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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觀扎營而窺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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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臻其實挺想來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手無縛雞之力的”,但考慮到“敵我”雙方的人數差距,鬧不好這句話說出來,人家就得給自己小刀刺(la)屁股開開眼了。

  于是就沒敢。

  雖然他沒同行的意思,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位一看就身份挺高的,荒山野嶺的因為拒絕個大爺就被埋土里實在是犯不上。

  于是再次抱拳拱手,用表達尊敬的子午印感謝道:

  “多謝這位公子美意,那貧道就卻之不恭了。”

  “哈哈”

  這貴氣逼人的公子哥看起來確實挺不錯的,聽著李臻說話客氣,爽朗的笑了兩聲,揮揮手:

  “無事,商年。”

  剛才留給李臻那匹老馬的護衛立刻恭聲回應:

  “公子。”

  “便讓道長跟著你吧,順帶教教他……道長怎么稱呼?”

  “貧道守初。”

  聽到李臻的回答,這公子哥點點頭:

  “嗯,便教教守初道長如何騎馬。”

  “是,公子!”

  被叫做商年的護衛答應了下來后,那公子哥便點點頭,一左一右倆妹子陪著離開了。

  而等這公子哥離開,那大胡子統領才說道:

  “整頓行李,啟程。”

  周圍所有護衛同時抱刀頷首:

  “是!”

  “無事,你無需擔心,只管騎就好了……放松,腿。注意腿,不要夾的那么緊。”

  騎在馬上的李臻一臉的問號。

  哥們你不太對勁。

  可商年卻一本正經的那著刀鞘不停的在糾正他的姿勢。

  首先就要求他放松,在這種緩步前行的時候,人是要跟著馬的力度去走的。

  其次就是姿勢,什么地方該放松,什么地方該怎么弄……

  對方似乎對騎馬極為精通,并且很有教學天賦……當然了,也不排除李臻學的快。總之,在行進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李臻就已經能熟練的操控這匹老馬了。

  而因為要教李臻騎馬,商年自然和李臻一起落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等親眼看著李臻來了個“走,停,跑,停,走”的動作后,他點點頭:

  “不錯,道士你學的倒挺快的。”

  “哈哈還是居士教的好。多謝居士”

  禮貌的道謝,他和商年繼續并排走在隊伍的最后。

  這只商隊的行進速度是由騾馬決定的。

  騾馬上駝的東西都用油布蓋著,李臻看不出是什么。

  但他沒多問,包括這群人的來歷。

  人家不主動說,自己要主動打聽的話,很容易讓人想歪。

  不過倒也不至于什么都不能聊。

  比如現在:

  “居士,剛才那些……是什么人啊?”

  “他們?”

  商年歲數其實也不大,就是皮膚偏黑,所以顯得老氣了一些。

  聽到李臻的話后,他嗤笑了一聲:

  “要么是馬賊,要么是裝成馬賊的探子。”

  “裝……成馬賊?”

  李臻一愣。

  商年搖頭:

  “沒師兄或者公子的命令,我不能和你說太多,勸道士你也別打聽。”

  李臻點點頭:

  “理當如此,貧道也只是問問。”

  “嗯,那就好,道士你遇到我們,其實也算遇到貴人了。”

  “哦?此話怎講?”

  “因為如果你這么走下去,這一路可就真不太平了。公子心善,不忍你被無緣無故的拋尸荒野,所以才捎帶你一段罷了。不過嘛……你還是別多問,懂吧?“

  李臻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明白了,嗨……貧道也只是個窮道士,打聽那么多對我也沒用啊。不過……這救命之恩,貧道沒齒難忘。多謝居士了。”

  “小事。”

  商年隨意的揮了揮手。

  白茫茫的官道之上,商隊一步一步的朝著遠方走去。

  這一走,便是一整天。

  按照商年的說法,若按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在有大半天,就差不多能到千夫山了。

  不過夜晚行進太過危險。

  所以在日暮西斜之時,整只商隊便開始扎營了。

  李臻這時候才頗有些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這支隊伍的不同之處來。

  其實倒不是說他反應遲鈍,只是有些時候某些事情你不親眼見著,你根本無從揣測。

  按照他的理念,扎營這種事情要么是尋個驛站之類的遮風擋雨,要么就是搭個帳篷那種。

  但這群人不同。

  老規矩,圓形散開。

  馬車依舊在最中間。

  有兩個護衛從馬車地步抽出來了兩根枕木,在馬車的架子上一撐,固定住了那兩架馬車的平衡后,便解開了套了一天車的駿馬。

  而騾馬則依舊圍著馬車一圈,有護衛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個個皮制槽盆,往里面傾倒著混合著鹽巴、草梗、豆子的飼料。騾馬各個頭向外,背上的行李就放在身邊,一個挨著一個,轉眼間便形成了一道高矮錯落的防護墻。

  接著才是護衛們。

  護衛們分成了三波人,一波人在得到了休息的命令后,便兩人一組的開始在夜幕中朝著遠方奔跑游蕩。

  就像是在偵查一般。

  而另外一撥人就是喂騾馬草料的那些人。

  最后剩下的一撥人,包括李臻和商年在內,則取了大鍋開始生火灶飯。

  飯食沒什么可說的,干餅配雪,放鍋里一起煮,在拿出不知道是什么的風干肉往里面燴。

  味道還挺香。

  而真正讓他在意的,是這些人用來睡覺的帳篷。

  以馬鞍為屋脊,一側扯出來了一層毛氈,直接用木楔子釘進了雪地之中。里面在鋪上一層獸皮。

  這一層被從馬鞍上固定好的毛氈就像是拴住馬的那根繩子,把馬釘在了原地。

  有幾個干活比較快的護衛在等待飯食的功夫,已經直接躺進了里面。

  幾聲呼哨,他們的馬便或者跪倒,或者側躺。

  就這樣,人和馬睡在一起,馬的體溫便在這冰天雪地提供了非常良好的供暖效果。而毛氈和獸皮鎖住了溫度……光看著都知道,一定很舒服、暖和。

  看著這一切,李臻心里逐漸有了一層淺顯的認知。

  這群人……實力不論,首先應該經常以這種方式和馬匹共同生活,不然不至于如此默契。其次……他們應該是具備一定的軍事素養,無論是防御,偵查,還是分班工作,都磨合的相當成熟。

  這群人……

  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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