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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一個完全在秦凡意料之外的信息。
同時根據衛神宗的寥寥幾語，他也有了更深一層的判斷。
為了找一個人以至于要求助此界天道，那么那個人的實力一定達到了天衍境，否則只借助本土勢力進行搜查的話，即使是法相境也會因境界差距，被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所以那四道有著比擬天衍境氣息者的立場劃分也不難得出一個模糊結論。
一位是本土的獸帝，一位是提前到來萬獸界的天外人，剩下的兩個大概率應該就是同出身西玄天庭。
隨即秦凡的目光看向衛神宗，問道：
「說說那些來自西玄的天外人。」
「他們共二十人，以我的感應，實力比我強的占據八個，其中以一個灰衣客為首，但從他們的交談中，我感覺里面有一位白衣女子其地位并不低于那個灰衣客多少。
只是那白衣女子的性子冷淡，除了一開始我見過她一面外，后面多是由那位灰衣客站出來主導一切。」
衛神宗認真的回憶著與那些天外人相處的細節，他很清楚一些可能看似不經意的小問題，就會暴露出極其重要的情報信息，所以他的講解很繁瑣。
甚至將其中部分幾位天外人愛好美女，某一位更鐘愛身材豐腴的這件事也詳細的告知于秦凡。
而這相比較來說，那位帶頭的灰衣客和性子冷淡的白衣女，反倒是相關信息要少得多。
秦凡全部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給了衛神宗一個贊賞的眼神。
根據對方所言，秦凡也提前知曉了這批來自西玄天庭的天外人的部分信息，兩個天衍境，六個法相境，十二個天象境。
再加上之前衛神宗說起過，對方在見到自己以天道業火掌轟出的那一片焦土后，立馬改變要強行干預的計劃，那么也不難判斷他們的戰力很常規。
否則當著衛神宗這個土著的面前，以其出身頂尖天外大勢力的矜貴和傲慢，也不會做出這種有失顏面的舉動。
「現在的情況呢？他們還在獸神殿？」
「不，灰衣客帶著十二個人去了一趟帝神山，目的很可能跟您有關。」衛神宗神色凝重道。
「是要開始設局了。」秦凡神色淡然，對方既已通過那一掌判斷出其戰力遠低于自己，那么還想要拿自己的腦袋去換取此界天道的幫助。
那么必然就需要借助本土的一些力量。
同時，在見識了那一掌造成的效果后，灰衣客還選擇這么做，也代表在其預想中，是存在能夠解決自己的底牌。
這一點就需要秦凡謹慎應對。
不過他倒是并不怎么擔心，因為那一式天道業火掌確實屬于其目前能催動出的最強攻擊，可這卻不是他最擅長的手段。
正面迎敵始終是莽夫所為。
這一刻，秦凡完全拋棄了自己一莽到底的想法，畢竟天外勢力已經深入插手了。
隨即他的目光再次看向衛神宗，認真說道：
「我需要你來提供關于萬獸界的一切信息。」
這次攻略萬獸界，他發現的最大一個難題，便是在其預想中的那些氣運目標一心要躲著自己之后，他就只能用最簡樸的方式去碰運氣。
其能獲得的信息渠道，只能從那些刺殺自己的人或獸身上獲取。
而可想而知，在自己展露出一定的實力后，那些能被派過來的人或獸早已抱有必死之心，其實力地位不至于說是最底層，但也絕對無法接觸到更高的機密。
就像那些獸皇的下落，總不可能從這些人身上獲取。
但現在眼前就有一個人可以給其補足這點，甚至因為衛神宗的 身份是獸神殿殿主的關系，他也是當前此方世界里，能給其起到這方面幫助作用最大的一個。
「閣下是想要那些獸皇的下落？」衛神宗再次神色激動，畢竟只要能讓獸皇死，他真的是無懼一切也要幫幫場子。
「嗯。」秦凡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不僅是獸皇，你所認為在此方世界存在的氣運濃厚者，無論人族還是獸族的下落，都可以告知于我。
只要我殺的夠快，殺的夠多，你的愿望也會在更短的時間實現。
甚至沒必要我親自去闖一趟那注定是陷阱的帝神山。
到時候，天道在我，我可提前向你許諾，人族將成為萬獸界真正的天命主角。」
「真真的嗎」衛神宗的聲音有些顫抖。
其實剛才與秦凡交談了那么多，對方始終未給出一個最為直接的答復和許諾，他本以為自己要切實獻上一份血淋淋的投名狀，才能得到一些信任。
可沒想到，幸福來得這么突然。
而秦凡挑了挑眉，看著眼前這個不再壓抑自身情緒，老淚縱橫的獸神殿殿主。
他的許諾其實說到底本就是一定會做的一件事，若全面接手萬獸界，那他必然會改變此界現況，盡管鬼市目前開始展露出包容萬族的特性，但其根子在人族，也不會木然的無視人族被養殖成食物。
當然前提是，萬獸界從此姓秦。
他仍舊記得戚圣給他的那些經由代代探索者傳下來的建議，在萬界中，會見到許許多多引起心緒產生強烈波動的苦事，不要付出多余的憐憫，因為事后很可能會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
甚至更會因此萬劫不復。
這都是那些探索者以自身血肉尸骨鋪墊下的一條生存之路。
秦凡謹記著這條經驗，但同時他也不會全部采納。
若以后他看到一些不平事，那就直接占領這方世界再進行改變，這樣便能將所謂的隱患降到最低。
這是他秦凡通過第一次萬界開拓，總結下來的秦氏生存之道。
隨即秦凡靜靜的等待著衛神宗平復心情，他無法與其感同身受，卻愿意為這個老人在給予一些應有的尊重，這無關實力身份立場，只是同作為固執之人的一絲欣賞。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衛神宗的聲音有些哽咽，他鄭重的看向秦凡道，「我愿獻上自己的性命，為您達成所愿，只希望您不要負我人族。」
「我也是人族的一員。」秦凡將剛倒滿的茶杯推到衛神宗身前。
衛神宗不顧茶水的滾燙，在一口飲盡后，苦笑一聲道。
「是啊您也是人族，他們也是人族，但我始終卻感覺到我們之間存在一道無形的界限，就好似人族與人族也是不一樣的。」
秦凡沒有多言，這只有真正步入天外后，才能感到一種與在自家世界不同的格格不入。
隨即衛神宗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認真的開始回答秦凡之前拋出的那件事。
「目前我能確認位置的獸皇只有牛、蛇、猴、狗，剩下的龍皇被譽為獸帝麾下第一獸皇，其行蹤一向隱秘，更有傳言它曾經挑戰獸帝之位，被對方暗中擊殺。
至于雞皇，則有些特立獨行，距離上次其傳來消息已經間隔了兩年半。
最后是鼠皇它不好說。」
秦凡拿起茶杯，慢飲了一口后，陷入沉思。
這萬獸界的十二獸皇是對應著十二生肖，之前他已經擊殺了虎、兔、馬、羊、豬，還有被月飄零解決的那頭鼠皇，而萬獸界存在另一個鼠皇他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隨著傳送陣封印，兩界完全失去聯系，那么此界的鼠族必然會推出一個獸皇來為其族爭取 地位和利益。
以獸族的習性在這方面更為血腥暴力和殘酷。
只是現在從衛神宗口中得出一個不好說的評價，讓他有些詫異。
「鼠皇怎么了？」
「它和其他獸皇都不太一樣，其完全不與獸神殿接觸，鼠族的地盤也沒有圈養人族，一切都靠它們自食其力，再加上它們的大本營在地下某處，所以基本屬于和荒原獸國斷了聯系。
但聽說，它們會以一些修煉資源向夜竹盟換取糧食。
也是因為有這位鼠皇的支持，夜竹盟才能處于當前這種微妙的位置。」
「這個鼠皇不太正常。」秦凡微微皺眉。
「它的情況確實不太對，我聽過一個小道消息，其原本貌似和上任鼠皇一起參與過對另一個世界的攻略戰，但之后不知因何原因，它自己跑了回來，然后開始默默收攏鼠族。
當確認與那方世界完全切斷聯系后，其一舉登上帝神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并成為新任鼠皇之后，接著又開始低調起來。」
「它的事情先放放。」聽到這里，秦凡有了一些猜測。
對方去過山海界，但結果又跑了回來，接著性格發生大變，這種情況要么是意外成為了宿命身，要么便是族內遭受劇變，才改變了習性風格。
但根據秦凡知曉的情況，在鼠潮大軍沒有發起對南玄州府的進攻前，對方發展一切順利，甚至都原樣復刻了萬獸界的境況。
所以結論只剩一個了。
「先告訴我那四位獸皇的位置。」
衛神宗取出了一張在萬獸界內相對完整的地圖，他拿起筆認真的在上面標注著，同時也不忘詢問秦凡道。
「之前您所說的氣運濃厚者是指什么？」
秦凡甩給對方一本小冊子。
這是曾經秦凡書寫的《辨認主角的九十九種方法》，上面包括了幼年死雙親、上門遭退婚、意外撿戒指、天生廢柴又突然崛起等各種看起來荒謬卻又有些合理的詳細案例。
而衛神宗在將地圖遞給秦凡后，便開始認真翻閱小冊子，然后他越看越覺得大受震撼。
「所以只要符合一條，就算是氣運濃厚者嗎？」
「嗯，差不多。」秦凡也在查看地圖，上面四個獸皇的位置互相距離較遠，不過對他現今實力來說，排除找獸、殺獸的時間，一個小時就能轉一圈。
當然其中還要避忌一下天道播報其位置的時間，否則很可能打草驚蛇。
「那我算氣運濃厚者嗎？」衛神宗突然問道，他指了指一開始目錄中的好幾條，認真解釋，「我曾經就經歷過這些」
「你也算。」秦凡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其已明確表示要殺氣運濃厚者，更指明了這和他攻占這個世界的進度和效率有關。
但對方卻并不恐懼，甚至神色堅毅的有種躍躍欲試當場抹脖子的沖動。
「那我」
「現在殺你也沒用了。」
「啊？」衛神宗懵了懵。
秦凡看了一眼之前彈出的提示框，在其沒有給出許諾前，也就是在衛神宗表示會幫助自己的時候，便觸發了這個信息。
收復萬獸界氣運濃厚者，增加世界掠奪度5！
大幅影響當前時代的天命軌跡，增加世界掠奪度15！
目前世界掠奪度637！
這數值夸張嗎，但在聯想到對方為獸神殿殿主的身份后，貌似也就沒讓秦凡感到太過驚異。
因為衛神宗可以決定獸神殿的立場，即便他的新思想無法得到所有信徒的認同，但他卻能通過自身權勢讓獸神殿逐漸偏離正軌。
要他繼續活著，那么就能做出很多讓天命軌跡發生嚴重偏移的舉動。
并且那束傳承之火不止是在獸神殿內燃燒。
秦凡可沒忘記一開始來通知他與衛神宗會面的是獵獸堂的一位實力不低的獵獸使，再加上對方之前表明曾經暗中推動夜竹盟的發展，那可想而知其手中握有多么龐大的能量。
而借著衛神宗的權威，秦凡甚至有六成把握直接將人族的那條天命之線從根源上斬斷。
這也是他從第一次攻略世界中，吸取到的一個重要經驗，有些人活著比死了更重要。
那些獸皇實際若能收復的話，恐怕也會得到遠高于將其擊殺的世界掠奪度。
只是人類會臣服于小面包嗎？
剛才從衛神宗講述有關那批西玄天庭的天外之人的信息時，秦凡已經發覺那些獸皇對其同樣不待見，所以才扔給獸神殿進行接待。
它們倒不是不屑和鄙視，畢竟實力的差距擺在那兒，只是突然一天發現一個大面包比自己都強，甚至能輕易決定自己的生死。
這以獸族相對純粹的心思，恐怕更難從這種落差感走出來。
只不過比起其他認知固化的獸皇，那位奇奇怪怪大概率成為宿命身的鼠皇，秦凡覺得有必要接觸一下。
隨即秦凡就有了一些初步計劃，首先把四個獸皇宰了。
「我需要你安排一場我與夜竹盟盟主的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