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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城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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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不,有東西在呼喚他!

  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從他心底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可是他卻能感覺到!

  有東西……就在那個方向!

  一點點的朝這里接近。

  速度不算快,甚至距離的還很遠。

  可是卻依舊在往這里來!

  他的心里忽然誕生出了一種巨大的渴望,渴望與那東西碰面。

  渴望與那東西相見。

  甚至……渴望吃掉它!

  他有些愣住了。

  這是什么情況?

  可黃鸝和從癡戀的情緒中清醒的夏荷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見他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夏荷忍不住說道:

  “道長?”

  被夏荷的聲音驚醒,李臻眼里閃過了一絲驚疑。

  剛才那股想要吞吃掉對方的情緒還未完全從心底褪去。

  想了想,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把那種如同原始本能一般的悸動壓在了心底,轉頭后便重新恢復到了那個眼神清澈的道士。

  “嗯,夏荷姑娘,我們走吧?”

  聽到這個稱呼,夏荷心里又是一甜,臉色桃紅,指著不算大的馬車車廂:

  “那也要道長上車才是。”

  而聽到這話后,披著一件毛皮襖的黃鸝則從車上跳了下來。

  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了馬車前面,對趕車的車夫說道:

  “好啦,你走吧。”

  車夫恭敬點頭,跳下了車。

  黃鸝則直接爬上了趕車的位置,抓住了韁繩。

  李臻一愣:

  “小黃鸝,你做什么?”

  “趕車呀。”

  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臉理所應當。

  “……你趕車?”

  李臻看了看套在車上的馬匹,又看了看與馬相比,這丫頭那跟嘎嘣豆一樣的體型,頓時無語了。

  可黃鸝臉上卻出現了與這歲數不相符的老成:

  “當然啦,道長別小瞧人呀,我是從小就在飛馬城長大的,沒被爹娘賣到姐姐這之前就已經會騎馬啦”

  李臻算是無語了。

  可這天寒地凍的,他自然也不可能讓個孩子在外面受凍趕車,便擺擺手:

  “你進去,我來。這外面太冷了……”

  “嘻嘻,不用啦道長你看”

  黃鸝從襖里面拿出來了一個暖爐:

  “我不冷的……哎呀,道長,姐姐都等你好久了,你快進去吧”

  “道長,黃鸝趕車無事的。加上這城中之路,道長也不熟悉吧?實在不行,等出了城,道長在替她。”

  夏荷也幫著說道。

  結果還真說道點子上了。

  李臻只是想著不能讓這孩子來趕車挨凍,卻忽略了兩件事。

  一,他不認識路。

  二,別說趕車了,馬他都才堪堪騎利索了。

  最后只能從后門一步上了馬車。

  剛剛把門關上,就聽見外面一陣清脆的動靜:

  “駕”

  馬車平穩而走。

  馬車的車廂不大,遠不如之前孫伯符那種那么豪華。

  如果真坐人,2個人正好,3個人便坐不開了,4個人則要擠在一起。

  而李臻上車后,便先嗅到了一種很好聞的花香氣。

  也不知從夏荷身上傳來的,還是放在角落里的那個小銅爐里伴隨著木炭悶燒傳來的。

  而他剛剛收好了傘,手卻已經被夏荷握住了。

  “冷了吧?”

  被一雙溫熱柔軟的手攥住,看著眼里全是關切的女子。

  這次,李臻沒抽手。

  女人的心思和自尊其實是個很脆弱的東西。

  如果這時候自己抽手了,如果夏荷是做別的職業那還好,可問題是她身在青樓,對人主動示好卻被人拒絕。

  那在她心里可能就成了嫌棄了。

  這幾日,每日小黃鸝都會在這天寒地凍之中,送來溫熱美味的菜肴酒水,攜帶的書信中,那字里行間的情意簡直要漫出來。

  先別管李臻喜不喜歡。

  可就算不喜歡,也不該去傷害才對。

  于是,被她攥著手,李臻笑了笑:

  “不冷。這雪還下著呢,還不算冷。最冷的時候是雪停”

  說著,他見夏荷身上只披了一件兔絨裘,還關心了一句:

  “你呢?看你穿的有些少……”

  “我也不冷的……”

  女子搖頭,心中如蜜。

  可卻不知……李臻心里那一絲呼喚卻越來越強烈了。

  飛馬城外。

  在這還尚未被風雪淹沒的官道之中,緩緩來了一隊人馬。

  這群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商隊。

  各個目光如電,行進之間左看右瞧,警惕之意極濃。

  其次便是各個腰間都挎著兵刃,有些人臉上還有著猙獰傷疤。

  哪怕穿的皆是一些普通衣物,可行進之間,一股兇戾之氣還是撲面而來。

  而他們的人數也極多,一字長蛇陣下,兩人一排,綿延開來,少說也有三五百人。

  為首的,是個腦袋上纏著黑色玉帶,肩挎長弓的男人。

  男人的皮膚很白,約莫30歲左右。

  不算英俊,也無有瀟灑。

  可卻有著任何只要看過他一眼的人便再也無法忘記的一雙眼睛。

  他的眼睛幾乎沒有什么黑眼球,整個眼球似乎都被白眼仁所占據。只有到了中間的一個小小的瞳孔黑點!

  莫說遠處了,便是離近一些看,也覺得此人如同那惡鬼一般!

  整支隊伍便是由這個男人統領,正在有條不紊的朝著已經看到輪廓的飛馬城而去。

  接著,在距離飛馬城大概有兩三里路時,這個男人往前看了兩眼,便主動調轉了馬頭,來到了整只隊伍唯一拱衛的一輛寬綽馬車旁,用略帶沙啞的聲線,對時不時還傳來女子嬉笑的車內說道:

  “公子,飛馬宗來人迎接了,來者便是飛馬宗的少宗主孫伯符。”

  “嘻嘻嘻”

  在一陣女子的嬉笑中,馬車的窗戶被打開,露出了一個臉上還帶著幾抹胭脂痕跡的公子哥。

  公子哥歲數約莫剛過弱冠,看上去黑眼圈有些重。

  似乎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聽到這話后,他抻頭往遠處看了看……

  卻發現只能看到飛馬城那兩匹天馬雕塑。

  忍不住有些驚嘆的說道:

  “伯當,本公子若是有你這無分日夜的千里眼……你說我去看那些換衣服的姑娘得多方便?”

  說著,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胭脂,面露期待:

  “少宗主來迎接么?聽說這飛馬城逍遙樓的花魁可是個頂個的漂亮……嘿嘿,就是不知道這位少宗主是不是個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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