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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天賜大秦的長公子,捷報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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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漪平復了一下心情,看著王翦追問道。

  “根據我現在所知,大王尚未與趙玄相認,除了我們少數的幾人外,趙玄的身份也不為人之。”

  “畢竟。”

  “如若趙玄的身份公之于眾了,于我大秦朝堂而言,必有亂象。”

  “諸公子的支持者,必然會百般針對趙玄,各種手段齊出。”

  “當初夏夫人之事在大王的心底永遠記得,他自然不想再讓趙玄再遭危險了。”王翦沉聲說道。

  當日章臺宮內,嬴政對他們表明了趙玄的身份,這是在暗中扶植趙玄,讓軍中鼎力支持趙玄,讓趙玄在暗中多幾分依仗。

  同樣的。

  這也可以對應在滅趙之事上。

  王翦事先知道了趙玄的身份,自然是全力配合,而桓漪一心為國,對于嬴政下詔以趙玄為主自然也是沒有任何的抗拒。

  “至于為何會告訴你趙玄的身份。”

  王翦笑了笑:“此乃大王授意,如若你未曾支持其他公子,則可告訴你趙玄的身份,支持趙玄,此乃王命。”

  “以前我與你們一樣,我斷然是沒有支持其他公子的。”

  “不過。”

  “此番乃是王命支持趙玄,我桓漪自然不會拒絕。”桓漪義正言辭道。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朝堂之上,那些家伙都為選擇哪一個公子抉擇,一旦選擇錯了,全族將會萬劫不復,但是對于我們而言,乃是大王親自下令,根本就不存在選擇。”王翦笑著說道。

  大王諸多公子。

  但是那太子儲君的位置只有一個。

  爭奪這個位置,一步踏錯,步步皆輸。

  但是對于王翦他們來說,這一個位置已經是開卷考試了,根本不存在有什么選錯的。

  嬴政之所以將大秦軍中大將都召集言明了,已經徹底擺明了態度了。

  朝堂上文臣再如何鬧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就蹦跶不起來。

  嬴政這相當于直接給了趙玄一個不可能被摧毀的班底。

  “聽說。”

  “你已經與趙玄聯姻了,你的孫女已經得大王賜婚,與趙玄的兒子定親了。”

  回過神來,桓漪十分吃味的看著王翦道。

  “哈哈哈。”

  “這還是我知道趙玄身份之前的事。”

  王翦高興的笑道。

  “你這老小子真的是走大運了。”

  “我怎么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

  “我也有孫女啊。”桓漪非常吃味的道。

  “這就是我的運氣,羨慕不來的。”王翦笑呵呵的道。

  不過回過神來,又道:“大王還未與趙玄相認,此事我們也斷然不能給趙玄透露了,以免打擾了大王的計劃。”

  “他們父子相認,也唯有大王才能夠決定。”

  桓漪點了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

  “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王翦:“明白就好,這一次大王讓趙玄主導滅趙戰事,三大營近百萬兵力歸于趙玄調派,為的就是以這滅趙之功讓趙玄走到更上一步。”

  “武安君之權,必須給予趙玄拿下。”

  “滅趙之后,無論朝堂是否有反對之聲,我,你,蒙武三人必須一心將趙玄推上去。”

  “如此一來,我大秦兵權就聚集一體,趙玄地位也無人可以撼動。”

  “等到身份公布,王綰那些家伙也只能干瞪眼,無能為力了。”

  話到這。

  王翦臉上涌現了一種期待的笑容。

  于他們而言。

  作為軍中戰將。

  自然是天生對軍伍出身的趙玄有著好感的,趙玄為太子儲君,比之其他任何公子都要好,而且趙玄也的確有能力。

  能夠鎮得住。

  “你們這些家伙還真的是,瞞了我許久啊。”桓漪笑著回道。

  “好了。”

  “不多說廢話了。”

  “代地已經徹底與趙國本土境內阻斷了,代地并不產多少糧草,李牧的大軍也維持不了多久。”

  “既然趙玄送我們大功,我們自然也不能撫了趙玄給予我們的好意。”

  “這一戰。”

  “我兩大營齊出,一舉擊潰李牧,徹底滅趙。”

  王翦神情嚴肅道。

  “那是自然。”桓漪也重重點了點頭。

  代地戰事,將起。

  代地重城,也是代地郡府所在,代城。

  “李牧將軍,情況如何了?”

  在主位上,原本的趙太子趙嘉如今已經換上了一身冕服,成為了趙國的王了。

  只不過。

  他這一個王位卻只是李牧用來重新凝聚人心的。

  趙偃如今已經被擒,趙王族宗室上萬人,趙百官,除去了死在亂軍之中的,其余全部都為秦所擒。

  若是不立趙嘉為王,這對于代地的人心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情況不樂觀。”

  “廉頗將軍已經兵敗而死了。”

  “秦將桓漪,王翦,已經聚集秦國兩個大營兵力攻入了我代地。”

  李牧一臉凝重的道。

  如今他趙國所面臨的形勢,哪怕李牧再如何能征善戰,也無可奈何。

  他趙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也沒有辦法改變。

  “上將軍,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我代地大軍只有不到二十萬了。”

  “一面還要在邊境駐防數萬,提防異族,一面又要抵擋秦軍。”

  趙嘉的臉色變得蒼白。

  說到底。

  他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罷了,雖然以前為太子,但是卻遭受他父王的王后排擠,還好在廉頗,李牧等忠義趙臣的保護下才到了代地存身。

  這才讓他避免了被大秦所俘。

  如今雖登王位。

  但是他根本不開心。

  因為他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

  他又如何能夠改變。

  “大王。”

  “你可愿與大趙共存亡?”

  李牧一臉嚴肅的道。

  “我...我身為大趙王族,身為大趙的王,自然是與國共存。”趙嘉稚嫩的臉上也帶著堅定之色。

  看到趙嘉這堅定的樣子,李牧眼中也是欣慰。

  “唉。”

  “可惜了。”

  “如果當初秦進攻我大趙之時,先王退位,太子繼位,將朝中奸佞給鏟除了,未嘗不能與秦一戰。”

  “如今,沒有機會了。”

  李牧心底涌現了一種苦澀之意。

  他趙國,若是有著一個但凡有為一點的君王,就不是今日這樣的結局。

  對于趙偃寵幸奸佞,無能妄為,他真的是受夠了,但是他的忠心讓他不能背負逆臣的罪名。

  “如今,我們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與秦軍死戰,捍衛我趙人最后的尊嚴。”

  “第二個,擇選王族隱藏在民間,將我大趙的力量隱藏暗中,以圖日后復國。”李牧沉聲說道。

  其實。

  對于代地李牧而言,他們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那就是乘著大秦還未真正大舉進攻,對代城合圍,李牧帶領全部的大軍北伐,殺到中原之外的異族疆域,遠離中原,遠離秦國,這樣或許可以茍延殘喘。

  但對于如今這一時代的炎黃列國而言。

  視中原之外的異族都如蠻夷,而蠻夷所生存的地方就是蠻夷之地。

  他們又如何甘心前往那蠻夷之地。

  “上將軍。”

  “寡人覺得。”

  “可以兩手齊出。”

  “寡人不想逃,作為大趙的王,寡人也有氣節。”

  “但是為了大趙以后復國,可以安排諸多精銳潛入民間,未來尋我大趙王族,可復國。”

  “寡人不相信秦永遠都那么強,不相信嬴政之后的后繼者也是一個明君。”趙嘉一臉堅定道。

  “臣,已經安排好了。”

  “軍中數千精銳已經喬裝入了民間。”

  “只待日后復國。”

  “秦雖以兵鋒定天下,但他壓不住我大趙民心,壓不住天下民心。”

  “韓,魏。”

  “他們也有不少人潛伏在了暗中,只待未來有朝一日,秦國勢弱,便起兵滅秦。”李牧目光之中帶著堅定之色,還有對秦的仇恨。

  “上將軍全權處置。”

  “如若秦人破城,寡人,與大趙共存亡。”趙嘉堅定的道。

  “臣,必不會讓大王失望。”

  李牧躬身對著趙嘉一拜。

  王翦和桓匯合后。

  兩大營六十萬大軍以橫掃之勢向著代地進攻。

  在絕對的兵力面前。

  縱然李牧有所防范也沒有任何用處。

  如今代地現狀,兵力只有不到二十萬,糧草與趙地斷開后,就出現了不足。

  而且他所面對的大秦戰將是王翦和桓漪,與他一樣的頂尖戰將。

  在王翦和桓漪的統兵下。

  短短不到三個月時間內,秦軍銳進,吞并著這代地的疆域城邑。

  直至。

  兵臨代城之下。

  作為趙國邊軍的統帥。

  趙邊軍也為趙國最頂尖的戰力,全員皆騎兵。

  最終決戰。

  李牧也沒有窩在城中防守,因為城中已經沒有多少糧草,大秦憑糧草就可以拖死他們,所以在最終時刻,李牧堂堂正正的率領邊軍迎戰。

  代城前。

  李牧親率十五萬邊軍騎兵,列陣以待。

  而在相隔數百丈之外。

  便是無盡黑甲大軍,無數旌旗迎空而揚,秦威展現。

  “風,風,風。”

  “大風。”

  數十萬計的大秦銳士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風喝之音。

  響徹天地九霄。

  風喝構成音波風浪,席卷天際蒼穹。

  此戰。

  也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場面。

  大秦上將軍王翦,大秦上將軍桓漪。

  還有大秦新銳上將趙玄,三架戰車立足于大秦數十萬軍陣之前。

  大秦四個上將軍,除了蒙武外,其余盡數到場。

  “這一戰,我大秦必勝。”

  “李牧,趙國,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王翦凝視著前方的趙軍,臉上盡是冷峻。

  “李牧是趙國上將軍,也是一個智勇雙全之將。”

  “只可惜,是敵人。”

  “如若他能夠為我大秦所用,那該多好。”

  桓漪有些感嘆的道。

  “他,不會降的。”

  趙玄緩緩開口道。

  歷史之上。

  廉頗,李牧,龐煖,皆是趙國死忠。

  根本不會背叛趙國。

  任何的拉攏,勸說對他們都無用。

  這對于大秦的眾將而言也是一樣,哪怕到了窮途末路,他們也絕對不會降,身為大秦戰將,身為軍人,唯有誓死報國。

  廉頗如此,李牧如此。

  大秦的所有戰將也是如此。

  “我們要做的,就是送李牧最后一程。”

  “滅趙。”

  趙玄的聲音無比凌厲,凝視著前方,縱然相隔數百丈,可是在趙玄的眼中,也能夠看到趙軍前沿的李牧。

  “不錯。”

  王翦和桓漪立刻點頭。

  目光一轉。

  趙國軍陣所在。

  李牧并沒有登戰車,而是駕馭著一匹戰馬,雙腿緊緊夾緊著馬腹。

  顯然。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決死而戰。

  “大王。”

  “你怕嗎?”

  李牧轉過頭,看著同樣騎著戰馬,身著戰甲,也很青澀的趙嘉。

  “怕。”

  “但是寡人不能退。”

  “寡人是大趙的王,如若寡人都退了,大趙就徹底亡了。”

  “今日一戰。”

  “寡人要用命來告訴我大趙子民,寡人,不是貪生怕死之君。”

  “寡人,不會屈服于秦人之下。”

  趙嘉目光堅定的道。

  “不愧是我大趙的王。”

  “若是當初大王你能夠早一點登位,那該多好。”

  李牧欣慰的大笑道。

  “上將軍。”

  “今日。”

  “寡人與你一同面對。”

  趙嘉沉聲道,拔出了腰間的劍。

  “大王。”

  “臣擅自做了一個決定。”

  “此間,我軍只有十三萬,還有五萬大軍駐守在了邊境。”

  “我李牧可以死,這些邊軍將士可以死,但代地不能被異族屠戮。”

  “臣,已經傳令給了五萬駐守邊境的邊軍了。”

  “如若臣身死,大趙亡,他們就投降于秦。”

  李牧轉過頭,慚愧的看著趙嘉道。

  “上將軍。”

  “我大趙與秦國之間,尚為一族,但境外異族狼子野心,如若讓他們侵入中原,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你做得對。”

  趙嘉沒有任何的動怒,反倒是贊同李牧的決定。

  “多謝大王。”

  “臣,今日就陪大王一同迎戰。”

  “大王在,臣在,大王死,臣亡。”

  李牧爽朗大笑了一聲,徹底放心下來。

  “寡人與上將軍一樣。”

  “同生共死。”趙嘉也笑著說道。

  “傳令全軍。”

  “備戰。”

  李牧神情變得嚴肅,拔出了腰間的劍,大聲喝道。

  頓時。

  十三萬趙邊軍騎兵動了。

  “殺,殺,殺。”

  他們瘋狂嘶吼著,他們都知道了這一戰不可能勝,但是他們沒有畏懼。

  這一戰,有死無生。

  “全軍聽令。”

  “攻!”

  而此刻。

  王翦和桓漪拔出了腰間的劍,直指著前方的趙軍一喝。

  頓時間。

  轟,轟,轟!!!

  大秦軍陣,轟然間動了。

  步卒軍陣有序向前推進。

  “殺。”

  李牧一聲叱喝。

  十三萬邊軍悍然殺出。

  整個大地都在顫動了起來。

  這一戰。

  已然注定是血流成河的一幕。

  李牧大軍騎兵突襲。

  每一個騎兵皆是血戰的精銳,胡服騎射掌握精髓。

  他們彎弓搭箭,迅速靠近著大秦。

  “風,風,風。”

  “大風。”

  在風喝之聲下。

  軍陣之中,無數弓箭手放箭,構成了狂暴暴雨的箭雨,向著趙軍狂襲而下。

  一瞬間奪命無數。

  在大秦的箭矢下,似戰場的主宰,一切都是黯然失色。

  雙方大軍就這樣短兵相接在了一起。

  騎兵對騎兵。

步卒以  殺戮喋血,瘋狂的搏殺碰撞。

  整個天地似乎都被血色所籠罩。

  一切,都已經陷入了戰爭的陰云之中。

  不過。

  這一場戰爭顯然就是一場趙軍的必死之戰。

  李牧不會降,他不死,趙邊軍也不會降。

  這一戰。

  便是聲名響徹天下李牧的謝幕之戰。

  時間持續。

  兩國大軍每一刻每一息都有人倒下。

  鮮血染紅了大地。

  而趙邊軍已經逐漸落入了大秦的包圍之中,兵力銳減。

  “終于要結束了。”

  看著瘋狂銳減的麾下大軍,李牧慘笑了一聲。

  隨后轉過頭,看著趙嘉問道:“大王,可愿與臣殺敵,與國共存亡?”

  “寡人,自當相隨。”

  “我大趙男兒,不畏死。”

  趙嘉目光仍然堅定。

  “那就上吧。”

  “殺。”

  李牧大喝一聲,策馬殺了出去。

  “大趙。”

  趙嘉低喝了一聲,稚嫩臉上帶著赴死之意,緊隨著李牧殺了出去。

  大戰持續。

  慘烈程度,比之函谷和安邑大營圍剿廉頗的戰局更加慘烈。

  這一場大戰,持續了一天。

  戰場中心。

  李牧和趙嘉已經被亂刃所殺,隨著他們一死。

  殘存的趙邊軍也沒有了戰意,紛紛棄械投降。

  大戰。

  于此而定。

  “啟稟三位上將軍。”

  “李牧已死。”

  “新任趙王趙嘉已死。”

  戰局定。

  許多渾身染血的銳士將李牧和趙嘉的尸體抬了過來。

  “李牧。”

  “是一個英豪。”

  “縱為敵人,也值得敬佩。”

  “這趙嘉雖年輕,倒是有幾分血性。”

  “不像是他那父親趙偃,破城之時,竟然棄城而逃。”

  看著兩人的尸首,趙玄頗為感嘆的道。

  “是啊。”

  “相對于其父趙偃,這趙嘉真的有幾分秦趙男兒的血性。”

  “如若一開始就是這趙嘉為王,我大秦想要滅趙或許還有增添幾分困難,沒有如今這般簡單。”王翦也贊同的說道。

  “厚葬吧。”

  趙玄沉聲道。

  “諾。”

  眾銳士齊聲應道。

  將李牧和趙嘉的尸首帶走了。

  “趙邊軍戰力強大,此戰我大秦雖勝,但傷亡不少。”桓漪則是神情沉重。

  “趙邊軍騎兵之利乃是趙國頂尖,若非趙玄所獻的騎戰至寶,我大秦付出的傷亡只怕更大。”

  “相對于滅趙的戰果,一切都值得。”王翦則是比較沉穩。

  “你說什么?“

  “朝廷裝備我大秦騎兵的至寶是趙玄所獻?”

  王翦話一落,桓漪瞪大眼睛,萬分驚訝的看著。

  有關于騎戰至寶。

  只在于大秦騎兵之中知曉,哪怕是大戰結束,死去戰馬上的馬鐙和馬蹄鐵都要拆卸,并且在軍中嚴令任何人泄露有關于騎戰至寶的消息。

  至于獻上騎戰至寶的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若非當日親眼所見的王翦幾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哪怕是桓漪也不知。

  “對了。”

  “此事大王曾下令,任何人不得外傳。”

  “也難怪你不知道了。”王翦一拍額頭,得意的一笑。

  也不知王翦是故意還是無意,又在老友面前裝了一次。

  “趙將軍,這騎戰至寶真的是你所創?”

  桓漪轉過頭,震驚的看著趙玄問道。

  “機緣巧合。”

  趙玄笑著回道。

  “蒼天,真的是賜給我大秦一個完美無缺的長公子啊。”

  “論能力,他統兵制敵,為大秦連滅三國皆有大功。”

  “論德行,他研制了止血散,讓我大秦百萬銳士受益,戰場負傷多了更多活命的機會。”

  “沒想到他竟還造就了這騎兵至寶,讓我大秦騎兵能夠戰勝趙國騎兵。”

  桓漪心底帶著無盡震撼,看著趙玄的目光都是敬佩。

  “李牧死。”

  “趙國已經沒有什么力量能夠與我大秦抗衡了。”

  “現在只需要將趙國疆域城邑奪下,趙國就將覆滅。”

  “我覺得,可以將戰報呈奏咸陽,稟明大王了。”王翦笑著說道。

  “理該如此。”

  桓漪點了點頭:“此戰大勝關鍵在于趙將軍統兵有方,更在于我大秦騎兵之力勝趙騎,首功當為趙將軍。”

  “不錯。”

  “此事理當詳細呈奏大王。”王翦立刻點了點頭。

  一旁的趙玄聽到兩人的話,也不由得心中感慨,相對于中原其他列國而言,朝堂爭鋒,軍中爭功,哪里如大秦軍中這般融洽。

  燕國。

  薊城。

  “啟奏大王。”

  “剛剛接到了趙國的消息,李牧,兵敗了。”

  “新任趙王嘉也死在了亂軍之中。”

  “趙國將亡。”

  燕國朝堂之上。

  一個燕國諜報的官吏神情凝重的稟告道。

  聽到這個消息。

  坐在王位上的燕王喜神情一變,拳頭緊握一刻,又松了開來,臉上涌現了一種復雜,甚至是擔憂。

  趙國的廉頗隕了。

  如今李牧又陣亡了。

  除了一些分布在趙國城邑的殘兵外,趙國已經沒有什么力量能夠與秦國抗衡了。

  三晉,就要全部消亡了。

  唇亡齒寒。

  這對于他燕國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此番秦國攻趙,齊楚兩國都沒有出兵馳援,唯獨他燕國出兵了。

  這,或許已經入了秦王嬴政的心中了。

  “父王。”

  “秦國,嬴政狼子野心。”

  “唇亡齒寒,趙國將滅,只待嬴政滅趙,徹底掌控了趙境,必會再對列國出兵,而我燕國國力衰弱,秦國或許下一個就會對我大燕動兵。”

  “兒臣覺得。”

  “理當速速聯合齊楚兩國,共同發兵討秦,趁著秦國在趙國根基未穩,趁著秦國戰力還未恢復。”

  “我們絕對不能給秦國喘息的時間,否則后患無窮。”

  燕丹站起來,神情嚴肅的啟奏道。

  此話一落。

  燕國朝堂上諸多朝臣的神情一變。

  “住口。”

  高位上的燕王臉色一變,對著燕丹呵斥道。

  余光則是在朝堂上掃視了一圈。

  “秦國攻趙,是因為昔日趙國何魏國聯軍犯境,從而讓秦師出有名。”

  “由此之下,天下列國也不好出兵相助。”

  “如今秦國已經滅了趙國,斷然不會再興不義之兵。”

  燕王神情嚴肅的道。

  “父王。”

  “秦國攻韓難道是師出有名?”

  “他是暗中偷襲滅韓。”

  “嬴政狼子野心。”

  “天下皆知。”

  “千萬不可給他喘息時間啊。”

  燕丹歇斯底里的說道。

  燕國之所以會出兵援趙,一切都是燕丹竭力促進,他恨嬴政,他不想讓嬴政得意,但是最終,等他到了趙國邊境后,迎接他的并不是來自趙國的戰將,而是秦軍。

  也正是為此。

  燕丹不敢再踏入趙境,也害怕是秦國的詐,在邊境駐守了幾天。

  但是。

  隨著趙都被攻陷,趙偃被擒的消息傳來,燕丹怕了,帶著大軍狼狽離開了。

  但是他不甘心。

  秦滅趙,必然是損失慘重,他知道絕對不能給秦國掌控趙境的機會,不能給喘息的機會,否則下一個就會輪到他燕國。

  “閉嘴。”

  看著燕丹還如此,燕王一臉鐵青的怒斥道。

  “我燕國與秦交好,并無仇怨。”

  “而且此番我燕國雖然動兵,卻沒有踏足趙境,更沒有與秦國交手,這算不上與秦為敵。”

  “于此。”

  “如若秦對我燕國動手,那就是師出無名。”

  “齊楚兩國必然不會坐視。”

  燕王大聲的說道。

  在位這么多年。

  讓燕丹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太子,這燕王喜絕對不是什么簡單之人。

  他哪里看不出如今趙國的情形。

  又哪里看不出秦國的狼子野心。

  但是。

  他知道在這朝堂上絕對是有著秦國的人,如果他表現出了對秦國的敵意,甚至于挑起對秦國動兵,或許就會被秦國抓住出兵有名的機會。

  所以他斷然不能如此。

  故而如此慎重。

  反觀燕丹。

  他的兒子。

  如此不知深淺,如此不知局勢,竟然還叫囂著要對秦動兵,他真的是失望透頂。

  燕丹一臉不甘心,又道:“父王.....”

  “寡人說了。”

  “閉嘴。”

  燕王喜眉頭一皺,再次對著燕丹怒斥道。

  這一下。

  他是真的動了真怒了。

  看到自己父王如此怒火,燕丹也被嚇得不敢再說什么,只能一臉不甘的退了下去。

  “慶秦,劇辛。”

  “兩位將軍覺得我燕國該如何做?”

  燕王目光一轉,看著武臣一列的兩個臣子。

  這兩人也是如今燕國掌軍的上將軍,不過相對于大秦的四個上將軍,趙國的三個上將軍,這燕國的則是華而不實,并沒有那般具威望。

  “啟奏大王。”

  “臣以為。”

  “當備重禮,向秦國致歉。”

  “言明此番我燕國出兵乃是尊盟約,而非要與秦為敵。”

  “以此,可打消秦王于我燕國的怒火,并且此事告天下人知,秦國也斷然不敢無端對我大燕出兵。”

  “一旦秦冒大不韙,師出無名,齊楚兩國也絕不會坐視,必會出兵相援。”

  “唇亡齒寒,齊楚兩國絕對不是那般愚蠢。”

  慶秦站起來,恭敬的道。

  “秦國狼子野心,我大燕為何要向秦國道致歉??”

  “這是何等屈辱?”

  燕丹不甘的說道。

  “你再說多說一句。”

  “寡人就轟你出朝堂。”

  燕王怒斥道。

  “父王....”

  燕丹不甘心的看著,無奈至極,只能捏緊拳頭。

  這就是王權。

  他雖為太子,但已經做了幾十年的太子,不登上那大位,他根本無法施展他心中的宏圖。

  在他心底。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嬴政,如果他為王,絕對能夠比嬴政做得更好。

  “劇辛,你覺得如何?”

  燕王又將目光看向了劇辛。

  “回大王。”

  “臣贊同。”

  “等到秦徹底滅趙后,我大燕可再送上重禮致歉,效果更佳。”

  劇辛恭敬回道。

  “好。”

  兩個上將軍如此一說,燕王也點頭同意了。

  隨后。

  他將目光看向了充滿不甘的燕丹。

  “丹兒。”

  “你曾經與秦王嬴政年幼相識,本就交好。”

  “這一次準備重禮之事,寡人就交給你去辦。”

  “事關重大。”

  “你不要讓寡人失望。”

  燕王對著燕丹說道。

  終究。

  他還是要利用自己兒子曾經與秦王嬴政年幼時的關系。

  “兒臣,領詔。”

  燕丹雙眼一凝,躬身領詔。

  “秦國。”

  “終究是徹底做大了。”

  “如今,寡人也必須暗中聯合齊楚兩國了。”

  “否則秦國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師出無名,我大燕就危矣。”

  燕王心中暗暗想著。

  他看著波瀾不驚,但是對于趙國將滅也是有著很大的沖擊。

  唇亡齒寒。

  他又哪里不懂。

  “這一次。”

  “終究是齊楚兩國背盟了。”

  “如若我三國一同出兵,或許趙國就不會亡了。”

  “唉。”燕王嘆了一口氣。

  大秦。

  咸陽。

  秦王殿。

  “有本奏。”

  “無本退朝。”

  趙高侍奉在一旁,看著滿朝文武高喊道。

  “啟奏大王。”

  “臣接到了來自趙國的捷報。”

  “乃是王翦和桓漪兩位上將軍親自上奏。”

  朝會剛啟。

  尉繚就是一臉笑容的站了起來。

  而這一封捷報。

  正是朝會開啟之前,從趙國傳回來的。

  “趙國。”

  “呵呵。”

  “廉頗已死。”

  “趙國只剩下代地的李牧了。”

  “此番應該就是孤的幾位上將軍給孤帶來的驚喜。”

  嬴政笑了笑,對著滿朝文武道。

  隨后一揮手。

  對著尉繚道:“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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