾分熱意。

  但在果林中,這份熱意被消減到了一種很舒適的程度。

  陳凌抱著兒子走在青石小徑上,任由微風輕柔的吹拂著,聽著樹葉沙沙響動,那是非常愜意的。

  他抱著兒子向外走,小金帶著三只小狐貍就緊隨其后,一邊小跑著一邊玩鬧。

  至于黑娃,整天帶著小黃狗,跟在王存業后邊去北山上放羊呢,順便看守山上的雞群。

  走了一段距離,到了距離水溝不遠處的茂盛草叢。

  三只小狐貍就哼哼唧唧的往草叢里鉆。

  陳凌瞧了一眼,跟過去一看,里邊一白一紅,一大一小,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軟而厚實的草叢中睡大覺呢。

  這一白一紅不是別的東西,正是小白牛,跟那只母狐貍。

  小白牛臥在草叢中,大腦袋微微低垂著,渾身雪白的毛發讓人忍不住想撫摸。

  而那只火紅毛發的狐貍,則是蜷縮著身子,大而蓬松的尾巴都把臉蓋住了。

  小狐貍們跑到它跟前,去玩鬧,它也沒感覺到,還是在呼呼大睡,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陳凌看到這一幕也驚訝起來,這狐貍人緣不錯啊,竟然不知何時和自家的小白牛也混到了一起。

  驚訝過后,陳凌看小白牛醒過來了,這狐貍還沒睡醒,還在沒心沒肺的酣睡。

  就抱著兒子輕手輕腳的走到它跟前。

  “噓,你們別出聲。”

  陳凌對小金和小白牛輕輕示意了一下。

  然后在小金、小白牛、三只小狐貍,還有懷里的小家伙,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下,伸出一根手指,在這狐貍毛茸茸,軟乎乎,帶著溫熱的肚子上捅了捅。

  這下子,這傻狐貍終于睜開了眼皮,睜開眼后它或許還沒清醒,看到陳凌蹲在旁邊就是一愣。

  愣完之后,大驚失色,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貍花貓,一下子嗖的竄了半米高,跳入茂密的草叢中,嚇得一熘煙兒跑掉了。

  “哈哈哈哈……”

  惡作劇得逞,陳凌被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他懷里的睿睿也抓撓著小手,樂呵個不停。

  連帶著小金和小白牛也眉開眼笑起來,小白牛更是躺在草叢中高興的直翻滾。

  龐大的身軀,把草叢都給壓平了。

八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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