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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新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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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飲茶,一邊隨意的聊著。

  詹姆斯笑道:“聽聞陸將軍被聘為東海法務委員會的特別顧問了?”頓了下,“好像陸將軍到現在還是東海大區議員吧?”

  陸銘笑笑:“是。”

  確實,像東海大檢察廳特別顧問之類,到期了也就沒和自己續約,但東海議員的身份,卻一直沒被革除,雖然自己根本也不去開會了,只是曾經給議長辦公室傳真過一個長期請假的假條而已。

  而這次去東海,除了代表黑山特區和東部經濟聯盟各成員體分別簽約,同時,也通過了法務委員會的審核,被聘為法務委員會的特別顧問。

  是克莉絲汀的舉薦,去年年中,自己已經升四段律師,是名副其實的“高等律師”了。

  但去年不過挾前年的余威罷了,從去年晉升四段后,自己基本就脫離了法律圈。

  但克莉絲汀懂自己,她推薦自己成為東海法務委員會的特別顧問,就是知道自己舍不得這個圈子,而且,通過在委員會提出的法律指引意見,包括自己一些文章代表的法律思想,一些在研究的法律原則,都可以作為年中考核分考慮積分權重的因素。

  東海法務委員會的特別顧問們,大多是德高望重但已經退出一線的法律權威們,一個個白發蒼蒼的法律界傳奇,自己現今就和他們為伍,實在有些畫面太美。

  但克莉絲汀從來不是徇私的人,她推薦自己,就是認為自己確實夠資格。

  她最惋惜的就是帝國內亂,害得自己放棄了最愛的法律事業,東海許多新的法律原則,都和自己或多或少有關系,她是真想看到自己成為東海乃至帝國法律界歷史上最傳奇人物的那一刻。

  但可惜,這個愿望,好像越來越渺茫。

  其實不僅僅自己,她的變化也很大。

  克莉絲汀,現今原來越威嚴越像個女皇。

  帝國的內亂,使得東海發生了很多變化,包括用公爵的名義組建東部經濟聯盟,同時發動民兵變常備軍等等自保的舉措,都需要公爵的授權。

  不然,沒有帝都的公文,名不正言不順,而公爵出面,以戡亂時期其具有的特別權力為依據,一切都順理成章。

  由此而來,現今東海更像是變成了君主立憲的王國,東海公爵,就是東部地區的國王。

  而克莉絲汀這個公儲,作為東海高等法院的大法官,排除種種困難,說服其余大法官,以8:3的絕對優勢,在東海高院裁定《953年東海人權法桉》并不違憲。

  該法桉說是人權法桉,實則更像是獨立宣言。

  至少,按照該法桉,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沒有權力干涉東海及帝國東部事務。

  本來該法桉在議會就是微弱少數通過,爭議極大,部分議員聯名上訴到東海高院,認為該法桉違反了帝國憲法。

  從高院十一名大法官的原本政治立場來說,很可能該法桉會被高院裁定違憲,卻不想,克莉絲汀力挽狂瀾。

  而高院的裁決,暫時平息了一切爭議,使得東部經濟聯盟的自衛權得到了保證。

  圍繞該法桉,冗余的可能持續數月甚至一直進行下去的政治立場斗爭被快刀斬亂麻般結束,也令東海及東部地區可以高效運轉起來,組建自己的常備軍保護自己公民的人權不被侵犯。

  克莉絲汀的威望也空前高漲,公儲的地位已經牢不可破。

  自己和她見面,只是簡單聊了十幾分鐘,因為她太忙了,好像比自己還忙。

  以前感覺克莉絲汀好像管家婆老媽,現在,又多了點臣子覲見高高在上女王的感覺。

  不知道幾時,大家才能又像以前一樣,可以無拘無束的天南地北閑聊。

  想著,陸銘端起茶杯,輕輕嘆口氣。

  “幾位夫人來了!”茶桌另一側的霍弗斯笑著說。

  可不是,從貴賓甬道,走來幾名女子。

  不過,陸銘揉揉鼻子。

  幾名發福的婦女穿著網球裙,和雪白運動裝甜美可人的繪里香走在一起,畫面實在有些過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今天約定的就是都帶自己夫人,不過霍弗斯打電話的時候,自己說自己夫人不太愛應酬,大概率自己會單身赴約,霍弗斯這才自作主張知會了蓓姬。

  看著幾名夫人走近,陸銘也站起身。

  李倓的夫人任可伶是續弦,好像也挺愛交際的,但李倓娶她的時候她就是個寡婦了,主要是名門,身家雄厚無比,省城任家,想也知道厲害,但她這個人,是個短粗胖,而且鼻孔比天高,看來李倓很怕她。

  霍弗斯的夫人凱特倒是精瘦精瘦的,但五十多歲的小老太太了,看來倒是很喜歡運動,人也俏皮,倒有幾分可愛,陸銘起身和她握手時,她笑嘻嘻的,“我允許你行吻手禮哦!”隨之就格格笑:“算了吧,我可不想占你便宜。”一時,令陸銘想起了李倌。

  詹姆斯的夫人卡瑪拉三十多歲,略微發福,其實走近了一看,氣質是很好的。

  嗯?陸銘突然一怔,卻是繪里香從旁拉過來一個雪白網球裙的性感金發尤物,正是蓓姬。

  看來蓓姬一直走在最后,方才被幾個夫人擋著,卻沒看到她。

  要說蓓姬確實性感靚麗,尤其那雙雪白長腿很是搶鏡,配著白襪網球鞋,別有一番韻味。

  她面容冷冽,應該是西洋人中的俄尼安人,生活在南方高緯度冰天雪地中,皮膚更雪白,但多生活貧困。

  此時,她被繪里香拉著手往陸銘身邊走,很是有些局促不安。

  那邊,霍弗斯看到這一幕也有些傻眼,怎么,這是被逮到了?可別鬧起來,自己可就完全坐蠟了……

  卻不想,繪里香拉著蓓姬坐在了陸銘身邊,繪里香更小聲對陸銘說:“我聽到更衣室蓓姬和人說話了,趕她走,是因為我嗎?我,我不是那樣壞的人……”

  陸銘無奈,自從自己救出繪里香父母,自己在她眼里,就是天一樣的存在,且她經歷了多少擔驚受怕的日子,遇到了自己才平安喜樂,所以,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她也不會想那么多,何況從到了自己身邊,怕她更喜歡女伴越來越多呢,甚至和幾個小丫頭和自己一起睡榻榻米睡大炕都習以為常,還熱熱鬧鬧都很開心呢,甚至都快當自己是背景板了,看自己閉著眼睛,幾個小丫頭就能嘰嘰喳喳聊胸衣大小什么的。

  令人好氣又好笑,但感覺又很溫馨。不過她們的思維,這種環境下,自然已經和外面的人完全不同。

  陸銘轉過目光,見蓓姬有些不安的看著自己,應該在駭怕自己因為她不小心說話,被自己的夫人聽到而生氣。

  “坐那兒吧!”陸銘對蓓姬點點頭。

  蓓姬這才松了口氣,小聲說:“是……”又對繪里香小聲說:“謝謝夫人……”

  繪里香甜甜一笑,拉起她手,“不用的……”

  繪里香滿臉幸福的靠在了陸銘肩膀上,下巴放在陸銘胳膊上好奇的看幾個人說什么,另一只手,從后面拉著蓓姬的手,因為蓓姬,被她安排坐在了陸銘的另一側。

  蓓姬有些無奈,但也不敢掙脫。

  那三夫婦早看呆了。

  便是李倓,眼里都露出佩服之意,霍弗斯就更是一邊躲著夫人的目光,一邊偷偷對陸銘豎大拇指。

  詹姆斯咳嗽一聲,“張專員,繼續我們的話題吧,聊完了,我們再打球放松放松。”頓了下道:“現在黑山租界區單獨有法庭,公董局關心的是,租界法庭裁決的桉例,如果上訴的話,中央法庭推翻原判決,租界法庭會不會快速認可上訴庭的裁決?還是需要其他一些復雜的程序?”

  陸銘笑笑:“租界是黑山特區之租界,租界實行的是特區法律,上訴庭,自然便是黑山特區法庭,并不需要上訴到咱們盛京的中央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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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用的是強盜邏輯談判的方法,直接預定就是中央法庭可以接受來自黑山租界的上訴桉件,然后呢,也默認租界法庭會認可上訴庭裁決,只是問,需要不需要走一走額外的法律程序。

  陸銘的回答,就直白的不能再直白。

  霍弗斯和李倓對望一眼,這上來就針尖對麥芒啊。

  詹姆斯臉就沉了下來,“盛京的一切事務,都由公董局管理,盛京內的司法系統,中央區法庭為最高法院,這是四行省的督軍默認的!黑山人租賃了一些隴北區土地,就想不遵守我們一直以來的傳統么?”看向李倓,“李專員,任督軍那里,也不會同意吧?”

  陸銘笑笑:“和任督軍及其他三省督軍沒什么關系,我黑山特區租賃土地,按照和隴北行署的協議,由我黑山特區管理,說起公董局,本來就沒理會我們嘛!東瀛租界有代表進了公董局,我們黑山就不需要有,因為公董局也默認了,我黑山租界是自己管理,對不對?”

  詹姆斯滯了滯,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們用鐵絲網將貴租界和我公董局管理的盛京區域隔離,想來專員也不會有異議。”

  陸銘笑道:“那可不行了,因為我們租界的地,主權還在隴北區,要隔離的話,公董局可就違反了許多協議,這官司,我倒可以去中央法庭和你們打,在東海,有一個強大的律師團隊代表我們黑山特區,我想,來盛京打官司,對他們也是一次美妙的體驗。”

  詹姆斯眼皮跳了跳,要說在盛京的西洋人,其實在帝國南方,都屬于原本的破落戶無奈來了這邊發展,現今再財大氣粗,但說和東海那些真正上流階層打交道,想想就有些心虛。

  而且,帝國內亂,其實本地西洋人是有些心慌的,還能鉗制四大督軍的西洋人背景,如果被東海大律師團隊來奚落一番砸碎了西洋鏡,可就真得不償失了。

  陸銘這時咳嗽一聲道:“要說吧,我們一起在盛京發展,本來目標應該是一致的,一切都可以協調,從法理上呢,可以這樣,我們黑山特區專門為租界區派出一名巡回法官,來中央區設個簡易上訴庭,我們的巡回法官每月輪值換人,這樣也更有效率,中央區的法官,可以和我們的巡回法官多交流,有需要的桉件,也可以一起組成上訴庭,和我們的巡回法官一起裁決上訴桉件。”

  頓了下,陸銘道:“這是我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

  霍弗斯在旁苦笑,公董局的幾個啊,尸位素餐,安穩太久了,還不似自己,因為盯著一切機會,所以對黑山系好好研究了一番。

  公董局代表的位子都不給一個,那么,正蒸蒸日上的黑山系,能善罷甘休?

  現在,這張專員終于下場了。

  要么就不進場,既然進了場,有東海系法律為后盾,有黑山軍團為依仗,盛京這權力場,注定代表黑山系的張專員這個新玩家,會帶來耳目一新的新玩法。

  霍弗斯目光閃爍,隱隱的,心里竟有些期盼,這里死水一潭太久了,是該有新變化了。

  那么,自己也會有機會。

  另一側,詹姆斯聽著陸銘的話,則沉默不語,對這些他不太懂,所以,也說不上要不要同意,而且,他自己本來也做不了主。

  陸銘已經站起身,笑道:“好了,活動下筋骨吧!”

  繪里香立時開心的拉著蓓姬也跟著站起來,說:“我和蓓姬姐姐和你一起,咱們三個人打他們兩個人!”

  陸銘好笑,原本卻不知道,原來繪里香挺喜歡打網球的,也是爺爺在位時她最喜歡的運動方式,不過,三個人打兩個人?嗯,這主意不錯,就擺明欺負人了。

  不過,這小丫頭的小腦袋瓜當然不是想的欺負人什么的,而是覺得一伙兒的就該在一伙兒吧?

  那邊,蓓姬看著陸銘背影,雖然知道霍弗斯先生要收買的人肯定大有來頭,卻不想,權勢如斯,看起來,整個公董局都要和這個男人談條件的。

  在盛京,公董局代表什么?從小就知道,那高高在上,那權勢財富,在盛京,就是天。

  霍弗斯先生這樣的大人物,要進公董局的傳聞有二十年了,他也努力了二十多年,卻終究不得其門而入。

  而這個男人,隱隱的,好似整個公董局他都不看在眼里,可以和公董局分庭抗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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