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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孔圣印記,對話古今,天命加持,儒道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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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民如海,凝聚出無量的光芒。

  這是民意之力。

  江寧郡內也綻放出一道道光芒,朝著大夏京都涌去。

  不僅僅如此。

  刻下正氣歌的石碑,也凝聚如海一般的浩然正氣,加持在顧錦年體內。

  這是浩然正氣,并非是才氣。

  古樹吸收著這些浩然正氣,也在發生蛻變。

  古樹當中,還有三十六枚才氣果實,之前沒有煉化吞噬,現在也不知道具體什么情況。

  也就在此時。

  顧錦年的文府出現,這并非是顧錦年主動凝聚文府,而是被這浩然正氣引導出來的。

  當文府出現。

  正氣歌化作一輪大日,映照在文府之上。

  此時此刻。

  九顆大星映照在天穹上。

  這代表著顧錦年目前為止所寫的千古文章以及千古詩詞。

  至于鎮國詩所演化的星辰,反而被擠到一旁,成為了點綴。

  不僅僅如此,顧錦年的五輛戰車,也在這一刻發生了蛻變。

  之前的戰車,渾身沐浴金色光芒,是金色戰車,像太陽一般耀眼。

  而現在的戰車,開始蛻變,化作玉輦。

  蛻變玉輦,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人們看去,一些儒者更是驚呼。

  “怎么會有千軍萬馬奔騰之聲?”

  “剛才你們聽見了沒有?有一種萬馬奔騰之聲啊。”

  “世子殿下的文府戰車,怎么開始蛻變了?”

  人們好奇,一些儒者更是看不明白了。

  很快,有老儒開口,似乎知道一些情況。

  “這是儒道異象。”

  “唯有古之圣賢,才能凝聚的異象。”

  老儒開口,道出一些辛秘。

  此話一說,更是引來眾人好奇。

  “世子殿下之前不是九煉戰車了嗎?怎么還會有變化?”

  “是啊,之前世子殿下不是熬煉五大戰車了嗎?現在怎么又有蛻變?”

  眾人疑惑,忍不住發問。

  此言一出,后者立刻緩緩解釋道。

  “天地之間,儒者可凝聚文府,錘煉五車,世子殿下九煉戰車,這是極致蛻變。”

  “但儒道異象不一樣了,唯有天地圣賢,才可凝聚出儒道異象。”

  “孔圣當年便凝聚出儒道異象。”

  “亦或者是說,四代圣人,都凝聚出了相應的異象。”

  “世子殿下也在凝聚異象,未來不可言說。”

  老者開口,闡述著這件事情。

  聽完這話,人們恍然大悟,看向顧錦年的眼神,充滿著羨慕。

  文府內。

  千軍萬馬的影子已經浮現,在玉輦身后,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尤其是玉輦之上,聳立五道身影,這是顧錦年的身影。

  “民意化千軍萬馬,才氣凝車,浩然正氣鎮五方,一人可抵千軍萬馬。”

  “佩服,佩服啊。”

  “我為何有一種錯覺,若我與同時開啟文府,會被他直接鎮壓?”

  “別說你了,我更是感覺,即便是大儒在他面前,也會被他無情鎮壓。”

  “這是儒道異象,古之圣賢才有的東西,大儒的確有些不行。”

  人們感慨著,顧錦年這一次為民伸冤,可不僅僅只是獲得民心這么簡單,有太多好處了。

  譬如說文府,重新得到熬煉,更是以民心化作千軍萬馬,演化出文府異象,達到了古之圣賢才能達到的成就。

  正氣歌化作太陽,于文府天穹之上,九顆大星閃爍,映照顧錦年的文府。

  也就在此時。

  石碑釋放出來的浩然正氣,聚集在文府上空。

  熾烈的光芒,有些刺目,許多人望去,卻發現根本無法看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股恐怖絕倫的氣息,自顧錦年的文府擴散而出。

  這股氣息,只針對讀書人。

  因為尋常百姓沒有任何感覺,但讀書人卻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與其說是恐懼,倒不如說似乎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這是什么東西?”

  “這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少讀書人滿是好奇,文府的蛻變,已經讓他們感到驚訝,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異樣。

  “這回老夫就真的不懂了。”

  老者開口,他也不可能什么都懂啊。

  儒道異象,還是偶然之間看一些書籍才明白的,眼下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令人疑惑。

  轟轟轟。

  恐怖的浩然正氣,在顧錦年文府之上凝聚,仿佛是在孕育什么一般。

  眾人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不止是他們,即便是八王,還有永盛大帝,都忍不住以武道神通關注過來。

  他們也十分好奇,這在孕育什么。

  最終,足足半個時辰,浩然正氣這才消散。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把尺子。

  沒錯。

  就是一把尺子。

  一把三寸長的玉尺。

  “怎么是一把尺子?”

  “醞釀如此之久,居然只是一把尺子?”

  人們驚訝,有些不解。

  畢竟如此可怕的異象,居然只是孕育出一把三寸玉尺?

  不過,大部分書生好奇,可一些老儒卻顯得沉默,他們雖然也不清楚這是何物。

  但總覺得有些問題,如此可怕的浩然正氣,孕育出來的東西,豈是凡品?

  可具體是什么,誰也不清楚。

  然而。

  就在突兀之間,有一道尖叫聲響起,引起所有人驚愕。

  “這是儒道圣器,這是儒道圣器啊。”

  “這不是傳聞嗎?沒想到真的有啊。”

  有一位中年儒士,他指著這柄玉尺,聲音無比激烈,仿佛跟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眾人好奇,紛紛看向此人,不明白這是何意。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中年儒士深吸一口氣,努力去平復自己的心情,隨后他繼續開口,但依舊有些顫聲。

  “此乃儒道圣器,傳聞當年孔圣人開創儒道一脈,天地有所感悟,凝聚出九件圣器,贈予孔圣。”

  “然孔圣只取三件,將剩余六件歸還天地,予后世之人,所取三物,名為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

  “春秋筆下,可改王朝氣運,古今冊可評一切王侯將相,問天鏡可悟天地玄奧大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孔圣為天下王朝共尊之人,而剩下六件圣器,有無數傳聞,據說后世三位圣人各自取了兩件,也有的說各自取了一件。”

  “眼下,世子文府當中的便是其中一件,若不出錯的話,應當是玲瓏圣尺。”

  中年儒士似乎看過一些古籍,知曉這個辛秘,他推測顧錦年文府當中的尺子,乃是傳說當中的儒道九圣器之一。

  這種東西,恐怖絕倫。

  “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我儒道竟然還有這般的神物?”

  “如若說九圣器,某還不懂,但說到春秋筆,某也知曉一些,這春秋筆可更改王朝氣運,某看過一篇古籍,當初孔圣人周游諸國,發現有一國家,民風惡劣,百姓如同強盜,對過路之人,收取錢財。”

  “若有姿色上佳者,更是直接豪取搶奪,不為人也,故而孔圣人一怒之下,以春秋筆書寫文章,將其國國運直接削沒,不到半年便已亡國,而且國民百姓,也遭遇不幸,徹底在歷史之中絕滅。”

  有人開口,他不知道九圣器的傳說,但卻對春秋筆有所研究,道出一些故事來。

  聽完此話,人們驚嘆,畢竟這件事情聽起來實在是神話至極。

  不過眾人也能理解,諸國時代,有時候十萬人也是一個國家,所以削弱一國自然是有可能的。

  隨著話題展開,越來越多的人出聲了。

  “春秋筆,乃是圣器,據說就在孔家當中。”

  “對,我也聽聞過,孔家有圣人之物,想來就是這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吧。”

  “有這個可能,只是這三件圣物,應當是被祭祀在祖祠當中,是孔家的根基,若無天大的事情,也不會使其出世。”

  “孔家圣物有幾件,這個不清楚,但有一件我還是知曉的,那便是古今冊,諸位你們難道忘記,太祖登基之時,天地異象嗎?”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也猜測孔家的事情。

  可直到有人出聲,十分篤定的道出孔家有一件圣物。

  那就是古今冊。

  甚至提到了太祖登基。

  的確,大夏開國,太祖登基,祥云萬朵,更是有金龍浮現,瑞兆天下。

  這件事情發生在幾十年前,京都內有少部分人還有極其強烈的印象。

  畢竟那個時候能看到一點異象奇觀,可是十分罕見,不像現在,動不動異象連連。

  所以他們很羨慕這批年輕人,畢竟往后的日子,他們可能看到更多的異象。

  “你的意思是說,太祖皇帝登基,孔家用古今冊評判太祖皇帝?”

  有人好奇,忍不住問道。

  “恩。”

  “有這個可能性,古今冊可評古今往來所有的王侯將相,若留好名,則可增加王朝國運,若是惡名,則會降低王朝氣運,天下人都會認可。”

  對方回答,認為可能性很大。

  一時之間,無數人震撼,同時也徹底明白,為何孔家的地位會這么高。

  原來不僅僅只是尊重圣人那么簡單啊。

  手握春秋筆,可削王朝氣運。

  再有古今冊,可評價王侯將相,雖天地意志主導,但人為也能干擾一些。

  這可是大殺器啊。

  “那問天鏡的作用是什么?”

  又有人詢問,十分好奇。

  “這就不清楚了,傳聞當中問天境通往一處圣境,可領悟天地玄奧大道,孔圣當年便入了圣境之中,感悟天地,從而完善儒道。”

  “后來也成為一件大殺器,可斬一切魑魅魍魎,這三件圣物,應當是在孔家之中。”

  “原來如此,可為什么一直沒有見到過啊?”

  “是啊,這么多年,都沒見到孔家使用?這是為何?”

  “當初江寧郡妖獸作祟,孔家為何不以問天鏡斬妖啊?”

  一道道質疑聲響起。

  充滿著好奇。

  既有圣物,為何不拿出來斬敵?

  “這就不清楚,或許是因為激活這些圣物需要一定代價,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恩,這個說法行得通。”

  “這就是孔家萬年不倒的原因嗎,當真是恐怖啊。”

  “也并非僅僅只是依靠圣物,圣人意志,萬古長存啊。”

  “是是是。”

  他們議論著,又扯到了孔家,有人下意識感慨一句,卻馬上意識到問題,連忙致歉。

  這就是孔家的地位。

  讓人不敢多言。

  “現在不是說孔家的事情,世子殿下這玲瓏圣尺有什么作用啊?”

  “是啊,這玲瓏圣尺有什么作用啊?”

  “春秋筆,古今冊,問天鏡,一個個都如此神通了得,這玲瓏圣尺有什么用啊?”

  一道道聲音響起。

  許多人聽的如癡如醉,比那些天橋說書人都說的精彩萬分,自然而然也產生了好奇心。

  想知道顧錦年的玲瓏圣尺有什么作用。

  “讓我想想,我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中年儒士皺眉,在努力思考。

  所有人都看向他,充滿著好奇與期待,過了片刻,他一拍腦袋,有些激動道。

  “我記起來了,這玲瓏圣尺的作用,是可以削他人才氣,直至化凡。”

  中年儒士激動出聲。

  可這話一說,所有讀書人沉默了。

  削他人才氣?

  直至化凡?

  要不要這么恐怖?

  對于讀書人來說,什么最重要?

  官職都是其次。

  最重要的就是儒道境界,腹中才氣。

  畢竟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圈子,有些官員雖然官職很大,可若是去了一些名流聚集之地,官員還真不夠看。

  儒道的勢力很強,別看朝廷一些大官不是大儒,可實際上很多實質權力都被讀書人把控著。

  尤其是一些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權力,都被讀書人死死捏著。

  就好比戶部。

  百萬兩銀子撥款,肯定是戶部尚書說了算。

  可那種小額度撥款呢?

  這個縣衙要三千兩,那個縣衙要五千兩,那邊有個縣衙要個一萬兩,一府之地,多少也有七八個縣衙,每年光是這種撥款都是不計其數。

  那這種幾千兩銀子誰來審批?

  戶部尚書來審批?

  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啊,就是由下面人來做,可這其中的利潤又有多少?

  故此,讀書人最看重的就是才氣,儒道境界。

  若有儒道境界,只要別太橫,找個老師當靠山,既能當官,又受人敬仰,去哪里都會有人給面子。

  而顧錦年文府當中的玲瓏圣尺,就是可以直接削他人才氣,才氣一削,大儒也怕。

  修成大儒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玩意簡直是大殺器,讀書人眼中的大殺器。

  擁有這個,就等于是掌握天下讀書人的軟肋,誰敢不從,削其才氣。

  “有這等神物,往后天下讀書人,誰敢招惹世子殿下啊。”

  有人咂舌,深深感慨道。

  “不至于。”

  “玲瓏圣尺固然可以削他人才氣,但也要有理由,能被圣尺認可,如果被認可的話,才會削其才氣。”

  “否則的話,就必須要以才氣換才氣,削對方多少才氣,自己也會減少多少才氣。”

  “所以若心中無愧,也無需擔心這個。”

  中年儒士繼續開口,認為沒有想象中這般可怕。

  可他話剛說完。

  海量的才氣,涌入顧錦年體內,文府當中,才氣如海,似無窮無盡也。

  這一刻,前來圍觀的讀書人沉默不已。

  “各位不要慌,這些才氣,最多也只能削幾十個大儒而已,算不了什么。”

  “再說了,我等問心無愧,也無需擔心,而且世子殿下也絕對不是那種亂來之人。”

  “不要慌,不要慌。”

  中年儒士繼續開口,讓大家不要慌。

  其實開始說的還好,可最后那一句,世子殿下絕對不是那種亂來之人,讓大家更加沉默。

  不亂來敢調兵二十萬嗎?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中年儒士稍稍咳嗽一聲,緊接著繼續開口道。

  “其實吧,被削才氣也不是一件壞事,據說有些先賢,自散才氣,重新習儒,熬煉一番后,成為準圣,這可是有明文記載的。”

  “各位若是有勇氣,完全可以試一試,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圣人啊。”

  中年儒士繼續說道,希望大家不要這么消極,也不要這么恐慌。

  可這話一說,眾人更加沉默了。

  好家伙,強行不虧?

  “那先生不如上去試一試?讓我等看看?”

  有人出聲,望著這中年儒士如此說道,一開始還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給大家解釋很多知識。

  可沒想到的是,這家伙簡直是在這里胡言亂語。

  “我就不試了,在下讀書十五年,至今還沒凝聚才氣。”

  “若是有才氣的話,可以試一試。”

  中年儒士有些羞愧。

  這話一說,眾人更沒什么好說的了,敢情連才氣都沒有凝聚,就在這里胡說八道啊。

  “敢問先生何名啊?”

  “怎么知曉這么多儒道之事?”

  不過也有人好奇這個中年儒士什么來頭,如此辛秘的事情,這中年儒士居然知道。

  一聽這話,不少人都好奇了。

  畢竟中年儒士所言,都是辛秘中的辛秘,他們還真不知道。

  “在下許七月,豫章人士,平日里喜歡看一些上古雜事閑說,如若有相同興趣者,可去許某家中共同研究。”

  “女子優先。”

  中年儒士微微一笑,末了還特意補充一句。

  眾人沒有搭話。

  但也將這個許七月的名字給記下來了,畢竟能知道這么多事情的人,也絕對不是表面看起來如此簡單。

  這可是辛秘啊。

  而刑場之上。

  顧錦年正在感悟一些事情。

  自己的文府,得到了新的蛻變,只不過這千軍萬馬的異象,還在蛻變,他感覺得到,需要自己立言之后,才會凝聚出異象。

  至于古樹,也得到了巨大的變化。

  浩然正氣圍繞在古樹當中,使得古樹朦朧一片,仿佛在孕育什么一般。

  暫時性不知道有什么變化,但顧錦年感覺得出,古樹這一次會有天大的蛻變,自己或許也能知道古樹的一些秘密。

  唯一可惜的就是,古樹上的果實自己沒有摘下來,也不知道蛻變之后,會變成什么。

  但真正讓顧錦年驚愕的不是古樹蛻變,而是古樹之下,站著一道身影。

  身影仿佛貫穿古今,又仿佛是從歲月長河走出來的存在,更像是古之圣賢映照出的一縷投影。

  是孔圣。

  顧錦年仔細觀望,最終得出結果。

  他見過孔圣雕像,兩者對比,完全契合。

  而隨著浩然正氣的涌入,大量信息也沒入腦海當中。

  正氣歌將孔圣一縷印記喚醒了,如今這一縷印記,可以借助這恐怖的浩然正氣,徹底復蘇。

  這才是顧錦年真正震撼的地方。

  實際上,正氣歌原本就是要喚醒圣人意志,但因為古樹的原因,導致圣人意志沒有出現。

  可卻留下一道烙印。

  在浩然正氣的蘊養之下,這道烙印,將會喚來真正的孔圣。

  跨越時空長河。

  與其相見。

  顧錦年有些震撼,倘若依靠正氣歌喚醒圣人意志,這種意志,是天地烙印下來的意志,引來一些異象,再給予認可,也就完事了。

  但現在,只需要等待這道烙印覺醒,便可將孔圣人真正請出來。

  來一場古今對話。

  這可不是小事啊,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足矣。

  聆聽圣人之道,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的的確確有些迷茫,尤其是對立言感到迷茫。

  而且如若運用的好,關鍵時刻,孔圣降臨,跨越古今,可以為自己掃蕩一些麻煩。

  不僅僅如此。

  孔圣烙印的事情,令人震驚,還有一件事情更令人震驚。

  那就是自己文府當中出現的玲瓏圣尺。

  此乃儒道圣器,可削人才氣。

  與許七月所說的一模一樣,但還有一個能力,許七月不清楚。

  以尺正儒。

  玲瓏圣尺,是衡量天下讀書人的圣物,握此尺者,可正天下儒者。

  定義儒道之境。

  是的。

  定義儒道之境。

  擁有這把尺子,自己踏入什么境界,便可以重新定義這個境界。

  就好比儒道第一境,名為凝氣。

  如何才能凝氣?

  到底是多讀點圣賢書才可以凝氣?

  還是說要去領悟圣賢之意?

  這是天地設立的,但玲瓏圣尺可以去改變,重新定義,重新衡量。

  只需要自己抵達第二境,便可以重新定義。

  唯一的限制就是,需自己能做到,并且要得天地認可。

  不然的話,設立一個百歲之后才能凝氣,那儒道也直接沒了。

  在一個合理范圍內,天地認可,那么就會成為天下儒者衡量標準,已經達到境界的,無需重新修煉,但沒有達到境界的,必須要根據顧錦年的設立來走。

  換句話來說,這玲瓏圣尺擁有極大的作用,削人才氣都是小意思,定義儒道境界,才是真正的大頭。

  是孔家畏懼之物。

  當然顧錦年也感應的到,只有一次機會,自己只能定義一次,每個境界定義一次,如若被天地不認可,那么也會喪失資格。

  自己現在是儒道第二境,可以定義儒道第一境。

  但是顧錦年不急,如此大的事情,自己必須要細細去琢磨,不能受到任何影響。

  畢竟若是因為一時之怒,或者一時之喜,就隨意定義儒道之境,那對世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即便是定義成功了,天地也會有一個考核時間,若是這段時間內,的確有所變化,而且是好的變化,那么將穩固。

  如若這段時間內,變化是朝著差的方向,將會重新更改。

  所以自己必須要好好想清楚,好好想明白,絕對不能草率。

  這一趟的收獲,當真是大。

  古樹蛻變。

  孔圣印記。

  玲瓏圣尺。

  真是好東西啊。

  不過顧錦年方才也聽到了眾人的言論,對于儒道九圣器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他也算是明白,孔家為何能成為巨無霸的存在。

  原本顧錦年以為,是依靠圣人庇護,借助圣人光輝,從而才能享受氣運加持,各國君王禮待三分。

  沒想到居然還是因為這東西。

  九圣器。

  的的確確了不起啊,春秋筆,判一國氣運,古今冊,判君王功過,問天鏡,悟天地玄奧。

  有這三樣東西,天下王朝的的確確要給孔家面子,否則執筆揮灑,削一國之氣運,等你死后,直接給你評一個暴君,可能在當世會引來一些爭議。

  但千百年后,世人可就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再加上史書從來都是勝利者和讀書人寫的東西。

  千年之后,王朝變化,勝利者已經換了一批人,而讀書人完完全全可以摸黑你,這些千年世家想要抹黑一個皇帝還不簡單?

  皇帝又不是圣人,總有做錯的事情吧?

  把你做錯的事情,無限放大,再添油加醋,編寫離譜的故事在里面,如此一來,就是成了典故,而你也將永遠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這是任何一個君王都害怕的事情。

  “借助這三件圣物,孔家的的確確立于不敗之地啊。”

  顧錦年心中感慨,家里出了個好祖宗,當真是一件好事,留下三件圣物,足夠后代享福千載啊。

  可就在此時。

  本以為一切都將結束時,突兀之間,一束金色光芒,自大夏皇宮激射而出。

  “是天命。”

  “這是天命。”

  “大夏天命嗎?”

  人們驚呼,今日他們實實在在震撼了,陛下免罪之后,天地給予賞賜,既有浩然正氣加持,化作玲瓏圣尺,現在又獲得了天命加持?

  這還真是大豐收啊。

  金色的天命,沒入顧錦年體內。

  算上之前在大夏詩會獲得的天命,顧錦年體內已經有了三道天命了。

  三道天命在體內運轉,顯得十分古怪。

  天命的作用到底是什么,顧錦年還不清楚,目前只知道擁有天命,有天地庇護。

  只要沒有犯下人神共憤之事,不可斬殺。

  類似于今日的事情,大夏王朝若是斬了顧錦年,也會受到氣運反噬,但對于一個王朝來說,影響不會特別大。

  畢竟顧錦年是大夏子民,天命也是緣由大夏王朝,影響會降低許多。

  再者于國法不容,天地也會有些感應,不會反噬的太兇。

  可這一切,都基于世人皆以為他顧錦年只有一道天命。

  算上這一道,便是三道。

  陛下應當是知情的,文景先生應該也知道。

  故而,自己犯下的錯,罪不至死,這一點顧錦年明白。

  可他今日的所作所為,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借此悟道。

  可惜的是,或許是心中有底,并沒有達到那種生死之間的頓悟。

  倘若當真有生死頓悟,或許自己的儒道,將會真正踏入第三境,知圣立言。

  而且一定是震古爍今般的立言。

  此時,拋開雜念。

  這一刻。

  顧錦年收斂一切光華。

  文府消失。

  光芒內斂。

  刻寫正氣歌的石碑也緩緩落下,聳立在刑場當中。

  “今日之事,顧某感謝諸位,此事,顧某定將銘記于心。”

  “諸位百姓,顧某無法言說什么,也無法許諾什么,今日相助顧某之人,往后如若遇到冤屈,可來國公府,顧某竭盡全力,也會幫各位伸冤。”

  顧錦年開口。

  他朝著在場眾人深深一拜。

  對于眾人的恩情,顧錦年無以為報,用金銀來感謝,顯得庸俗,故而許諾眾人。

  若未來有什么冤情,可來國公府找他,也算是償還這恩情。

  “世子萬古。”

  眾人起身,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他們臉上滿是喜悅。

  但并非是因為顧錦年這個許諾,而是真心實意,因為顧錦年免罪而喜悅。

  “王兄。”

  “幫我安置好這些百姓,所有花銷,由愚兄來。”

  “一定要安置妥當,若是有人愿意留在京都游玩,也要一一照顧妥當,回去之時,準備些簡單禮物。”

  拜謝過后,顧錦年走下刑場,他來到王富貴面前,壓著聲音如此說道。

  百姓這趟過來,也不容易,他想好好招待一番百姓,不過自己還有些事情,故而抽不出身,只能讓王富貴代替一二。

  “顧兄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愚弟。”

  王富貴點了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顯得滿是喜悅。

  如此。

  顧錦年再來到徐平,楊開兩人面前。

  顧錦年作禮,感激二人。

  “今日助你,是秉持我等良知,并非是因為你的身份,也并非是因為你的才華,倘若你當真犯下大罪,老夫也絕不會幫你的。”

  徐平開口,如此說道。

  楊開點了點頭,沒有多語什么,大概也是如徐平一般的想法。

  “多謝兩位大人。”

  顧錦年沒有多說什么,但這份恩情也會記在心中。

  待結束之后,一道身影快速走來。

  是劉言的身影。

  “世子殿下,陛下請您入宮一趟。”

  劉言開口,恭敬說道。

  “入宮?”

  顧錦年微微一愣,他還想著回家一趟,老爺子為了自己,要奔赴邊境,看樣子近期就會走,故而想著早點回去,與自己爺爺談一談。

  卻沒想到,陛下急著喊自己過去。

  “好。”

  顧錦年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直接跟了過去。

  而后,刑部也在有序的讓百姓散場,避免發生其他麻煩。

  京都內,各大酒樓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喜慶時間。

  “今日陛下免罪世子,此乃我大夏之福,今日酒樓半價,半價飲酒咯。”

  “世子免罪,為百姓伸冤,掌柜開口,今日酒樓三折,三折飲酒。”

  “我家一折,我家一折,大家快來喝酒慶祝。”

  “好家伙,打價格戰是吧?我家免費飲酒,只為慶祝。”

  各大酒樓十分熱鬧,紛紛降低價格,一同開心。

  一時之間,京都內顯得無比熱鬧,百姓們也買賬,紛紛結伴喝酒,也在暢談今日之事。

  而且也不吝嗇,多多少少會打賞點銀子給小二,也不占便宜。

  與京都的一片喜悅不同。

  皇宮偏殿內。

  八王臉色十分古怪,楚王臉色最陰沉,有幾個臉色難看,但其余四王則顯得無奈。

  “本王早就說過,陛下不可能殺顧錦年的,他有天命在身,外加上這件事情,終究是為民伸冤。”

  “現在好了,人沒死,咱們被記恨上了,這個顧錦年早晚要掌大權,回過頭咱們就別想好過了。”

  南平王開口,他是最無奈的。

  實際上他本來是不想來的,硬是被這幫人給拉過來。

  現在好了,事情沒辦成也就算了。

  自己還被記恨上了,被顧錦年記恨上了,就等同于是被鎮國公給記恨上了。

  損失太大了。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各位,你們現在可別想談和,顧錦年是什么人,你們也看的出來。”

  “只怕要不了多久,顧錦年便會找我等麻煩。”

  “這個仇已經結下來了,咱們誰都別想跑。”

  楚王開口,怒斥南平王。

  “結下來了?那該怎么處理?他現在既有天命,又得儒道圣尺,還有民意在身,我們拿什么跟他斗?”

  “如若,鎮國公這趟在邊境建立戰功,我等的麻煩就更大,按我的意思,不如現在去談和算了。”

  南平王如此說道,顯得無奈。

  “談和?”

  “南平王,你的雄心去哪里了?顧錦年雖然得民心得天命,可又能拿我等如何?”

  “我等是大夏的王,是真正的皇室,李家直系,他顧錦年不過只是個旁支罷了,他如何能動我等?”

  “至于談和?”

  “談什么和?我們可是聯合起來要讓他死啊,不是彈劾他,說句難聽的話,若今日是我等七人要求陛下賜死你,你活下來后,你會原諒我等嗎?”

  魯王開口,聲音冰冷道。

  此話一說,頓時南平王沉默了。

  因為魯王說的沒錯。

  “那該怎么辦?”

  “難不成說,我等坐以待斃?”

  唐王的聲音響起,有些無奈。

  “先走一步看一步,我回去之前,去一趟孔家,看看孔家是什么意思。”

  “如若有新的計劃,還望諸位不可退縮,現在我等八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王開口,他雖然也沒有辦法,可讓他求和,他還是不愿意。

  一時之間,八王集體沉默。

  末了,陳王的聲音不由響起。

  “顧錦年沒死。”

  “他們還會幫我等嗎?”

  陳王問道。

  聲音響起,其余幾位王爺紛紛打起精神。

  “我等已經盡力了,結果并非是我等能左右的。”

  “想來他們不會食言。”

  “等本王回去,到時候密信交流。”

  楚王起身,說完這話后,便直接離開。

  待楚王離開后,其余七王神色都有些古怪,有幾位王的目光,滿是猶豫與復雜。

  與此同時。

  大夏曲府。

  孔家。

  圣賢閣內。

  七十二圣賢聚集一半,顯得無比隆重,有大部分的圣賢長老還在他國,無法在短暫時間歸來。

  不過有一半圣賢聚集,也可以抉擇許多事情。

  而今日圣賢聚集,為的就是討論今日之事。

  顧錦年著正氣歌,驚動圣人。

  但這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顧錦年得到儒道圣器。

  否則的話,僅憑借正氣歌,也不可能讓孔家如此著急召開會議。

  “族長,顧錦年獲玲瓏圣尺,這對孔家來說,是天大的麻煩。”

  “圣書記載,這玲瓏圣尺可削人才氣,而且傳聞當中,可能還擁有定義儒道體系之神效。”

  “如若顧錦年針對我孔家,借助圣尺,只怕孔家會有大難啊。”

  一道聲音響起。

  面色難看。

  圣賢閣內。

  眾圣賢長老皆露出難看之色。

  別人不知道玲瓏圣尺,可孔家不可能不知道。

  孔家有三件儒道圣物。

  自然而然,對其他圣物也了若指掌,故此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圣物。

  才是儒道世家久經不衰的根本之一。

  每一件圣物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超脫一切。

  “可否將顧錦年納入我孔家?”

  沉默一會后。

  有聲音響起。

  提出這個可能性。

  “很難。”

  “顧家與孔家有大仇不說,而且顧錦年對我孔家也有敵視,讓他歸納孔家,只怕難于上青天啊。”

  很快有聲音回答,認為這個計劃不太可能。

  “可以嘗試一番。”

  “過些日子便是孔家家宴,完全可以邀請他來。”

  “或者提前邀請,與他好好細說,顧錦年之所以敵視孔家,完全是因為他儒道境界過低,他并不知道孔家到底有多強,底蘊有多雄厚。”

  “如若讓他知曉,想來他也會心動。”

  又是一道聲音,提出不同的意見。

  “不太可能。”

  “白鷺府之事,孔振有所參與,顧錦年只怕不會放過孔振。”

  “拉攏,可能性不大,但可以嘗試。”

  “如若顧錦年愿意來,圣賢閣可以讓出一個位置,這是給予他最大的恩賜。”

  又是一道聲音。

  甚至拿出圣賢閣之位,當做籌碼。

  此話一說,眾人頓時點了點頭,他們認為,圣賢閣之位,價值連城,顧錦年沒有理由拒絕。

  可閣內。

  傳圣公卻搖了搖頭。

  “圣賢閣之位,只怕顧錦年看不上。”

  “諸位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這些人沒有見過顧錦年,自然會有這種錯覺。

  他見過顧錦年,知道顧錦年是個什么人。

  讓他入孔家?

  顧錦年不會答應的。

  此話一說,圣賢閣內,安靜下來了。

  過了片刻,一道聲音緩緩響起。

  “不一定要吸納顧錦年。”

  “這玲瓏圣尺,理論上乃是圣人之物,我等可以與顧錦年做個交易。”

  “圣境不是即將開啟了嗎?讓他入圣境,給予名額,而后再給他圣人手冊,換回圣器。”

  “此乃,成人之美也。”

  “為千古佳話。”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引得圣賢閣眾長老微微皺眉。

  “如若他不答應呢?”

  一道聲音響起,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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