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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你的心意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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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馬路,張宣望著近在遲尺的南門,想了想,換個方向,繞道去了一趟附近的郵局。

  沒有意外,大門緊閉,確實下班關門了。

  倒是旁邊的側門是敞開的。

  有兩個郵政女職員在搬一個大紙箱,從外面搬進去,看樣子很吃力。

  張宣頓了頓,走過去幫忙。

  倆女人有些意外,下一秒露出笑容表示感謝,很明顯人家判斷出來張宣是中大的學生,少了一份戒心。

  幫著把東西搬到里邊。。

  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性熱情地給他倒了一杯水。

  張宣接過喝一口,就試探著把來意說了說。

  人家一怔,就道:“你等下,我幫你看看。”

  說著人家拿出包裹登記清單,查了起來。

  一會兒問:“你叫張宣?”

  “對。”

  “東西已經到了,前兩天就到了,你要是再不來拿,過了明天就得按規矩把東西返回去。”

  “謝謝。”

  拿到東西,張宣笑著表示感謝。

  心里卻在腹誹,這年頭大城市的郵政服務還沒鄉下農村好。

  看看鎮子里的林郵差,每次都送到家,就算被狗攆了,也一樣風雨無阻。

  米見為什么會給自己紙包糖?

  難道是根據農村的習俗,喜糖?

  這樣說,好像也勉強說的過去。

  可是發喜糖,不該應是自己給她發么?

  帶著疑惑,張宣很是利落地撕開包裝。

  一斤紙包糖體積不大,但掂在手心卻有股沉甸甸的感覺。

  報外面的紙袋拆開。

  往里一瞧,嚯,張宣直接傻眼了。

  不是說好最貴的紙包糖嗎?

  就這?

  這不是自己在前鎮汽車站經常買的便宜貨么?

  以前自己之所以買這便宜貨,那是因為每次趕時間,順手抓幾把走人。

  米見不是這樣的人啊,在自己認知里,是挺大氣一人兒呀。

  心里這么想著,張宣瞅著紙包糖發呆。

  一分鐘...

  兩分鐘...

  瞅著瞅著,張宣忽然心思一動,福至心靈地想起來了:這,這不是自己上次隨手給米見的紙包糖嗎?

  那次自己給了幾顆?

  六顆,還是七顆來著,或者八顆?

  記不得了。

  張宣伸手到袋子里攪動一番,仔細觀察一會兒后,發現來來回回都只有六個顏色的紙包糖。

  難道是自己曾給了6個紙包糖嗎?

  還是說自己上次隨手給的紙包糖是這6種顏色?

  真的,也許,有這種可能啊…

  不過,管它是哪種呢。

  張宣現在很興奮,很激動。

  以他對米見的了解。

  她這樣做,絕對有她自己的道理,不然不會買這種最便宜的紙包糖給自己。

  而在自己明明說要吃最貴的紙包糖的情況下,還給自己最便宜的,那肯定含有寓意。

  前生兩人相知相識一輩子,今生也認識好幾年了,張宣幾乎不費功夫就懂了米見的心意。

  她這是在回應自己。

  她這是通過紙包糖告訴自己:你的心意我懂。

  至于為什么她在現實里對自己的感情從不做出回應。其實理由很多,最簡單的就是雙伶的存在。

  呼!...

  想通這點,張宣把紙包糖高高舉起來,迎著夕陽。

  望著在夕陽下折射出迷蒙光彩的紙包糖,這一刻,張宣仿佛看到了米見,仿佛米見就在自己手心。

  一時間,他癡了。

  看著紙包糖癡了,醉了。自己努力那么久,米見終于對自己做出回應了。

  雖然還是很矜持,很理性,很禮貌,很有距離。

  但,這就足夠。

  他很知足。

  都說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米見今次能邁出第一步,那在以后就會邁出第二步,第三步...

  在往后的日子里,只會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前生那樣不分彼此。

  一路狂奔,邁開步子在校園里撒腿跑,張宣這個老男人,此刻快樂的像個孩子。

  好多年沒這么肆無忌憚了,好多年沒這么有少年心了。

  老夫聊發少年狂,這種感覺真好。

  他好想高歌一曲,好想大聲吶喊,好想同周邊的樹,周邊的花花草草分享自己此時此刻的喜悅之情...

  去他媽的穩重,要不就喊一嗓子?

  這個想法一起,張宣就不想壓抑自己,今兒怎么得也要做個自由人。

  “啊!...”

  張開嘴,大聲喊。

  只是“啊”字才喊出口,才喊到一半,張宣就戛然而止,半路中斷了。

  半路被迫中斷了,不好意思中斷了。

  因為他的余光不經意一瞥,瞥到了熟人。

  只見文慧和她父母站在惺亭,正一臉莫名意味地打望自己。

  張宣無語,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來到惺亭了么?

  文慧一家子什么時候來的,自己竟然沒注意到?

  張宣懵逼地看著三人。

  三人也睜著眼睛瞅他,臉上都帶著笑,明顯是看到他又跑又叫的開心畫面了。

  這,你們就真不當人了啊?

  就不能假裝沒看到么...

  做人留一線,以后好見面。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不懂?

  還這樣瞅,還這樣瞅!等會我把大作家的名頭亮出來,嚇死你們!

  真的是...

  好丟人,好想轉身就走,內心這么想的張宣走過去,擠個笑臉同文圖遠和周容打過招呼后。

  就問文慧:“你們什么時候回學校的?”

  文慧回答:“剛回來不久,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張宣又問:“雙伶和鄒青竹呢?”

  文慧告訴他:“她們在租房洗漱休息。”

  張宣點點頭,又禮貌寒暄幾句就直接走人。

  周容似乎對他很感興趣,一直微笑著打量他。

  張宣都轉身走了,周容視線還跟在他背影上。

  見狀,文圖遠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見,上次也沒見你這樣看人家,小心把小張嚇到了。”

  周容沒理會,而是問:“你看出來了沒?”

  文圖遠不解:“看出什么,你說的是哪方面?”

  周容望著逐漸遠去的背影,笑說:“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文人氣息。”

  聞言,文慧古怪地看一眼自己親媽,偏頭笑了。

  文圖遠沒注意到女兒的反應,也是跟著看向張宣背影,盯著打量一番,卻什么名堂也沒看出來,最后搖搖頭。

  以為又是妻子幾十年如一日的起了頑皮心。

  沒當回事。

  一路小跑回到教師公寓,這次竟然看到了老鄧,在梧桐樹下納涼。

  旁邊還多了個人,是魯妮。

  張宣問:“今天接嫂子去了?”

  老鄧齜牙咧嘴罵道:“胡說啥子哦,別沒大沒小,我們現在還是你老師。”

  張宣一副我懂的樣子說:“那我換句話,是公螃蟹接母螃蟹去了?”

  魯妮聽不得這話,直直瞪眼:“張宣,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大名人,說話能不能收著點?”

  這時王麗老師從旁邊的門里出來,甜甜一笑,就幫張宣腔:

  “收什么啊,你們做老師的晚上都不收著點,人一年輕小伙,要收什么。

  再說了,張宣講的對,你們現在就像螃蟹,做事都是直來直去的。”

  螃蟹走路可不就是六親不認,直來直去地么....

  張宣服了,對著人畜無害的王麗豎個拇指,也是上了二樓。

  開門,換鞋,悄悄進去。

  側耳傾聽一番,發現主臥浴室里有聲音。

  張宣眼睛一動,放下紙包糖,推開浴室門像風一樣沖了進去。

  “啊?...你要干嘛?”

  張宣沒做聲。

  “臭德行,你要干嘛...”

  張宣還是沒做聲。

  中途,文慧和鄒青竹從三樓下來,來到二樓門口,敲門。

  啪啪啪...

  “雙伶,張宣,吃飯了。”

  鄒青竹連喊帶敲,沒見里面有回應。

  等了幾秒...

  鄒青竹又是連喊帶敲門:“雙伶,張宣,吃飯了,文慧父親請吃飯。”

  又是等了幾秒。

  里面還是沒動靜。

  就在鄒青竹抬算敲第三次門的時候,文慧忽地伸手拉住她。

  說:“別敲了,我們走吧。”

  鄒青竹意外地看著她:“不喊了?你是說他們不在家?”

  文慧古怪地看了眼門臉,轉頭就走。

  一邊走一邊對鄒青竹說:“你就當他們不在家吧。”

  鄒青竹跟著看看門臉,隨即也走了。

  到了樓下,鄒青竹問樹下乘涼的老鄧三人:“老師,你們看到張宣和雙伶出去了沒?”

  老鄧說:“應該在家,沒看到他們出來。”

  “哦,謝謝老師。”

  鄒青竹道聲謝,走遠一點兒就悄悄對文慧說:“雖然是白天,但兩人一個多月沒見,我還是能理解的。”

  文慧瞄了她眼,只是笑。

  往前走幾步,鄒青竹壞笑著說:“等會我們給他們打包飯菜回去怎么樣?”

  腦補一番雙伶脖子上可能出現的紅色草莓,文慧小嘴兒微嘟,隨后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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