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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反思,給不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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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杜家人挨個聊一圈,張宣也終于空歇了。

  張宣笑著對米見說:“米見,好久不見。”

  米見帶著淡淡地笑意同他對視一眼,也是跟著說:“好久不見。”

  同米見打完招呼,張宣轉頭打量一番莉莉絲就道:

  “莉莉絲同志,別來無恙。”

  莉莉絲勾嘴一笑,歡快地說:“才半年不見,沒想到你和雙伶就走到一起了,恭喜恭喜。”

  呸!滾犢子的莉莉絲,你這過了啊。

  你諷刺誰呢?

  看一眼讓人頭疼的莉莉絲,張宣識趣地不跟她多說了。

  和杜家人寒暄幾句,張宣又是發動了摩托車。

  摩托車前面開路,桑塔納跟在后頭。

  望著過了一山又一山,望著每座山頭都是云霧,莉莉絲驚呆了,問杜雙伶:

  “張宣住在這種山坳坳里?”

  杜雙伶也跟著看了看外面,說:“里面的山更高。”

  米見對著車外的青山黛水怔了會神,也忍不住問:“永健家在哪座山?”

  杜雙伶伸手指指前面,“過了前面這座山就可以看到了。不過雖然看得到,但走路要兩個多小時。”

  米見問,“永健是住在山上嗎?”

  杜雙伶回答道:“住在山腰。但那山脈是雪峰山脈的主要分支,就算在山腰也比其它山頭高一些。”

  說話間,車子已經沿著山腳馬路過了前面山頭。

  這時杜雙伶指著橫亙在天際的巨大山脈說:

  “就是那座山了,上面有山路通往懷化,不過現在是早上,霧還沒消散,到中午應該可以看到完整的山頭。”

  莉莉絲和米見不說話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立在天地間的大山,無法想象陽永健的祖輩們怎么會把家立在那上面。

  山上陡峭,山下卻是一個個盆地像糖葫蘆一樣串起來的,只要過了山澗路,地勢倒也寬闊。

  看到外面隨處可見的炊煙人家,看到田地里各色各樣的鴨群、黃牛,米見和莉莉絲的心情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十字路口。

  當摩托車轟鳴聲停息的時候,阮秀琴聞聲從屋里出來了。

  同杜克棟打聲招呼,阮秀琴就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從副駕駛下來的杜雙伶。

  上下打量一番…

  喜悅地說:“好久沒看到閨女了,姨都有點想你了。我要臭小子把你帶回來,他說你去了長市,現在回家了就要常來,姨做好菜給你吃。”

  杜雙伶嫣笑著擁抱一下阮秀琴,一副媳婦模樣的乖巧說:“好,聽姨的,我也想姨的手藝了。”

  阮秀琴嘴巴張張,心情高興地本來還想嘮叨幾句的,但看到后座下來的莉莉絲和米見時,也是適時住嘴,怕怠慢這兩人。

  溫溫笑著對莉莉絲問詢幾句,阮秀琴的目光也是在米見身上停留了幾秒。

  隨即熱情說:“進屋,來,你們進屋坐…”

  就在這時,10米開外的田娥老師站在屋檐下,笑著喊:“秀琴,你兒媳婦回來了啊。”

  阮秀琴頭一抬,應聲:“誒,是雙伶和同學來了。”

  聽到兩個姐們在外邊吆喝,對門小賣部的老板娘也拿個菜鏟出來了湊熱鬧了。

  只見小賣部老板娘的眼神兒在杜雙伶身上溜一圈就嘖嘖嘖地說:

  “秀琴,你這兒媳婦是出落的越來越好看了,你們老張家真是賺翻了喲,什么時候娶回家給你生個孫子。”

  阮秀琴看一眼跟小賣部老板已經吸上煙的杜克棟就高興說:“不急咧,等他們兩讀完書。”

  看著聊天三人組就這樣圍繞雙伶隔空聊上了,聽到左一個兒媳婦,右一個兒媳婦,張宣也是好無力。

  悄悄瞄一眼米見…

  米見感受到他的目光,大大方方對視一眼,也是好看地笑了。

  張宣看莉莉絲時,這女人眼不見為凈,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墅身上。

  莉莉絲問他:“張宣,這別墅真好看,都是你的稿費建的嗎?”

  張宣抬頭看著別墅說:“有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我老媽喂豬的錢。”

  聞言,莉莉絲匆匆看一眼阮秀琴,立馬住嘴。

  停在門口聊了有一分多鐘,阮秀琴是個知道輕重的,果斷停止聊天,引著三女和杜克棟進了屋。

  杜克棟喝了一杯茶,坐了十來分鐘就提出要走。

  知道他今天有事忙,張宣和阮秀琴簡單客套一番也就沒過多挽留。

  這頓飯,心心念的阮秀琴準備充足,有現殺的鴨,有海參,有野豬肉,有干菌子,有冬筍羊肉火鍋,還有碎骨蘿卜丁。

  做菜時,阮秀琴問三女:“都能吃辣的嗎?”

  杜雙伶看米見和莉莉絲一眼,說:“姨,我們都能吃辣的,沒有忌諱。”

  阮秀琴笑著點頭,就吩咐張宣,“滿崽,去地里弄著蒜回來,家里剩下的不夠用了。”

  “誒,好。”

  張宣走出幾步,又回頭問:“老媽,香菜有沒有,要不要弄點?”

  阮秀琴說:“只要蒜就行,其它都準備好了。”

  蒜苗就種在屋右邊,離得不遠,張宣出門走20多米就到了。

  見他在彎腰拔蒜,田娥老師端個碗走過來小聲問:“張宣,那穿白衣服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把張宣猛地嚇了一跳,起身輕輕拍了拍額頭,就笑著說:“老師,吃飯了,吃什么好菜啊。”

  田娥老師低個碗把飯菜給他看了看,重復問:“那個穿白衣服的也是你高中同學?”

  張宣一邊摘發黃的蒜葉子,一邊回答說:“對,她叫米見,老師您問她有事?”

  田娥老師和藹可親地笑笑,“沒事,就是有些好奇問問,那姑娘生的真好。”

  接著她不等張宣回話,又八卦問:“這姑娘在哪讀書?”

  張宣回:“在北大。”

  田娥老師眼睛大睜:“BJ大學?”

  張宣點頭,“嗯。”

  田娥老師筷子都停住了,贊嘆道:“那真是了不得,不僅好看還有才。”

  張宣又點頭。

  回到家,張宣把蒜在水龍頭洗了三遍,回到廚房準備切碎時,大姐來了。

  張萍人還沒進門,高興的大嗓音已經傳進來了:“媽,聽人說,弟妹來啦?”

  啊喲,這大姐,你干嘛來補刀,呆在家不好嗎?

  阮秀琴還沒做聲,灶膛里幫著燒火的杜雙伶已經笑盈盈地起身了,“大姐,你來了。”

  三步做兩步,兩步做一步,張萍風風火火從大門口進來,掠過堂屋,直奔后院的廚房。

  喜笑顏開喊:“弟妹,來啦…”

  “嗯,姐,你來坐。”杜雙伶眉眼彎彎,開心地不得了。

  張萍并沒有坐,因為她進廚房后,視線里出現了莉莉絲和米見。

  看到兩女的一瞬間,張萍一下拘束了很多,揮揮小手吶吶地招呼:“兩位妹妹好。”

  米見和莉莉絲都不知道怎么回,只得跟著喊:“姐姐,早上好。”

  “誒。”

  張萍應一聲兒就問:“弟啊,你怎么讓客人坐灶膛啊,你不是從邵市買了沙發回來嗎,讓她們去樓上坐沙發啊。”

  張宣心里一咯噔,不動聲色糾正,“姐,這沙發是長市買的。”

  “哦。”

  張萍哦了一聲,“前幾天你去邵市,我還以為你是邵市買來的,原來是長市買來的啊。”

  聽到這話,張宣欲哭無淚,心碎了。

  大姐啊!張萍啊!你是老天派來懲罰我的嗎?

  杜雙伶聽到邵市,身子頓了頓,下意識掃一眼米見。

  前幾天,去邵市…

  前幾天自己剛好去了長市,而他卻去了邵市。

  再回想起在自己家,張宣和米見的那聲“好久不見”…

  以及兩人一路上偶爾地默契對視…

  直覺告訴她,張宣和米見私下里見過…

  思緒到這里,杜雙伶心里郁悶極了。

  她很清楚地明白,米見和其她女人不一樣。

  自己沒和張宣在一起前,杜雙伶就知道他心里有米見。

  就算和自己在一起了,張宣心里依然有米見。一半的心給了米見。

  從他們的互動來看,杜雙伶猜測,米見還沒被攻破,但張宣一直沒放手。

  可張宣一直不放手,那問題就不在米見身上,至少大部分問題不在米見身上。

  再說,根據自己的摸索和親媽教給自己的經驗來看,男人都是欠,越得不到的東西越稀罕。

  越稀罕就越向往,越喜歡去征服。

  聯想到張宣的外表,聯想到他的財力,再聯想到他的文學成就,以及馬上要一步登天的文壇名聲,就算米見現在不松口,米見顧慮自己的存在而不松口。

  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

  隨著張宣的越發優秀,隨著優秀帶來的野心,他肯定會膨脹,肯定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攻克心里的那道難關,如同挑戰高難度任務去攻克米見這道難關。

  本來心里就有米見,再加上攻克過程中米見格外產生的魅力加成。

  杜雙伶知道,那時候就危險了。

  想著想著,杜雙伶忍不住看了幾眼身旁的米見,發現半年不見,米見比高中時更有氣質了,更有風情了。

  半年就有如此大的變化,那再過幾年呢?大學畢業后呢?米見會變成什么樣子?

  杜雙伶不敢往下想了…

  這一年以來,她心里一直有個聲音提醒自己:如果將來有一天,自己被張宣拋棄了,那取代自己的一定是米見,只能是米見。

  對上其她女人,杜雙伶對自己絕對自信。

  就算對上文慧,杜雙伶也不懼怕。

  但碰上米見,杜雙伶不敢談自信。

  再加上這幾年下來,自己和米見在張宣心里一直對半分,她縱使有滿腦子的心思,縱使有使不完的力氣,卻無處可施。

  對米見無處可施。

  因為只要米見下場,張宣肯定招架不住,那自己苦心經營的優勢分分鐘蕩然無存。

  灶膛里紅通通的,火焰越燒越大…

  杜雙伶怔怔地望著火焰,心里在反思,自己走的路是不是錯了?

  親媽教給自己的御夫之術是不是錯了?

  欲拒還迎之術,親媽能在爸爸身上屢試不爽,那是因為她沒碰到米見這樣的對手,不然使出渾身解數也枉然。

  畢竟比欲拒還迎,比清傲,誰比得上自帶天然屬性地米見?

  這是班門弄斧。

  杜雙伶知道,張宣對自己的身子感興趣,一直很感興趣。過去之所以不強行碰自己,那是因為他尊重自己,他寵自己。

  可要是一直不給他…

  據說這個年紀的男性,是荷爾蒙高發期,是欲望最強盛的時候,是對女人身子最渴求的時候。

  如果自己一直矜持著不給他,他會不會在外面犯錯?

  他如此優秀,外面又有像莉莉絲、蘇謹妤這樣的優質女人緊追著不放手。

  他能堅持的住嗎?

  他能保證一年365天、一天24小時不打盹嗎?

  他保證不了。

  杜雙伶動動手里的鐵鉗子,給灶膛里夾一塊柴。

  眼瞅著新進去的木柴“轟”地一聲燃了,她忽然覺得自己的路錯了。

  那自己心甘情愿把身子給他嗎,對這點,杜雙伶從來沒有猶疑。只要自己有的,他想要,都會給,哪怕就是跟他走上了不歸路,也愿一路相隨,無怨無悔。

  這不是她沖動,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這些年日日夜夜刻苦銘心的印記,血液里骨子里的印記。

  想到和他做那羞人的事,杜雙伶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張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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