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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卷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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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的門雖然關著,但還是能聽到競選辦公室里熱烈的討論聲。

  在曹營最后狼狽的畫面傳遍千家萬戶,第三選區的競選可以說已經毫無懸念。

  今天是20號,外間燈火璀璨,正是深夜之時,但北關一個個選區的投票結果正在選舉委員會監督下公布出來,辦公室所有事務官們,都圍在電視前,坐在收音機旁,等待著結果。

  陸銘慢慢品著茶。

  旁邊坐著劉老財,他現在清閑無比,竟然大半夜跑來和陸銘一起等競選結果,以前,他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和孟德柱議員交往,也單純的是從生意角度。

  辦公室里人不少,能來陪陸銘等結果的,都是關系極為親密的亦或黨內有一定地位的政治人物。

  不過,如同魏寶增這種,自然在他自己的競選辦公室等待他的競選結果。

  黨內來的,有北關黨部的鄉村政策論壇委員會主任委員鄭大國,政治獻捐管理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丁德義。

  和鄭大國一起來的,是鄭大國自稱的密友,北關“勞動和交換”公署署長田輝勤,他五十出頭年紀,說話抑揚頓挫,帶點家鄉口音,很有派頭。

  還有北關衛生委員會主任委員李滄友,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短短的發白頭發,精神矍鑠。

  李滄友和陸銘,因為秀秀一事有過短暫接觸。

  陸銘倒是沒想到,他能來自己這邊,和自己的小圈子一起等待競選結果。

  “勞動和交換”公署署長田輝勤以及衛生委主任李滄友,都是北關執政機構的首腦。

  由七人委員會提名,北關議會投票產生。

  這些人,就相當于陸銘前世,地級市“部委辦局”的一把手,那對于普通民眾來說,就是頂天的大人物,輕易根本見不到。

  從北關體制來說,他們自都有自己的政治生態圈,通常來說,在這種等選舉結果的關鍵時刻,他們就算出面,也是和有可能成為新一屆七人委員會委員這類超重量級委員站在一起,算是一種站臺,也算是一種期待,更算是一種表態。

  當然,危險就是,有可能其站臺的議員并沒能進入七人委員會,那么,在新一屆北關政府機構的人事任命中,其就有靠邊站的危險。

  陸銘這種剛剛進入政界的新晉候選人,卻一下來了兩位行政部門首腦,這也是前所未聞的。

  當然,關注電視辯論的肯定知道陸銘當選第三區議員已經板上釘釘,是以,來與這位年輕議員的團隊狂歡,倒是不會有其落選后一片尷尬的危險。

  同時,提攜關愛政壇新人,和向這位政壇菜鳥示好。

  這兩種意思,看你怎么想,怎么說。

  辦公室內,除了這些政界人物。

  還有溫涼玉、雷諾夫婦、劉翰眀等等。

  王大安也在,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湊數,但還是必須要來的,也衷心為千行感到高興。

  此外,趙興旺的兒子趙學仁、李小曼夫婦,也坐在了最角落。

  趙興旺已經退了下去,現今興旺實業由其長子趙學仁掌舵。

  趙學仁求了劉老財好久,劉老財才勉強同意帶他夫婦來。

  畢竟,陸銘還是擁有興旺實業百分之三十股權的大股東,雖然,早就不露面,任命了一位執行董事,涉及興旺實業的一切事務,都由這位執行董事代為出面。

  辦公室里,只有收音機,聽著昆侖臺,對點票情況的報道。

  坐在陸銘身邊的田輝勤,正微笑和陸銘說話,聊起十天前的電視辯論,笑道:“意猶未盡啊,感覺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不過,對創造歷史的事務來說,可能總會有點缺憾吧,遺憾的是,陸議員你好像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卻因為曹營候選人的失誤,那些話,沒能說出來。”

  他說話帶著家鄉口音,抑揚頓挫,韻味十足,很有上位者的派頭。

  雖然陸銘還未真正勝選,但房間里的人都已經稱呼陸銘為“陸議員”,陸銘糾正了幾次沒什么作用,也就不管了,不然顯得太矯情。

  聽田輝勤的話,陸銘搖頭道:“也沒太多想說的,而且,話題都很敏感,現在想想,不說也好。”

  “哦?”田輝勤笑起來,“陸議員,已經開始進入新角色了嘛!”

  陸銘笑笑,確實,沒想到曹營那么快就亮出底牌,大概對接下來幾個話題都沒什么信心能辯的過自己吧。

  不過,種族隔離其實是個相當敏感的話題,自己很多內心想法,未必適合在公眾場合說出來,政治,要盡可能多的團結能團結的人,對選民們,就更是如此,所以,少說就當贏了吧。

  尤其是,有了影像流傳的公開辯論,自己可不想后世人看著視頻,指著自己說自己就是那個曾經臭名昭著的種族主義頭子。

  看向田輝勤,陸銘笑道:“田署長,我想說的其實很多,比如您的勞動和交換署,這也是沿襲了很久的官署名,我看早該改一改了,就簡單的,勞動和市場管理局,都更貼切一些。”

  田輝勤就笑起來。

  他說了句什么,卻被辦公室突然的歡呼聲浪掩蓋住。

  而外面,從競選辦公室以及其他房間傳來的爆炸似的歡呼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砰砰的聲音,應該都是在開香檳慶祝。

  卻是昆侖臺播報,北關邊界委員會已經正式宣布在第三選區議員的競選中,陸千行候選人得到了百分之六十三點二一的選票。

  基本等于宣布,陸銘已經勝選,除非,接下來幾天出現舞弊等等極大的反轉。

  “恭喜了,陸議員!”辦公室里,從田輝勤、李滄友這種大佬,到劉老財這種閑人,都挨個和陸銘擁抱握手表示祝賀。

  而外間,競選事務長和事務官們,都涌了進來,此時無分身份地位,都盡情的歡呼,更希望能和老板擁抱一下表達下心里的無比激動。

  不過,陸銘挨個和人擁抱時,隱隱感覺后背被人狠狠掐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誰,而且,大家都在激動中,也就沒當回事。

  溫涼玉并沒有太擠過去湊熱鬧,站在辦公室角落,看著被人簇擁在中心的陸銘。

  心中,感慨萬千,當初剛剛認識這個被劉老財帶到溫德寶的年輕律師時,何曾想到過現在?

  而且,在場的人好像,根本還沒意識到,千行,才剛剛十九歲啊!

  因為和他在一起只要聊幾句,很容易,就忽略了他真實的年齡,就算位高權重的五六十歲老人,也很快就會將他看成和自身一個量級的人物。

  這,才是最可怕的吧。

  十九歲的東海地區議員,創造了東海甚至帝國的歷史,更莫說,他在其他行業,那些自己知道的,或者自己不知道的,所取得的驚人成就了。

  他的未來,他的極限,又在哪里呢?

  溫涼玉望著這個被高高舉起的少年,眼前漸漸模糊,好像看到,一只雛鷹,正慢慢展翅,飛向天際。

  “嘶,疼疼疼疼……”陸銘倒吸口冷氣。

  不過一道小小的血印子,怎么這樣疼?都要被小孩子笑話了。

  碧絲都沒這么脆弱啊。

  正很小心翼翼給陸銘上藥膏的含珠嚇一跳,美眸里全是心疼,“是誰呀,這樣狠心!”

  她從來不知道什么是仇恨,更不懂說什么重話責怪人,現今的嬌嗔,已經是很生氣很生氣的表現了。

  陸銘趴在軟軟大床上,在他背后上藥的是含珠,可好奇的圍觀的,還有幾個小腦袋。

  碧絲、黑木紗織、金美妍還有秀秀。

  也不知道,怎么就今天,碧絲把這些小伙伴都叫了家里來,她儼然成了孩子王。

  好像是碧絲召集她們,也是慶祝叔叔當選了議員,雖然,碧絲也不知道議員是什么東西。

  看著這些小腦袋好奇的圍觀自己后背“傷勢”,碧絲好像還在小聲嘀咕,叔叔好可憐,和碧絲一樣怕痛,打針也會哭嗎?

  陸銘氣不打一處來,“去去去,都去!”

  恰好潘蜜菈推門進來,這些小家伙立時嚇壞了,好像見到鬼子進村一樣,在碧絲帶領下從陽臺玻璃門全跑了,黑木紗織小不點跑在最后,一著急,從窗戶跳出去的。

  陸銘又不由好笑,這個碧絲,還有一支娃娃軍了,不過,她好像越來越快活,真的很好。

  側頭看著潘蜜菈,笑道:“看看你,活成了什么?以后小孩子哭不停,說你來了,保管嚇得不哭了。”

  潘蜜菈正看著碧絲她們跑門鉆窗的背影,有些生氣的說:“碧絲,快變成野孩子了!”頓了下,“還有,那個有紋身的,怎么也來了?!”

  這時聽陸銘的話,她咬了咬紅唇,走過來,輕盈踢掉小水晶拖鞋,坐上了陸銘身邊的另一側。

  “這就是女人長指甲掐的!”潘蜜菈打量著陸銘背上這道血痕。

  含珠輕輕頷首,“她太壞了!”

  潘蜜菈無語的看了含珠一眼,但對含珠的思維模式,早就麻木。

  “碧珠到底怎么說的?”陸銘心里嘆氣,真是,這誰啊?再為自己高興也不用這樣吧?

  慕容雪?但好像不是長指甲。

  而且不過用力擁抱時,心情激動,可能抓的重了一些而已,怎么自己睡了一覺后,就這樣疼呢。

  碧珠好像出現了一次,看了看自己的傷,隨之就不見了。

  “我沒聽太明白,但好像是說,你到二十歲生日前,要小心在意別受傷,不然受到的疼痛,是原來的十倍……”潘蜜菈看著陸銘后背淡淡血痕,抿嘴一笑:“看你以后還招蜂引蝶不!”

  可看陸銘齜牙咧嘴的樣子,潘蜜菈奇道:“真的很疼嗎?”

  又見含珠美眸里,心疼的都好像有了淚花,而且,好像對自己剛才的話也有了不滿,只是,她從不會和人爭吵而已。

  “好,我,我給你吹吹吧,含珠妹妹,你繼續上藥……”潘蜜菈偷偷瞥了含珠一眼,見含珠這才開心起來,心下無奈,用這傻丫頭做參照物,自己對這家伙的態度,稍不留神,還真成罪大惡極的罪人了,這個家,難處啊。

  陸銘趴在軟綿綿云朵般的大床上,看著鏡子里,這兩個風姿綽約的絕美麗人。

  一位凝脂俏臉,雪白額頭涂一點朱紅翠花鈿,淡紅繡襖湘裙,輕裹香肌玉骨,軟裙裙裾下,一雙窄窄小小的可愛誘人紅鴛若隱若現,端的是仙子臨凡塵。

  一位時尚靚麗,微卷金發如瀑布般飛灑張揚,大大的銀色耳環,映得她雪白臉蛋深邃碧眸越發有一種極為立體感的誘人之美,雪白套裙,身材火辣,那雙長長美腿更是幾乎可以滿足男人一切幻想,用比較猥瑣的話語,真是玩萬年系列。

  此時,她倆一左一右跪在床上自己身旁照顧自己“傷勢”,一個潤亮紅唇輕輕哈氣為自己減輕痛楚,一個涂著蔻丹的芊芊玉手小心翼翼為自己上藥,畫面賞心悅目又春意盎然。

  瞇眼看著鏡子中的夢幻似畫面,陸銘輕輕吐出口氣,以后,受點小傷好像也不錯。

  后背上的疼痛感,好像也漸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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