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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寶釵:回來就沒個正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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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德殿,乃陳周皇帝辦公場所。

  殿內明間、東西次間相通。

  后檐兩金柱間設屏,屏前設寶座,寶座上方懸“正大光明”匾。

  東西兩梢間為暖閣,前檐設仙樓。

  殿前左右分別有銅龜、銅鶴,日晷、嘉量,前設鎏金香爐四座,正中出丹陛,接高臺甬路與文德門相連。

  大禮之后,周潤澤起身。

  乾康帝陳熠見周潤澤雖然洗漱過,換了干凈的朝服,卻難掩倦色,便讓戴權取了凳子過來,讓周潤澤坐下說話。

  這可是只有內閣等老臣才有的待遇,周潤澤連稱不敢,在陳熠幾番示下后,才將屁股坐到凳子一角。

  乾康帝言語和氣道:“愛卿不要拘謹,因事關重大,才招你回京,你將詳情撿緊要的說給朕聽聽,奏章上寫了的就不要說了。”

  周潤澤起身一禮,沉吟道:“微臣自去睢州赴任,就對糧食特別關心,是以才在上任第一天,就去檢查常平倉和義倉,于是就發現了知州貪腐糧食的事情。”

  “這個時候臣倒沒有懷疑什么,直到當剿滅山賊那夜,搜到黃老三和睢州五大家族相互來往的私信后,才心生疑惑,卻也只當知州是為了錢財貪婪。”

  “然而等案子深入調查后,結合種種跡象顯示,知州顯然不只是貪財那么簡單,他似乎在為某些勢力搜刮錢財。”

  “從錦衣衛那邊兒調查反饋來的結果也是如此。”

  “而睢州五大家族之所以會急著和黃老三分道揚鑣,似乎是早就和知州身后的勢力搭上了關系。”

  “加上知州卷入了貪腐案中,他們也急需更強硬的后臺庇護,所以就急著將黃老三踢出局。”

  “黃老三此人雖然敢打敢拼,卻性格急躁易怒,容易壞事兒。”

  “五大家族的勢力本就不容小覷,撇開黃老三輕裝上陣,不管是販賣私鹽,還是壟斷經營睢州各行生意,都要安全許多。”

  乾康帝沉吟道:“你們是什么時候發現蹊蹺的?”

  “是去搜查五大家族別院后,沒有找到他們和黃老三來往的絲毫痕跡,州府和錦衣衛才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后來錦衣衛便擴大范圍深入偵察,才發現開封府那邊兒有諸多官員跟睢州五大家族交往頻繁……”

  乾康帝嘆了口氣,目光炯炯的看著周潤澤,斬釘切鐵道:“地方糜爛至此,查,狠狠的查,一定要將那些膽大包天的亂臣賊子全部緝拿歸案。”

  周潤澤得了皇上的首肯,心里松了口氣。

  之前就是有所顧慮,才不敢放開手腳,哪怕他頭上有魯同敬頂著,沒有皇帝的旨意,許多事情也都不好辦。

  回過神來,乾康帝讓戴權上了茶和點心,笑著問周潤澤道:“愛卿跟朕說說,你打算怎么安置睢州那邊的流民?”

  自周潤澤三天前從睢州啟程那會兒,已經有了八萬多流民進入睢州,并被州府妥當安置,暫時還沒有發生什么混亂。

  周潤澤沉吟片刻,在心里組織了一番語言后,道:“睢州災后重建,用人的地方倒是挺多的,黃河引流是個大工程,少不了十萬八萬的人。”

  “原睢州城被淹沒在水中,需要另擇一地修建新城城墻、官署、學堂、糧倉等重要基礎設施,至少也要五萬人以上。”

  “睢州這次受災嚴重,許多道路、河堤、溝渠、橋梁都需要修繕,這也是需要人的。”

  “另外微臣還準備將四通會館引入睢州,新建各種工坊,再聯系全國各地的商幫入駐,到時候工坊多了,百姓生計應該很好解決,當然這只是長遠規劃。”

  乾康帝滿意道:“聽你這么一說,似乎流民還不夠用了,要不將京城這邊的流民遷移一部分到睢州去?”

  周潤澤干笑一聲,婉拒道:“微臣感謝皇上這么看重,可睢州再怎么能折騰,體量也只有那么大,等各種工程一結束,就養不活那么多的人了。”

  接著,又說了一些地方上的事務,比如四通會館入駐睢州后,將大力發展絲綢、陶瓷、茶葉、米糧等產業。

  畢竟四通會館有六成股子是內務戶和戶部的,值得乾康帝惦記。

  除此之外,周潤澤安置流民,編戶齊民,為免去百姓負擔與轉運糧餉的困難,又向皇帝要了軍屯政策。

  乾康帝想了想就答應了,并將周潤澤官品提了半級,讓他繼任睢州正六品知州,讓他真正當上了睢州的一把手。

  對周潤澤來說,自己升了官,是值得高興的。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他這次來京述職可是帶了兩百萬兩銀子來的,乾康帝要是一點表示沒有就太讓人寒心了。

  從皇宮出來,回到家里,照例是薛寶釵給周潤澤拿了寬松的衣服換上。

  近十來天不見,瞧著珠圓玉潤、光彩照人的薛寶銃,周潤澤心內蠢蠢欲動。

  “別胡鬧,丫頭們看著呢!”薛寶釵雙眼春水蕩漾,臉頰嫣紅著說。

  周潤澤嘿嘿一笑,示意鶯兒她們出去。

  鶯兒機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周潤澤,連忙給丫鬟們使眼色,退了出去。

  薛寶釵見她們都要出去,心里一急,“別都出去啊……唔唔……”

  良久,薛寶釵才痛痛快快的吸氣出氣,白了一眼周潤澤道:

  “剛回來就沒個正形兒,還以為不去睢州了,誰知道卻還要去,這次還是跟上次一樣,你先過去嗎?”

  周潤澤抱著她來到里間,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兒,微笑道:“我回來前,睢州那邊已經作了安排,這次就和你們一同過去。”

  薛寶釵臉色一喜,眼神飽含情意,笑不露齒道:“真是太好了……”

  周潤澤笑著說:“別打岔,咱們先辦正事兒!”

  “別,這大白天的怪難為情的。”薛寶釵阻攔道。

  周潤澤道:“那可不行,小半個月沒跟你在一起,我得補回來!”

  手在移動,薛寶釵顧此失彼,就見周潤澤早就俯身下去。

  薛寶釵按著周潤澤的頭,閉著眼,伸直脖子說:“冤家,你就不能和我說說話兒嗎?就知道折騰人。”

  “你說你的,我聽著呢!”周潤澤深深的吸了口,抬頭說道。

  薛寶釵緊鎖眉頭,哪里還有精力回話,生怕外面丫鬟們聽到,只得咬緊牙關。

  煙雨和襲人帶丫鬟進來伺候,薛寶釵一動也不想動。

  周潤澤看著鶯兒道:“讓夫人先歇息一會兒,不用伺候了。”

  襲人目光閃爍,笑盈盈說:“老爺可需要伺候?”

  “我還是要的。”周潤澤意味深長的看了襲人一眼。

  襲人滿臉笑意,接過晴雯遞來的熱水,溫柔的給周潤澤打理衛生。

  休息了一會兒后,薛寶釵睜開眼,抬頭用手指拔開嘴里的發絲,慵懶道:“不是說要回京做官的嗎?怎么還是留在了睢州?”

  “你以為京城這邊的官兒好做啊?”周潤澤看了她一眼,解釋道:“正六品的南城兵馬司指揮,官小職微,事多錢少,那是升遷么?”

  “最可氣的是,上面還有個巡南城御史天天盯著,巡方御史號稱大事奏裁,小事立斷,可不好惹,做這種兩頭受窩囊氣的官,用不著三天老爺我就會去辭了。”

  “別氣,這不還沒回京么,先前說好的怎么就變了呢?”薛寶釵溫聲問道。

  周潤澤笑了笑,說:“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然是銀子改變了結果。”

  薛寶釵嘻嘻一笑,沉吟片刻說:“還有件事兒沒告訴你,這次我哥哥他們也都要跟著一起去睢州。”

  周潤澤一愣,驚訝道:“他們去睢州干嘛?不會以后我到哪兒當官,他們就跟著去哪兒吧?”

  想了想,似乎薛家那幾個還真干得出來。

  薛寶釵含笑著說:“是我哥起的頭,他不是得了個正五品江寧織造郎中的官身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內務府的人交涉的,說是要代表內務去睢州設立織造府辦事處,也算是公干。”

  “我哥要去,我嫂嫂不也要去盯著啊,后來我母親知道了,嚷嚷著一個人在家冷清,也要跟著去,得,這不前幾天一家人就都準備和我一塊兒去睢州么。”

  周潤澤聞言不由嘿嘿一笑,說:“你哥可真是個人才,還挺會鉆空子的啊,這樣的機會都讓他給尋摸到了。”

  “不準你說我哥的壞話,你個沒良心的,我哥這些年沒少幫你忙前忙后吧?”薛寶釵輕輕打了他一下,說道。

  說了會兒話后,見襲人那邊已經幫周潤澤收拾妥當,薛寶釵也不想白天就這么睡著,便讓鶯兒和尤氏姐妹過來伺候她起來。

  梳妝臺前,薛寶釵看了一眼周潤澤,遲疑道:“迎春、探春、妙玉三個妹妹那里,老爺還是要多關心一些。”

  周潤澤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老爺我心里有數,上次走的急了些,她們或許心有埋怨,等會兒我就過去安撫她們。”

  薛寶釵點了點頭,問道:“那蘇婉兒和陶靜要去睢州嗎?”

  “她們不用去,我對她們自有安排。”周潤澤道。

  去睢州做官,他卻不想讓這兩個跟著,于是就吩咐她們留在京城,替他打聽消息,實際上也是暫時支開她們。

  等梳妝完畢,兩人起身,走到門口時,薛寶釵壓低聲音說:

  “賈府珠奶奶、璉二奶奶、蓉少奶奶,平兒,鴛鴦那邊兒,月例銀子我都按你吩咐的數量讓她們領了去。”

  頓了頓,她擔心道:“只是等我們去了睢州后,這月例銀子該怎么送到她們手上?”

  周潤澤沉吟道:“秦可卿那邊兒我留了幾百兩銀子給她,呆會兒我讓月兒再送些過去,到時候讓秦可卿負責發放賈府那邊的月例吧。”

  薛寶釵想了想,說道:“嗯,蓉少奶奶確實穩妥,跟她們來往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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