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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祖宅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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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查德一行幾十人,住進了吳記花園。

  本來是李明軒家的大宅,毀于戰火,左鄰右舍也被焚燒,后來這片地皮被外地來的吳姓富商買下來,重新修建了一處莊園,就是現在的吳記花園,是原來李明軒家大宅的幾倍大小。

  吳老爺樂善好施,祖籍是本地人,現今落葉歸根。

  武安人第一次在本地看電影,便是在吳記花園,偶爾吳老爺會請來市里的放映隊,在花園小廣場放映露天電影。

  吳老爺也很愛幫人,陸忠曾經遇到一些困難,也是吳老爺聽聞后主動幫忙幫陸忠度過了難關。

  對這吳老爺,前世看過太多爾虞我詐或者影視作品的陸銘來說,自然而然會有些懷疑。

  是不是幕后黑手特意安插在武安的眼線,便是暗中打探自己的消息?

  這個世界,戰爭很少,一直以來相關文學作品也少,陸銘有時真的便感覺,權謀之類,這個世界的權貴,遠不如自己前世的世界那般“精彩”。

  雖然對吳老爺有所懷疑,但陸銘也沒要人特別做什么。

  如軍情科在武安的聯絡站,“大慈業”當鋪,一直處于靜默狀態,就是個正常營業的當鋪。

  現今這個情報小組,已經被轉交給了“張專員”,但陸銘也沒將其激活,只是令駝龍婆婆暗中和其取得了聯系。

  而“張專員”,作為黑山堡親王的最親信之人,來見陸忠自然是人情之常,由此,也見到了吳老爺。

  陸家大宅,后兩進院落打掃的很干凈,但一直沒有人居住,在默默的等待著它真正的主人。

  陸忠和以前一般,一直住在前院。

  陸銘和韓安妮一起來的,在陸忠陪同下,去后院轉了轉。

  “忠叔,你老了很多……”陸銘咳嗽一聲,“親王殿下,跟我描述過你。”

  確實,幾年時間而已,陸忠已經白發蒼蒼,胡須都是白的了,實際上,他也就五十多歲,顯然,自己剛剛跑路的那段時期,他承擔的壓力太大了。

  “忠叔,你應該去染染發……”陸銘看著他,努力壓抑著心里的激動,從進了自己的祖宅,那種異樣的情緒,就翻滾不止。

  忠叔憨憨一笑,“總統閣下,如果少爺在這里,肯定也這樣說……”確實,這位年輕的總統先生,倒真有點像少爺的古靈精怪,經常冒出驚人之語,如果少爺在,肯定抓著自己去染頭發。

  陸銘就笑:“等一會兒吃完飯,我和你去理發鋪子,非看著你染了它。”

  忠叔一呆。

  韓安妮在旁邊輕輕拉了拉陸銘衣角,“下午還有事呢。”

  陸銘一怔,隨之知道自己太著相了,韓安妮是提醒自己,別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可不是這個宅子的少爺了。

  隨之一笑:“忠叔,走了,我們去吃飯!客人也等久了吧?”

  聽說“北黑山自治共和國副總統閣下”受黑山堡親王殿下委托來故居省親,及看望親王殿下的故舊,武安縣公署專員劉德培縣長親自作陪,同時,吳家花園的吳老爺也來了,幫陸忠準備了許多珍稀菜肴。

  陸銘看得出,忠叔現今,滿是欣慰和激動。

  也能知道,初始幾年,忠叔肯定過得不太好,但這二年,應該好了許多,聽忠叔說起這幾年的境遇也能聽得出來。

  開始忠叔聽聞少爺在東海發跡,但隱隱只是個傳聞,也不太敢相信。

  但這兩年,劉德培縣長對他就不同了,經常來陸宅拜訪。

  到黑山堡親王大婚后的第二天,劉德培縣長顯然是剛剛得到的消息,立時便帶著人來賀喜。

  忠叔這才知道,少爺和帝國公主成親,且成了帝國的親王,縣長老爺都這樣說了,那還能假么?

  今日就更別提,少爺的部下,都是一個什么省份的副總統了,又帶來了少爺寫給自己的親筆信,還接到了少爺的電話,聽到了少爺的聲音,忠叔現在滿心洋溢的都是喜悅。

  吳敬福吳老爺五十出頭年紀,雙鬢微白,人也很謙遜,坐在了最下首。

  滿桌豐盛的菜肴,一些珍稀食材,如關嶺黑木耳等,都是吳老爺帶來的。

  這個世界,晝夜溫差大的地域不多,優良黑木耳便成了珍稀食材。

  劉德培頭發油光锃亮,西裝革履黑皮鞋,明顯是受西學影響的官員。

  當然,通常在北域,這種官員就是附庸風雅學個皮毛,骨子里,還是官老爺思想。

  一直對陸家關照有加,劉德培的思維邏輯也不難揣測,我肯定是忠于韓旅帥、忠于齊大帥的,但黑山堡親王殿下的故舊,我也必須照顧的到位,除非齊大帥或者韓旅帥有命令,要對付陸家,那就算將陸家這些舊奴仆全推出去槍斃,我也會眼睛不眨一下的執行。

  當然,很大可能我不會親自干,裝病或者暫時離開,尋別的背鍋俠去下命令去執行。

  面對“張專員”,劉德培滿臉賠笑,畢竟,這可是管理八個道的行政機構的第一副職,甚至可以看做代理的正職,便是韓旅帥,和對面人,身份地位都完全比不了。

  “吳先生,那位理查德大律師,你感覺這個人怎么樣?”酒過三巡,陸銘突然笑著問吳敬福。

  吳敬福微微一笑:“總統閣下,莫看他們一行住進了我們吳園,但我到現在,也沒見過他一面呢,慚愧慚愧!”

  劉德培笑道:“這也難怪啊,西洋大律師么,聽說在整個律師界都是數一數二的了?莫說你我了,怕是齊大帥,人家都未必瞧得上。”又道:“但這家伙,敗在親王殿下手里幾次,對吧?當年親王殿下,還在司法界做事的時候?”

  陸銘笑笑,看來,因為這場官司,報紙各種深度報道,倒是自己和理查德的恩怨,都被武安劉德培這種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劉德培又問吳敬福,“吳兄,倒是奇怪了,他們怎么住進你吳園的?”

  陸銘心里一哂,這倒不用自己問了,目光,也打量著吳敬福。

  吳敬福無奈道:“省城里我堂兄,不知道怎么,認識這位理查德大律師團隊的一個事務官,這么給聯系上的。”又看向陸銘:“總統閣下,在下真不是有意和您……”

  陸銘已經擺擺手,笑道:“這可說遠了,他要真沒地方住,我包的旅館都會讓給他,免得最后輸了贏了的,好像勝之不武了。”

  “是,是!”吳敬福賠笑,“總統閣下的格局,自不是常人能及。”

  陸銘已經舉杯,“來,不管怎么說,西洋人是外人,咱們中洲人,不分南北,都是同族同宗,當團結為是。”

  劉德培和吳敬福都笑著舉杯應和。

  韓安妮在旁直翻白眼,心說你的西洋內人,可不少的很呢。

  你現在這樣說,你媳婦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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