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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三姓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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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國瑞從外面招待一圈進來,悄悄問杜靜伶:“去樓上了?”

  杜靜伶回答:“上去了。”

  伍國瑞視線在門外的幾十上百人之間游蕩一圈,感慨道:

  “你有想過沒,你當初看不上的張宣會走到這一步?”

  杜靜伶的目光跟著落在門外,靜了靜說:“沒想到,也想不到,好在沒釀成大錯。”

  伍國瑞玩味地問:“什么叫大錯?”

  杜靜伶說:“有張宣在,我們家就相當于有人兜底。”

  伍國瑞點頭:“這倒是,還是雙伶有眼光。”

  說到眼光,杜靜伶不可抑制地看向了正被一堆人圍著的艾青。

  瞧了小半晌,杜靜伶收回目光,小聲問:“他們怎么還沒下來?”

  伍國瑞笑說:“久別勝新婚,你得給他們點時間。再說了,這也證明兩人感情好。”

  杜靜伶想了想:“倒也是。”

  樓下在議論紛紛時,樓上也分開了。

  杜雙伶留戀地說:“還是熟悉的味道。”

  “喜歡吧?”

  “嗯。”

  “我們下樓。”

  “好。”

  兩人規整一番,聯袂下樓。

  見到杜靜伶,張宣問:“爺爺在哪?”

  杜靜伶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間:“正在睡覺。”

  張宣內心有點小詫異,外面這么吵了,還睡得著?

  看來老鎮長的病比自己想得要嚴重。

  事實確實如此。

  下午當張宣再次見到老鎮長時,后者枯瘦如柴,神色無光,半年不見,變化很大。

  張宣湊頭喊:“爺爺,我來看你了。”

  老鎮長沒反應。

  連著喊幾次都沒反應。

  這時杜克棟大聲說:“爸,張宣來看你了,孫女婿來看你了。”

  這回老鎮長有反應了,渙散的眼神里重新匯聚光彩,看向張宣:“孫女婿回來啦。”

  張宣湊過去點:“誒,我回來了,爺爺身體感覺怎么樣?”

  老鎮長說:“好,好,你現在還在寫新書嗎?”

  張宣告訴他:“寫,現在在寫新書。”

  老鎮長頷首,又道:“好,好。”

  接著老鎮長略帶顫抖地拉過杜雙伶的手,“你以后要好好照顧她,她就交給你了。”

  張宣鄭重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疼雙伶一輩子。”

  老鎮長拍拍杜雙伶手背,露出了欣慰地笑。

  在里面呆了一陣,為不影響老鎮長休息,眾人走了出來。

  杜克棟對張宣說:“他老人家腦袋一下清醒,一下迷湖。你這次運氣不錯,剛好碰到他清醒的時候了。”

  張宣感覺命運無常,寬慰道:“爸你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爺爺會慢慢好轉的。”

  杜克棟嘆口氣:“希望如此。”

  杜雙伶情緒有點不太好,眼睛紅紅的。

  張宣看向她時,她小聲說:“親愛的,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張宣安心道:“你這是擔心過甚的緣故,應該到外面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嗯。”杜雙伶輕輕嗯了一聲。

  當得知張宣特意給自己買輛車,一向善于交際的杜克棟只會樂呵樂呵了,高興地啥也不會說了。

  艾青開心地跟兩姐妹講:“看看,你爸就是個土包子,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杜靜伶特理解:“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也不看看是誰送的車,對吧,雙伶?”

  杜雙伶滿臉喜色,望向張宣的眼睛里都是幸福。

  吃完晚飯,張宣開著奔馳回了上村。

  一起的還有杜克棟兩口子和杜雙伶。

  聽到弟弟一家要回來,聽到兒子雙伶回來,阮秀琴早早就等在了別墅門口。

  十字路口此時人山人海,也不知道誰眼尖,指著馬路盡頭喊:“回來了!三輛車!”

  幾十個腦袋齊齊望了過去。

  “老媽,姑姑姑父,姐…”

  張宣下車開始就一路喊。

  “媽,姑姑姑父,姐…”杜雙伶也跟著喊。

  阮得志和阮秀琴抱了抱。

  末了阮秀琴拍拍阮得志肚子:“我家老弟福氣越來越大了呢。”

  阮得志右指尖尖扶扶眼鏡,嘿嘿嘿…

  張宣和杜雙伶相視一眼,只是笑,分明是越來越胖了好吧。

  “姑姑。”楊蔓菁見風使舵是一把好手,此刻微微低頭立在原地,三分嬌羞三分稚嫩,成了世界上最乖巧的姑娘。

  “誒!咱們蔓菁越來越漂亮了。”

  阮秀琴一手拉著杜雙伶,一手楊蔓菁,招呼眾人往家里坐。

  為了招待好眾人,阮秀琴上午就殺了頭豬。

  姑父主勺,張茹、張萍以及一干女將幫著打下手。

  因為夢的緣故,張宣想去老張家祖墳看看,看看那過世的父親。

  阮得志從角落里找出一把鋤頭:“我跟你一起去。”

  “好。”

  張宣帶點紙、帶點香出門。

  深山老林有兩里路,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才到。

  墳挺好。

  被歐陽勇修繕的很得體,張宣一下就放心了。

  阮得志來到墳前盯著墓碑看了會,許久才低聲說:“姐夫,得志來看你了。”

  聽到這真情實意的話,張宣心里堵得慌。

  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一種怪異的情緒在蔓延。

  燒點紙、燒點香,兩人輪流給墳蓋點新土,趕回家時剛好吃晚餐。

  晚餐非常豐盛,好久沒吃家鄉菜的老男人這頓吃的扒滿扒滿,吃的肚子圓熘熘的。

  “給,擦擦嘴。”飯后,杜雙伶遞一張紙巾過來。

  “陪我去外邊熘熘,消消食。”張宣把嘴巴擦干凈,當先走了出去。

  “好”

  杜雙伶似乎從爺爺的悲傷故事中緩過來了,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

  大部分都是張宣在說,說這趟英國之旅的收獲。

  當然,該隱瞞的必須隱瞞,關于莉莉絲的事他是一字不提。

  張宣不提,杜雙伶親密地挽著他手,也不問。

  臨了微微仰頭:“辛苦你了。”

  張宣伸手幫她邊邊頭發,安靜無聲。

  路過胡蘿卜家時,今年沒見著人,瞬間少了一大樂趣。

  問胡蘿卜媽媽:“胡蘿卜人呢?”

  胡蘿卜媽媽正在打井水洗泥腿,旁邊還放著半盆黃鱔泥鰍。

  顯然是剛從田里回來。

  見到是他,胡蘿卜媽媽趕忙搬了兩個小矮凳讓他們坐。

  張宣擺擺手:“嬸子你別抄心,剛吃完飯,消食呢。”

  胡蘿卜媽媽對杜雙伶笑笑,說:“胡蘿卜去了羊城,在當護士。”

  張宣好奇問:“哪個醫院?”

  胡蘿卜媽媽說:“南方醫科大學南方醫院,一起去的還有她那同學。”

  聽到“她同學”,杜雙伶小聲說:“應該是少婉妹妹。”

  張宣記憶一番,才把名字想全:“肖彩文?”

  “對。”杜雙伶輕輕點頭。

  上村還是沒有太多變化,一些人出去打工了。但還有相當一部分人畏懼不前,不敢踏出那一步。

  村里多了三座拱橋,多了一座水泥壩,還多了幾棟紅磚房。

  沿著馬路走,前面開來一輛小車,經過兩人身邊時,小車停了。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38歲左右的男人,叫陽志堅,這幾年因為淘金發了大財。

  尤其是今年上半年出了富金。據說資產快速累積到上千萬,跟著他一起到外邊挖金討生活的多達50多人。

  陽志堅從兜里掏出一包芙蓉王,笑著喊:“大作家,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真是難得見到你一次。”

  張宣接過煙,湊頭點燃,吸一口道:“趁有時間回來看看。”

  然后問:“現在正是夏季,不是你們挖金的黃金季節嗎,你怎么從西邊回來了?”

  陽志堅說:“家里的黃臉婆說肚子隱隱疼,我帶她去省里做檢查。”

  張宣關心問:“沒事吧?”

  陽志堅說:“沒什么大事,就是有個瘤子,做完手術就好了。”

  “那就好,一看嫂子就是個福厚之人。”

  站在馬路邊聊了聊,隨后車子繼續往里面開。

  等車子走了,杜雙伶輕聲道:“這人雖然一口一個黃臉婆,其實對他老婆挺好的。”

  這是事實。

  雖然人家是靠混社會走出的門路。但除了偶爾跟外鄉人打打架外,五毒均不沾,對鄰里客客氣氣,肯幫忙,算得上一個好人。

  張宣牽著她的手,仰頭望著天空說:“我也不差。”

  “嗯,確實不差。”杜雙伶笑意盈盈地附和。

  在鄉間小路到處熘達一圈,兩人回十字路口時,喝了酒的阮得志和杜克棟正在小賣部跟人打牌。

  四個人參與,圍觀的不下20人。

  吵吵鬧鬧,真是看牌的比打牌的還熱鬧。

  這個晚上,杜雙伶沒有回家,而是在臥室里同張宣極致纏綿。

  老男人心里有些內疚,動作時盡可能溫柔,盡可能照顧她的情緒。

  直到深夜兩點才沉沉睡去。

  楊蔓菁為了討好阮秀琴,天天幫著做事,天天逗笑。

  這沒臉沒皮的樣子,看得張宣好想一巴掌拍死這狗東西。

  不要臉效果總是有的。

  第三天,阮秀琴就跟阮得志提了去英國留學的事。

  楊迎曼也跟著吹枕邊風:“你是傻子不成?張宣如今才是最大的富貴,這樣的靠山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把蔓菁送美國去有什么好?”

  阮秀琴加上楊迎曼,兩兩合擊,去英國的事兒成了。

  楊蔓菁對杜雙伶說:“嫂子,你放心。等我去了英國,一定幫你看著我哥,不讓那些外國女人勾搭他。”

  杜雙伶瞄一眼張宣,嫣笑著說:“不用,我相信他。”

  楊蔓菁小雞仔似地點頭:“我也相信他,這些天,大家都羨慕你倆的感情好。”

  尋著機會,楊蔓菁又偷偷對張宣道:“哥,等我到了英國就學9大菜系,一定幫你把那邊的嫂子照顧好。”

  張宣白她一眼:“滾一邊去。”

  “好的,哥,你看我滾~”楊蔓菁心愿達成,走路都帶風。

  當晚,她給小十一打電話:“我爸同意我去英國留學了,正在聯系他同學。

  小十一,你也跟我一起去英國吧。

  在國內你沒前途的,我雙伶嫂子太聰明了,我哥根本不會上你的床,只有去了英國,才能尋到親嘴滾床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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