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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先小人后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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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羊城會比較暖和,沒想到清晨的羊城也有些冷。

  鉆進虎頭奔,把車門關上就問李梅:“情況怎么樣?”

  李梅把安全帶系上,發動車子說:“派出所那邊正在調查,還沒有結果。

  倒是袁瀾那邊通過特殊手段有了進展。”

  張宣關心問:“你說說。”

  李梅說:“袁瀾手下在一家迪廳找到了幾個人,然后請他們喝了一下午茶,得出的結論和我們猜測的差不多。”

  張宣問:“確定是同行相爭了?”

  李梅看一眼外面的大貨車,很識趣的把車子往邊上開。

  她說:“就是隔壁商城方面干的。”

  天河路228號。

  當張宣來到西塔樓時,被破壞的現場已經清理完畢,不過還是能看到墻壁上的一些油污痕跡,一些碎屑。

  說實話,在電話里聽李梅講時,他還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但在現場走一遭后,張宣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好像自己的領空被人入侵了一樣,非常難受,一股怒火勃然而生。

  他娘的!

  自己只想好好寫寫作品,好好建一個CBD證明自己今生來過,不虛此行。

  一直謙卑行事,招姑娘喜愛,從不惹人。

  怎么就有這種不開眼的垃圾貨色找上門?

  挨打必還手,報仇不隔夜,這是他從小就養成的性子。

  當初那雯搶自己一個辣椒糖,自己能在半夜去砸窗戶、扔石頭,就是因為忍不下那口氣。

  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但道理是相通的。

  如今有人敢肆意破壞自己的西塔樓,敢阻礙自己的人生意義,就算他現在人微言輕,能力有限。

  但按他的性子就注定不會輕易善了。

  當然了,這也是他一氣之下的想法。

  可盛怒過后,幾十年的人生經驗告訴自己必須理智。

  因為他很清楚,在“社會”這個生態鏈里,不論是誰,總有惹不起的人,總有不敢碰的人。

  就算你是一只牙尖嘴利的老虎,有些人如果踩了你,你也得忍著。

  所以,張宣一邊在暴怒,一邊在強迫自己冷靜。

  在工地逛一圈,看到了萬軍帶著人正在忙活修繕。

  老男人在旁邊站著觀望,隨后還同萬軍聊了一小陣,最后跟著李梅去了不遠處的盈泰外貿公司。

  一間辦公室。

  袁瀾已經來了,正在喝茶等待兩人。

  張宣來到袁瀾對面,坐下就問:“你怎么看?”

  袁瀾給他到了一杯熱茶,“前晚犯事的一共12人,我已經安排人問候了6個,結果指向很明顯,就是隔壁干的。”

  張宣問:“棘手嗎?”

  袁瀾輕輕一笑:“棘手?在我眼里他們跟阿貓阿狗沒什么區別,我都懶得問他們姓甚名誰。

  要不是顧忌的你身份和地位,要是我來行事,呵.”

  這還是張宣第一次見到袁瀾的另一面,非常暴戾。

  老男人感覺她一下子完全變了個人似的,有些意外,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張宣問:“伱有什么好的建議?”

  袁瀾說:“你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應該先想好你最希望看到的結果是什么?”

  張宣虛心請教:“最希望的結果?”

“對。”谷芀  袁瀾告訴他:“隨著各大地鐵線路出爐,現在天河路228號就是一塊香餑餑肥肉,懷璧其罪,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如今不論怎么處理,結果都逃不開三個。

  一個是先小人后君子,爭取跟對方相安無事。

  一個是公事公辦,對簿公堂,要求賠償。

  第三個最簡單最粗暴,也是我經常用的,就是直接打擊報復回去。但你和我不一樣,我不希望你走到這一步。”

  張宣想了想,半瞇眼說:“我現在雖然有點名氣,但那也局限在文壇。在經商這塊,其實也是無根浮萍。

  古人不是有句話嘛,虛者實之,實者虛之,虛實結合亂其分寸。

  所以我覺得先小人后君子比較好,必須要給我賠禮道歉,最后當然是尋求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

  袁瀾沉思一陣,開口道:“我希望你走正規渠道,用你的關系去解決這件事,要是最后真的走投無路了,我再跟你商量不是辦法的辦法。”

  張宣聽明白了,對面這女人是不希望自己和她有過多牽扯。

  她的潛在意思是,一旦跟她牽扯了,就會越陷越深,對自己前途不好。

  同時她也用非常自信的方式告訴他,在張宣看來很棘手的事情,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只是處理方式不同,過程不同,結果可能也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至于袁瀾口里的正規渠道,自然指的不是派出所,而是銀角大王。

  可能是擔心張宣有文人風骨,放不下臉皮去聯系銀角大王。

  袁瀾前傾著身子,再次給他倒杯茶,緩緩勸慰:“資本逐利,往往會不擇手段,但在我們的體制里也容易給它自己套繩索。

  而這年頭能把手伸進房地產,敢把手伸進房地產的人,都是多有膽量的野心之輩。看到你的商城綜合體可能在全方位超越它們,全方位壓制它們,全方位搶它們的肥肉。

  他們自然不會甘心,自然會急不可耐地給你設點阻礙,這是很人性的現象。

  所以我非常贊同你的先小人后君子之法,畢竟只挨打不還手,或者挨打了輕易就能被哄好,是不會讓人記心里的。”

  聽了這話,張宣忽然想起了隔壁商城當初的商業策劃案。

  正是因為對羊城、對珠三角的未來經濟形式預估不足,所以才導致隔壁商城的體量相對比較小。

  小到是香江太古城的閹割版。

  現在驟然得知盈泰廣場的宏大規模和野心,在他們眼里羊城的經濟體量就擺在這,羊城的消費規模就擺在這,兩兩對比差異太過明顯,消費者只要不眼瞎都知道會選誰?

  于是他們急了,坐不安穩了,然后為了利益、狗急跳墻弄出點事情來,也就不難理解了。

  俗話都說富貴險中求。

  他們也想通過此次事件驗證一下張宣和銀角大王之間的關系,要是僥幸闖對了,那后面肯定會變本加厲地阻攔盈泰商城綜合體的順利完工。

  看到張宣開竅,袁瀾繼續點撥:“我們是房地產商人,商人商人重在人,得有人。

  干這一行背后有人才好辦事,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想法把事情做好。”

  張宣沉默了,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偏差。

  以前他總是希望親政府,遠離某個人的印記。

  但事實是,在這個社會,就沒有兩袖清風的商人,沒人能把自己獨立于世,把那些牽扯斷的干干凈凈。

  老男人慢慢轉動著茶杯,開始在腦海中搜尋一切關于銀角大王的信息資料。

  好像是安全落地?

  后世的負面新聞里似乎沒有他。

  這、這張宣一下就放心了。

  隨著張宣不說話,袁瀾和李梅也是看著他不說話,屋內一時寂靜無聲。

  小口小口喝完一杯茶,某一刻,張宣抬頭對李梅說:“你什么不同看法么?”

  迎著張宣的眼神,李梅心領神會地說:“我昨天就已經在擴招安保力量,我是明面上的管理者,這小人之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同時派出所那邊,我也會跟進,讓他們重視這案子。”

  張宣就是這意思,“行,我等會就去聯系一個朋友,這事情必須得給我們個說法,不能讓人覺得我們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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