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圣潔之力、吟誦我永遠的主和父,等一下,這兩個符文怎么……”康斯坦丁皺著眉看著地下室當中的符文。
他畫出的魔法陣整體呈現倒三角形,三個角上分別有一個可以用于灌注神圣魔法之力的符文,此時有兩個符文亮了起來,但有一個符文就是不亮。
康斯坦丁不得不走到那個符文旁邊擦去自己畫的記號,又開始拿來自于魔法世界邁雅的獨角獸和精靈之血,以及常用于基督教供奉的初生小羊羔的羊毛以及鹿茸和鹿血重新勾勒圖案。
提姆和杰森抱著胳膊一左一右看著他畫,過了一會,杰森嘖了嘖嘴說:“為什么我覺得你畫的這個圣靈的形象有點問題?你確定十字架的兩端懸掛的分別是牛耳和牛皮嗎?還有這個,這看起來就不是基督教文化的圖案吧,怎么像是迦太基文化留下的圖案?”
康斯坦丁抬頭把杰森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此時,杰森穿著一件紅色的夾克,上面畫著棒球隊的圖案,穿著一條深色的闊腿牛仔褲,還蹬著一雙水靴,這種形象看起來和魔法神童漸行漸遠,也和他嘴里吐出的那些專業名詞大相徑庭。
“連我都能看出你這兩個符文之間連接的符號不對。”提姆嘆了口氣,他伸手指了一下康斯坦丁正在勾勒的連接符號,并說:”這個倒流之力的方向反了吧?而且我總覺得它就算能運轉起來,也沒辦法最高效率的給旁邊那個符文提供能量。”
“等一下,你們那個宇宙的蝙蝠俠教你們魔法了?”
康斯坦丁感到驚訝,甚至是震驚,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孩子,并說:“蝙蝠俠防我像是防賊一樣,他居然會讓我教你們魔法?”
“誰說我們的魔法是你教的?”
“但是除了我還有誰能掌握這種符文學知識?”康斯坦丁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畫出來的圖案,并說:“就連出生于魔法世家的小扎也只是略通一些通用符文,有關宗教和歷史上留下來的一些灰色的符文她根本見都沒見過,現在整個魔法界只有我在鉆研這事兒。”
“我們的魔法是跟布魯斯·韋恩學的。”杰森聳了聳肩直言道:“我覺得他的魔法水平比你強的多,符文學水平你們兩個應該不分上下。”
康斯坦丁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他維持著無比震驚的神情,看向杰森說:“你們那個宇宙的布魯斯·韋恩是個魔法師?!你確定嗎?”
“這有什么的,以蝙蝠俠的聰明才智,想要研究魔法還不是輕而易舉。”天下第一蝙蝠吹提姆有些不屑的說:“而且你確定蝙蝠俠防備你的原因是不想讓你教羅賓們魔法,而不是因為你那些爛到家的情史?”
“開什么玩笑,我對小孩沒興趣。”
“這個宇宙的羅賓們可不是小孩了。”杰森翻了個白眼說:“雖然我有時候也覺得蝙蝠俠對他的羅賓們的擔心有點過頭,但防備你無疑是他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康斯坦丁嘆了口氣說:“我和蝙蝠俠相識的時候,羅賓們還是小孩呢,我也算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不過哥譚的孩子確實不適合學魔法,因為一些我很難描述的原因。”
“那是什么?”提姆反而有些好奇的問。
康斯坦丁嘆氣嘆的更深了,他一邊低頭畫魔法陣一邊說:“你們那個宇宙時代比較早,魔法界可能還沒發展成現在這樣,你們知道嗎?大概十幾年前魔法界有過一次轟轟烈烈的變革,你猜主要是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
“因為來自于哥譚的黑魔法師認為惡魔和天使剝削魔法界多年,不公平的條約維持了太久,于是他們想方設法的在哥譚范圍內設立了一個巨大的召喚法陣,把那些剝削人類的天使和惡魔都召喚了過來,然后利用哥譚這個泥坑的主場優勢,把所有的天使和惡魔暴揍了一頓。”
“從此以后,來自于哥譚的黑魔法師們就徹底被天堂和地獄拉黑了,哥譚這個地方也是如此,我會來這里也不只是想拿貓頭鷹法庭的力量,而是如果我一時半會確實還不上債,還能借助哥譚獨特的地理優勢,讓我的債主們來找我的時候費點力氣,或是干脆放棄。”
提姆和杰森非常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然后便明白在這個相當于他們的未來的宇宙當中,魔法界積貧積弱的現象被用一種略顯滑稽的方式化解了。
應該是他們的同齡人,也就是哥譚一九八零年左右生人當中出現了一批黑魔法師,當這群人長大之后,充分的繼承了哥譚人不服就干的風格,堅決不接受那些苛刻的剝削條款,反而聯合了起來,利用主場的地理優勢,把他們能召喚來的強大生物全揍了一頓。
但這其實也不是不能說通,哥譚畢竟是一個人口千萬的超級大城,會出幾個魔法師實屬正常,而哥譚這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可以說所有來自于哥譚的魔法師當場分院阿茲卡班阿茲卡班都得喊冤,跟著黑魔王干黑魔王都得直呼太極端了。
全宇宙最純正的黑暗和罪惡孕育出的魔法系天才,在魔法界中幾乎有著僅次于蝙蝠俠在超級英雄界的位格,所謂拖把沾屎呂布在世,那群天使和惡魔們被召喚過來,就已經注定了屎到淋頭、不得好屎的下場。
“既然哥譚能讓你躲避那些債主,那你為什么不一直……哦,天吶,我在說什么傻話!”杰森一拍腦門說:“你們這個宇宙的蝙蝠俠病的太嚴重了,你還不如去面對那些債主呢。”
聽到這話,康斯坦丁略顯哀怨的嘆了口氣說:“你說的倒也算是一個原因,但關鍵是,如果天使和惡魔都不來這里,我的力量要從哪里來?那我不是不能用魔法了嗎?”
“等等,你說天使和惡魔都不往這里來,那你還建立召喚天使的魔法陣?”
“天使多了總有那么幾個傻的。”康斯坦丁一邊低頭忙活修改法陣一邊說:“這就像是釣魚,有一些魚特別難釣,那是因為它們可能數次被釣手釣上鉤又被放回了海里,雖然魚都不怎么聰明,但這點記性還是能長的。”
“但如果是剛長大沒多久,從來沒被人釣過的魚,就特別容易上鉤,哪怕看到目的地是個糞坑,也有可能因為好奇心而咬鉤,這就是我能一直借到力量的主要原因——沒有永遠愚蠢的天使和惡魔,但總有新生的天使和惡魔正在犯蠢。”
杰森和提姆了然的點點頭,康斯坦丁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說:“好了,我重新調整了一下這邊的符文和你說的傳導力量的符號,接下來,讓我們看看有沒有蠢魚上鉤吧。”
康斯坦丁說完退后了兩步,杰森和提姆也退到了墻邊,只見那個倒三角形的法陣閃爍出一陣濃郁的白光,符文瞬間運作了起來。
看到之前不亮的那個角亮了起來,康斯坦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但是很快,原本亮著的那兩個角又熄滅了一個,整個法陣的光芒閃爍了幾下,完全的消失不見了。
“嘶……”
康斯坦丁因憤怒而吸了一口氣,他快步走到法陣上,雙手叉腰,低頭左右環顧,嘴里念念有詞:“不應該啊,就算神圣符文變換了使用方法,可我已經按照最新版本的力量流向改變了法陣的運作方式,不應該撥號失敗啊……”
“讓我看看……老天,這個符文的定義怎么又變了?天堂到底還要更新多久才能弄完?還讓不讓人正常干活了?!”
康斯坦丁的抱怨聲很大,不光是地下室,甚至是半條街道都能聽見他憤怒的吶喊聲,可他的抱怨聲又不夠大,至少天堂當中是聽不見半點。
布魯斯正站在一個滿是發光圓盤的房間當中,他抖了一下自己的翅膀,拉過其中一個圓盤,開始不斷編撰著上面的符文內容。
一個長著孔雀式翠綠翅膀的天使在房間門口探頭探腦,布魯斯一抬頭看著這個天使說:“拉斐爾,你怎么在這兒?”
拉斐爾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一抬,只見他手上的魚線下方的魚鉤當中鉤著一條大魚。
布魯斯立刻驚訝的挑了一下眉說:“你又去伊甸園釣魚了?還釣上來了這么大一條。”
“昨天雷米爾喊我去釣魚我沒去,他念叨了我一晚上,我今天陪他去了,我釣到魚了他沒釣到,他更是氣的直跳腳,看來今晚也不會很安生了,所以我來你這兒躲躲風頭,你又在研究那些符文。”
布魯斯點了點頭,低頭看向符文盤并說:“這些物件有些太老了,上面記載的很多符文即使是天使也不用了,我正在淘汰那些過于復雜的,然后想辦法給它們編撰出一個底層程序。”
“真是辛苦你了。”拉斐爾走進了房間當中,看了一眼那成千上萬個讓人眼花繚亂的符文盤說:“有些東西是該改改了……我的天吶!這個符號該不會是路西法小時候用的吧?這都什么年代的東西了?!”
“你說對了,這確實是路西法幼年時隨手在泥地上畫的圖案,被上帝編撰進了符文當中,代表著符文語當中的‘晨星’和‘初光’,類似的符文大概有一萬八千多個,全都是路西法小時候充滿創造力的杰作。”
布魯斯有些無奈的拉過來了一個符文盤指給拉斐爾看,拉斐爾只看到了上面像是蚯蚓一樣的兩道杠,布魯斯解釋道:“就比如這個代表著海洋和潮汐的符文,其實就是路西法在沙灘上用樹枝隨手畫的畫。”
“其他生命要是想利用這個符文,就得先用一整個召喚法陣連接到伊甸園的海洋,然后用精粹法陣提取伊甸園的海水,再聯絡天使為他們折下伊甸園某棵樹的樹枝,然后再將海水和沙子放進特殊的法陣之中復現出當年的場景,最后用樹枝勾勒出和這一模一樣的圖案,連弧度和末尾的粗細都不能錯,然后才能使此符文生效。”
“快把它取締掉吧!”拉斐爾捂著額頭說:“我聽了都頭暈,以人類的能力、辦事效率和壽命長短來看,他們青年時期開始準備這個儀式,估計到死都未必能完成。”
“事實就是如此,據這里的信息顯示,這個符文從來沒有被任何除了天使之外的生物使用過,但除此之外,代表海洋和潮汐的部分是完全斷絕的,也就是說,如果信徒需要這兩個元素補完自己的法陣,那他們只能用這個。”
拉斐爾抬頭看了一眼房間當中無窮無盡的如同星空一般的圓盤,他一邊搖頭一邊說:“謝天謝地你在這兒呢,要是路西法真組織我們對這些東西進行刪改,我一定會瘋掉的。”
“路西法恐怕不會讓你們來動這些東西的,雖然這里有不少他和上帝的美好回憶,但更多的是……”
布魯斯拖了個長音,手指在面前比劃了一下,就像是很難形容一樣,半晌之后他才開口說:“一個痛失自己兒子多年的老父親對于自己孩子那略顯幼稚的童年過度的夸贊,以及恨不得把這些孩子的天才作品散播到全世界讓所有人共同瞻仰的急迫心情。”
拉斐爾眼睛一轉,看著這些圓盤頓時來了興趣,他笑了笑說:“你是說,這里有不少路西法的黑歷史?”
“我可沒說過,我們光輝偉大的大天使長路西法殿下又怎么會有在伊甸園遛雞斗狗、爭當天堂惡霸的幼稚童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