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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二章 簾眷深厚,親如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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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國府,廂房之中,獸頭熏籠當中流溢著絲絲縷縷香氣。

  賈珩面色微頓,轉眸看向一旁的晴雯,說道:“晴雯,怎么悶悶不樂的?”

  晴雯給賈珩解著一條腰帶,就在抬眸之間,撅著嘴道:“我哪敢呀?”

  賈珩笑了笑,轉過臉來,伸手輕輕捏了捏嘴唇微微嘟起,能夠掛起瓶子的晴雯的臉蛋兒,道“怎么了?”

  晴雯眸子靈動而閃,說道:“公子現在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身子了。”

  賈珩道:“平常也不這樣,也就是今天趕上了。”

  他也不是夜夜笙歌,而是偶爾一次,前幾天也都是在休養當中。

  說著,目光溫煦地看向晴雯,說道:“晴雯,你跟我也有幾年了吧。”

  自崇平十四年,晴雯被賈母打發到他身邊兒伺候,距今已經過去了七年,當初的小姑娘,也快到二九年華。

  晴雯輕輕應了一聲,那張粉膩嘟嘟的臉蛋兒,其上現出一抹恍惚之意,道:“有六七年了。”

  賈珩感慨說道:“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

  說話之間,將身上的袍服輕輕脫將下來,放在一旁的衣架上,旋即,進入盛放著溫水的浴桶當中,但見熱氣騰騰當中,一片片花瓣隨著熱水浮浮沉沉。

  晴雯近得前來,就給賈珩輕輕揉捏著肩頭,忽而悵然若失道:“王爺,我跟王爺也有一二年了,肚子也沒有動靜。”

  原來,晴雯看著后院的寶釵懷了孩子,心頭也有幾許起心動念。

  賈珩笑了笑,道:“你也著急了?”

  晴雯眉眼低垂,羞怯說道:“這幾天見到芙兒那么活潑,我也想要一個孩子。”

  這后院的女人,哪一個不著急?

  “想要個女兒?”賈珩轉過頭來,眸光溫煦地看向晴雯,笑著打趣說道。

  晴雯那張巴掌大小的嬌小臉蛋兒上,就是蒙上一層莫名的羞意,低聲說道:“我喜歡男孩兒。”

  賈珩笑了笑,帶著幾許打趣之意,說道:“那我們就生個男孩兒。”

  也不知晴雯將來帶著孩子,又是什么樣的場景。

  別是個趙姨娘那股架勢也就是了。

  話說,有段日子沒有見趙姨娘和賈環娘倆兒個了。

  晴雯輕輕“嗯”了一聲,羞怯道:“那公子,那就一言為定。”

  賈珩笑了笑,也不多說其他,道:“幫我沐浴更衣吧。”

  晴雯輕輕應了一聲,然后幫著賈珩揉捏著肩頭。

  及至夜幕低垂,霧氣朦朧,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拍打在青磚鋪就的條石上。

  而整個后宅房屋的廊檐之下,懸掛著一只只燈籠,燈籠中的燭火暈下一圈圈橘黃光影,穿過團團乳白色的霧氣,燈火映照四方,霧氣似被浸染橘黃。

  賈珩離了廂房,向著不遠處而去,來到后宅當中。

  此刻,秦可卿正在哄著自家女兒賈芙,尤二姐,尤三姐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

  尤三姐迎上前去,美眸媚意流轉,低聲道:“王爺。”

  賈珩笑了笑,說道:“都在這兒呢。”

  “爹爹。”這會兒,賈芙快步近前,小臉上滿是甜美笑意,聲音酥糯、萌軟說道。

  賈珩快步近前,一下子抱過自家女兒,笑了笑道:“芙兒,過來讓爹爹瞧瞧。”

  賈芙輕輕應了一聲,伸著兩只綿軟的小手,喚道:“爹爹。”

  秦可卿翠麗修眉挑了挑,那雙晶然熠熠的美眸柔波盈盈,低聲道:“夫君,紈嫂子那邊兒的孩子怎么樣?”

  賈珩道:“挺好的,兩個孩子現在都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就是有些認生。”

  “那是夫君也不去陪著他們兩個。”秦可卿修眉翠麗,晶然美眸盈盈如水,輕輕應了一聲,問道:“夫君,明天,我們就去爹爹那邊兒吧。”

  賈珩點了點頭,道:“嗯,明天我抱著芙兒,一塊兒過去看看。”

  秦可卿輕輕應了一聲,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蒙起喜色。

  到了麗人的年紀,富貴榮華已極,反而更為注重家庭。

  賈珩笑了笑,道:“可卿,天色現在也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吧。”

  秦可卿翠麗如黛的修眉之下,明眸眸光瑩瑩,顫聲說道:“二姐兒和三姐兒,也有段日子沒有見你了。”

  她懷疑就是因為他平常在旁人身上耗費了不少功夫,所以輪到她身上的時候,也就差了許多。

  那今天就不和二姐和三姐兩個爭了。

  等哪天,夫君專門騰出來一天。

  賈珩劍眉挑了挑,目光溫煦,轉眸看向一旁的尤二姐和尤三姐,對上一雙含羞帶怯和炙熱如火的眸子。

  二姐哪怕是過門兒好幾年了,還是這般嬌羞不勝,至于三姐兒,嗯,一如既往的熱情如火。

  賈珩說著,起得身來,隨著尤二姐,尤三姐向著后宅廂房兒去。

  “三姐兒,怎么沒有見你大姐?”賈珩似是有些好奇問道。

  尤三姐修眉彎彎,容色微頓,說道:“那我讓人喚大姐過來。”

  說著,吩咐著隨行的丫鬟,前去相請尤氏。

  不大一會兒,賈珩隨著尤二姐、尤三姐前往后院廂房,落座下來。

  但見一根手指粗細的紅燭,正在高幾上輕輕點燃而起,可見一簇橘黃燭火搖曳不定,倒映著人影憧憧。

  尤三姐打量著那蟒服青年,輕笑了下道:“王爺今天沒少操勞吧?”

  賈珩面上就有幾許不自然,低聲道:“也沒有怎么操勞,就是陪著后院幾個妻妾一同敘話。”

  尤三姐翠麗修眉之下,那雙涂著玫紅眼影的美眸眨了眨,詫異了下,說道:“王爺,那今天?”

  人家說年齡大了以后,男人精力不濟,需要好生調養,不可縱欲過度。

  而就在這時,外間傳來輕盈的腳步聲,而后伴隨著環佩叮當之聲,尤氏進入廂房,那張人妻氣韻密布的臉蛋兒,似蒙著一股綺麗明媚的風韻。

  尤氏喚了一聲,說道:“二姐,三姐兒。”

  賈珩打量著身姿豐腴款款的麗人,說道:“尤嫂子來了。”

  尤氏溫婉玉容兩側似蒙起一層玫紅氣韻,羞羞怯怯應了一聲,然后行至近前,幫著賈珩揉捏著肩頭。

  這會兒,尤二姐和尤三姐湊近過來,幫著賈珩寬衣解帶,伺候著。

  夜色低垂,一張漆木高幾上的燭火隨風搖曳,三根蠟燭隨風搖曳之時,蠟油涓涓流淌,一夜旖旎,自不必說。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秋雨淅淅瀝瀝,拍打在屋檐檐瓦上,可聽得噼里啪啦之聲。

  書房之中,一燈如豆,搖曳不定。

  武英殿大學士、兵部尚書李瓚返回家中,落座在一方空間軒敞的廳堂之中,其人剛毅、白凈的面容上,似是籠著一層幽晦莫名之色。

  李瓚端起一只青花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心頭不由思忖著朝局。

  衛王現在在朝堂當中大肆安插親信,在地方督撫當中培植黨羽,其野心昭然若揭。

  “可以先和甄后敘說此事,如果衛王想要篡位。”李瓚劍眉之下,明眸眸光閃爍了下,思量了下,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仆人進得書房,凝眸看向李瓚,說道:“老爺,許大人來了。”

  李瓚也不多說其他,微微起得身來,向外迎去。

  此刻,只見綠漆黛瓦的回廊之間,一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面容蒼老,溝壑深深,不大一會兒,行至近前,看向李瓚。

  “李閣老。”許廬凝眸看向李瓚,低聲說道。

  在這一刻,秋風秋雨吹動不停,二人于深夜相會,倒真的有幾許正值社稷風雨飄搖,力挽狂瀾于濟倒之中。

  李瓚伸手相邀,沉聲說道:“許總憲,這邊兒請。”

  說話之間,邀請著許廬,兩人而后舉步進入書房。

  李瓚朗聲說道:“這次請許總憲來,想來,許總憲也知道來意了。”

  許廬神情擔憂莫名,低聲道:“衛王之提議,我已經盡知,其人在朝堂安插親信,又在地方督撫當中培植黨羽,可謂野心勃勃。”

  李瓚默然片刻,沉吟說道:“衛王這是要先在朝野至地方督撫,遍植黨羽,然后逐步蠶食中樞權力。”

  “韜光養晦,未雨綢繆。”許廬冷聲說道。

  兩人都不是傻子,相反都是一代名臣,賈珩的一些手筆背后的用意,李瓚和許廬兩個人自然也都能看出來。

  李瓚目光蒙起一層晦色,冷聲道:“狼子野心,大奸似忠。”

  許廬問道:“李閣老接下來有何良策?”

  李瓚沉吟片刻,說道:“現如今,衛王之所以在朝堂上肆無忌憚,根本緣由在于簾眷深厚,兩人親如一家。”

  再說到“親如一家”之時,李瓚語氣頓了頓,心頭也有幾許無奈。

  坊間傳聞,衛王與坤寧宮的甄后,兩人幾乎同寢同食,形如夫妻。

  就連新君幼帝,也是兩人的孩子,所以,才致皇室血脈受污。

  許廬面上若有所思,倒也明白李瓚話中之意,沉聲道:“如果能夠引起坤寧宮對衛王的猜忌之心,借坤寧宮之力,讓衛王收手,或許也是破局點。”

  李瓚蒼老目中現出睿智之芒,沉吟片刻,道:“是啊,到時候兩人就不再是鐵桶一塊,也就有了我們的機會。”

  所謂政治就是借力打力,以及煽風點火,挑撥離間。

  正如賈珩和陳瀟所推測的那般,李瓚和許廬拿賈珩與甄晴之間的關系在做文章。

  許廬沉吟片刻,說道:“元輔,以衛王之狡詐,你我這段時間,頻頻會面,只怕已經入了衛王手下鷹犬的眼中。”

  李瓚劍眉挑了挑,眸光咄咄而閃,朗聲道:“衛王現在只是懷疑,未得實據,再說也不能因噎廢食,錦衣府衛也并非無孔不入,當初高仲平能夠逃出神京,也可見錦衣府之大意疏懶。”

  許廬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李閣老所言甚是,不過你我還是當謹慎從事才是。”

  李瓚頷首道:“謹慎總不會出錯。”

  兩人說話之間,落座在書房之中。

  “曹變蛟那邊兒,怎么說?”許廬轉而問道。

  李瓚道:“已經派人試探過,其人對衛王視若柱國勛臣,以為大漢擎天保駕之臣。”

  許廬皺了皺眉,問道:“那元輔有沒有將最近朝廷上下發生的事,拿出來試探曹變蛟?”

  李瓚眉頭緊皺,搖了搖頭道:“這個倒沒有,不過在外人眼中,自兩任先帝駕崩以來,衛王表現可圈可點,并無指摘之處。”

  許廬默然片刻,沉聲道:“曹變蛟未看清衛王之權臣巨梟之面相。”

  “如說是權臣,又非篡位之臣,曹變蛟未必放在心上,只是衛王一日未反,天下也難以群起而攻,觀其人秉政以來,似乎也未有絲毫僭越之舉。”李瓚沉吟片刻,說道。

  至于和宮中的甄后兩人或有風流韻事,但這種桃色緋聞,根本就上不得臺面。

  許廬默然片刻,冷聲道:“這就是衛王狡詐之處,其人對我大漢朝政步步蠶食,以此迷惑世人。”

  李瓚面色憂慮不勝,說道:“是啊,衛王其人,雖是年輕,但卻老謀深算,如今除卻那些桃色緋聞之外,全無謀逆僭越之舉。”

  許廬沉吟片刻,忽而眼前一亮,說道:“元輔,是否讓御史,上疏彈劾衛王十大罪狀,激怒其人?以促使其發惡于外?”

  這也是文官斗權臣的經典曲目,文官彈劾權臣,然后權臣破防,開始迫害忠良。

  如果賈珩對科道言官進行打擊報復,乃至做出不理智的舉動,那就坐實了賈珩的跋扈張狂之舉。

  同時,天下士林文官也能對賈珩抱以有色眼鏡,乃至怨憤其人。

  而且,彈劾之臣可以如彈劾嚴嵩父子的“吳中四諫、越中七子”一般,成就了賢名,然后賈珩則是被釘在恥辱柱上。

  李瓚沉吟片刻,道:“可以一試,不管如何,將衛王之野心昭告世人,也能警醒天下忠義節孝之人,看清其真正面目。”

  許廬點了點頭,說道:“李閣老放心,那這幾天,我這幾天就讓人準備。”

  李瓚默然了下,沉吟片刻,低聲道:“尋找之人,可能會受到衛王的報復。”

  “我輩讀書人,身懷浩然正氣,縱有驚濤駭浪,雖千萬人,我俱往矣。”許廬面上現出凜然之色,眸光炯炯有神。

  李瓚臉上同樣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神京城,寧國府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秋日的日光透過軒窗照耀在廂房之中,稀稀疏疏落在一雙繡花鞋上。

  一夜風雨過去,又是一個晴天。

  賈珩從床上起得身來,轉眸看向帷幔垂降的床榻上躺著的三個麗人,心頭就有幾許欣然莫名。

  “嚶嚀……”

  伴隨著耳畔帶著幾許輕柔的哼聲,尤三姐從一旁起得身來,翠麗修眉之下,凝睇含情地看向那蟒服少年,眸中滿是癡癡依戀。

  賈珩輕輕轉過頭來,劍眉挑了挑,眸光溫煦地看向尤三姐,笑了笑道:“這是醒了?”

  尤三姐眉梢眼角流溢著綺韻,那張人比花嬌的臉蛋兒,愈見艷冶、嫵媚,說道:“大爺,我伺候你起來。”

  賈珩輕輕應了一聲,然后掀開一床刺繡著芙蓉花的被子,穿上蟒服衣袍,念及昨日纏綿悱惻的溫柔種種,心頭也有幾許恍惚失神。

  過了一會兒,尤氏也從床上起得身來,黛眉之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盈盈如水,溫婉玉容嫵媚動人,道:“王爺,你醒了。”

  賈珩從一旁的漆木小幾上,端起一只青花瓷的茶盅,低頭喝了一口茶,壓下口中的甜膩。

  這會兒,尤三姐起得身來,來到一架鑲嵌菱花銅鏡的梳妝臺前,拿起梳子開始對鏡梳妝。

  而尤氏也從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起得身來,那張柔婉白膩的雪膚玉顏恍若蒙上一層羞紅,含羞帶怯,道:“王爺,我服侍你洗漱。”

  賈珩在尤氏的伺候下,開始洗漱。

  過了一會兒,賈珩出了布置軒敞雅致的廂房,來到花廳,開始用起飯菜。

  而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也陸陸續續起得床來,經雨之后的尤氏三姐妹,恍若三朵并蒂蓮花。

  尤氏溫柔可人,恍若一株空谷幽蘭的蘭花。

  而尤三姐恍若一株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一掐甚至都能出水兒。

  尤二姐修麗如黛的雙眉之下,目光凝睇含情地看向那蟒服青年,白膩如雪的玉容現出一抹詫異之色。

  賈珩伸手招呼了下,說道:“過來一塊兒吃飯。”

  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說話之間,來到賈珩身旁落座,開始用起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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