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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策卡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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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國江陽郡,夏國大軍駐扎之地。

  “這,這豈可如此啊!”

  “岐王殿下所為,實在是太過了!”

  “大軍征伐,豈可由岐王一言而定?這大軍,是陛下的大軍,是大夏的軍隊,不是他岐王的王府衛隊!”

  “晉王殿下,您可要好好勸勸岐王殿下啊!”

  帥帳之中,一群人有做武將打扮的、有做文人打扮的,皆是圍著一看著五十來歲,身穿青玉色蟒袍,頭戴珠冠的男子,正義正言辭地勸說著。

  蟒袍老者右手支撐額頭,似是頭疼不已,連連點頭,安撫道:

  “是是是,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岐王那邊,孤一定去說,一定去說!”

  這個時候,帥帳之中的嘈雜之聲突然一低。

  剛剛還在叫囂的一群人察覺周邊突然安靜了不少,心中猛地一咯噔,頓時止住叫囂喧鬧之聲,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

  就見帥帳門口,一三十出頭,面容富態,身穿鎧甲的男子,手扶佩劍,一臉玩味地看著在場眾人。

  被一群人圍在中央吵了半天的晉王見他來了,舒了好長的一口氣,連忙擠出人群,走向男子道:

  “老十九啊,你可算是來了!再不來,老哥哥我可是遭不住了!快快快,你自己去跟諸位解釋吧,怎么沒跟大家商量,就同意出兵了呀?”

  夏國十九殿下,岐王虞昭凌聞言,一甩披風,大步朝帥位走去。

  身后岐王親兵,魚貫而入,列隊兩旁。

  在眾人錯愕目光之中,岐王虞昭凌徑直坐在主帥之位上。

  “升賬!”

  列隊帳中的十數名親兵,齊聲暴喝,將眾人嚇了一跳。

  “這……”

  眾人面面相覷,猶豫片刻,齊齊扭頭看向晉王虞昭禮。

  晉王虞昭禮感受著眾人投來的視線,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道:

  “十九啊,不必如此啊……”

  岐王眉目一皺,徑直打斷道:

  “三哥,這是帥帳,孤乃父皇欽定的主帥!”

  晉王聞言,剛要說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里。

  “升賬!”

  此時的岐王親兵,上前半步,再次暴喝,緊緊盯向在場眾人。一個個的,右手已然按在了腰間刀柄之上,眼中之中盡是騰騰殺意。

  帳中一眾人都知道,岐王行事不循常理。他們也沒膽子用自己的腦袋,去衡量岐王膽子到底多大,到底有多不循常理。

  在躊躇一陣之后,眾人終于是不情不愿地列隊兩旁,一起躬身行禮,口中喝道:

  “恭迎大帥!”

  岐王微微抬眼,帳中親兵當即后退一步,呆立兩旁,宛若木雕一般。

  “好了,你們想問什么!”岐王大刀闊馬地坐在帥位之上,沉聲道。

  眾人私底下對視一眼,沉默片刻,終于是有一將領率先站出身來,拱手道:

  “敢問大帥,為何不稟報朝廷,也不和軍中諸將、幕僚商議,便做主出兵云國?”

  岐王冷著臉,哼聲道:

  “軍情緊急,時機一縱即逝,哪有時間等朝廷回令?至于為何不與你們商量……本王乃一軍主帥,軍務自可一言決斷!”

  此時,又有一身穿長袍的中年文士站了出來,詰問道:

  “大帥,當初我大夏藩屬,蒲甘國與云國交戰。局勢危急,遣使自請內附,希望大帥派兵救援,兩面夾擊,迫使云國停戰。那時候,是大帥執意不肯出兵,坐視蒲甘國被滅!怎么沒過幾年,為何大帥就要主動進攻云國了?”

  岐王聞言,更是冷笑一聲,道:

  “笑話,爾等文人,就知道要虛榮面子,要天朝上國的體統!蒲甘國與我大夏之間夾著個云國,就算內附了,咱們管得到嗎?有半點好處嗎?還是說,你是覺得成千上萬的大夏士卒的性命,比不上一個番邦小國?”

  文人頓時啞然,生怕再多說半句,便被岐王抓住話柄,連忙后退數步,躲到隊列之中。

  “可大帥,您這個時候出兵,難道就有好處了?”又有人忍不住道。

  岐王搖了搖頭,昂然道:

  “這不是出兵,而是如今云國朝堂大變,有云國宗室出言相邀,以割讓建昌府為條件,請我夏國大軍,入天南助其平叛!”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建昌府,是云國疆土之中,緊靠夏國的地方。

  此地依仗大江之險,將夏國兵鋒死死遏制在此,寸步不得進。當年夏國開國太祖欲要一統天下,也在此損兵折將,大敗而歸。

  若是得了建昌府,那夏國面對云國的時候,是進是退,可就全憑夏國了!

  晉王聞言,猛地反應過來,道:

  “十九,此事可開不得玩笑,確認是真的了嗎?”

  岐王聞言,昂然道:

  “真假又如何?我們搞不清楚,云國的州郡也搞不清楚!反正只要趁亂拿到建昌府,假的也能成真!”

  聽聞岐王這話,帳中有人興奮,有人默然,還有人立刻跳出來反對。

  “大帥,若是為假,妄動刀兵,破壞兩國邦交,這可是大禍事啊!”

  “是啊大帥,此事還是上稟陛下,再做決斷吧!”

  “大帥,就算要出兵,此時也只怕過于匆忙了些吧。大軍軍備糧草尚不齊全,還是先等等吧!”

  看著帳中極力勸阻自己的眾人,岐王突然一笑,道:

  “諸位,可是擔心開啟戰端,影響自己的生意啊?”

  此話一出,這群極力阻止將領文士,頓時猶如被掐著脖子的大鵝一般,頓時安靜下來。

  云國有商道,專門做得西方的那些番邦之國的生意。

  云國的海貨珠寶、茶葉米糧,西南番邦的戰馬寶石,夏國的絲綢瓷器、食鹽。無數貨物聚集此地,通過云國不斷輸送西方各國。

  江陽郡作為與云國接壤之地,自然是有大利益可上下其手。這帳中的人,近乎有三成的人,每年靠著這個,得無數的銀子。

  “大帥怎么憑空污人清白?什么生意,我們不知道!”

  “是啊,我等反對出兵,只是因為軍中糧草器械不夠而已……”

  岐王聞言,猛地來了精神,對著最后說話的那人一指。

  一名親兵當即了然,邁步上前,手按佩刀。

  下一刻,刀光閃爍軍帳之中。

  剛剛還在說話的那人還沒注意發生了什么,好大的頭顱便已經落在了地上。

  帥帳之中,眾人驚駭地看著岐王。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這岐王膽子大到了這個地步,竟然真的敢殺人!

  “抄了他家,大軍開拔所需物資就有了!”岐王一邊冷笑,一邊掃視在場眾人。

  眾人心中懼怕,心虛地低下了頭,生怕多說一句,自己也要步了這人的下場。

  原本一直愣著的晉王這時候終于反應過來了,猛地起身,急聲道:

  “十九!你、你這是做什么啊!”

  “為了大夏,再次昌盛!”岐王昂然著,一字一句,目光灼灼道。

  一旁的親兵,也齊刷刷地看著岐王,眼中盡是炙熱,就差沒高呼一聲,以呼應岐王口號了!

  晉王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顫抖著嘴唇剛要說什么,又猛地想起帳中還有人,便強行平復心情,沉聲道:

  “你們先下去,孤和岐王,還有話說!”

  一眾將領文士猛地松了一口氣,連行禮都顧不上了,急忙退出了營帳之中。一眾親兵,也在岐王的示意之下,離開帥帳。

  晉王見眾人離去,終于按奈不住,道:

  “十九啊十九!你好歹也是久在沙場歷練,為何今日就這般沉不住性子!國朝西南邊軍弊病,朝中皆知,可那又有什么辦法?只得睜只眼閉只眼!況且,你馬上就要出兵,還要依靠這些將領,要不然沖鋒陷陣,由你我前去……”

  眼見晉王喋喋不休,岐王只得無奈地嘆息一聲,解釋道:

  “三哥,不怪我!是臨行前,父皇暗中示意的……”

  原本滔滔不絕的晉王,頓時一滯,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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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邕州,云國邊軍軍帳之中。

  此時的邊軍首腦,鎮東將軍石安,拿著手中的書信,雙目緊盯眼前身穿斗篷的神秘人,臉色深邃道:

  “這是什么?”

  “將軍既然看過書信了,為何還要問我?”

  石安眼眸一垂,看著手中的書信,沉聲道:

  “我不信!”

  “將軍莫要自欺欺人了,這字跡,想必您是不會認錯的!”斗篷人沉聲道。

  石安沒有回話,沉默許久,垂下頭看向左手捏著的書信,以及右手手腕之上所佩戴的佛珠。

  “將軍,書信在此,還請您早做決斷,莫要……”

  斗篷人話為說完,整個人頓時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石安。

  石安眉頭倒豎,面露猙獰,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插在了斗篷人的胸口之上。鮮紅色的血液,隨著石安的手臂,流淌至他手腕佩戴的佛珠之上,然后滴落到地面之上。

  “你!你……”

  斗篷人磕磕巴巴地說了幾個字,便再未能說下去,整個人眼中神采暗淡,生機已然散盡。

  石安面孔抽搐,更顯猙獰。他狠狠拔出沾滿鮮血的右手,然后隨手將手中的書信放到燈燭之上點燃。

  紙張被火焰吞噬,化作飛灰,掉落在地。

  石安沉聲喝道:

  “來人!”

  帳外守候的親兵聞命,當即沖了進來,看在倒在地上的斗篷人,神色錯愕,道:

  “將軍,這……”

  石安聲音冷冽,道:

  “處理掉!然后擂鼓,升帳聚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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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心殿中,蕭承手下能用之人,齊聚于此。

  程不識率先上前一步,拱手道:

  “啟稟陛下,京郊大營并京中各方兵馬,已然盡數整訓,共八萬兵馬!”

  能夠整訓出八萬兵馬,還是得虧于汪曉治軍嚴格。

  在汪曉掌權之前,京城中的各方兵馬,要么是被權貴吃空餉,要么就是一群老弱病殘。

  是汪曉廢了極大的力氣,每隔數年便調邊軍輪換守備京中,這才讓蕭承有了一點底氣。

  “將大軍劃分成兩部,一部大軍六萬人,時刻戒嚴。剩余的兩萬人,負責京中守備!”

  “是!”

  馬敏文也緊跟上前,拱手道:

  “陛下,臣四處挪支,準備了足供大軍三月所需糧餉。”

  蕭承聞言,搖了搖頭道:

  “不夠!繼續征調,起碼要足夠半年的糧餉!”

  雖然蕭承已經準備了后手,但為了以防萬一,這糧餉還是多多善益。

  馬敏文聞言,低頭盤算一陣,有些為難道:

  “若是不計代價,但是能夠征調足夠的糧餉物資,但這樣一來,只怕拮據的國庫更為緊張了。”

  蕭承沉著臉道:

  “事關朝廷存續,總要先將眼前之事解決。要不然江山都沒了,留著銀子有什么用?曲卿,你全力配合,若是不夠,便從宮中府庫支取!”

  曲誠聞言,當即拱手道:

  “臣自當竭盡全力!”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金圣源突然上前一步,開口道:

  “陛下,若是糧餉物資不夠,我雜家倒是可助諸位大人一臂之力!”

  雜家蟄伏的這些年,都是以商賈的身份行事。在征調物資方面,可以說整個云國朝廷也比不上他們。

  蕭承見金圣源主動站出來,微微點頭,語氣溫和道:

  “好,此事便交給你雜家去辦!事成之后,自有你雜家的好處!”

  金圣源連忙低頭,口稱不敢,只說為蕭承辦事是理所應當的。

  程不識見蕭承未免過于緊張了些,實在是沒忍住,開口勸說道:

  “陛下,有老太尉鎮守石城郡,你又何必這般憂心?”

  蕭承神色凝重,道:

  “若只是如此,朕自然不會擔心,就怕……”

  蕭承話到一半,突然頓住,面露錯愕之色。

  幾人見蕭承突然如此,也是一愣,道:

  “陛下,您這是……”

  常人無法看到的視線之中,金手指背包之中的策卡矢志報國自動化作一道白光,飛出養心殿中,不知了去向。

  蕭承臉色變換,先是錯愕,然后又是恍然,最后忍不住仰頭大笑。

  眾人有些被蕭承的表現嚇到了,還以為蕭承壓力太大,迷了心智。

  馮保二話不說,湊上前去,一把扶住蕭承,慌亂道:

  “陛下,您可不要嚇奴婢啊!”

  蕭承止不住笑意,擺了擺手,道:

  “朕沒事……程將軍,朕此前不是暗中派了兩千苗兵去了黎朝邊境了嗎?派人讓他們回來吧!”

  本是想在用做后手,若局勢有變,主動引起戰爭,觸發策卡效果。

  不曾想,這感業寺的倒是這么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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