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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滅佛國公歸千古名言再顯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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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貢院內。

  顧錦年眼神冰冷。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八怨神僧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這已經不是挑釁和惡心了。

  這番話,幾乎是將大夏王朝那些無辜百姓的怨魂,踩在腳下。

  給主犯立長生牌?

  這是什么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不,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侯爺。”

  “在我佛門眼中,沒有罪惡可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立場,你們都生活在苦海當中,對于匈奴人來說,他們是為了生存。”

  “而對于大夏人來說,他們或許是侵犯者。”

  “可對于我們佛門來說,都是蕓蕓眾生,在苦海當中掙扎的蕓蕓眾生。”

  “我佛門希望化解大夏王朝與匈奴國之間的恩怨,供奉這些人,給他們立長生牌。”

  “這樣一來,匈奴國也會放下恩怨,畢竟對于大夏來說,已經報了血仇,也該放下執念了。”

  八怨神僧淡淡出聲,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也說的慈悲為懷。

  可在顧錦年耳中,這樣的聲音,卻顯得無比刺耳,也無比令人作嘔。

  “已經報了血仇?”

  “當真是可笑。”

  “我大夏十二城,百萬亡魂,到現在還睜著眼睛在天上看啊。”

  “你跟本侯說已經報了血仇?”

  “爾等佛門,就是如此可笑的嗎?”

  顧錦年出聲,目光冰冷,注視著對方。

  “侯爺,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這件事情匈奴國也已經放下了,為何侯爺還執迷不悟?”

  “有些事情,該遺忘就應當遺忘,人活在當下,行走于未來,過去的事情,是執念,拿起來了,便是業力。”

  八怨神僧雙手合十,望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他的聲音,讓不少百姓和讀書人憤怒,一些將士們更是死死攥緊手中的兵器,眼神當中露出冷意。

  這八怨神僧說的話,簡直就不是人能說出來的。

  “遺忘等于第二次屠殺。”

  “本侯不知道你來此的到底是為了什么,這尸骨本侯絕不可能讓你帶走。”

  “回去告訴匈奴國,大夏滅匈奴之心,從未消退過,不要以為議和就沒事了。”

  顧錦年聲音冰冷。

  這是他最強的回應。

  少在這里扯東扯西,總有一天,大夏王朝的鐵騎,將會踏入匈奴王庭。

  這是世仇。

  聽到這話,八怨神僧卻只是搖了搖頭道。

  “老衲已經將尸骨帶走了。”

  “若不出意外,今日便會送到五蓮寺中,到時候會有佛門高僧,為其立長生牌,祈福造化。”

  “侯爺,你戾氣太重了,你心中的殺戮太深,早晚有一天,侯爺會因這殺戮之下,遭到天地譴罰。”

  “如若侯爺愿意,老衲可幫侯爺洗滌內心罪孽,這樣一來,侯爺未來也不用受輪回因果之苦。”

  八怨神僧開口,不以為然道。

  “已經帶走了?”

  “好!”

  “好!”

  “好啊。”

  “佛門的手,居然能插到我大夏朝政之上,厲害,厲害,當真是厲害啊。”

  顧錦年沒有理會八怨神僧后面的話,他只是驚愕,佛門的手,竟然已經插到了大夏朝政當中。

  這些主犯,早之前就被凌遲處死,他們的尸骨,顧錦年是有打算的,建立一座廟,鎮壓這些尸骨,讓百姓去唾罵,也讓讀書人記住這一段仇恨。

  可沒想到的是,對方已經拿走了,而且如若八怨神僧不說的話,還真的有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感覺。

  這才是顧錦年憤怒的地方。

  他知道佛門勢力很大,但沒想到佛門的勢力,竟然能干擾大夏朝政。

  能讓刑部直接交出尸骨。

  這才是顧錦年憤怒的地方。

  “侯爺,大夏境內,并非都是喜殺戮之人,其實很多人都希望以和為貴,侯爺乃是鎮國公之孫,是武將之后,想要打仗其實為的是什么,天下人都明白。”

  “但侯爺,無論如何,不可因為一己私欲,從而害的天下黎民百姓受苦受難啊。”

  “冤冤相報何時了,侯爺您自己也說過,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老衲聽聞此四句言論后,也對侯爺深感佩服。”

  “老衲不認為侯爺一定是喜殺戮之人,應當是侯爺屠殺三十萬匈奴鐵騎之后,沾染上了因果,三十萬怨魂纏繞侯爺,以至于侯爺步步為魔。”

  “侯爺,當局者迷啊。”

  八怨神僧口才極好,他一個字都沒有辱罵顧錦年,但言語之中,沒有一句話不是在貶低顧錦年。

  可顧錦年沒有理會八怨神僧這般言語。

  而是注視著對方,聲音無比冰冷道。

  “本侯給你三天時間,將尸骨交出來,否則本侯將親寫奏折,啟奏滅佛。”

  顧錦年望著對方,他下達最后通牒。

  三日內,將尸骨還回來,這件事情他不跟對方計較,現在大夏王朝也的確不能樹敵,安心發展才是王道。

  如若不是因為這點,顧錦年現在已經帶兵滅佛了。

  滅佛二字說出,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人神色一皺,即便是顧錦年身旁的大儒,也忍不住出聲,暗中提醒顧錦年。

  希望顧錦年不要被對方刺激到,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他們也痛恨佛門,也討厭佛門這樣的行為,可滅佛二字,當真不能亂說。

  佛門受天地保護,就如同讀書人一般,滅佛一定會帶來不詳的事情,而且佛門勢力極大。

  匈奴國,扶羅王朝,大金王朝,中洲王朝,基本上沒有一個地方不被佛門滲透了。

  無非是滲透的深淺罷了。

  只是顧錦年沒有回應這些人的勸阻,他只是看向八怨神僧。

  對方是佛門絕世高手,靠武力鎮壓估計不行,只能用朝廷來壓制對方。

  “侯爺,您殺意太深了,佛門只是做佛門該做的事情,侯爺動不動就要滅佛。”

  “此等的殺意,早晚有一天會害了侯爺啊。”

  八怨神僧似乎擺明了就是要過來惡心顧錦年的,就是想要讓顧錦年受到刺激一般。

  “閉嘴。”

  “本侯到底如何,不是你能評價的。”

  “少在這里裝神弄鬼。”

  “我只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后,科舉結束,若尸骨未還,大夏滅佛。”

  顧錦年懶得啰嗦。

  這是他最后的話。

  說完此言,顧錦年轉身離開,回到貢院內,他不想與這個八怨神僧啰嗦什么。

  完全是浪費時間。

  “侯爺。”

  “阿塔寺之事,侯爺還未給老衲一個交代。”

  不過,八怨神僧似乎完全不想讓顧錦年這樣離開,他繼續追問阿塔寺的事情。

  可隨著八怨神僧開口。

  一道聲音不由響起。

  “阿塔寺之事,天命侯難道沒有說清楚嗎?”

  “這件事情,與侯爺沒有太大關系,是天魔老人做的,你們佛門討要說法,去找天魔老人討要去。”

  “不要在我大夏境內討要。”

  “還有,這里是貢院,是我大夏貢院,明日便是科舉之日,你在這里驚擾周邊讀書人,你有何意?”

  “八怨神僧,你難不成認為,我大夏就沒有人能鎮壓你嗎?”

  聲音響起。

  是禮部尚書楊開的聲音,他帶著一眾禮部官員,出現在貢院之外,目光冰冷,看向后者。

  看到楊開出現。

  一時之間,貢院內的大儒,也紛紛開口,朝著楊開一拜。

  而八怨神僧卻雙手合十,面對楊開,他沒有多言什么,而是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此事,雖與侯爺沒有太大關系,但起因與侯爺也并非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請楊尚書出面,勸說侯爺一番,希望侯爺能出面,向我佛門無辜僧人祈福,化解恩怨,也免得我佛門對侯爺有偏見。”

  “佛門僧人老衲可以去解釋,但那些信徒卻難以解釋。”

  “楊尚書乃是大夏禮部尚書,讀書人之首,明事理,懂道理,勞煩楊尚書了。”

  八怨神僧幾乎是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顧錦年都走了,他還要顧錦年解決這件事情。

  聽到這話,百姓們都怒了。

  這八怨神僧,看似是跑過來當和事佬,好像有冤屈一般,可話里話外,就是把顧錦年當做真兇,這也就算了,畢竟的確跟顧錦年有點關系。

  拿尸骨回去立長生牌,這太惡心人了,顧錦年都懶得搭理他,還在這里不依不饒。

  一時之間,百姓一個個皺眉頭,只是他們身份卑微,所以不好說什么。

  “滾!”

  面對八怨神僧,楊開眼中滿是嫌棄和厭惡,直接開口,讓對方滾。

  這家伙張口閉口都讓人作嘔,美曰其名這個那個,言語的背后全是暗諷。

  楊開也嫌的死。

  隨著這話一說,百姓們頓時哈哈大笑,甚至有些讀書人更是撫掌叫好。

  而八怨神僧卻不由微微一愣。

  他是真沒想到,堂堂禮部尚書,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顧錦年說出這樣的話,他能接受,楊開乃是禮部尚書,六十多歲,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啊。

  一時之間,八怨神僧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少在這里惡心人。”

  “佛門的手段,真當老夫不知道?”

  “歸還尸骨之事,老夫也一定會參刑部一本。”

  “老夫告訴你,這是鎮國公沒有回來,若鎮國公回來,你還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滾回西漠去,就憑爾等,還想要讓佛門入我大夏王朝?”

  “今日老夫就把話放在這里,只要老夫一日在朝堂之上,佛門就別想入大夏王朝。”

  楊開再度開口,放下狠話,說完之后,他直接離開,一點面子都不給八怨神僧,進入貢院當中,找顧錦年了。

  而八怨神僧表面上神色不變,可內心卻皺緊眉頭。

  別人他都不懼,但楊開他還是不想直接得罪,畢竟楊開是禮部尚書,入駐大夏的佛門,都由楊開掌控,如果當真得罪了楊開,很多事情的確不好開展。

  “楊尚書,是老衲執念有些深了,還望尚書大人莫要置氣。”

  八怨神僧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后,便轉身離開,一路的百姓皆冷眼相待。

  不過他沒有什么想法,因為目的已經達成了,接下來就是等待顧錦年出手。

  此時此刻。

  貢院內。

  楊開快步來到顧錦年所在的房內。

  房間中,顧錦年正在奮筆疾書。

  楊開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顧錦年終于將手中的筆緩緩放下。

  “寫了什么?”

  楊開的聲音響起,直接詢問顧錦年。

  聽到楊開的聲音,顧錦年抬頭看了一眼,隨后緩緩出聲。

  “滅佛策。”

  顧錦年的聲音很平靜,但在楊開耳中,卻如雷炸響一般。

  “錦年。”

  “八怨神僧顯然是帶有目的,他似乎是故意想要激怒你,讓你主動去滅佛。”

  “若不出意外的話,佛門已經設下陷阱,倘若你滅佛,佛門必然要以此為由,到時候找你興師問罪,佛門勢力,絕對不是我等想象中那么簡單。”

  “你現在是禮部郎中,老夫是禮部尚書,當真要打壓佛門,有太多辦法了,沒必要采取滅佛這種激烈手段。”

  楊開出聲,他不傻,一眼便看穿八怨神僧的想法。

  想要故意激怒顧錦年,然后以此為由,找顧錦年麻煩,這是一個陷阱,擺在面前的陷阱。

  自然,他不希望顧錦年以身試險。

  “我明白。”

  “從他說出要給匈奴主犯立長生牌時,我便明白他的想法。”

  “只是,這篇滅佛策,我早晚會給陛下看的,他今日前來,無非是讓我提前了時間。”

  顧錦年點了點頭,他也不傻,知道八怨神僧想要激怒自己。

  至于為何激怒自己,顧錦年暫時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既然知曉,為何還要如此?”

  這回楊開不由皺眉了。

  然而顧錦年沒有回答,而是將這篇滅佛策交給對方。

  “尚書大人,您先看看。”

  顧錦年倒也不啰嗦,將滅佛策給了對方。

  當下,楊開拿起滅佛策,仔仔細細觀看。

  大約半個時辰后。

  楊開越看越心驚,越看神色越凝重。

  到最后,楊開更是死死攥緊這滅佛策,望著顧錦年道。

  “錦年,這滅佛策所寫,沒有虛假?”

  楊開驚愕,他本以為顧錦年滅佛,是因為憎惡佛門,卻沒想到的是,顧錦年滅佛是有更深沉的意義。

  “楊尚書。”

  “不加以管控的佛門對于王朝來說,是巨大的毒瘤。”

  “下官之策也寫的清楚,沒有半點虛言。”

  “佛門僧人,不納稅,不勞作,斂大夏金銀,此是滅佛之一。”

  “但真正恐怖的便是思想控制,讀書人明辨是非,至少其目的是為入朝為官,為國效力,食君祿,忠君事。”

  “然而佛門眼中,無有王朝,無有對錯,執掌善惡之劍,一切由他們而言。”

  “倘若佛門真正壯大,王權不如佛權,陛下一道圣旨,不如佛門高僧一言之語,那個時候于事無補。”

  “滅佛,會對大夏王朝造成巨大的影響,但此番滅佛成功,雖短期不利于大夏王朝,可利在千秋,至少大夏王朝永遠不會被佛門控制。”

  顧錦年出聲。

  他為什么要滅佛?

  不是因為佛門不好。

  也不是因為佛門得罪了他。

  而是偽佛的控制。

  真正的佛門高僧,他們度化天下人,是讓天下人向善而行,倘若八怨神僧今日出現,是懇請自己放過那些主犯,顧錦年不會生氣。

  因為對方慈悲為懷,這樣做是合情合理的,但自己不會答應罷了。

  可八怨神僧今日出現是什么?他已經摻和了朝政。

  這是佛嗎?

  真正的高僧,是希望人人向善,而不是摻和王朝政治。

  這些都是打著佛門的旗號,為自己圖利罷了。

  所以顧錦年滅佛之心,沒有半點動搖。

  此時,楊開沉默不語,他一直看著這篇滅佛策。

  過了接近小半個時辰,楊開不由深吸一口氣。

  “錦年,這篇滅佛策,我現在就交給陛下,讓陛下來看,倘若陛下也愿意滅佛。”

  “老夫,一定支持你。”

  楊開最終將這件事情交給永盛大帝,讓永盛大帝來抉擇。

  “恩。”

  顧錦年點了點頭。

  他給了八怨神僧一個機會,三日內將尸骨歸還,這件事情他還可以忍一忍,如若三天內不將尸骨歸還的話。

  科舉一結束,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行,科舉之事,就全由你來負責吧。”

  “滅佛策若是交給陛下,只怕這兩天老夫都回不去。”

  楊開苦笑一聲,隨后離開此地。

  目送楊開走后。

  顧錦年也安靜下來了。

  如此。

  一個時辰后。

  皇宮內。

  當永盛大帝看完顧錦年的滅佛策后,整個人也沉默了許久。

  楊開在養心殿內保持安靜,沒有說一句話。

  等過了許久,永盛大帝這才緩緩出聲。

  “楊愛卿認為,錦年這策論,寫的如何?”

  永盛大帝看向楊開,神色平靜問道。

  “陛下。”

  “老夫最開始只是以為天命侯只是對佛門有些不喜罷了,可當看完這篇策論之后。”

  “老夫認為,天命侯字字珠璣,沒有一個句話說錯,佛門之隱患,絕非世族門閥,仙門之流,還有藩王之亂這么簡單了。”

  “世族門閥,占據各地,他們在乎的是利益,給予他們利益,他們不成隱患。”

  “仙門之流,因世俗因果,也不敢隨意下山,再者修仙之人也需靈根,數量終究有限,暫不足為患。”

  “至于藩王之亂,若國家強盛,從根本上便能解決此事。”

  “但佛門不同,無需靈根,便可成為僧人,削發即可免除勞役,可不繳稅銀,如同毒瘤一般,吸附在王朝之上。”

  “但這不是真正的可怕,最可怕的便是那些信徒,敢問陛下一聲,佛門信徒是認為佛祖大,還是認為陛下您大?”

  楊開說著說著,最終還是索性把話說開了。

  到了這個時候,沒必要遮遮掩掩。

  果然,話說到這里,永盛大帝臉色不由一變。

  是佛祖大,還是皇帝大?

  這個問題深度太大了。

  對于皇帝來說,他不恨貪官,他也不恨奸商,不怕魚肉百姓的王爺,也不怕享樂的貴族。

  他怕的是有野心之人,怕的是想謀反之人,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怕有人分了他的權,或者淡化了自己的權力。

  楊開所言。

  觸碰到任何一個帝王的逆鱗。

  皇權和神權到底誰大?

  永盛大帝自然不會去跟神佛對比,畢竟神佛又不可能當真顯世。

  可架不住有些人,打著神權的名義,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傳六部尚書,宰相李善,入宮。”

  最終,永盛大帝沉著臉開口。

  他意識到了最大的問題。

  很快,有人前去通知,而永盛大帝望著楊開道。

  “倘若當真滅佛。”

  “以大夏目前的情況,能做到嗎?”

  永盛大帝看著楊開,如此詢問道。

  “那要看陛下是滅一部分,還是全滅。”

  楊開稍稍思索一番,隨后如此問道。

  “全滅。”

  永盛大帝面色冰冷道。

  聽到這話,楊開神色也有些凝重了。

  過了半響,他緩緩出聲。

  “陛下,臣認為,可全滅,但做好寧王造反的準備。”

  這是楊開的回答。

  一時之間,永盛大帝沉默了。

  如此。

  隨著六部尚書,以及宰相李善的到來,養心殿內也逐漸爭議起來了。

  人一到來,楊開便直接參了刑部尚書徐平一番。

  關于尸骨之事。

  然而徐平卻據理力爭起來,認為尸骨歸還,是希望兩國友好,這些尸骨拿回去并不能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八怨神僧是要拿回去立長生牌。

  而且這件事情,他也詢問過李善,得到了允許。

  只是關于這件事情,永盛大帝并沒有去追究什么,而是直接將滅佛策給他們看。

  待看完之后。

  養心殿內,繼續開始爭議。

  吏部和戶部以及禮部,是完全同意顧錦年的觀點,尤其是戶部,佛門僧人不交稅的事情,他是很痛恨的,吏部對于勞役這件事情也很看重。

  兵部對這件事情保持中立,滅與不滅他都不在乎,但考慮的是,滅佛的后果是什么,到時候是不是又要打仗,而且很有可能是內亂,所以兵部尚書趙益陽在思考。

  至于刑部也很樂意滅佛,畢竟佛門僧人犯事,當地抓人經常會遇到一些麻煩,只不過前面三部都已經主張滅佛,徐平就沒有主張,而是選擇放棄。

  免得在陛下看來,他們如同結黨一般。

  工部也是支持,但如同刑部一般,在工部看來,這些年輕壯丁一個個去當兵,王朝如何建設?

  可李善卻給予了不同的回答。

  他倒不是支持佛門,而是認真分析如若滅佛會帶來多少麻煩。

  “陛下。”

  “倘若滅佛,扶羅王朝,大金王朝必然會借此機會,抨擊我大夏王朝,而且佛門勢力,影響極大,若真的滅佛,會釀出大難。”

  “到時候藩王若是出面,很有可能會激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臣認為,滅佛之事,可以暫時放下,先制止佛門擴張,再讓禮部嚴格管控。”

  “此為上策。”

  李善出聲,這是他的想法。

  他的話,讓六部尚書們都沉默了,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雖然主張滅佛,但沒有完全同意。

  怕就是怕這個。

  聽完眾人之言。

  永盛大帝稍顯沉默。

  他并不是擔心這個,他最擔心的是,大夏王朝即將要發生一場史無前例的天災。

  這個節骨眼,若是真的滅佛,才是真正的麻煩。

  過了良久。

  永盛大帝出聲。

  “行了,朕明白了,爾等退下吧。”

  永盛大帝讓他們過來,并非是讓他們來抉擇,只是讓他們提供一些意見罷了。

  聽到這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后沒有多語,紛紛離開。

  待眾人離開后。

  養心殿內。

  永盛大帝依舊沉默。

  過了半響,他的聲音響起。

  “來人,傳密令,讓鎮國公速速回京!”

  他開口,聲音冷冽。

  燭火之下,他的面色凝重,而眼神當中卻充滿著一抹冷意。

  如此。

  轉眼之間。

  兩日過去。

  清晨。

  丑時未到。

  貢院之外。

  已經聚集大量學子,他們不敢遲到,早些時辰就來到這里,甚至一些讀書人,子時不到,便來到貢院之外。

  這是三年一次的科舉,沒有人敢錯過。

  從童試開始,再到科舉,他們歷經十年。

  十年寒窗苦讀,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刻。

  而貢院當中,將士們也在嚴格把控,等待著讀書人進貢院。

  寅時。

  隨著一道鐘聲響起。

  這一刻,貢院外,無數學子涌進考場,門口有層層審查,衣服靴子都要仔細檢查,就是擔心舞弊之事。

  并不是不相信這些讀書人,而是怕總有幾個人想要來舞弊,一但發生舞弊之事,很有可能會全面徹查,若是惹來的麻煩大,會取消科舉成績,重新開辦。

  而有些讀書人,若無法解釋清楚,將會被連坐。

  所以嚴格一點,是為自己好也是為別人好。

  足足一個時辰。

  十二個入口,終于所有考生聚集在貢院當中。

  科舉之時,還有兩個時辰。

  考生們走進貢院,越過玄關處后,便來到大殿外,朝著兩旁的圣人與先賢一拜,這是禮制。

  待拜過圣人先賢,這才可以進入內部。

  而此時,顧錦年已在內院當中,等待著這群讀書人。

  不止是顧錦年,禮部大大小小所有官員,包括一些大儒都在內院等待著。

  科舉之前,身為主考官,要與學子說上幾句勤勉之言,減輕考生們的負擔。

  大約一炷香后。

  內院當中,滿是考生,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不過顧錦年依舊看到了不少熟人,大夏書院的同窗,王富貴,江葉舟,還有于益以及何齋。

  又是一道鐘聲。

  伴隨著這道鐘聲響起,眾讀書人齊齊朝著顧錦年等人深深一拜。

  “學生,拜見諸位先生。”

  眾學子的聲音洪亮,充滿著朝氣。

  “諸位免禮。”

  此時,楊開之聲響起。

  隨后看向眾考生緩緩道。

  “今日,乃是大夏甲乙年科舉,主考官為天命侯顧錦年。”

  “科舉期間,不可大聲喧嘩,不可徇私舞弊,不可行怪異之事,如若發現,當眾逐出考場,以擾亂考場定罪,六年內不可參與科舉。”

  “爾等明否?”

  楊開出聲,這樣的話,他說過很多次。

  “學生明白,多謝先生。”

  眾學生再度開口。

  看到這一幕,楊開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顧錦年道。

  “侯爺,您要說幾句嗎?”

  他開口,如此問道。

  “恩。”

  顧錦年拱了拱手,他的確有些話要說。

  當下,顧錦年朝前走了一步。

  望著眾人,眾學子也紛紛看向顧錦年,對于顧錦年,他們內心是充滿著好奇。

  一年前,顧錦年的名頭他們或多或少聽過,但都是些不好的事跡,可一年后,顧錦年這三個字,無論是在大夏,還是在東荒境,都是如雷貫耳。

  尤其是儒道一脈。

  顧錦年的名望達到頂尖,唯一欠缺的無非就是年齡罷了。

  此時此刻,他們也很好奇顧錦年會在這個時候說什么。

  王富貴等人望著顧錦年,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烈陽之下。

  貢院內。

  顧錦年望著眾人,隨后緩緩出聲。

  “天地蒼蒼,乾坤茫茫,大夏讀書人頂天立地當自強!”

  聲音響起。

  震耳發聵。

  顧錦年的目光無比堅定,他沒有說什么勤勉之語,而是闡述一些道理。

  “日出將來之讀書人大夏也,則大夏讀書人之責任也!”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讀書人!”

  顧錦年開口,他的目光,堅定無比,望著眼前所有考生,他們一個個都是飽讀詩書之人。

  而今日,顧錦年便用這篇文章,激勵他們,鼓舞他們。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吸張;”

  顧錦年聲音逐漸激昂起來。

  這是少年說,雖被顧錦年修改一二,但不影響本身的感染力。

  大夏之興衰。

  在于這些讀書人,在于這些年輕的讀書人。

  他們就如同旭日一般,剛剛升起,光芒萬丈,如同河水匯入海洋一般,形成汪洋。

  似潛龍一般,一飛沖天。

  又是幼虎,看似弱小,但虎嘯之下,百獸驚恐。

  這一句句話,這一個個成語,說的這些讀書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提筆,書寫萬字文章。

  到最后,哪怕是這些大儒和禮部官員,再聽完如此激昂之言后。

  也不由呼吸急促,感到熱血啊。

  “諸位。”

  “今日科舉,無論成否,本侯贈諸位兩句話。”

  將文章說完,顧錦年深吸一口氣。

  醞釀著感情。

  當下。

  所有人都豎起耳來,等待著顧錦年的驚世之語。

  “我等讀書,十年寒窗,科舉之后,高中者,必喜極而泣,落榜者,悲涼滄桑。”

  “然而,我輩讀書人,不可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我等如旭日一般,烏云可遮一時日,卻不可遮一世之日。”

  “須知。”

  說到這里,顧錦年周圍才氣涌動。

  而后化作文筆一支。

  在虛空之上,落下金色大字。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顧錦年緩緩落筆,這便是他想要說的話,也是他想表達的意思。

  讀書之路,沒有捷徑可走,也沒有順風船可駛。

  想要走捷徑,只能從書山尋找。

  想要成為真正的讀書人,只能在學海這種以苦為舟。

  唯有勤奮。

  唯有刻苦。

  方可成功。

  “此言大善。”

  “精彩。”

  “天人之語,此為天人之語。”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光憑這十四字,可為儒道勸學之千古言論啊。”

  這一刻,學子們還沉溺在這番言語之中。

  而這些大儒們卻一個個目露驚色,連連叫好,顯得振奮不已。

  簡簡單單十四個字,道盡讀書人一切核心。

  哪怕是他們也為之震撼。

  這是勸學文。

  古今往來有多少大儒都寫過勸學文,但說來說去,都沒有這句萬分之一好。

  大部分的勸學文,洋洋灑灑幾千字,而且不好傳唱,雖字字珠璣,一心勸人學。

  可真不如顧錦年這十四個字啊,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多謝先生指點,此乃金玉良言,學生一生受用。”

  此時,于益開口,他深感敬佩,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之前,他對顧錦年的感覺是敬佩,敬佩顧錦年為百姓立命,可如今他深深折服于顧錦年。

  徹底折服顧錦年的才華。

  隨著于益開口,其余人也紛紛跟著開口。

  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也就在此時。

  貢院上空。

  一團團金色祥云出現,照耀在每個學子身上。

  “千古名言,這是千古名言啊。”

  “千古名言出世,才氣化云,賜福考生,今日之為,可名傳千古。”

  “后世之圣,當之無愧。”

  “我等多謝侯爺,道出十四金言。”

  眾大儒也齊齊開口,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顧錦年這十四個字,必然會給大夏王朝乃至整個天下帶來巨大的影響。

  恐怖的才氣,沒入顧錦年體內,眾生樹上,也結了一枚金色果實。

  此時,又是一道鐘聲響起。

  意味著考生要入院了。

  “科舉開始。”

  聽到鐘聲,顧錦年顯得無比平靜。

  他出聲。

  考生們紛紛動起來了,朝著院內走去,來到自己的考場,開始準備科舉。

  一刻鐘后。

  眾考官也紛紛拿出考題。

  盛世。

  以盛世為題。

  當下,考生們開始研墨,也在認真思索。

  而顧錦年,也來到后面,等待著考生們的答卷。

  大夏科舉,是八鉉文體裁,但因為今年考題不一樣,所以只需要四鉉文即可。

  兩天一夜,便能結束。

  顧錦年坐在后院,等待著答卷。

  同時他也等待著八怨神僧的選擇。

  如此。

  一直到了深夜。

  第一份答卷出爐了。

  有人極其自信,交出答卷,引來幾位大儒一同觀望。

  答卷之上,沒有名字,這是為了防止串通。

  只不過上面的字體皆然精美,筆鋒也極其凌厲。

  顧錦年接過答卷,仔仔細細觀看,敢第一個交卷之人,自然有不同之處。

  只是,當顧錦年看完答卷后。

  不由驚愕萬分。

  以盛世為題。

  這第一份答卷,居然針對的是土地兼收之事。

  文章大致意思,便是根據百姓耕地的情況,從而認為窮富差距將會越拉越大。

  尤其是當下,許多百姓為了避免稅收,將土地交給讀書人,或者貴族。

  大夏的稅收,是按照人頭計算,不管你有多少土地,你家有多少人,就要交多少稅收。

  這是各大王朝都施行的政策。

  可這篇答卷當中,居然提出應當按照土地計算。

  這不就是攤丁入畝?

  大才。

  大才啊。

  顧錦年心中露出大喜之色。

  自己明白攤丁入畝,可他更希望有別人說出攤丁入畝,這樣的話,對方就可以去施行,自己只需要校正方法就好。

  大夏王朝,不可能靠自己一個人而鼎盛。

  是需要一批人,才可以讓王朝鼎盛起來。

  而這個人,便是這一批人中之一。

  非常好。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他直接在上面留下紅押。

甲上等  這是最高評分。

  等所有文章�

  ��分結束,若有同為甲上等,則由禮部會根據其他因素進行最終排名。

  相貌比例最高。

  此時此刻。

  顧錦年滿是喜悅,而其他幾個大儒也是忍不住稱贊。

  如此。

  過了兩個時辰后。

  一篇篇答卷送來。

  顧錦年都認真觀看。

  或許是因為第一篇太過于驚艷,以致于后面,顧錦年感覺都一般,這些感覺一般的,顧錦年沒有評分,由大儒們去評分。

  直到卯時。

  第二篇文章,讓顧錦年眼前一亮。

  最開始的文章,提出了‘攤丁入畝’的良策。

  而第二篇文章,卻犀利的指出,大夏邊境外貿之事,用經濟來強國,提出解除海禁,振興邊境貿易,大國商業,重取商稅,減輕賦稅之言。

  與自己的想法,不約而同。

  也是人才。

  顧錦年依舊給了一個甲上等的評分。

  他滿是喜悅。

  可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快速走來,在顧錦年耳邊開口。

  “侯爺,外面一個叫蘇懷玉的人,說有要事找您,很急。”

  對方出聲。

  讓滿是喜悅的顧錦年,突然神色凝重起來了。

  清淺仙子出事了。

  一瞬間,顧錦年便猜到發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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