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堅城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披掛著銀灰為底,流淌猩紅紋路的鎧甲,騎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
最外圍的探索隊隊員自然而然地讓開了,他們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是絕對不能抵擋,絕對不可以與之為敵的死亡危機。
沒有人責怪他們的退縮與軟弱,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窒息一般的壓迫與宛如置身于極地冰水中的冰寒。
而年輕的騎士并沒有在意這些如同被礁石分開的海水般的人,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由龍血之源彌散力量形成的金紅色霧氣卷動著,如今卻如鯨吞大海般被騎士吞下,而隨著這純正的龍之力被肉體逐漸吸收,一種美妙的舒暢感油然而生。
原本就已經被淬煉至極致的肉體中,那比鋼鐵還要更加堅韌的肌肉與血管,骨骼與內臟,在汲取了龍血之源的力量后,開始浮現出一道又一道晶格般的紋路。
在那白皙到有些透明,看上去就像是易碎瓷器般的皮膚下,是堅韌又沉重的超高密度肌體,此刻它就像是通電的金屬晶體般,從內至外地閃耀著光芒。
紋路。近乎于金屬紋般的銀白色結構正在血肉之中增殖,宛如脈絡血絲那樣密密麻麻地增生,它均勻地覆蓋了騎士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軀體內外,就好像是在皮膚之下又生長出了另一層更加堅固的皮膚。
那龍鱗。細密的銀白色結構構成了鱗甲一般的紋理,希利亞德曾經也有過的龍鱗堅鎧,這原本應該從銀鱗堅鎧成長蛻變而來的升華器官因為缺乏完善的真龍源質而暫時中斷發育,但如今,只在一次吸氣中便徹底臻于完美。
古龍心核正在震動,曾經經受重創的它在最近幾年得到了休養,但感知到能完全治好自己的力量就在身前,它也不禁雀躍了起來。
騎士也很雀躍,身體從未這么有力,從未如此舒暢過。
原來這就是百分之百展現自己所有實力的感覺?太舒暢了,真嫉妒那些不用偽裝的人,那些可以自由發揮自己全力的人……
「等等……你不能再向前了!」此時,各大勢力的探索隊中有人從沉默中驚醒,他們感知到自己體內的龍血正在震動,他們感知到自己體內的源質正在震蕩。
他們終于反應過來,眼前這個一看就給人危險感覺的騎士,也是具備龍血,且要與他們爭奪寶物的人!
唰——兩個人從人群中大步走出,一位身材高大,面容緊繃,右手緊握劍柄;而另一位身材勻稱,結實的肌肉蘊含著不可小覷的力量,一雙拳頭晶瑩剔透,仿佛鋼錘一般蘊含著極其恐怖的殺傷力。
他們一個來自鯨歌崖,一個來自七城聯盟。他們擋在了騎士的身前。
「止步吧!」高劍士沉聲道,他作出了要拔劍的姿態,身體微微前傾,警告道:「你不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么,這是我們泰拉各大國度官方代表隊內部的爭奪,你一個沒有背景,無名無姓的冒險者,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赫然是將伊恩當成了意外亦或是故意進入異種研究院中找機會的冒險者,而另一位拳法家也凝視著騎士的身姿,點頭道:「你的實力很強,但也不可能成功。退下吧,這樣還能保住一條命。」
騎士沒有說話。他繼續向前緩緩行走。
劍士與拳法家對視一眼,目光交錯間,他們便知道,依靠言語是絕對行不通的了。
他們必須要出手,擋住眼前的這個不聽人話的亂入者。
于是。下一瞬。攻擊開始了。
——不動堅城就是帝都。而帝都是什么?是一座很高很大,很先進又很堅固的城市。
——沒有人可以摧毀它,天災不能,戰爭也不能。
赤紅色的紅芒劃破空氣,由純粹光焰凝結而成的炎劍釋放著刺目的光芒,讓空中燃起熊熊火光。
高大的劍士率先出手,悄無聲息間,一點熾熱的光從所有注視著這一幕者的視網膜中劃過,一道紅線自虛空中延伸開來,緊接著便是足以燒融金屬的熱浪席卷,朝著眼前的騎士右手斬去。
這是鯨歌崖的秘劍熾極劍,代代由熔山島傳承的斬魔之劍,它原本的敵人是海中的巨魔海蟲,專門破開對方那濕滑的甲殼,是連大海都能劈開點燃的劍法。
而另一側,紫色的雷光在拳法家的肉體上蔓延,深紫色的雷紋于皮膚之下延伸,令他的整個身軀都被雷霆覆蓋,宛如披掛著一身雷光鑄就的鎧甲。
但這只是表象——下一瞬,這渾身的雷霆化作一正一負兩極,灌注進雙拳之中。
拳法家緊握雙手,千錘百煉過的鋼拳此刻正是雷霆的寄宿。
正拳,轟雷!
反拳,陰雷!
兩股截然不同,同時蘊含雷霆霹靂一般不可阻擋之勢,以及悄無聲息便可奪人性命之電光狠毒的拳意,閃電般地對著眼前的騎士胸膛刺出!
會死!無論是誰,肯定都會死!
秘劍「熾極劍與紫電拳」都是傳承已久的升華武技,是能最大限度發揮出升華者力量的技藝,而出場的高大劍士與拳法家都是此中好手,他們哪怕是一人的攻擊都不是能隨便硬接的,只要硬接,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上得少一大塊肉,甚至是多出一個洞!
可騎士沒有做任何阻擋的動作。
劍士的劍與拳法家的拳一前一后命中了各自的目標,但他們心中卻比沒有完成任務的喜悅,反而心中升騰起了極大的恐懼。
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斬中鎧甲和人體,
打中人類的感覺……而更像是斬中了一座鐵鑄的山,打中了一面鋼鑄的墻!赤色的熾極劍砸在頭盔上,一點點白痕都留不下,而紫電拳轟在胸膛中線上,也是沒有半點痕跡。他們根本就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就在此時,騎士展開了還擊。他舉起了雙拳,然后,覆蓋有一層淺金色紋路的拳頭如閃電般揮出。就在騎士揮動拳頭的剎那,在場的所有人都仿佛感覺到,有一道貫穿天際的可怖雷霆炸響,垂下落雷,轟擊在他們眼前。霎時,無論是下意識想要提劍格擋的劍士,還是本能雙臂交叉在前的拳法家,都感覺到了一股摧枯拉朽沛不可擋的力量轟擊在他們的身上。
鐵刃,破碎。
鋼臂,折斷。
騎士的雙拳還在以一股狂暴的勢頭前進,他直接打穿了眼前兩個人的防御,然后各自一拳,砸在他們的臉上。
于面骨破碎的震蕩中,騎士的拳頭將兩人的臉打凹進去了——甚至因為過于狂猛的力量與速度,他們的身軀甚至來不及向后倒飛卸力,勁力便已經透體而出,在他們的身后制造出了巨大的空爆。
緊接著,才是幾聲脆鳴。超越了聲音的拳緩緩收回,劍士與拳法家綿軟休克過去的軀體緩緩地倒在地板上。
騎士沒有繼續下殺手,因為這兩個攔路者還算是禮貌,不僅僅沒有想過對自己下殺手,那沒說出來的話也能猜出是好言相勸。
但,接下來的人就不一樣了。四個氣勢明顯兇惡不少,神情也與之前兩人完全不同的鎧甲武士站了出來,攔在了騎士的身前。騎士繼續向前邁步。
——不動堅城。的確是很厲害的城市。但歸根結底,那是城市……就算是被稱之為孤山,被叫做行星護盾發生器……那也是城市的名字。
——為什么會有人,用這個名字為自己的傳承起名呢?
「看來你是仗著有實力,就打算亂來干壞事的暴徒啊。」
這四個人來自蒼天王庭,他們穿戴著和騎士類似,但是更加猙獰厚重的升華動力鎧,四個人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堵鋼鐵之墻,澎湃的動力在鎧甲以及他們體內流淌,匯聚成了更加具備破壞力的力量。
為首的隊長發出了殘忍的笑聲:「但我們會讓你知道,你這種仗著有點力量就打算做大事的家伙,什么才是真正的戰斗!」
他們當然也看得出來騎士身上的鎧甲相當高級,說是以太武裝都有可能,所以雖然嘴上說的傲慢又不屑一顧,但四人仍然以最為謹慎的方式分開貼近騎士,尋覓著最好的攻擊角度。而騎士仍然毫無停頓地前進,仿佛根本沒聽見這些人說話。
在找到合適的角度后,四人中的兩人暴起,如同炮彈般沖出,一左一右宛如鉗子,狠狠地撞擊在了騎士的兩側,將其牢牢地固定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為首者雙手擺在胸前,兩掌虛對,而在雙掌之間,有肉眼可見的黑紅色光球正在膨脹,緊接著,第四人將雙手按在為首者的肩膀上,澎湃的源質灌注,匯聚力量供能,催動黑紅色光球的成長。
「這是蒼天王庭軍陣中的合擊技,黯炎!」延疆的召亡者認出這一招,他的神色凝重:「最高可以十二位火系升華者合力,催化出的暗炎奔流的力量可以燒毀移動戰艦的外裝甲,直接灌入艦內,將中小型的戰艦變成烤肉罐頭……雖然只有兩人合力,但這兩人都不是俗手,殺傷力很驚人!」
而下一瞬,江河奔流一般的黑紅焰光暴起,筆直地在空氣中劃過一條黑線,朝著騎士的頭顱而去。
與此同時,原本夾著騎士不讓他移動的兩位蒼天王庭軍人也如彈跳般從騎士身邊逃脫,顯然是不想被友軍的攻擊命中。
焰流命中了騎士,伴隨著巨大的轟鳴爆音,放射性的光芒朝著四面八方閃耀,毀滅性的沖擊波掀起狂風,足以在瞬間就將裝甲車也融化的熱風夾雜著雷霆擴散。
假如是在城市中的話,這一擊就足以摧毀一整個街區,所有的建筑都會化作齏粉,就連碎片都不存在,直接在風中便燃燒殆盡變成塵埃。
沖擊波和煙塵逐漸散去,一個巨大的扇形凹陷出現,即便是堅固的晶石地板也被焰流燒灼,變得凄慘無比。
但是,在這扇形之中,還有一片銳角的空白。這銳角的空白沒有被焰流燒灼破壞,就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屹立在原地,擋住了所有的攻擊那樣。
沉穩的腳步聲一刻都沒有停,銀鎧的騎士仍在向前。
他從煙霧中邁步而出,渾身上下沒有哪怕是一點傷,而兩個原本想要封鎖騎士行動的動力鎧軍人如今只剩下了兩具尸體,他們的腦袋連帶頭盔都被人扭斷,軟綿綿的尸體被其實拖拽在地上,就像是被一輛大卡車撞過又碾過,最后掛在車后面那樣,悲慘地死去了。
「不……你……不可能……」而還活著的兩個軍人匪夷所思地注視著這一幕,他們緩緩地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這一切:「你怎么可能毫發無損……這可就是移動戰艦都沒辦法硬接的合擊之技,除非是十幾米厚的城墻……」
騎士仍然沒有回話。他只是看向了這些動了殺手的人,抬起雙臂。
緊接著,用全力,將手中的尸體朝著他們扔去!
轟!!!!!!
隱隱約約,似乎能聽見有骨骼血肉什么的東西,在狂暴的沖擊下粉碎扭曲,緊接著徹底爆裂聲音。
隕石一般飛馳的尸體與鎧甲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人肉炮彈,劃過漫天血跡飛出,然后命中。
領頭者 和供能者被兩具金屬殘骸撞擊中,在不可思議的力量沖擊下,他們就像是被保齡球砸中的球瓶那樣在地面上旋轉,翻滾著,然后飛濺出血液,肌肉與腥臭的內臟。
有其他蒼天王庭的人想要出手接住他們,但伴隨著龐大的沖擊力,這些想要救人的人也被這恐怖的力量帶著倒飛而出數百米,自己口吐鮮血,身受重創。
精銳的軍人也在一瞬間被擊潰,探索隊的眾人還沒能回過神來,都只是呆愣愣地注視著那些尸體,然后抬起頭,看向騎士。騎士沒有言語。
他仍向前邁步。步伐沉穩,緩慢,似乎就像是一個人正在思考著什么,所以緩緩地在街道上散步那樣。
——很古怪啊。人類為什么要自稱為不動堅城呢。
「我想起來了!」帝國陣營,皇長孫艾納的身側,一位大貴族之子突然發出驚呼:「我好像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這是阿德萊德伯爵的繼承人,他的父親是帝國的重臣,自然知道許多秘辛,這位有著灰藍色頭發的少年輕聲對帝國探索隊核心圈的人說道:「你們還記得阿瓦克領嗎?雖然官方說那里全滅,實驗室也因為種種原因損毀,但實際上并非如此!」
「根據機密情報,阿瓦克領實驗室中,出現了一位神秘的騎士,他擊敗了實驗室中的所有亡魂頭領,最后帶著實驗室最珍貴的實驗結果離開了實驗室,最終消失不見……」
帝國陣營中,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目光滿是好奇,而這位伯爵之子看了眼艾納的表情后,便繼續神秘地道:「那個騎士帶走的實驗結果之一,便是血河鎧甲!」
「你們看,那騎士的鎧甲,上面的紅色紋路,是不是很像是血河?」
此刻,被騎士殺死的四位蒼天王庭軍人升華者,他們的靈魂已經被鎧甲所吞噬。那猩紅色的紋路開始流動起來,仿佛這是為這許久未曾享受過的美食而激動戰栗。
而所有帝國探索隊的人都轉過頭,看向那騎士。他就是那個人?從那誘發了帝國與飛焰地全面戰爭的阿瓦克事件中全身而退,滿載而歸的真正勝利者?居然就是他嗎?騎士沒有在意這些議論與目光,他只是緩緩向前走著,踩踏過尸體和血,而一時間居然沒有人敢于繼續攻擊他。
但是突然有人發出尖叫,「啊!!!!!」延的疆隊伍中,一位粉色頭發的女性靈能者毫無預兆地跪倒在地,痛苦地抱著頭在地上打滾,幾位有醫療水平的隊員連忙輸送藥劑治療,而在短暫的恢復清醒后,這靈能者用驚恐無比的目光看向騎士所在的方向:「不是人,他不是人呀!」
「所有的靈能都擾了,我根本滲透不進去……就像是燒紅了的鐵,就像是已經燒灼得通紅,卻無比堅韌堅固的鎢鋼!嗚嗚嗚……我不要再窺探他了……」
這一幕實在是有點滑稽又可憐,畢竟誰都不知道這靈能者究竟做了什么,又遭遇了多少風險。
甚至就連騎士都微微一愣,看向靈能者的方向,似乎是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否真的承受了攻擊。
真的假的,他有被攻擊嗎?這人是不是碰瓷啊?
但也就是在這一霎。在剛剛炸鳴的巨響還沒來得及傳遞至眾人耳畔之前,在騎士微微轉頭看向那延疆靈能者的方向時,遠方,學識之都探索隊處,一位隊員剛剛扣下扳機。
那是特制,專門用來對付升華者和特質裝甲的穿甲彈,又有專門定做的煉金火械,兩兩結合,便是足以摧毀鎧裝,傷害到第三能級強者的威力!但是,似乎早就預知到了這一點,騎士不閃不避,他轉過頭看向學識之都方向,而超音速穿甲彈朝著他頭顱飛馳而來。為此,騎士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瘋了!的行為。
騎士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了那一張年輕的面 容,以及一頭黑色長發。
那是一張非常俊美,但卻有些陰郁的青年面容。他很年輕,年輕到了讓人不解的地步。
穿甲彈命中了這張臉……可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都感覺到匪夷所思,他究竟為什么要把頭盔放下來?!
——答案其實很簡單。
——就像是智慧生命構思了不動堅城,并將其建造而出那樣。
智慧生命同樣可以通過種種技術與修行,將自己也變成巍峨不動,永恒不滅的……堅城!
炮彈撞擊在頭顱上,鋼芯的沖擊力卻根本無法破開騎士體表的那一陣心光與源質護盾——騎士甚至就連眼睛都沒有閉上,而爆炸產生的刺目火光撩過騎士的眼睫毛,這甚至沒有辦法讓這長長的睫毛稍微彎曲。
騎士側過頭,將已經融化的鋼芯液體甩開,而與此同時,眾多勢力中傳來開火的聲音,還有各式各樣由升華技藝凝結而出的雷霆閃電,火球風刃,宛如暴雨一般朝著他襲來。但他卻但擋也不擋,宛如山岳一般承載一切。騎士繼續向前邁步。
——呼。
此刻,他才終于吐氣。自進入眾人視野以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龍血之源的金紅霧氣后,騎士第一次吐氣,構成了一次完整的呼吸。而就是這看似平平無奇地吐氣,居然令空氣爆裂,構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激波。
它化作澎湃的颶風,將所有來襲的子彈,雷電,冰霜,火球乃至于同樣由風構成的氣刃皆數沖走。
可怖的狂風余波跨過數十米的距離,將幾位最邊緣處的探索隊隊員吹得踉蹌后退,甚至跌倒在地。
一切都只是因為一次呼吸。而騎士之所以取下頭盔,似乎也只是為了這樣一次暢快的呼吸。當然,也可能是不想讓自己的頭盔被裝甲彈撞出凹痕,但總的來說,這件事就和人踩死螞蟻一樣,是一件漫不經心就可以做出的事情。
怪物。瘋子。怎么會這么強?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對!就是這樣!)
而帝國的隊伍中,希歐卻睜大眼睛,親眼見過伊恩不斷改造,不斷優化自己傳承的龍女比相信自己還相信對方的力量:(這是你應得的!你早就可以這么做,把他們全部都碾壓!)
(上啊!給他們看看你的厲害!)畢竟,你可是那個傳承……
——不動堅城。
——巋然不動即永恒。亙古不磨為堅城。
已經無人發動攻擊,已經無人攔在身前。只有探索隊中,最強大的幾個人仍然敢于直視騎士的存在。
他們的眸光中閃動著,和其他已經目露恐懼和膽怯者不一樣的光芒。那是渴望,期待與熊熊燃燒的挑戰欲。「放棄這種試探吧。」
也就是在此刻,黑發的騎士向在場所有人攤開手:「正如你們所見,正如你們所想。」
他平靜地說道:「我乃不動堅城的傳承者,幽谷的馬赫迪。」
「正因為如此,弱小的家伙來一萬個也沒意義,即便是你們這些天才與菁英,一對一甚至二對一也絕對無法戰勝我。」
「所以,諸位,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戰勝我,阻止我得到那寶物的話。」
左臂腋下夾著頭盔,而右手已經按在劍柄,黑發的青年騎士環視在場的所有人,他露出了淡漠的笑容:「你們便一起上吧。」
「但接下來,就是地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