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面對徐巖的發問。
牧婉清再次點了點頭。
“你們施了什么魔法？”
徐巖下意識又問了一句。
“……?”
牧婉清緩緩打出個問號。
什么叫魔法？
“徐總監，怎么能叫魔法！這是我們開發二部整體努力得到的結果！”
但不等牧婉清說話。
有人先替她開口了。
陳諾一邊整理自己的西裝，一邊一臉驕傲的說道。
“……”
徐巖和牧婉清一起回過頭，看向他。
陳諾笑了笑，臉皮可以說是非常厚了，竟然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甚至還朝兩人笑了笑。
牧婉清面無表情。
徐巖直接嗤笑一聲，道：“關你吊事。”
陳諾表情微微一僵，道：“怎么不關我的事，我是開發二部的總監，所有外包合同我都簽過字。”
牧婉清暗嘆了口氣，繃著張臉，道：“我記得陳總監說過，關于這件事，你反對并勸過我，但我堅持要更新。”
陳諾朝牧婉清笑了笑，道：“那是我謹慎，對于項目最后能成功挽救回來并蒸蒸日上，我也很開心。”
“……”
牧婉清看著他露出笑容的臉，有那么一瞬間。
真想對著他吐一口唾沫。
這種話都能說出口，真不要臉。
“好了好了，陳諾你給我注意一點，你當時和內控給牧經理難堪這件事才過去多久，這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也在。”
這時。
李副總經理說話了，略顯不滿地看了眼陳諾。
陳諾立刻低下頭，十分誠懇道：“這是我的問題，牧經理，對不起。”
“你們內部的事自己解決。“
李副總經理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重新看向了牧婉清：“牧經理，你做得不錯，繼續說，百萬級？這真的有可能嗎？”
說到百萬。
他一直淡定的表情也有了變化。
他只是副的總經理。
上面還有個正的。
現在收購那么大的事……如果出現點意外，上面的那位突然下馬，也不意外。
而到那時候，如果有亮眼的成績，順位上任，不是不可能。
現在機會就擺在了他面前。
關于幻想OL最高在線人數和營收數據，他開會前就知道了。
但百萬級這事，還真沒聽說過。
“今年相比較于去年，網絡游戲用戶數增長速度在百分百以上，只要游戲不出太大意外，繼續更新下去，按照這個趨勢有極大的可能。”
因為陳諾。
牧婉清心里有了塊石頭，但她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當然，這個前提是，沒人對項目組指手畫腳，游戲按照我們設想的方向更新。”
陳諾臉色變了變。
“這當然。”
李副總經理點了點頭，心里越發火熱了起來。
現在世面上可還沒有百萬級別在線人數的網游。
如果自己手下真的做出來這么一款現象級的網游，那……
雖然現在幻想OL還差得遠。
但萬一呢。
畢竟，現在不就有一個萬一嗎？幻想OL從一款一個季度營收都沒有千萬的失敗品，變成了一個半月就有9000萬營收的旗艦產品。
簡直可以說是業界奇跡般的存在了。
“陳諾，你們內部的事我不管，我只需要結果，一切以游戲為重。”
李副總經理忽然扭頭，盯著陳諾：“幻想OL很可能成為公司的旗艦產品，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如果下個月營收數據受到影響，你別干了。”
“……當然。”
陳諾臉色越發難看，他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牧婉清稍微放心了一點。
但她看了眼陳諾，還是有些擔心，她總覺得對方不會那么簡單的放棄。
不過現在她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畢竟上面給了承諾，也警告了對方。
而陳諾再怎么說也還是開發二部的總監。
月例會就在略顯浮躁的氛圍中。
結束了。
在場的總監都有些憂心忡忡。
特別是墊底的四五部總監，現在沒有格外突出的開發二部，他們便顯得特別刺眼。
因為這兩個開發部門雖然項目比開發二部多，但現在所有產品加起來，一個季度可能都沒有開發二部一個半月創造的營收多。
加上這段時間還有收購這樣的大事。
也怪不得他們憂心忡忡。
很快。
會議室人就走完了。
只剩下陳諾一人。
他呆呆坐在原地，微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這樣呆坐了好一會。
陳諾忽然抬起頭來，看向會議室的出口，眼中出現了一絲狠色。
不行。
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
難道自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它溜走嗎？
不可能。
牧婉清有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在管理方面還有點能力，但在游戲方面雖然不至于一竅不通，但要讓她主導項目并完成逆襲，做出現在這奇跡般的成績，肯定不可能。
要她有這樣的能力。
當初幻想OL也就不會失敗了。
原因出在那個主策劃身上，好像叫林瑤？
自己只需要穩住她……那游戲就一定不會受到影響。
上面不會在意誰是主導者。
上面只需要游戲不受影響。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自己不可能就這樣把名聲和成績拱手送給牧婉清。
她算什么東西。
林瑤已經開始構思幻想OL下個版本的更新了。
這次更新后。
幻想OL才能有地球成熟回合制網游的樣子。
是的。
哪怕她做了那么多。
她還是覺得幻想OL只是個半成品，因為回合制最重要的PVP玩法還沒有做到極致，幫戰只是試水，這種局限于幫派的PVP還是太小，一些頂級玩家很快就會失去目標。
所以這次的更新很重要。
林瑤對此很謹慎，幾乎是想了又想。
這幾天才寫了基本的架構。
“……太多PVP到底會不會逼走玩家？還有停級的玩法到底要不要開?”
林瑤看著只有幾百字的文檔，輕輕托著雪白下頜，有些糾結。
雖然她比這里的任何策劃都要有優勢，畢竟有先見之明。
但有些東西不是直接死搬硬套就可以。
她前世出名的回合制網游都是經過長久的運營，才確定下來的框架。
而現在幻想OL新版本滿打滿算才運營了一個半月。
她有些不確定自己一股腦的丟出那么多東西，會不會對游戲造成一些負面影響。
很糾結。
林瑤舒展了一下，還沒下定決心，倒是先看到牧小姐朝這邊走來了。
林瑤扭過頭去，打了個招呼：“開完會了嗎？牧小姐。”
“嗯。”
牧婉清一副有心事的模樣，來到林瑤身后：“陳諾果然想要做些什么，現在又一副自己是開發二部總監的模樣自居了。”
“正常。”
林瑤嘆了口氣，好心情瞬間少了一半：“怎么樣，牧小姐你跟上面說了嗎？希望游戲不受影響？這個面子上面應該會給吧？”
“給了，但他無論如何都是開發二部的總監，我總覺得他不會那么容易放棄，而且……”
牧婉清看了眼林瑤的腦袋，猶豫了會，最后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希望他放棄吧……”
林瑤沒有注意到牧婉清欲言又止，沉默片刻后，道：“不然我不介意擺爛。”
牧婉清微微一怔，接著有些疑惑地問道：“擺爛？”
林瑤沒說話，只是沖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