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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再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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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阿嚏!”

  “阿嚏!”

  “啊tiu”

  在院子里躺在兩個躺椅臨時搭建起來的“沙發”上曬暖的李老道眼底出現了一抹疑惑。

  這噴嚏……是自己打的?

最后一下的動靜聽起來有點萌啊  呔!又是哪個缺德的在背后罵貧道啦!

  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拿起旁邊的茶壺滋溜了一口,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在這午后空無一人的書館里,他有些心塞了。

  這生意……咋就一個人沒有呢。

  洛陽人也太喜新厭舊了。

  在這么下去,貧道藏在炕頭下面的銀子都快花完了。

  啊藍瘦。

  完全沒有任何斗志。

  商年他們那群沒良心的也該過來了吧?

  暖暖的太陽曬在身上,伸完了懶腰忽然感覺有些乏的李老道索性把腿往椅子靠背上一搭,閉上了眼睛。

  “呼。”

  一旁,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把桌子擦的干干凈凈后,小伙計長舒了一口氣。

  往院子里一瞧,發現先生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也不打擾,拿著毛巾就走出了屋子。

  這會讓日頭剛好把門檻這邊照出來了一片陰影,他把桌子擺在前,自己則藏在陰影里,學著先生的模樣,弄了個小茶壺,也滋溜了一口茶水。

  小伙計挺享受現在這種生活的。

  不用擔心再被人賣了,也不用擔心偷跑后再次被人抓回去。

  雖然營生慘淡了點……但先生看起來卻一點都不擔憂。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高人吧。

  靠在藤椅上,守著不知何時才會來人的門口,中午吃飽喝足了的小伙計同樣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他被一種……很莫名的感覺給驚醒了。

  這種感覺沒法形容,可就感覺有人找自己,自己該醒了。

  而一睜眼……他就傻了。

  一團光影,就在自己面前呈現出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看不清男女。

  可卻能清晰的分辨出,這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玩意在盯著他。

  很是奇怪。

  就在驚疑的時候,忽然,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明日一早,讓守初回山見我。”

  “……啊?”

  小伙計一愣。

  可也就在眨眼的功夫,

  那奇怪的光已經消失了。

  愣了愣神,

  他趕緊起身,

  就跟見鬼了一樣要去找李臻。可剛進門,看到院子里腦袋靠在藤椅靠背上歪著,

  一絲晶瑩的口水飛流直下的先生,

  他又停住了。

  嗨……

  反正是讓明日一早,那就等先生睡醒了再說吧。

  這一覺,李臻睡的挺踏實的。

  雖然說修煉者可以通過修煉來代替睡眠,但那種困乏休息讓大腦停滯的本能是改變不了的。

  至少在他這如此。

  一覺,就睡到日暮西斜殘陽將近。

  等天暗下來后,才算清醒。

  迷迷糊糊的睜眼,左右看了看,他喊了一聲:

  “文冠。”

  聲音有點啞。

  “誒,先生,您可醒了。”

  從廚房里快步跑出來,確定先生醒了后,先捧過去了熱茶,他這才把中午那會的遭遇說了。

  李臻一聽回山,立刻就明白來人是誰,點點頭表示知曉了。

  時候也不早了,收拾收拾準備吃晚飯吧。

  琢磨著,從椅子上起身,爺倆合計著晚上吃什么。

  最后一拍即合。

  熗鍋面。

  春日野菜多,

  用來熬熗鍋面,打個雞蛋,那味道可別提了。

  不過這時代的做飯不是說跟后世一樣,兜里裝兩塊錢,到小區門口的超市買兩塊錢面條回來做。

  想吃面,那就得自己揉。

  按照先生的吩咐,小伙計拿來了面盆,溫水,還有一瓢面。

  然后……

  奇思妙想的李老道忽然一拍腦袋。

  這時候您老人家可派上用場了。

  一個響指。

  道風仙骨張真人踏霧氣而來。

  沒錯,李老道想嘗嘗用太極拳揉的面了。

  《少林足球》里不是有這段么,用太極拳揉的面,味道肯定不差。

  也就欺負張真人沒脾氣。

  不然但凡洪金寶要在這,非拍死李老道這個不孝祖師才是。

  面倒進面盆里,水往里全倒進去。

  就在李老道想要試試“一點點揉”的時候,興許是連老天都不愿意看到他這么糟蹋道門真仙,忽然外面吵鬧的聲音響了起來。

  “道長!道長!”

  “哪去啦!”

  “道長可在!?”

  聽到這動靜,瞬間,張真人消失,李臻哈哈大笑著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這呢,這呢!”

  踏出廚房,一眼就看到了商年他們幾個在小伙計的帶領下往這邊來。

  兩邊一碰面……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開心。

  反正就這么開心。

  看著胳膊上還打著繃帶的商年,李臻搖搖頭:

  “我還說,你們這群沒良心的昨日不來,今日也該來了。”

  “哈哈哈哈”

  商年樂的更開心了,而一旁的商沖則擺擺手:

  “嗨,別提了。昨日解散后,我們得先安頓住處,忙活完了天都黑了。第一天到洛陽,人生地不熟的,就沒來找你……道長。”

  “啊?”

  “發達啦!”

  商沖擠眉弄眼的走到了李臻身邊,指著這院子:

  “我們可就是從河對面過來的,這景致,這地段……道長你發財啦!”

  “嗯,還行,還行……”

  他懶得提這里曾經還是鼎鼎大名的“鬼宅”之說,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賺了點錢,賺了點小錢。”

  說著,扭頭對一旁有些愣神,不明白這群殺氣騰騰渾身帶傷的漢子是從哪冒出來的小伙計說道:

  “去,趕緊買酒去……”

  可沒成想,這話才剛開口,商沖就一攔:

  “誒!”

  當年第一個捧起李臻那一皮碗“水”喝了一口的漢子擠眉弄眼,滿臉嫌棄:

  “道長!”

  “……啊?”

  看著疑惑的李臻,商沖似乎極為不滿意,問道:

  “道長可是不喜我等?”

  “……這話從哪說的?”

  瞧李臻那迷茫的樣子,商沖似乎更不愿意了:

  “那道長現在要做什么?”

  “買菜,做飯,買酒,今晚和大伙不醉不歸啊。”

  這不是挺正常的么?

  朋友來了,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怎么這還不滿意了?

  就在李老道納悶的時候,卻見商沖一擺手:

  “道長這話就不對了!”

  “……怎么?”

  “我等千里迢迢趕來,一路辛苦,又在換防之后第一時間過來找道長,可是千金情誼?”

  眼瞅著帽子都給自己扣上了,李臻趕緊點頭:

  “不錯啊。咱哥幾個還說什么?招待你們,今天我有一千兩花一千兩,有一萬兩舍一萬兩。肯定的”

  商沖一聽,卻忽然嘿嘿一笑:

  “誒,這話就舒坦了嘛……誒,剛才我們可都瞧見了。”

  看著忽然臉上透露幾分猥瑣的友人,李臻撓撓頭:

  “瞧見什么了?”

  “你看看,揣著明白裝糊涂不是?”

  商沖一胼手,指著一面院墻的方向:

  “你家隔壁,紅燈籠可都掛起來了。”

  紅燈籠……

  李臻腦子里還在琢磨誰家又沒喜事,掛紅燈籠做什么的時候,就見商沖揉了揉鼻子:

  “哎喲,那味道……這個香喲剛才路過,這洛陽的女子可真嫩啊。用道長的話來講,那是一掐一兜水兒”

  瞬間全明白了。

  李臻“懂了”。

  可這時商年卻說話了:

  “行了你。”

  推了同門師兄弟一把,商年心里明鏡一樣。

  其實哥幾個去哪喝,喝什么都不重要。心意在這便好,更何況……

  如果不是自己等人那次非拉著道長去青樓,恐怕有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所以,今晚他不打算去青樓。

  “莫要和道長玩笑,今日不是來飲酒的么?咱們今日可得不醉不歸……”

  誰知話還沒說完,李臻哈哈一笑:

  “哈哈,嗨我還以為干嘛呢,鬧了半天……想去玩唄?”

  商年一愣。

  卻見道人眼里并沒有什么其他情緒,只是滿滿的喜悅。

  “道長……”

  他還想說什么,可李臻卻一擺手:

  “文冠。”

  “啊?”

  “晚飯自己做著吃吧,好好看家。……諸位居士,咱們走!等著,貧道拿銀子去!”

  說完,直接就往自己房間里走。

  “誒……道長……”

  商年還想攔,可卻同時又被商沖捂住了嘴。

  等李臻進了屋,不樂意的商年扭頭看了一眼商沖:

  “做什么?”

  “我還想問你要做什么呢。”

  商沖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那件事,是咱們和道長心里的疙瘩。不解開不行,明白么?而現在我一提,道長就許了,這就證明……其他人是其他人,咱們哥們是咱們哥們。不一樣的,懂了吧?如果和你一樣,今晚哪也不去,就在這里喝,那反倒會讓道長心里覺得有些生分,蠢貨!”

  “呃……”

  看著愕然的師兄弟,商沖扭頭對其他幾個人問道:

  “你們說對吧?”

  眾人無聲點頭。

  “這……好吧。”

  說話的功夫,提著一個裝著金豆官銀的錢袋子,李臻大手一揮:

  “走!”

  “嗷嗚!!!”

  商沖帶頭,春友社的院子里是一陣鬼哭狼嚎的動靜。

  等著十來個人離開后,晚飯也沒了著落,上青樓還不帶自己的小伙計滿眼的好奇與凌亂……

  青樓啊……

  有好多漂亮大姐姐的地方。

  真好。

  打李臻來洛陽起,雖然經常從這條街上走,但他習慣性的晚上不出門,印象中除了被薛如龍請走一次去和狐裘大人吃飯,以及帶著紅纓又赴宴一次外,天黑的節骨眼,他還真沒亂跑過。

  所以,對于這些自己的“鄰居”,雖然晚上經常能聽到那絲竹之聲,但那些憐人們具體長什么模樣還真沒瞧見過。

  不過嘛……

  憐人不知道長什么樣,可一群憋壞了的漢子樣貌是何等的面目全非,李臻算是見識到了。

  滿臉嫌棄的看著瞅著那紅燈籠鼻孔噴粗氣的商沖,他無語的問道:

  “你們不是年后才從飛馬城趕來的么?這才倆月,怎么跟十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這話一出,一群鼻孔噴氣的公牛都不爽的看了過來。

  “呔!你個道貌岸然的牛鼻子!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能憋吶!”

  “我……”

  道士被氣的鼻子一歪。

  而商年則苦笑了一聲:

  “道長,你可知曉,我等是剛從河東拼殺完回來,這一路……可太苦了。”

  “多苦?我光知道你們和那毋端兒鏖戰了一個月,不過據說傷亡倒是不大,對吧?“

  “是不大。”

  商年點點頭:

  “但這仗……打的憋屈。”

  “憋屈?”

  看著道人納悶的眼神,商年點點頭:

  “嗯,可能……是我等并非正規軍卒的原因吧。我等長這么大,雖然剿匪或者是平亂之類的任務出過幾次,但真要說加入一場超過萬人的戰役,去與人廝殺……還真是第一次。就覺得,這戰爭……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為何不一樣?”

  “就……”

  商年一時間還組織好語言,就聽一旁的商荀說道:

  “窩囊!”

  “窩囊?”

  “對,就是窩囊!”

  商沖同樣點頭:

  “雖然我們知道一場戰事,將領會以兵法取勝。但正常來講,肯定也需要硬實力的,對吧?就大家抽刀子上,不是伱死就是我活的那種。”

  “難道不是?”

  “并不是。”

  商年搖頭:

  “這仗……其他人怎么想,我們不知道。但對我們而言,莫名其妙。有時候明明已經勝利在望,卻忽然要鳴金收兵。有時候明明失敗了,敵人只要發力就能把我們殺個片甲不留,可對方卻忽然留手……就感覺……”

  想了想,他聲音壓低了一些:

  “好似雙方有一種默契似的。”

  “呃……”

  “反正就很古怪,有力無處使,感覺很窩囊!道長你也知道,咱們不靠軍功,去,只是幫忙的。雖然能看得出來,那些隋軍打勝了挺開心的,可對咱們來講,死的那些弟兄真的是有些冤枉……”

  看著近在咫尺的酒樓,道人沉默一息后,笑道:

  “好了,都到這了,有些事情就不談了,煞風景。今夜,咱們不醉不歸!如何?”

  也是話趕話聊到了戰況,導致大家眼睛又紅了幾分。

  隨著李臻的話語,眾人互相看了看,眼底紅血稍褪,各自用力的點點頭,嘴角也出現了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來。

  “嗯!走!嘿嘿嘿……”

  今天就這4k了,從上個月9號到現在,一天沒休息過,這幾天還連續萬更……歇一天,兄弟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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