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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下輩子早點找到我,把我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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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電話。”

  當張宣放煙花正開心時,楊蔓菁突然從樓上下來,來到身側喊他。

  張宣瞟她一眼,就基本猜到是誰了。

  不是很想接,因為他屢次都說不過人家。

  但考慮到大過年的,做事不能太難看,遂又跟著上了樓。

  拿起聽筒一聽,果然是小十一的聲音。

  兩人互相打招呼,互道聲新年好。

  之后,小十一慢慢聲聲開口道:“蔓菁剛才告訴我,說你想我了,說你好想好想我,卻又不好意思。

  是不是真的啊…

  我聽了后很糾結,但畢竟是大過年的嘛,我也不能絕情,就打過來了。”

  話到這,她就擺出一副傾聽的樣子說:“說吧,本姑娘現在心情好,給你個機會,說說你是怎么想我的?

  是想我的胸了,還是想我的大長腿了,還是想我的臉了?或者我九好十好,哪里都好,想我整個人了?”

  聽著這先發制人的話。

  聽著這化被動為主動的話。

  聽著這極其不要臉的話。

  張宣雷得肝疼!

  對著看戲的楊蔓菁橫個白眼,張宣就道:

  “你的狗腿子沒跟你講我和杜雙伶的事嗎?都快要談婚論嫁了,這個時候你應該祝福我。”

  小十一無聲無息笑了,糯糯地說:“是嗎,有這么回事嗎?蔓菁沒跟我講呢,她只告訴我:你要背著她和別個姑娘開房。

  都這樣了,我還怎么祝福你?”

  緊接著,她又說:“開房的姑娘好看嗎?有沒有我好看?”

  張宣沒好氣道:“身材比你好。”

  小十一不信:“你都沒碰過我的身子,怎么能說比我好?

  況且我這身材是黃金比例,各個部位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不信的話,回學校你可以找安靜地方親自量量。”

  然后不等張宣回話,小十一壓低聲音悄悄摸摸問:“比我的還好,那不就是畸形了嗎,張宣,你難道喜歡畸形的?”

  張宣暈頭了,是徹底怕了這比自己還臉皮厚的女人。

  懶得再搭理,把電話掛了。

  接著一推,把偷聽電話的楊蔓菁一把推開,氣得,又補上一沙發枕頭。

  狠狠地再補上一沙發枕頭。

  陪著舅舅兩口子聊了會天,陪著看了會春節聯歡晚會。

  晚上10點過。

  張宣洗漱一番,一個人來到書房,把門反鎖。

  打開錄音機,先是聽了會周慧敏的歌,一點一滴開始集聚精神。

  二十分鐘后,張宣凝神靜氣,慢慢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某一瞬間,當感覺世界清凈,感覺再也聽不到外面哭爹喊娘的鞭炮聲時。

  把墨水瓶擺好,鋪開紙,擰開鋼筆帽,開始寫“潛伏”。

  雖然今天是過大,雖然外邊一片嘈雜,但張宣的狀態卻出奇的不錯。

  “沙沙沙……”

  筆走游龍,不知不覺間,竟然寫滿了1900多字。

  手腕有點累,也是趕緊停筆。

  張宣蹙眉,盯著白紙,一不留神竟然超標了700多字。

  而且寫作過程中自己還沒察覺,不可思議。

  耐著性子檢查一遍,發現思路開闊、文筆細膩、故事性強。一點都不比以前的差,甚至更好。

  嚯,這就怪了!

  不愧是過年,難道還有buff加成?

  這么想著,張宣開始反復琢磨,反復修改…

  如此來回三遍,看看表,時間已經走到了2:19

  得,想起來的張宣拍拍額頭,竟然耽誤時間了,沒給米見打電話。

  外面一片漆黑,想來米見應該也是睡了吧。

  算了,打不成了。

  雖然很是遺憾,但也沒辦法了,這么想著,張宣起身,收拾一番回到臥室。

  脫衣,躺下,閉眼,睡覺。

  這個晚上,張宣做了個夢。

  夢里出現的人不是有過荒唐的譚露,也不是文慧。

  而是米見。

  夢里的場景不是臥室,不是廚房,也不是室內。

  在一個公墓,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上有遺照,是劉怡的遺照,30歲左右的樣子,黑白里的一顰一笑,稱的上風華絕代。

  墓碑前有兩個人。

  一個是張宣自己,一個是米見。

  此時兩人的樣子都比較老了,60多了,快70了。

  米見跪在地上,先是對著墓磕了三個頭,點三根香,隨后燒了一些紙錢。

  米見同遺照對視足足有三分鐘,靜默許久后,突然喃喃自語說:

  “好多人問我,這輩子單著后不后悔。我告訴他們,路是自己選的,活的瀟瀟灑灑,沒什么后悔的。”

  說到這,米見側頭看向張宣,嘆氣道:“你知道嗎,如果說我真的有什么后悔的地方,就是感覺對不住媽媽她老人家。

  她給我了我優秀的臉蛋,優秀的基因,卻在我這斷了,沒能傳承下去。”

  迎著她的目光,張宣秒懂是怎么回事:米見哪是后悔漂亮的臉蛋沒傳承下去啊,分明是后悔沒跟自己要個孩子。

  她大半生活的清貴,活的愜意,到夕陽紅了,卻忽的跟他說后悔沒要個孩子!

  聽不得這話,張宣這個糟老頭子突然破防了。

  好多年沒哭過的老頭子猛然哭了。哭的像個孩子。

  像小孩一樣哭了。

  幾十年不知道淚滋味的老頭子,猝不及防地淚如雨下。

  老淚縱橫…

  米見認認真真地瞅了會他的眼淚,爾后會心一笑,拿出紙巾,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安慰說:

  “你啊你,哭什么呢,都這把年紀了有什么好哭的呢。

  我這輩子雖然沒嫁你,但其實和嫁你也沒兩樣,至少在精神上你是勝利者,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講著,米見換一張紙巾說:“如果你有心,下輩子就早點找到我,把我娶回家。”

  然后她又看向墓碑,看著“劉怡”遺照,問:“你說,人有下輩子嗎…”

  夢境破碎…

  到這里,還沒等到張宣回答,夢就破碎了…

  張宣醒了,猛地睜開了眼睛。

  在黑暗中呆傻30來秒,他才反應過來。

  他才發現這是一場夢。

  可眼角濕濕的,他娘的這哪是一場夢啊!分明是回憶,分明就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

  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情。

  他記得:那一天是清明,自己陪米見去掃墓…

  張宣從床頭抽一張紙,擦擦眼角。

  整個人往床頭一靠,又在黑暗中開始發呆。

  他在想,他在記憶,他在好奇…

  好奇26歲那年:杜雙伶找到米見,兩人在屋里談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到底談了什么?

  導致米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南京,回了首都。

  并且從那以后,米見五年之內再也沒有踏足過南京,這座張宣和杜雙伶工作生活的城市。

  新年的第一天,外面又響起了鞭炮聲。

  接著鞭炮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熱熱鬧鬧。

  外面有人敲門。

  外面有人喊。

  “滿崽,高升了,要吃飯了。”

  張宣仰頭望著模模糊糊的天花板沒反應。

  “滿崽,高升了,要吃飯了。”

  外面的聲音又喊一遍,伴隨敲門聲。

  親媽的聲音,這次有反應了。

  張宣回過神,下意識問:“老媽,幾點了?”

  門外的阮秀琴說:“快6點了,高升了。”

  時間過的這么快嗎,才做一個夢啊,就快6點了嗎?

  張宣揉揉太陽穴,看一眼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偶爾有鞭炮聲照亮夜空。

  拉開燈,穿衣,下床,開門。

  見他出來,阮秀琴溫溫笑說:“滿崽,新年快樂。”

  張宣深情地擁抱下阮秀琴同志,也道:“老媽,新年快樂。”

  “趕緊去洗漱,你舅舅一家子都在樓下呢。”

  “嗯。”

  蹭蹭蹭地,兩人開始下樓。

  只是行到拐角時,阮秀琴回頭說:

  “昨晚你那個同學打電話給你,當時我告訴她你在創作,她就讓我別打擾你了,說今天再打過來。

  等會你給人家主動回個電話過去,這是禮貌。”

  張宣問,“誰啊?”

  阮秀琴說:“上次來家里,那個穿白衣服的閨女,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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